“常言道,福祸在于天意,而掌握命运则在于人意,我劝你一句,凡事以为度,分不清那就画清,过多的注意对你来说是祸非福。”尤其是在这错综复杂、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之内,她的锋芒,已经太露了,众人之矢的滋味并不好受。
虽然是冷言冷语,她却听出了她的关心,这个赫连漪芮,看来心地还是挺好的,也没什么心机,“画人画物难画事,身不由己矣!”她又何尝想沾惹这些是是非非,可是却注定了般的逃不开。
“是嘛,身不由己阿,呵,说的真是好啊,”清明的眼睛此刻却蒙上一层雾霭,看着嵺然玉立的莫离伤,她摇头苦笑,“界限界限,真有那么容易划清吗?竟然在这劝你,我才是最悲哀的人啊,看不清,划不清的,是我,却在这说你,真是讽刺阿。”大概是同病相怜,又或者是对离伤的这句话深有感触,赫连漪芮自嘲的一笑。
离伤却是一震,她还是习惯那个自信灼灼的女子,而不是此刻这般有些颓废的赫连漪芮,那个意气风发笑看人生的性情女子,让她欣赏不已的人,现在却有些萎靡不振,这种表情,离伤只有在为情所苦的女人身上才看到过,她尝到舌尖的苦涩味,心里有丝了然,怕有是一个为情所苦的女人,而且还是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肯定还是岌岌伤痛的过去,因为她想象不出,是何的打击能让这个女人会出现那样的表情。
“不一定凡事都有一定的界限,也不一定要必须要划的清清楚楚,唯心而已。”这个女人,和自己的某些部分太过相似了,一样的倔强,一样的独立有主见,但是她却有让自己羡慕的不像命运妥协的勇气,冷静自持,而正是因为这,才让她在宫中的地位扶摇直上,甚至连阴媚儿也忌惮三分吧?这样的一个人,就注定了会让她欣赏不已,如凤凰般的她应该栖息于枝头,而不是深陷在泥沼。
“唯心而已?”喃喃自语的低语中透着自己也不明白的迷茫,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就可以了吗?高峨的宫墙,困住她太久了,她甚至都忘了自己能翱翔,宫外的天空,太广阔了,而她有双翅膀,却没有飞的动力。
“看漪皇妃面相,不似武家英挺,也不若文家文弱,应该没想逼或想诱的可能,那为何有此感慨”她转移话题。
看了眼离伤一眼,对着她,她会有种对着镜子看自己的感觉,所以才能对着初次见面的她坦白自己脆弱的一面,“能像你这样看得透的,世间又有几人,我们,也是作茧自缚罢了。”顿了下,有些迟疑,不过还是问了出来,“前几天的宫宴,那时闹得沸沸扬扬的,我听说…你曾和姬家少主私下有过深交?”
这句话问的突兀,不过离伤聪明的未作表态,“姬少主?也谈不上深交,有过一面之缘。”她淡淡的叙述,看不出深意。
“那他现在如何,还好吗?”当漪芮看到离伤有些困惑的眼睛看着自己时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急切,她假意咳嗽一声,缓缓自己过于急切的嗓音,“我和姬少主也算认识,只是进宫过久,都不知道现况如何,毕竟是旧友,难免有些急切探寻。”
“哦,原来如此。”离伤也不拆穿她的谎言,明眼人就知道这漪妃的态度不正常,但是她也不好说什么,“姬少主为人虽有些冷淡,但是待人有礼,且均郎丰生,实乃难得一见的男子。”
“是嘛?是阿,多么难得一见的奇才阿,以前他就是瞩目的焦点,一直都是大家追逐的对象,就像个高贵的太阳,可望而不可及,直至让人变的心灰意冷。”
离伤有些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让赫连漪芮为情所苦的人,是姬子兮吗?她的意中人竟然是姬子兮,不过,自己也不必太过讶异的,毕竟两人是如此的般配,而且看这情况,两人还在她未进宫时便已认识,而这个漪妃也是个痴情的种,虽已进宫,但对那个意中人还是念念不忘,当作此推测的时候,姬子兮在自己心中的影子淡薄的唯剩渺渺,独断的收回了他进驻自己心里的任何一丝机会,东皇繇喑也好,姬子兮也罢,招惹他们,都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唯有远离,才是唯一的生存法则。
“皇妃对姬少主好熟悉。”
略微思索了下,赫连漪芮有些迟疑的坦白,虽然太过冒险,但是自己也只能赌上一赌了,“实不相瞒,子兮乃我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离伤并没有太多的讶异,只是点点头,表示了解,赫连漪芮的坦白,为她们接下来的谈话奠定了信任的基础,她们跨出了迈向友谊的第一步。
“听说,姬少主和黑宗主过几日便要回去了。”
果然,漪妃很吃惊,“过几天就要走?”
“是的,昨天听皇爷说,好像姬少主归心似箭,早朝时向皇上请辞时皇上也准了,过几日便准便启程回去了。”东皇繇喑最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好像对于姬子兮的事,他异常的敏感,尤其是对于自己,甚至连提都不准自己提起。
大概是病急乱投医,听到离伤的话,漪芮已经急的有些不知所措,她不及细想,抓着她的手就说:“帮帮我,帮我想个办法,让我和他见上一面,可以吗?”这个他,自然是指姬子兮。
“这…”离伤有些为难,并非她不愿帮忙,而是她确实有难言之隐,爱莫能助,“皇爷好像对姬少主不是很喜欢,也禁止皇府的人和他有过多的接触。”她没有说的是,东皇繇喑哪只是不喜欢,简直是深恶痛绝,他还郑重的警告过她,决对不能和姬子兮有任何私下的接触。
“以你的才智,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你帮帮我,在这宫里,也只有你能让我信任了。”
“你为何会选择信任我这个才初次见面的人?”这让离伤颇为不解。
“我自己也不清楚,凭感觉吧,其实,我和子兮两人,自小便已认识,我父亲和子兮的父亲是旧友,我们从一出生就认识了彼此,自小便是感情非常好的青梅竹马,甚至…甚至在四年前还有过婚约。”知道自己已无退路,不得已,漪芮只有全盘托出。
“婚约?”漪芮竟然和姬子兮有过婚约?这确实非常让人惊讶,如果这事被朝廷知道的话,恐怕会有节外生枝吧?就目前三大世家和皇族紧张的局面来看,赫连漪芮的出现,无疑成为这两派的关键。
“是的,那是我刚及竿时候的事了吧,那时的我们是多么的天真无邪啊,我一直深信着,我会嫁给子兮,然后为他在家相夫教子,因为我们两家门当户对,长辈对我们的发展也一直是乐见其成的,所以两家便有了婚约,可是刚定下婚书不久,爹爹北调,成了朝中军机大臣,深受要职,而我和子兮便也分隔两地,偶尔只书信往来。”说道这,漪芮渐渐有些激动起来,“想不到,此时我竟然从爹爹那知道,有人传出三大世家位高权重,危及皇族的谣言,当然,此是事关重大,也只朝中几名大臣得知,皇上有意削弱三大世家的势力,但苦于盘亘许久,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但是心中那根刺自然在他们喉咙种下,而且尔后的几年,情况愈演愈烈,皇族终会削了三大世家,这是必然的趋势,而如果…说句大不敬的话,三大世家起兵,那么我们家身为朝廷重臣,你说,能置身事外马?不得已,爹爹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送我们家的女子进皇族,仿妲己,得圣宠,安抚姬家,平皇族之怒,说来可笑,我还不知,为何我们姐妹6人,爹爹却排除众议,送了当时已有婚约的我进宫,大概是因为我和子兮有婚约的关系把,爹爹送我进宫,大概是以此表明与姬家决裂,选择与皇族站在同一立场了”
“我却不这么认为。”听完她的叙述,离伤感同身受,她不就是有着和眼前女人同样的命运吗?一样的身不由己,只是她却比自己好上数倍,同样是被迫送与他人,起码她的父亲不如自己父亲冷血。“我不知道你爹爹是怎样想的,但是,以我猜测,他大概是为了保姬家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的,当然,他也留了一条后路,那就是不管以后他们两方孰胜孰负,你,必然是安全的。”
“可是,他又可知道,不能和子兮相守,我生不如死。”尖锐的言语,那时对命运不公的愤怒,独断又有着破釜沉舟般的气势,赫连漪芮,自己果然没看错人,她,太不简单了。
看到这样的漪芮,离伤鼻子也有些发酸,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女人,她是多么骄傲的一只凤凰阿,那个冷眼讽刺弄儿的漪芮,那个对长公主视若无睹的女人,那个让阴媚儿忌惮的女人,那个在后宫屹立不倒的女人,那个步步紧逼让她感到有非常强大压力的女人,她的感情为何却是这样多揣。
“十五太后大寿,姬子兮必然到场,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我言尽于此,如何抉择,你自己看着办,”但是,当她看到漪芮闪闪发亮的眼睛,她知道,这个机会,她必然是不会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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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 太后大寿
更新时间:2010…11…2 14:39:09 本章字数:2278
太后大寿,普天同庆,京都街道也是热闹非凡,这次皇宫大宴,宴请满朝文武百官,气势非凡。
离伤依旧盛装出席,只是规避角落,这次不管是谁,只要五品以上官员,都被宴请,甚至众家眷也齐聚宫中。
毕竟进宫已有几次,而且漪芮也曾私下在宫中见过自己几次,自然不陌生,七拐八拐的,觅了处清静的地儿,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想静心歇歇脚,却被东皇繇喑的到来扰乱。
“本皇还以为你又跑那去了,看来,本皇要在你的脚上吊上链子你才会安分的呆在本皇的身边是吗?”霸道的言语在耳边响起,东皇繇喑的身影在他说话间已站到她的面前。
看了眼不请自来坐在自己旁边石头上的东皇繇喑,离伤也懒得理他,径自看着眼前的风景,对她,他只差没在她脚上吊上链子了。
“皇爷如果卸了离伤的手足,离伤就不用吊链子也跑不远了。”什么事他都是这个不准,那个不行的,就连和皇府的小厮多说几句话,他都整天扳着个臭脸,甚至是丫鬟他也会计较上一整天,让每个人都没好日子过,害的她在皇府里的人缘成为负值,现在每一个人敢跟自己攀谈的,这也无事,本来她就不爱说话,只是如果连小舞也如此的话,那她就无法忍受了,不过最近幸好最近认识了赫连漪芮这个朋友,常常跑宫里找她,让她稍微脱离他的掌控,能微微的松一口气。
“呵呵,这办法好,本皇怎么没想到呢,这样的话你就会乖乖的呆在本皇的身边,本皇就不用担心你何时会不听话的离开了。”
而她的回答,则是送了他两个大白眼,今天的东皇繇喑,大概等下要参加的是太后的寿业的原因吧,服装不是以前的那般张扬的颜色,而是较以前的正规,是传统的天朝贵族服侍,极为繁琐,让他不再那么遥不可及,显得平易近人很多。
“真是越来越不乖了,看来,你是越来越不怕本皇了是吧,本皇最近在忙着寿筵的事,听说你也没闲着,倒是频繁进出皇宫,这是为何阿?”对她的行踪,他是了若指掌,自然知道她最近频繁的和赫连漪芮接触,不过赫连漪芮这个女人,他也极为放心,这个女人,没有后宫女人的勾心斗角,性子到还是挺纯粹的,他的伤儿要是喜欢,自己到也不加以干涉的,不过,知道她对于这种事极为反感,他很少派人跟着她,只是偶尔让一个影子暗中保护她。
离伤总算有了点反映,“能为何,看上皇宫的贵气了呗。”
“皇宫最大的贵气不就在你身边,怎就不见你沾?依本皇看,你还避之唯恐不及的。”一想到这点,还真是可气,这女人,别人对他是急于攀附,就只有他,竟然对他不屑一顾,而自己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可本皇听说的不是这样,好像我的伤儿对皇兄的妃子漪皇妃很感兴趣?”
“皇爷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嘛,自然是宫中的人,伤儿,是否真有其事啊?”
离伤一副懒的理他的表情,“只是漪芮皇妃心情不好,赵我谈谈心罢了。”这几天自己确实一直常常跑漪芮的宫殿,也因为几次的接触下来,发现和漪芮的性格非常的合拍,才让她们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手帕交。
“好了,本皇爷没说什么,有时无聊和赫连漪芮多聊聊也好,省的你无聊,她不是会耍心机的人,跟她谈心,本皇也放心。”整整衣摆,他交待,“前面正忙的很,本皇要过去一下,你乖乖呆在这,等下我会让琅淤过来接你的。”
也不等离伤回话,就走了开来。
俄埃,既然这么忙,为什么还要来寻她,就为了说这么几句不着边的话?他的情绪,还真是让她越来越难捉摸了,而且,她发现,最近对于她越来越放肆的举动,他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视而不见,就是挑战到他的威信,他也只是小小的口头警告一番,这实在有点不像她认识的那个霸道、邪恶的东皇繇喑,不过思考不出来的问题她通常就不思考,东皇繇喑刚走不久,第二个访客也来拜访,那就是这几日频繁和自己接触的赫连漪芮。
“皇妃吉祥。”她起来行礼。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没人就不用如此多礼了,”漪芮今天也是一身荣装,而且身后还跟了好几个丫鬟,她朝身后恢恢手,“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妃要与离伤小姐聊聊,不希望有人打扰。”宫女太监依序退了出去。
“在宫中,礼还是不能少的,还是小心点好,不然落了话柄可不好,我们都有麻烦。”
漪芮点点头,待太监丫鬟皆走远了后,她才急切的问到,“他来了吗?”她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姬子兮。
“皇妃莫急,姬少主正在大厅见太后呢。”
“那等下我要如何与子兮见面?”是的,这是自己唯一的一个机会,不管结果如何,唯心而已。
“太后大寿,礼节繁多,群臣皆要聚首延寿宫,唯一一个自由的节目就是歌舞表演,那时你就在我上次告诉过你的那个地方候着,姬子兮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