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宝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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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宝盒-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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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丽玲道:

“我不是批他用的是谁的刀,我是说,一个自小就跟着父母学剑,而又人人知道他剑术精湛的人,一旦用起刀来,不可能那么熟练惊人……”

铁婆婆却不以为然的说:

“说不定他的异人老和尚师父,就是一个使戒刀的高手呀!”

汪丽玲微一颔首道:

“当然,这并非没有可能,可是,现在是前去追郝丽珠,也许一直追到巢湖龙泉岛,谁又敢说不会被迫动手呢?”铁婆婆立即似有所悟的说:

“你是说,他没有设法带把剑去?”

汪丽玲正色道:

“如果他确是马玉龙的话,至少也应该胡乱编个理由,把他父亲仗以成名的“珍珠剑”

带在身上。”

铁婆婆沉觉有理,因为,她在陪汪丽玲前来“神勇镖局”这前搜集的有关马玉龙的资料上,就产特别强调马玉龙剑术无敌,是以他父亲马腾云昔年伏以成名的“珍珠剑”为兵器。

一想到“剑术无敌”,她立时想起了甘兴霸粗犷的身体和他的大肚皮,因而不禁在心里问:

“他那个样子子真的剑术无敌吗?”

心念完毕,却不自觉的懊恼道:

“在我老太婆的想象中,一直认为马玉龙英俊潇洒,飘逸超群,因而也没有问前来打听的人,马玉龙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汪丽玲淡然轻哼道:

“那是你一直认为父亲英挺母亲貌美,生下来的儿子一定英姿勃发的心理在作崇,我爹是个张飞型的人,我和下来也没有浓眉大眼,皮肤乌黑……”

铁婆婆立即分辨道:

“姑奶奶,你的容貌身材,完全像咱们夫人呀……”

汪丽玲却不耐烦的说;

“好了好了,你也用不着再坚持了,他如果是马玉龙,郝丽珠在留言条上也不会称呼他余伟铭,还要他转告马玉龙,亲去一趟巢湖龙泉岛了!”

如此一说,铁婆婆自然哑口无言了。

因为, “武当三剑客”为了郝丽珠曾经与马玉龙交过手,郝丽珠是见过马玉龙的人,她当然不会弄错。

但是,她铁婆婆却不禁怀疑,以“飞鞭玉女”郝丽珠的容貌和家世,她会喜欢一个身材如牛,腹大如鼓的小伙子吗?

心念未完,却听汪丽玲低声道:

“他下马了,那儿可能就是郝丽珠藏身的地方。”铁婆婆举目一看,发现二十丈的马玉龙,果然已下马站在一座大石下,正在那里躬身低头,似乎在察看什么。

由于马玉龙已经下马,汪丽玲和铁婆婆一到近前,也同时纵下马来。

紧跟着下马的红梅,立即将两人的马缰接过去。

仔细察看草地上的马玉龙,抬头看了汪丽玲和铁婆婆一眼,似自语又似对她们两人,迷惑的淡淡道:

“人的脚印多,马的蹄印少……”

铁婆婆毫不迟疑的说:

“那就是徒步的人多,骑马的人少!”

汪丽玲立即不高兴的看了铁婆婆一眼,似乎在说:“那不是废话吗?”

但是,马玉龙却一长身形,飞身纵上了大石,立即目光炯炯的游目察看四野山区。

汪丽玲和铁婆婆根据“铁掌银钩”的话,断定马玉龙是在集中目力,察看“胭脂宝盒”

的霞光宝气,以便循着霞光追去。

岂知,汪丽玲竟将目光停留在绿谷中的几处树丛和修竹处。

铁婆婆一心想知道结果,不由关切的问:

“你看的怎么样啊?”

马玉龙只得道:

“我们再追一程看看。”

说话之间,飞身下大台,立即认镫上马,沿着山道继续向东驰去。

汪丽玲和铁婆婆红梅,也急忙上马追去。

深山夜静,蹄声嗒嗒,不但听来清脆,也造成山里谷峰间的阵阵回音。

由于晴空繁星,湛蓝透明,虽是深夜,道路山势依然隐约可见。

一阵疾驰,依然没有发现郝丽珠与那个怀抱琵琶的少女等人。

就在这时,蓦见前面夜色中透出两点微弱灯光。

马玉龙一看有灯光,断定那是山区中的樵夫或猎户人家。

但是,继续前进尚不足一里,那两点灯光竟突然相继熄了。

马玉龙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身居山区的人,一旦听到异样声音,大都十分机警,他们现在突然炸灯,想必是听到了他们四人的马蹄声。

渐渐看清了那时有几株茂盛大树,分别在林隙间盖了十多间土坯茅屋,没有围墙也没有竹篱,分不清共有几户人家。

到达近前,才发现是一个十字路口,而在相对的几间茅屋门前空地上,各有一根大竹竿,分别挑着一盏防风灯,上面都写着“小店”两个字。

马玉龙一看到“小店”两个字,立时想到从昨天傍晚到现在,被汪丽玲和铁婆婆两人折腾的,还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是以,一到十字中口的空场上,立即勒马跃下地来。

汪丽玲和铁婆婆知道今夜无法再追上郝丽珠了,因而也跟着纵下马来。

看看四周挑着小店灯笼的茅屋,虽觉野店简陋,但有个床铺躺几个时辰也是好的。

也就在四人下马的同进,左边茅屋里已开门奔出一对中年男女来,看样子显然是一对夫妇。

中年男子抢先含笑招呼道:

“爷,姑娘,老奶奶,可是要休息几个时辰?”

马玉龙望着附近几间茅屋,蹙眉问:

“有干净的房子吗?”

中年妇人立即含笑愉快的说:

“有有,你们四位足够了!”

说话之间,已将汪丽玲和铁婆婆的认马拉过去,顺手挂在西边两间土墙上的铁钩上。

中年男子也将马玉龙的马接过去,拴在东间茅屋门前的木桩上。

马玉龙知道,这种山野小店,不可能要求他们将马拉进马棚里。

他看了一眼左边的上房,断定里已住了有人。因为,他们的两个前窗,正对着来时的山道,方才那两点灯光,很可能就是他们熄灭的。

进入茅屋,中年男子已将油灯燃起来,只见竹桌木椅,土坑棉被,看来还算整洁。

马玉龙刚刚坐下,中年妇人已愉快的端来了热茶,提来了将面水。

他知道,汪丽玲和铁婆婆和红梅两人伺候,因而把中年妇人支过来。

洗了把脸,中年男子已把马鞍扛进来,并在每匹马颈上挂了个草料袋。

中年男子一等马玉龙加到椅上端起了茶,立即哈腰堆笑问:

“爷,可要吃点什么旷马玉龙立即道:

“不用了,歇一两个时辰就走了!”

中年男子继续含笑道:

“小的们就住在路边的茅屋里,爷有事请招呼!”

马玉龙没说话,仅谦和的肃了肃手。

一等店东夫妇离去,马玉龙立即掩上了房门。

他发现汪丽玲和铁婆婆的两间房屋里,已经关上了房门熄了灯,因而也震熄了油灯躺在炕上。

他实在有些累了,所以宝刀未卸,连镳囊也没解。

他很想思考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如何向郝丽珠追回宝盒,但是,身心的疲劳,情绪的苦恼,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蓦然传来一阵衣袂破风声!

马玉龙虽然睡着了,但仍保持着练武人的警觉,是以,心中一惊,立时睁开了眼睛。

也就在他睁开眼睛的同时,一阵“沙沙”轻响,似乎有十多人停身在屋外空地上。

也就在马王龙虽然不相信是郝丽珠她们,但他依然轻灵的撑臂下炕,悄悄走到了房门后,只听一个女子声音,肆无忌惮的沉声问:

“怎么回事,还有这么多马匹?”

一个男子声音,惶争不安的说:

“小的离开时,这里什么都没有……”

另一个男子机警的压低声音道:

“夫人,他们该不会请来了高手吧?”

那女子竟冷哼一声,傲然沉声道:

“那就是请了玉皇大帝来,今天也救不了他们!”

马玉龙觉得这女子说话好大的口气,不由将门拉开了一道缝,觑目向外看去。

一看之下,发现远近各处竟站了二十多个手持单刀,身穿黄衣的大汉。

那些大汉有的站在大树下,有的则把守着路口,每人的目光,俱都注视在傲立院中的女子身上。

院中女子年约四十一二岁,手提一柄柳叶刀,依然穿着一身灰绒家常便服,足登黑缎绣花鞋,如果不是自持武功高,便是骤闻警报,便他促赶来了。

好面色铁青,一脸的怨毒,两只桃花眼,一直盯着上房紧闭的两扇屋门上,尖尖的两片薄嘴唇,不停的扭动着,显然正咬牙切齿。

站在她身右的瘦削男子,秃眉小眼,黄黄的皮肤,手里握着一对判官笔,神态有几分诌媚。

另一个黄衣提刀大汉,愁眉苦脸站在她身后不远,神情惶惧,惴惴不安,很可能就是跟踪前来的那个人。

马玉龙一看这些人的衣着气势,断定他们必是哪一个帮会门派的弟子或武林世家的护院打手。

就在他觑目察看的同时,灰衣提刀女子已怨毒的恨声道:

“紫兰贱婢还不出来受死,难道非要姑奶奶亲自动手打进去,你死的才甘心?”

把话说完,久久未见屋内有人吭声!

马玉龙一听,断定那间屋里躲避的主要人物是个叫“紫兰”的女人。

当然,她骂屋里的女人是“贱婢”,未必就是丫头侍女。

由于屋里没有任何动静,手提判官笔的瘦削男子,突然哈腰上前一步,向着提刀女子,恭声道:

“夫人,您看会不会由后窗跑了?”

神情惶急的黄衣大汉急忙道:

“后边根本没有窗户,小的走时已经看过了。”

手提判官笔的瘦削男子立即提议道:

“那就把店家喊来问一问……”

提刀女子,立即沉声道:

“喊店家来有什么用?”

瘦削男子道:“说不定人已走了!”

提刀女子沉声道:“你不会派两个人进去摸一摸?”

瘦削男子一听,立即回身望着路边的两个提刀大汉,手中的判官笔一挥,沉声呼喝道:

“去,你们两个进去摸一摸!”

两个大汉神色一惊,但仍同时恭喏了一声,各提单刀,迳向茅屋门前走去。

守在树下路口的黄衣大汉一见,神情立时紧张起来,各自将手中的刀提了提。

两个走向屋前的大汉一到屋门口,其中一人立即小心的举刀向屋门推去。

刀尖一推,屋门竟“呀”的一声开了一道缝。

另一个黄衣大汉立即回身望着提刀女子,恭声道:

“回禀夫人,里面没人!”

提刀女子立即怒叱道:

“进去看一看!”

由于里面没有上闩,两个大汉的胆气顿时一壮,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也就在两人的背影在黑暗中消失的同时,一声惊恐的嗥叫和一声闷哼同时传出来。

站在外边的人原本以为里面没有人了,紧张的心情也跟着松弛下来。

这时一听惊恐嗥叫,每个人都吓得浑身一哆嗦,刚刚放下的单刀,也本能的挥了个迎敌前的应变招式。

紧接着,呼的一声,一道翻翻滚滚的身影,迳由屋门内横飞出来,直向手提着官笔的瘦削男子撞去。

瘦削男子大吃一惊,闪身嗥叫着,挥笔就向掷来的身影捣去。

目光锐利,身形也本能闪避的提刀女子,脱口怒叱道:

“侯七自己人!”

叱声方自出口,一道纤细白影,挟着一道寒光,紧跟着掷出来的那道身影飞纵出去。

提刀女子一见,急忙挥刀怒叱道:

“贱婢哪里跑?”

怒叱声中,手中刀已“霍”的一声砍向了纤细白影。

飞身纵出的纤细的白影,一声不吭,手中剑一式“狂涛拍岸”,反臂压住了提刀女子单刀。

只听“当”的一声金铁交鸣,溅直无数飞射火星,纤细白影也趁势飞向了茅屋房顶。

也就在刀剑相击,纤细白影刀飞升的同时,突然由纤细白影的身背上响起了一阵“呱呱”

婴儿的啼哭声!”

马玉龙听得大吃一惊,凝目一看,这才发现那道白影竟是一个身穿重孝和少妇,而她的背上,正背着一个同样穿着孝衣的婴儿。

就在马玉龙看清少妇婴儿的同时,也发现了茅屋房脊后正站起来两个提刀大汉,迳向刚刚跳上房面的重孝少妇攻去。

马玉龙看得曹度大吃一惊,本能的震耳一声大喝道:“住手——”

大喝声中,开门纵了出去。

那些人闻声一惊,急忙转头,立即发现了抽刀飞去的马玉龙。

但是,背着婴儿,身穿重孝的少妇,却因檐草松软,加之两刀砍下,惊呼一声,带着一蓬草又坠下来。

她虽然身形下坠,惊险中并不慌乱,手中剑依然挥出一招“孔雀展民间”,护住了“呱呱”啼哭的婴儿。

被称为“夫人”的提刀女子,也不过只瞟了马玉龙一下,立即回头厉叱,手中刀已闪电般砍向了重孝少妇。

恰在此时,前来跟踪的黄衣大汉已挥刀攻向了马玉龙,上房了呼的掷出了另一道人影,直奔提刀女子面门。

提刀女子的身手果然矫健不凡,只见她略微蹲身,左手奋力拨开掷来的身影,右手刀再向重孝少妇砍去。

也就在她蹲身一顿的刹那间,马玉龙已飞腿踢飞了攻击他的黄衣大汉,寒光四射的宝刀已“铮”的一声压住了提刀女子的柳叶刀。

而就在这时,重孝少妇已挥剑逼退了向她偷袭的瘦削男子候七。

如此一来,重孝少妇背后的婴儿哭得更厉害了。

这真是千钧一发的一刹那,虽然茅屋里适时又掷出一个被点昏的打手,但没有马玉龙及时压住了提刀女子的柳叶刀,重孝少妇仍难逃被拦腰斩的悲惨命运。

提刀女子见自己的刀被马玉龙的宝刀压住,顿时大怒,不由厉叱一声,猛往后撤。

但是,她的柳叶刀竟像被压在一块世石下,重逾千钧,纹线丝未动。

提刀女子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怒目瞪着马玉龙,厉声问:

“你是什么东西,敢管‘七星堡’的家务事?”

马玉龙一听“七星堡”,心头不由一震,立时将压在柳叶刀上的宝刀撤回来,同时惊异的问:

“夫人是车少堡主的什么人……”

话声甫落,业已纵身避至屋门口的重孝少妇已哭声道:

“她是女管家杜三娘,她和总管萧六暗中勾结,已把振庭和少夫人……”

提刀女子杜三娘听得神色一变,急忙厉叱道:

“贱婢找死,你敢血口喷人?”

厉叱声中,飞身前扑,手中柳叶刀“霍”的一声再向重孝少妇砍去。

马玉龙听出话中有因,由于重孝少妇直呼车少咐的名字“振庭”,显然与车少堡主有较亲密的关系。

是以,一见杜三娘挥刀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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