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笛振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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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笛振武林-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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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看茫然不解。

三个和尚眼中几乎冒出火来,狠狠的盯着幽冥秀才,他恍如未觉的又朝纵落的人一指道:“一庄二堡三谷的主人,巫山三魔,哦!不,巫山三侠!”巫山三魔啼笑皆非。

他接着又指道:“白发仙娘,红须人屠,火德星君!”

白发仙娘怒哼一声道:“死秀才,别在老娘面前张牙舞爪的!我看不惯你那一套。”

“哈哈!仙娘火气不减当年!”

“油嘴滑舌!”

白发仙娘双目一瞪,鸠头拐杖猛向幽冥秀才点去,幽冥秀才一闪身,折扇疾点袭来杖头。

鸠头拐杖中途一撤,“寒鸦投下”、“斜飞乳燕”、“玉女投梭”一招三式,狠辣兼备,快捷无伦的同时点向对方“璇玑”、“乳中”、“腹结”三大要穴。

幽冥秀才冷哼一声,身形左闪右避,手中折扇,乘虚蹈隙,同样的还攻三招。

众人无动于衷的看着他们两人动手。

两人乍分倏合,转眼之间,交手了十招。

司徒文铁笛向空一挥,呜的一声刺耳怪声,应手而发。

众人不禁惊异的把眼光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幽冥秀才与白发仙娘,也适时住手。

他眼中闪着怨毒的光芒,一步一步向白云庄主神剑无敌蒋桐欺去。

众人的眼光也随着他的身形移转,不知道小孩将要做什么。

白云庄主虽然惊异他的动作奇怪,但心里却暗自高兴,他正愁在这么多黑道高手之前,无法下手,而他却自己找上来,阴恻恻的一笑,也自迎上前去。

场中空气,随着白云庄主的上步而倏呈紧张。

一庄二堡三谷中人,是希望他能毁在白云庄主手下,其余的人则担心他如真的被毁,那希望岂不成了泡影,于是纷纷向两人移去。

两人距离不足五尺,白云庄主两掌平胸,就要推出,他兀自如无事人儿一般,既不作势,也不运劲。

其实,他因为刚才一笛劈死笑弥勒而激起万丈雄心,见白云庄主等现身,新仇旧恨,齐涌心头,不顾一切的向他欺去,他本来就不懂运劲作势。

“住手!”一声暴喝,如雷鸣狮吼,白云庄主不由惊得退后一步,而他也停下身来,众人一瞄,这发声阻止的竟是红须人屠。

红须人屠人随声进,直欺两人身侧,二堡三谷主以为他要出手,齐齐上前一靠。

“不要你管!”一股强猛劲道直袭红须人屠,他不虞这小孩会突然来这一手,也算他对敌经验丰富,急切里挥出一掌,人也向旁疾闪。

嘭的一声,红须人屠竟吃掌风震退三步,而余劲不衰,直扑向幽冥秀士及黑白双判,三人一闪避开。

这一手,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这小孩几天之内,变得成了另外一人,而内力的雄浑,并不亚于在场的任何一个高手,真是匪夷所思的事。

这一来,使一庄二堡三谷主顿觉胆寒,如果不及时不顾一切的把他除去,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就在他右手一挥,震退红须人屠,众人一怔神之际,右掌乍收倏发,怀着无比怨毒的全力挥向白云庄主,掌挟如山劲力,势如排山倒海,白云庄主也自叫足十二成功劲,猛然推出,立意要一掌把他毁在掌下。近在咫尺,而且遽然发难,众人欲阻无及。

就在众人惊叫声中,一声轰然巨响,犹如地裂山崩,沙尘滚滚中,一声问哼,只见司徒文噔噔退了三步,而白云庄主则跌坐五步之外,一角汩汩溢出鲜血。

因司徒文不谙招式,而且毫无打斗经验,虽然因巧服“九品兰实”,无形中平添了一甲子以上的功力,但并不能完全为他所用,不然,这一掌足足可使白云庄主毙命而有余。

白云庄主方一倒地,二堡三谷主疾途电闪的各推出一掌。

五个一等一的高手,同时出掌,威力岂同小可,势如骇浪惊涛,劲道万钧,卷向司徒文。

他自一掌击伤白云庄主后,并不跟着出掌,也未蓄势戒备,愕然木立,见五道强猛掌风同时袭来,手足无措。

众人不虞堂堂二堡三谷主,会如此卑鄙狠毒,联手对付一个小孩,齐齐惊叫出声。

立身最近的黑白双判,怒哼一声,迅雷疾电的双双从横里推出一掌,轰然一响,把五人联手的掌力卸去了一半有余,饶是如此,他一个小身形,立被震得倒飞一丈开外。立觉血翻气涌,喉头一甜,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而他的身形落处,正好在岷山铁佛觉空身前不及三尺之地,铁佛喜从天降,一手扣住他的“腕脉穴”,另一手却按在他背后的“命门穴”上。

人影乱射中,又一齐涌向铁佛身前。

“哈哈!如果哪位要向我铁佛出手,我便先毁了这小子!”说完,目注众人。

这一手大出场中众人意外,果然谁也不敢蓦然出手,怕铁佛真的毁了这小孩,岂不是希望顿成泡影。

他穴道被制,无法反抗,只闪着怨毒的双眸,像一只被捉的野兔般,一一打量场中各人。

“秃驴,只要你敢毁了这小鬼,我一把火烧光你的大悲寺!”火德星君暴喝如雷。

“只要你敢下手,连你手下两个瘦驴,休想逃出我老婆婆鸠头铁杖之下,不信你尽管试试。”白发仙娘,猛然一顿手中拐杖,杖身入土一半,疾言厉色的说。

“嘿嘿,大和尚,我看你还是放手吧!”巫山三魔中的天魔阴阴一笑之后说。

这时,白庄主服了两粒丹药,又经离心堡主西门无忌以内力助其疗伤之后,已能起立,随同二堡三谷主站立一侧,冷冷注视场中。

幽冥秀才折扇一摇,幽幽的向铁佛觉空道:“大和尚,凡事要三思而行,你毁了这小子,于你并没有什么好处,难道,你不怕激起众怒,到那时。悔之晚矣!”

铁佛觉空闻言脸色遽变。双目一扫场中各人,俱都横眉竖目的瞪着自己,不由打从心里直冒寒气。

“我说,你岷山大悲寺的一片基荣,如果毁了,未免有些可惜!”幽冥秀才又加上了一句,语音冰冷之极。

铁佛这时可真是着了难事,放手吧,自己千里追踪,所为何来,还赔上了笑弥勒一条命,心下实在不甘;不放手吧,场中俱是有数魔头,他实在无法把他从众人眼前带走;毁了他吧,他实在不敢激起众怒。同时他想到,那武林传闻的稀世界宝,着落在这小孩身上,因为除了他以外,无人知道铁笛主人的下落。

巫山天魔一声哈哈道:“诸位同道,可曾考虑到铁笛主人的问题,我敢说,场中无人能是他的对手。”

提起铁笛主人,众人不由想起那无坚不摧的“摧心掌”,那魔笛怪啸声中,一个一个倒下去的武林高手,他那惊世骇俗的武功,无一不使他们胆寒。

但,那传说中的武林至宝,诱惑力太大,谁不想成为武林第一人?谁不想据为己有?

他们希望在这小孩的身上,来证实铁笛主人到底是生是死,是伤是残。虽然不能豪夺,但是可以巧取,所以他们不肯放松这唯一可靠的线索。

司徒文空具有高深功力,但不能发挥而为他用,所以才会轻易的被铁佛出其不意的制住。

一庄二堡三谷主偷袭不成,懊丧已极,此刻见场中的情势,大是有机可乘,只要能激发众人向铁佛出手,他们就可以乘浑水捞鱼,伺机出手,毁去他们心中的隐患,司徒文的存在,对他们而言,直如芒刺在背,不除不快。

此际,只要铁佛按在他“命门穴”上的右手,掌心微一吐劲,他就得立时殒命。

众人一时也无法从铁佛手里,夺下司徒文,只圆睁双目,紧紧的盯视着他,场中顿时静得落钟可闻。

离心堡主西门无忌,机智绝伦,一双鹰目闪动不停,他在盘算着,如何能藉铁佛的手,毁去司徒文。

一阵叮叮铃声,打破了无边的寂静。

众人不由齐齐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发老者,身后随着一匹小骡,骡背上坐着一个玉琢粉妆的美丽小女孩,缓缓向这边走来!

“公公,你看,那不是七个指头的怪手孩子吗?”小女孩在骡上突然尖声大叫。

“无极老人公羊明!”幽冥秀才脱口而呼。

众人不由一怔。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离心堡主一声不吭,闪电般的扑向铁佛觉空,他希望铁佛在毫无考虑的余地之下毁去司徒文。

铁佛觉空蓦见一条身影,疾逾电闪的向自己扑来,不由一窒。

司徒文心念一动,猛然旋身震腕,在千钧一发的危机中,居然脱出铁佛之手,毫不迟疑,尽全身之力,向路侧的稠密林中掠去,一跃数丈,两纵而没。

众人遽然惊觉,嗖嗖连声,疾向丛林射去。

无极老人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疾掠林缘,电速反身,双掌频频挥动,无极真气应掌而出,把先头几人的身形反弹回去。

后来的立时避开正面,向侧方纷窜入林,如此一阻滞,林中已失去了司徒文的身影,丛林阴郁,幽暗深邃。

无极老人阻了一阵之后,也反身入林,又复飘身林顶树帽之上,穷尽目力,毫无所见,微叹一声,出林而去。

司徒文仗着身躯小巧,入林之后,并不直走,绕向山脚方向,伙身一丛浓密的花树中,房息静气,从树叶的隙缝里,偷眼外视,见那些魔头,疾掠而过,随后又见那白发老公公入林,他本待现身招呼,一想不妥,遂又静伏下去。

他望着那些消逝在林中的身影,激动不已,右手两指,不停的连连弹动,愤怒的火,燃遍全身。

难道江湖上尽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那些正道的侠义人物呢!为什么任由这些魔鬼横行。

还有了尘老和尚,竟率领五大门派的高手,也来对付自己,真是不知从可说起。

哼!总有一天,我司徒文必定要杀尽凶顽,做个榜样给这些名门正派自命侠义的人看。

由于这一念头,促成后来武林中前所未有的杀劫。

他又想到那被白发老公公叫做惠儿的淘气姑娘,他多么想多看她几眼,和她谈几句话,然而事实却不允许。

他有一个姐姐,他不知道她是否也和她一样的漂亮。还有他未见过面的妈妈,多么渴望能倒在妈妈怀里,倾诉他满腹的辛酸血泪。但天涯茫茫,她们在哪里?

他奇怪,为什么他一提起他的妈妈时,他的爸爸就不高兴,他再也想不出其中的道理!

“总有一天我要弄明白,等我寻到他们的时候,一切都可以明白。”

时间——

在不知不觉中消逝,林中由明而暗,又由暗而明。

他想,我可以出去了。

他又盲目的奔驰在山僻小径上。

他想起,白云庄中救他的蒙面人,曾告诉他,待他手中的铁笛,怪啸震江湖的时候就会告诉他杀父屠家的仇人是谁,又说那仇人的功力,还要盖过他的父亲玉面专诸,他,毫无惧怯,只是他何时才能学成绝艺呢?

隐形怪客要他自己去叩开命运之门,对这句话,他一知半解,又说这铁笛关系着武林一场劫运,又是什么一回事呢?

他越想越不是味,他恨自己的命运不济,他恨那些使他亡命江湖的人,他气无所出,掣出铁鼠向路旁的山石林木,猛挥狂扫,夺魄褫魂的怪啸声中,树折石崩,碎石如雨,夹着点点火星。

汗,一滴一滴从额角滴下,他兀自狂挥不已,似要在这下意识的疯狂举动中,发泄胸中的闷气。

蓦然——

喀的一声,他吓了一跳,铁笛之中,竟自掉出一个纸卷来,他连忙拾起,且不拆看,先审视铁笛,只见笛顶露出一截卡簧,他想可能是误打误撞的,触动了卡簧,这藏在笛中的纸卷,才会跳出来。

他心中狂跳不已,莫非隐形怪客所说的话,就应在这一个小小纸卷上。

他拣了一个不易被人发觉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激动而又好奇的打开纸卷,纸是极薄的绢纸,展开来足有一尺见方。

一看——

上面画着三座奇突的高山,成品字形排列,品字的中央,一个大圆圈,圈中又画着些错综复杂的线条,在正中一点划了一个十字,他反复的看,始终不明白画中的意思。

山,当然就是山,而那中央的大圆圈代表着什么?那些线条和中央的一个小十字又代表什么?他不停的看,不停的想,毫无端倪可寻。

他弄得头昏脑胀,烦躁之极,顺手往地上一抛,闭眼假寐。他不愿再去想,但那奇怪的画面,却一直盘旋脑际。

挥之不去,使他不得不想。

他想到这纸卷必定是铁笛主人藏入笛中无疑,从武林中黑道魔头舍死忘生的追查铁笛主人的情况看来,他定是一位奇人,奇人多奇事,这纸上的画,必定含有深意,决不会是信手胡画出来!

想到这里,不禁一跃而起,重新拾回那张怪画,聚精会神的仔细揣摩。

这一下,心平气和,何况他聪明透顶,可被他看出些眉目了,那些线条,有粗有细,而在粗线旁边,凡是交叉的地方,都有一个极细小的箭头,而这些箭头,无论如何变换,最后总是指正中央的那个十字上。

他想这一定是指示一种极为复杂的道路,但这些道路又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对了,还有三座高山,我必须先寻到画中的高山,然后再从三座山之间,去寻找这大圆圈所代表的东西,不是就可明白了吗?

但,问题又来了,天下高山,何止千万,又到何处去寻呢?管他,我只朝有山的地方去找吧!总有一天,会被我寻到。

日复一日,他奔驰在深山大泽之间。

他曾找到了许多类似图中的形状排列的高山,但他找不到那代表圆圈的东西。

他毫不气馁,继续的奔驰,他誓要揭开这个谜底。

这一天——

乌云蔽空,山峰林壑一片,昏昧黝暗,寒风刺骨,眼看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

他急切的需要寻找一处可以避风雪的地方。

他尽力的奔驰,但一时之间,连一个足可容身的洞穴都看不到,而一片片鹅掌大的雪花,已逐渐开始飘落。

突然——

他一眼瞥见峰脚之下,一座形似馒头的小山丘,丘前隐隐现出亭台似的建筑,大喜过望,纵身驰去。

近前才看清,那小山丘般的东西,竟是一座巨大的古墓,墓前整齐的排列着两行石翁仲,中间夹着各种石雕的兽像,两根石华表,高耸入云,古柏参天,墓前两侧,各有一座石亭。

他一跃入亭。

墓前一道高约三丈的圆形拱门,两扇铁门紧闭,上面生满苔碑,隐约可以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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