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不要怕,今日招你前来,你只需坐下与我们聊聊,并无其它!”打消她的顾虑。
“真得?”她不可置信地瞪眼问我。
“当然!”我对她肯定地点头,她明显地“嘘”了口气,腿也不抖了。
“过来坐”我喊她,她听到后迟疑地走来落坐。
“杜鹃今年几岁?”
“14岁”
“什么?14岁?就到妓院?”青一脸不可置信。
“我并非自愿,而是捉进来的。”她说到此处,伤心地掉下泪来。
“你先别哭,你说说你如何被捉进来的?”
“我也记不得了,只记得我在河边洗衣服,有人在我后脑勺打了一捧,就昏过去了。醒来就身在这‘花满楼’的地牢中了,与我同关的还要许多姐妹,大多是强行掳来的。我们想逃却逃不出去,有大汉白天日夜守着,老鸨逼我们接客,不从就毒打一顿,再不从就单独扔到地窖里饿上几天,一直到自愿卖身接客才被放出来。我是实在受不了折磨才答应他们的。”杜鹃伤心欲绝。
“什么?世上还有如此恶人!”青激动地拍案而起。
“世上还有王法还有天理吗?这事我们管到底!”上字玉儿难得与青同仇敌讫。
“慕容姐姐,我们要将受苦的女子解救出来!”上官玉儿正义凛然地对我说。
“嗯!”我点头,这个自然。
“杜鹃,你知道地牢的所在位置吗?”
她一脸茫然,摇摇头,“我们进出都要蒙着眼睛”看来只能找老鸨了。
“我们砸了这里!”青双眼冒火。
“对,我同意!”上官玉儿举双手赞成。
“好,砸了这里,出出气,再逼老鸨交出众家姐妹,她若不交,哼哼——就让她尝尝我们的手段!”我冷笑。三人相视邪恶地一笑,达成共识。
“那就从这里开始吧!哈哈~”青一把掀翻桌子,上官玉儿随后奔到床榻,从床上拉下被子、枕头,边扔边用脚踩,嘴里还兴奋地“哈哈~”疯笑,杜鹃吓得呆了,站在一边不知所措,让她呆去吧!我也要找点事情做了,嘿嘿~~~~~
一脚踹掉门板,门应声而碎,发出好大一声“咔嚓”,吓得门外人一个激灵,莫名地看着我。不时,有人看到屋里一片廊迹,大叫,“有人砸场子了!”倾刻间,一大群孔武有力的壮汉冲进来包围我们。老鸨也冲上来叫,“你们是哪冒出来的刁民?尽敢砸老娘的场子,也不知长了几个胆子?”她这一叫,附近几个包厢的门打开,一时我们被人山人海包围。
“哼哼~我们长了几个胆子你马上就知道了!”冷哼,浑身冒出弑气。
老鸨是聪明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个狠角色,忙退后数步,躲在那些保镖背后。
“把你掳来的那些女子全部放了!”我命令。
“什么女子?哪来的强盗,敢诬陷老娘?”她有持无恐。
“上,”她命令大汉,那些大汉一听,马上缩小包围圈,准备动手。
这些小角色我还没放在眼里。
“姐,我来吧!”青要求,好吧!这些人就送她玩玩吧!
她嘻嘻笑,玉手朝怀里一探,摸出个瓷瓶,拔塞,飞身而起,旋转一圈,对着众大汉就披头盖脸洒了些粉末,落地,一气呵成。片刻,哀嚎声四起,众大汉双手捧脸叫声不断。“呵呵~~~~~~~这只是普通的毒,用水洗一洗,疼个两天就好了,不必解药。”她好心解释。
众人一听,忙四散逃开去找水洗脸。顿时,包围圈扩大不少,那些看戏的嫖客、妓女听闻此毒都吓得纷纷朝楼下挤去,一时,尖叫声和怒骂声四起,好不热闹。老鸨见大势已去,瑟瑟发抖,想逃却逃不了,因为她本想浑水摸鱼,乘乱逃走却被我眼尖发现封住穴道。
“姐,现在怎么办?嘻嘻~”青打着鬼主意,却故意问我,等我发话。上官玉儿也撸着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砸——”一声令下,三人便四散开来,见到东西就扔、看到不顺眼的就砸。一时青楼里响起了物什“乒乒乓乓”重物落地的声音和男子粗哑兴奋地欢笑声,还夹杂着老鸨心痛欲绝地哀嚎声,好不热闹!
把一楼大厅砸了个面目全非,我们三人累得气喘吁吁,看着满地的廊迹,成就感十足!我们找个稍微干净点的地儿坐下休息,耳边却传来“叮叮——咚咚——”的古筝琴声。呃~!~~~我们三人对视一眼,转而怒视立在楼梯上动弹不得的老鸨。“说,你把那些女子藏在何处?”这是正事,不过,这些女子真怪!藏在地牢里还有雅兴弹琴?
“爷,先解开奴家穴道,奴家自会带爷前去。”老鸨哭丧着声音。
累得不想动,我捡起一片花瓶碎片就对准她的“麻穴”飞射而去,替她解了穴。
“公子,请随我来。”老鸨揉着肩下楼来。
我们跟着她走到后院,这里有处假山。假山旁有棵高大的杨树,树叶遮盖了大半个院墙。假山实际是处暗门,老鸨在上面摸索一阵,石门就开了。里面是无数石阶,每一层拐角处都有一座小型的石台,上面燃着火把,把每个角落都照得灯火通明。这样饶来饶去,终于看到一处平地,用铁栅栏圈了一个框。里面或卧或坐数名女子,外面还有几名壮汉手拿大刀、鞭子把守。
大汉见到老鸨前来,恭敬地拱拱手。
“把门打开!”我狠声发话。
老鸨对大汉使眼色,其中一名大汉拿出钥匙去开铁门。牢里的女子以为拉她们出去接客,个个惊慌失措躲起来缩在墙角。
“出来吧!我们是来救你们的!”青柔声说,几个女子面面相谏,有些怀疑,仍是不动。
“再不出来,我们就不管你们了!”我历声恐吓,吓得她们虽怕仍抖着身子出来。
领着众女子从地牢出来,我们走到大厅。上官玉儿提醒杜鹃还在楼上,要带她一起走。我点头,让她们在这里等,我去叫她下来。这时,大家又听到了琴声,似远似近,难道这里还关有女子?我们瞪向老鸨,她吓得一个激灵,忙摆着手,“各位爷,真得没有女子了,这是花魁牡丹房里传出的琴声,她不住在这里,厢房在这小楼之后另有一座。今日,牡丹被京里来的两位爷包下了,想必正在为他们弹琴助兴罢!”老鸨一脸苦色,不像说假,暂时信她一回。我飞身跃向二楼,来到先前那个房间,拽出躲在房里发抖的杜鹃,搂着她一个飞身落在一楼大厅。她吓得一把抱着我的腰身,落到了地上仍没松手,许是害怕吧!我轻拉她双手,她一张秀气的脸顿时红到耳根,垂着头,呐呐地说,“公子,对不起,我刚才害怕!”
我释然一笑,露出一排贝齿,“无碍——”她刚抬起头,恍惚了一下,脸轰得又红了,赶紧又低下去。我苦笑~
我们救出这几位女子,带她们到街上租了辆马车,又给了些银两,交待车夫一定要送她们安全到家。车夫是个满脸忠厚的大爷,我多给了他一倍的车钱,嘱咐他一定把人送到。
杜鹃临走之时,一脸地依依不舍,频频回首,希望我留她,青戏言杜鹃是看上我了,苦笑~~~~~~~~~
第三十六章 楼外楼
我们三人又返回“花满楼”,此时一片廊迹的大厅,老鸨正在指挥众人清理垃圾碎片,见我们又回来,一张涂得像“墙面漆”地脸更苦更白了。忙迎过来作揖,“各位爷,还有何事啊!我这楼里已经砸得不像样了,再没值钱的东西让各位爷消遣了!”她以为我们又回来”搞破坏”,我们三人相视一笑。
“妈妈,今日砸你场子只给你个教训,暂且放过你,下次要让爷儿们知道你逼良为娼,可不只这样简单了事!哼~~~~”我冷瞥她。
“不敢不敢,奴家再也不敢了,各位爷放心,奴家自此以后安分守已!”老鸨惊惧地保证。
“嗯——”看她许是真的怕了,先饶过她罢!
“你先前说的花魁住在哪?你前方带路,爷儿们想见见她。”我们好奇心重,想见见所谓的青楼名妓是何风采?
“这——”老鸨一脸为难
“怎么?还怕把你们花魁砸了不成?放心,爷儿们只想一睹美人芳姿,并无其他!”
“是是是——那这边请。”
老鸨提了个灯笼在前面带路,我们随后。出了后院,穿过一个回廊,捌个弯,有个弓门。进门,眼前是一片花海,晚风吹过,带起阵阵杞人心脾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老鸨说,这栋小楼叫“楼外楼”,名字倒有几分诗意!
跟着老鸨穿过花海小径,到玄关上二楼。屋里传来一阵男人爽朗的谈笑声。老鸨上前轻扣门扉,门从里面拉开,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鬟探出头,老鸨和她耳语了几句,她看了我们一眼便转身进屋。半响,她回来对我们行了行礼,“各位爷,姑娘正在会客人,各位若不嫌弃就进屋与客人抱酒言欢,如何?”显然是里间的人邀请我们进屋,那就不客气了。我率先摇着纸扇踏进屋内。
屋里灯火通明,转过一个屏风,入眼的是一间古朴典雅的书房。一排整齐地书架靠墙而立,边上还有一案几。几上有文房四宝,墙上挂有几幅字画,屋中还有一张圆桌。两名男子正围桌而坐,对面有一身穿白纱裙戴白纱的女子,坐在一张古筝后,双手放置于琴弦上,似乎打算抚曲一首,见到我们只有礼的点点头。
我转头看向那两名男子。左侧男子浑身透出几分狂妄和霸气,身穿暗紫色锦袍,头戴冠玉,剑眉星目,双眸炯炯有神,鹰鼻薄唇,此人威仪十足,仿佛与生俱来,此时他微勾着唇不语,上下打量着我们。
右侧男子透出温和气质,身穿月白丝质长衫,墨发挽于脑后,散落于肩,剑眉黑目,英挺秀气的鼻,薄厚适中的唇,满面含笑。整个人更显得平易近人,不似身旁的那位霸气!
“哇,你就是‘花满楼’的花魁牡丹?为何戴面纱?是羞于见人还是美若天仙?”青以纸扇挑起牡丹下颌轻佻地问。
“公子,请你自重!”牡丹眼含愠怒
“牡丹姑娘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是怕爷儿们窥剀你的姿色?放心,不是天仙美人,爷儿们自不会放入眼中。”青放下纸扇,居高临下地瞥她。
“公子今日前来是故意羞侮奴家的么?”牡丹隐忍怒气,口气却幽怨十足。若是男人听到这语气定会生出怜惜之情。可惜,我们都是假男人!
“呵呵~我看你是不敢取下面纱吧!莫不是‘无盐女’下凡?哈哈哈~~~~~~”上官玉儿出言相激。
“你——”牡丹一气之下,自椅上“嚯”得站起,却无语。
“今日爷儿们前来只为一睹佳人芳姿,牡丹姑娘何不成人之美,取下面纱与我等见面,也好了却我等心愿。”我出口调解,却也是逼她。
“三位公子,既然牡丹姑娘不愿与众人相见,还请各位公子勿要出言相逼!”右边穿月白长衫的男子站起替牡丹出头。
“喂——你是何人?竟敢阻挡爷儿们好事?活得不耐烦了?”青火大地冲上前与那人对讫。
只见那温文公子双眸渐渐聚集怒气,桌上之人开口,“六弟,莫要冲动!过来坐。”话语霸气十足,温文公子冷瞥了一眼青,转身落坐于先前位置。
“哼!”青对他冷哼一声。
“公子见谅!我等早已耳闻牡丹姑娘风采,今日慕名前来,只想见一见其庐山真面目,了却心愿,并无他意,还往公子成全!”我对那霸气男子开口,对他表明态度,不让我们看我们倒偏要看,少管闲事!不就是卸个面纱么?又不是要非礼她?莫不是她真的装模作样?
“既然各位恣意要看,我等自不会多管闲事!”霸气男开口。
“二哥——”温文公子皱眉唤他,却被他双目一瞪又缩回话语。
既然他们都不管,嘿嘿——牡丹,我们来喽!三人又互相对视邪笑朝牡丹而去。
“公子——”牡丹吓得倒退数步,她越怕我们就越是好奇,青上前一把扯下她的面纱。
“啊——”她惊叫一声,双手迅速捂住脸,搞什么!我们还是没看到!
“喂,放下手,让爷儿们看看!”上官玉儿摇着纸扇好奇地要求。
“公子,不要逼奴家——”她抽泣着声音,看她这么怕,不会真是个“无盐女”吧!我们若再逼她,她会不会差愧而死!
“哇——有老鼠,有老鼠,跑到你裙子底下去了!”青装模作样地指着牡丹脚下大叫。
“啊——”牡丹尖叫一声,放开双手,提起裙子,边跳着脚边检查地上。
“哈哈哈~~~~~~~~”我们三人狂笑出声,就连那边两人也笑开了怀。
牡丹听见我们大笑,气愤地抬起头来。
呃~~这是一张犹带稚气的脸,整张脸最为突出的就是那双美丽的双眸,清澈明净。小巧的瓜子脸,秀气的鼻,红艳艳的唇,不能说是国色天香,但足以担当小家碧玉。
“哇哈哈哈~~~~~~~~~怪不得不肯摘面纱,原来花魁就是这模样?”上官玉儿不记得青以前也这样笑过她?
“你们——”牡丹杏眼含泪,满脸委屈。
“咚——”我用纸扇敲了一下上官玉儿的头,她转过脸,一脸凶狠地模样,见到是我,气焰马上就收下去了。
“你们不要再笑牡丹,她也许有难言之隐!”我替牡丹解围,她听后一脸感激地看我。“牡丹何不为爷儿们弹奏一曲?”我要求,长得不好只要有才情一样可以担当万花之魁。
“嗯!”牡丹温驯地点点头,走到筝后位置坐下。
“不知各位爷想听何曲?”好询问。
“你最拿手的弹来听听!”我在桌边捡了个位置坐下,对那二人笑笑。
牡丹双手抚筝,行云流水般的琴音飘泻而来,回荡在空气中,与鼻间的花香混为一体,充斥着每个人的感官,震慑住众人的心神。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第三十七章 相遇
一曲作罢,众人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青和上官玉儿也是由衷地佩服,看来她的花魁一位不虚。
“各位爷,可还满意?”牡丹莲步轻移,款款走来。
“嗯!在下对姑娘佩服致极!”我开口赞赏。
“谢谢公子!”牡丹对我附附身。
我摆摆手,青和上官玉儿也都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