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涯……”荷衣扭着头,死命地叫唤。
前世钦涯看在眼里,给荷衣松了紧绑她的绸缎。她猛然坐立起来,向身边倒在祭台上的钦涯扑去,“老公,钦涯他怎么了?”
他跟随她转身,摸着她的头,轻声地道:“他会没事的,醒来后一切的厄运都将结束。”
她泪盈盈地问道:“真的吗?”
“嗯,真的。”
结怨阵中,依玛惊呆地立在原地,像一根深深扎在地里的树,一动不动。她两个眼珠快从眼眶掉出来扎进眼前的场景里,转动不了。她设想过结怨的种种不顺利,没有一种是这样的。倘若君钦涯再找回自己的记忆,自主自己的行为,那些钻进他体内的怨灵就会无主。她不再敢想象。
念咒的红衣女子们停止了咒语,个个目瞪口呆,弄不清楚状况。她们似乎忘记自己身在结怨阵中,毫无意识到任何危险。唯独穿行在阴阳两界的老女人查觉出端倪,猜到前世钦涯十之**的身份,疑问他究竟有什么本事,怎么可以从他活生生的肉体中分离出来?
祭台旁的阮小鱼冲到依玛身旁,摇晃依玛的身子,“你倒是说发生什么事了?那个和钦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谁。他怎么可以搅乱我们的结怨阵。你不是说你有补救的方法吗?怎么还不动手。岳荷衣她还没有死,她还活着。你听见我在说话没有。依玛,你发什么愣?”她愤怒地吼道,手不停地摇晃。依玛这才回神,看一眼阮小鱼,一掌将她推倒,“贱人,滚开。”
阮小鱼不知道是从何时起,这个依玛的功夫大增,可以毫不费力的将她推倒。她的屁股被摔得成了肉镆,疼得厉害。不服气,不甘愿得不到钦涯的她忍着疼痛爬起来飞身向依玛,“钦涯到底恨不恨那个贱女人?”
依玛挥手间,将阮小鱼弹出几米之外,转身走到老女人身边,霸气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小鱼见依玛毫无办法,自己冲向祭台。她的眼中只装着那把君钦涯掉在祭台上的匕首。下一刻,她将拾起那把匕首冲向荷衣。只见她飞燕的速度,轻飘飘地跃向祭台。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当她正要踏在那片白骨上时,那道银光晃地一下将她弹开。众人还来不及看清楚为何,阮小鱼已经口吐鲜血倒在结怨阵外。
老女人摇头,叹道:“奇迹!奇迹!”
依玛逼问,“到底怎么了?我花了一大把的金银请你来,你倒是想办法补救啊。”
老女人回话道:“宫主不是同道中人吗?施法这样的事,你比老某在行,怎么倒问起我来?”
依玛怒声地道:“到底怎么了?”
老女人收了钱财,无奈,道:“这是个奇迹……那男子……”
“别他娘的费话了,说,还有没有办法补救?”依玛打断老女人的话。
老女人无奈的看一眼依玛,解释道:“宫主听老某说,那男人不是阳间的人,也不是阴曹地府的鬼魂。不知道他属于三界中的哪类,老某没有办法再帮你。那些金银,我全退给你。老某告辞了。”
依玛大怒,“既然拿你没用,还留你做什么?”说罢,她露出恶魔的脸,挥一挥衣袖间,一阵迷雾飘在老女人身前。老女人顿时呼吸困难,抓着自己的喉咙,七窍的血奔流不止,全部喷在依玛洁白的衣襟上。顿时,依玛血淋淋的一身,亲眼目睹老女人身亡倒地。
“你会有报应的,会得到……报……报……报应……”老女人死后,撑着一口气艰难地威胁道。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这就是不顺我意者的下场,谁还敢逆我?管你三界中的什么异类,挡我者,都得死。”依玛说罢,向祭台飞去。下一刻,一道弦线划过半空,依玛像阮小鱼一样被弹开。只是她从那次于子期助她成功地念完心法后,内力大增,没有阮小鱼受伤严重。她又爬起来,向祭台一步一步走来。
荷衣的眼神如温泉,浸泡着昏迷的君钦涯,眼泪滴落在他俊郞的脸上,“钦涯,你醒醒,你不要吓我。”
前世钦涯握起她的手,声音如暖流漫在荷衣心间,道:“老婆,钦涯他没事的,你相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是的,他没有骗过荷衣。上一次在梦里时,他说他就是钦涯,钦涯就是他。他没骗她,钦涯真的如老公一样疼她。只是,钦涯少了对她前世的记忆。
她点头,委屈道:“可是,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前世钦涯温柔地笑道:“傻老婆,他又不是不会醒来。等我走了,他自然就醒了。我想我是时候走了,看到君钦涯对你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荷衣轻问:“老公是回到钦涯身体里吗?那我依旧可以天天看到你,天天感受到你的爱?”
前世钦涯笑道:“是的,你可以天天感受到我的爱,一如前世。”这一次,他动用了全部的灵念前来唤醒钦涯,冲破这个结怨阵。再也不可能以灵体的身份出现在荷衣的梦里。他会真正地融入到转世的体内,再也出不来。
荷衣笑了,一如阳光中一朵初开的花朵,“老公,我们会幸福的。
是的,他可以安心的走了。荷衣说,他们会幸福,她和自己?还是她和君钦涯。他不去想,消失就消失吧,只要能换来荷衣的幸福。
“好了,傻老婆,我真的该走了。”他的笑容里夹杂着沧桑,年生久远到千百年前。说罢,他最后一次抚摸荷衣的头,不舍地起身挥手,用眼神道别。
她已经找到真爱,找到幸福了,为什么他仍旧不放心,仍旧万般不舍?迈步是那样的艰难,心痛得想落泪,自己却又没有泪水。情难断,离愁别是一番滋味。他转头,迈起步子,准备离去。那一目间,他看到了于子期,与他同样痴情的男子。于是,他暂时留了下来,飘到于子期身边,“你是荷衣的仰慕者?”他轻问。
于子期难料,钦涯的前世还会和自己打照面。他一点也不陌生前世钦涯的温柔,画中人一样的男子。虽然,前世钦涯打扮得奇奇怪怪,身装异样的服装,但是那模样同君钦涯一模一样。同样的模样,给人天差地别的感觉。君钦涯霸气,拥有王者的风范,盛气凌人。而前世钦涯,水一样的温柔。见到他,他身上那种阳光普照的温馨是君钦涯没有的。这就是荷衣如此执著爱着他的原因。他败得心甘情愿。
“我叫于子期。”
“对不起,是我抢了你的幸福。”前世钦涯歉意地说道。
于子期诚恳地微笑,道:“谢谢你教会我怎样去爱一个人。没有谁对不起谁。”
前世钦涯笑了。下一刻,他准备离开。在他凝望荷衣的最后一眼,千言万语,太多的话,太多的奢望。一切一切埋没在时空之门。他走了,悄无声息。
“老公,我们会幸福的。”荷衣落泪地笑道。
祭台上,君钦涯从一个沉睡了许久的梦里醒来,他慢慢爬起。荷衣欣喜地望着他,眼神里说情说爱。
君钦涯眼神复杂地看着荷衣,不知如何唤她,“衣儿……”他还是习惯如此的称呼。
荷衣欢呼雀跃,“钦涯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正文 第157章 依玛的下场(上)
更新时间:2010…1…11 10:51:32 本章字数:1075
钦涯干咳了两声,眼神不自在地观望眼前的场景,轻声道:“我醒了,厄运结束了。”他始终不习惯自己一身红衫的装扮。
前世钦涯走后,那道银光也消失了。黑夜吞了月亮,又从肚子里吐出来。那光亮突然窜出来,晃亮了每一个人的眼睛。依玛在那一刻像一只见不得光的恶鬼,萎缩成一团。她眼神惊恐,猛然抱住自己的头,“不要,不要,我不要变回去。”良久后,她不敢抬头。没有任何动静后,她试着瞅住自己手臂上的皮肤,“噫?怎么好好的。”她在心底疑问。她的皮肤仍旧跟十**岁的小姑娘一样水嫩光滑,无任何异样。她大胆起来,抬头观望自己的全身,没有任何变化,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天助我敢。看来那心法真的管用。现在没有取到最狠的情仇已经没有关系了,总还会有机会的。”她自言自语。危机埋伏,依玛幸灾乐祸过了头,毫无查觉。
银白的月光洒满地,风吹树动,红亮亮的一片树林晃动出声音。荷衣扶住钦涯,“我们走吧。”
“谁都不许走。”依玛飞身向祭台,凶狠地张着爪子示威,“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她以一宫之主的身份命令所有的红衣女子,道:“把那个男人给我带回去。留他活口,我要慢慢享用。”她把目光移向于子期。如今,她还贪恋于子期给她如仙如醉的感觉。
“把阮小鱼那贱人给我绑起来。”说罢,她神速地掐住钦涯的脖子,“你现在对我来说只是个废物,留你还有何用?”
钦涯虽是个男人,却被阮小鱼废了武功。再加上,自从依玛同于子期圆了房以后,功力大增。区区一个钦涯,她可以像踩蚂蚁一样踩死。
荷衣冲上去使出生孩子的力气拍打依玛掐住钦涯的手臂。依玛另一只手轻轻挥动,把荷衣掀向祭台下面,重重地摔在地上。
“荷衣……”于子期惊呼道,用力地挣扎。两个红衣女人的力气远远大过被下药的他,他只能远远地望着荷衣。
“你不要杀他,有气往我身上出。”荷衣大声喊道。
“他死了你是不是很难过?”依玛尖锐地问道。
接着,依玛自言自语,“我也很难过。我也尝过失去最爱的滋味。为了找他,我捱过了一年又一年,数不清的冬天又春暖。可是,他还是没有再出现过。我整日呆在这个阴暗的地宫,没有自由,没有快乐。我像魔鬼一样的活着。我还要受那个贱女人的控制。终于有机会让我出头,让我不用再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却被你们打破了。结怨阵被你们打破了,我的计划又得推迟。这一迟,不知道会耗尽我多少时间。我没有时间再等了,我不想再等了。我要自由青春的活着,我要那个贱女人也做我的奴隶。你,岳荷衣,我没有那么容易就跟你算了。等我先解决了你心爱的男人,再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罢,她使出全力掐下去。
正文 第158章 依玛的下场(下)
更新时间:2010…1…11 10:51:45 本章字数:3017
钦涯一直喘气不急。这会儿被妖女依玛往死里掐住,他感觉就像置身在死亡边界上,只差那丝毫的距离就走向阴间那边的黑暗了。
荷衣跟那兔子一样跳到祭台上,直冲冲地奔向依玛,“你放手,有什么不服气的跟我单挑。”她那声音可以传到九霄云外,她那架势跟黑社会的大姐大一样盛气凌人。
依玛转头看这狂妄的小毛丫头,掐住钦涯的手减轻了力道,轻蔑地说道:“什么单挑?”
“你不服气是吗?不服气别人比你幸福。你就想毁灭别人的幸福。有本事,我们来做一场女人与女人的较量。我来告诉你,你为什么不幸福。”荷衣干脆有力地说道。
依玛哼声道:“哼,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教训我。就是你老娘也没资格这么跟我说话。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看不惯别人比我幸福。我要你看着他死去。失去心爱的男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要拆散所有的有情人。”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非钦涯的,非于子期的。折枝带着大批人马破了地宫的阵阵机关陷阱闯了进来。就在结怨妖法再现的那一刹那,天地动摇,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折枝查觉到异样。带着人马闯了地宫。自从神秘女尸事件后,折枝查到了地宫组织。只是,那个时候还不是时候剿灭。
“你这样做就会幸福了吗?”这是折枝问的。
依玛闻其声,知其人,惊惶失措地松开钦涯的脖子。钦涯闭着眼,无力地倒在硬硬的祭台上。
荷衣三步并一步冲上去,仍旧没有扶住他,失声道:“钦涯……”只见他不作反应地昏睡。就连他体内的怨灵也处于沉睡状态。
一时间,依玛像个犯错的孩子,害怕地站立着,“折枝……我……我只是想……”
折枝厉声地道:“今天你什么也别想。你说你没有杀死雅玛,你说要我相信你。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你的地宫,耗费了多少人力物资才可以正常运作?为了这些,你强抢了多少钱财?难怪郝尔漠国近年总是有剿灭不完的土匪。还有更伤天害理的事。你摩梭姑娘杀了多少无辜的人?今天,你要利用结怨颠覆天下。天下究竟怎么对不起你了?”
依玛愤恨地打断道:“你冤枉我。我什么时候杀了雅玛?什么时候强抢别人钱财了?那是我通过正当生意赚来的。是,你只知道我是个妖女。你知道我为了维持我今天的生活,我有多辛苦?是,我要颠覆天下。天下人就是对不起我。最对不起我的人就是你。你让我红颜憔悴,为你孤独了数不清的岁月。我只是一个女人,为了想找到爱我的那个男人。这有什么错?”
“你说你想找到爱你的男人。你值得男人爱吗?你能下咒结怨妖法,你就利用了数不清的男人。那些男人是你手中的玩物,你让男人怎么爱你?”折枝质问道。
“山野,你听我解释。”依玛打断道。没有人注意这急忙中她对折枝的异样称呼。
“够了。暂不说你以前的罪行。就单单是结怨,这是郝尔漠国下令禁忌的妖法,我要为郝尔漠国的人除害。为了闯你这地宫,在外死去了数百名勇士。我岂能轻易放过你。来人,把这妖女抓起来。”折枝一道命下,众勇士紧握兵器冲锋上阵。
这地宫,是常人无法闯进的禁地。折枝他仰知天文,俯察地理,更是懂得奇门遁甲之术。虽然他带的人马闯进了地宫,但是死伤的人数占去一大半。自从阿妃王妃死后,结怨妖法便被禁止使用。全国通告,无论任何人不得擅自启用结怨。违令都,杀无赦。折枝虽然不喜欢做国王,但是对郝尔漠国的历史知道得一清二楚。更对郝尔漠国的旁门左派有所研究。想要治理好一个国家,不单单是会掌握朝政。尤其是郝尔漠国这样的国家,许多修行之人多多少少会些法术。这样的国家,更需要统治者各门各行都能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