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言外之意就是——谁要跟我贝克特抢小儿子,做梦!!!
在贝克特第一千零一百次咆哮之后,做出了行动指南。
“小子!走!咱会会那小兔崽子!!敢拐走我宝贝,就要有必死的觉悟!”贝克特“嘭”一声边弄残了办公室里的大方桌,说边往外冲,不忘招手让莫里跟上。
“正合我意。”莫里用鼻子哼出这句话,边走边将双手骨节整得吡叭响,大有大干一架的冲动,这小子的恋弟情节一点都不比他老爸逊色。“动我弟脑筋,也得有那个分量!”
场景转换,隐贤山庄。
“少爷!!少爷!!不好了啊不好了!有不明人马就快要冲……”管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话还没说完,他所说的“不明人马”已经冲到大厅里了。
前面,一个大约五十多六十上下的人,怒气冲冲直瞪着他,这人多次在电视上见过,美国当权实力派大人物阿,旁边一个,一脸冷漠阴沉,身子站的笔直,严正的军服一个褶皱都没有,莫里的名字也耳熟能闻,一颗军政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前途不可限量。当然,他们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身份——夏至心的父亲和哥哥。
在他们把冷非樊上上下下扫描了三遍以后,冷非樊同时完成了上面的心理活动。至于制定策略,他倒不是很担心,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夏至心他是志在必得!
贝克特见他毫无诚惶诚恐、乖乖把儿子奉还之意……尤其见他那万年不化的冰块脸时更是怒极,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睛开骂:
“好你个小兔崽子!敢用花言巧语骗走我儿子,哼哼!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冷非樊面无表情,直视贝克特。
“赶快把我儿子还来,或许我可以当做没有这回事!”
冷非樊继续面无表情,直视贝克特的眼睛。
“只是或许噢~不排除我打击报复的可能!”
眼见冷非樊毫无悔过之心,贝克特开始耍赖。
冷非樊将他的冰块脸的功用发挥至极致,死死盯着贝克特的眼睛。
“你你……你这臭小子,盯着我看做什么?!!!”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贝克特再度狮子吼。
“我爱夏至心。”冷非樊终于开口,语气却带着与表情不符的轻柔。
一句话将贝克特噎得说不出话来。
招招手,示意儿子莫里顶上。
“我不同意。”比酷是吧?莫里可不输他。
一句话直接宣判冷非樊死刑,可以直接拖出去斩首了。
贝克特摸摸刚才被气得往上翻着的小胡子,满意地点点头。
“不需要你同意。”冷非樊礼尚往来。眼神里传达着“我娶你弟又不是娶你”的信息。
贝克特一急,不小心扯掉根胡子,疼得他呲牙咧嘴。
“我要把他带回去,你们不会再见面。”事关夏至心,莫里绝不会退让分毫。
儿子,干得好!贝克特真想在后面摇旗呐喊助威。
“唉……”冷非樊突然低下头,幽幽地叹了口气,显得既无奈又悲伤。
气氛由原来的剑拔弩张急转直下为哀怨忧伤。一干人好像听见有横笛作背景音乐,幻听了吗?
冷非樊慢吞吞地踱到贝克特面前,用真诚无比的眼神直看进贝克特眼里,在贝克特再次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嘴里就要开始骂娘的时候,冷非樊轻轻开口:
“为什么不同意呢?”
贝克特被这实在太突然的转变搞得脑筋面临短路,支吾半天都没想出一个理由来,老脸就快拉不下来了,手指着冷非樊放下来也不是,继续指着又很酸……
“你……你那个……看你那冰块脸,你有表情吗?整天就像死了爹一样,臭到几十里外都能闻到,我……我不能让我的宝贝儿子整日面对你这张臭脸,会脑充血,心肌梗塞,早衰……严重的性格会扭曲,会变态!!!”对!就是这个理由,贝克特给自己打气。
“……”冷非樊沉默以对。
“哼哼。无话可说了吧。”贝克特得意极了,自己真是有急才阿。
“就这个理由吗?”
嗯?难道有变故,贝克特疑惑。“对!”看看他还能怎么办。
“……我有表情。”冷非樊补充说明,“我会笑。”
面对着贝克特,冷非樊慢慢地,慢慢地,表情发生了变化,嘴角微微上扬成好看的弧度,眼睛稍微眯了起来。完美的唇型,俊挺得鼻梁,眼睛不复方才的冰冷锐利,带着些温度,整张脸上荡漾着流动的阳光。
维持了三秒钟,整整三秒钟!表情又恢复到原先一潭死水的境界。仿佛刚刚是一场梦。
贝克特、莫里等一干人都被煞到了……口瞪目呆成集体脑瘫症状。
夏至心本就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可人儿,加上两任老婆的美色,附加帅到掉渣的儿子,贝克特家可谓是个美人窟,贝克特对于美色已有相当引以为豪的免疫力,此刻,他为保住这张老脸才死命抑制口中泛滥得即将呈瀑布状的口水。
呼啦,一片吸水声。
冷非樊验收成果。不错不错,不枉费他牺牲色相使出三十六计中最为棘手的美男计。其实,一开始与贝克特和莫里的两番较量中,他得出结论,贝克特是低级别的,莫里是高级的比较难对付。捏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于是,他将目标直接锁定贝克特这只小嫩柿,搞定了老子,还怕搞不定小子。
难道……难道……这就是丈母娘看女婿时的感觉吗?
贝克特嘴里说不出话来,可不妨碍他进行丰富的心里活动。
二十年来,我又当爹又当妈的,容易吗我。
回过神来,呸呸呸,什么丈母娘!!被那小子给忽悠了!!!
老爸我眼里容不得女婿!!!!
想狠狠瞪冷非樊一眼,可笔直的视线传导到冷非樊那,中途已经绕啊绕啊转了好几个弯,钢铁变成绕指柔,温情脉脉。
眼看着老爸不争气地下岗,莫里还在那死扛。
夏至心下楼来,就看到贝克特已经和冷非樊勾肩搭背说属于男人的悄悄话,莫里脸都绿了。
见到夏至心,莫里立马搂住他说:“心儿,跟哥哥回家。”
夏至心笑笑说:“从前,我有一个家,后来,有家都回不得,现在,我有两个家,爸爸,哥哥,现在你们也有两个家,不好吗?”
正勾搭着冷非樊走过来的贝克特一叠声说:“好,好!”
莫里焉了……
冷非樊突然搂住夏至心。
想起刚才贝克特对他说的一番话。
心儿在夏至那一天出生,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于是他妈妈为他取了个中文名字——夏至心。
可是天赋异禀给他带来了无限荣耀的同时,带给他多舛的命运。小小年纪就饱受漂泊流离之苦,作为父亲又何尝愿意品尝骨肉分离之苦。
没有人能体会心儿心里的苦。
3年前,他的自杀伤透了贝克特和莫里的心,同时逼他们采取这种极端的措施——用最尖端的技术制成这样一块极微小的芯片植入脑中,一旦他的生命再次出现危险,芯片就会被激发发出警报,同时发出电流使身体进入休克状态,最大程度地保存生命体征。当然,这具有相当的风险,休克过久或电流的不稳定都可能导致谁都不想看到的结果。这技术虽说最高端,可是还未被广泛的实验证实稳定可靠,所以其中的风险无异于赌博,这次莫里会冒险启用,是夏至心长期的失踪与意大利传回的谣言逼得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们,实在是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夏至心的痛苦了……
冷非樊至此才明白,那天为什么夏至心会说“反正自杀也不是头一次”,为什么那么年轻身上会背负这么沉重的沧桑。
冷非樊捧起夏至心的小脸,摩挲他尖尖的下巴。
“你瘦了。”
夏至心笑得矬矬:“我等你把我养成猪。”
贝克特笑了,莫里气恼地别开脸。
贝克特拍拍莫里的肩安慰他:“我明白我明白,这样最好了不是吗?反正没有一个女孩能配得上心儿,我看冷非樊这小子还不错……”
…完…
番外 番外4
3年后,虫子结婚了。
“你个好小子!结婚都不告诉我,是不是怕我送不起彩礼给你丢份儿?啊?!”夏至心耍起流氓来有模有样。
“可不是!你小子吃的是霸王餐,坐的是霸王车,前科实在是罄竹难书啊,我可丢不起那人。”
“臭小子别瞧不起人,咱这就补送!”
夏至心豪爽地一挥手:“樊!按我阔绰的大手笔标准,往高了送!”
“送多少?”
“就100块吧”,夏至心补充道,“人民币。”
“多了。”冷非樊稍微合计一下给出意见。
“要不……88块?图个吉利。”
“那也不值啊。”
“你们两个欠抽!!!!!”虫子大怒,以死相拼,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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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宝宝出世了。
“我有儿子啦!儿子像我,别提多可爱了!”虫子炫耀着。
“真的?樊,咱快瞧瞧去。”夏至心立刻想往外冲。
“刚出生的小孩跟个猴子似的,没什么好看的。”
“我就想看!我就想看!”夏至心不依不饶。
“嘿嘿嘿,想要吗?卖给你啊。”虫子嬉皮笑脸的调侃。
“樊!咱买一个!买一个嘛!”
“乖,这个血统不好,咱以后挑好的买。”
“哦~”
“你们两个欠抽!!!!”虫子大怒,上前掐架,无果。
转眼,小念5岁了。
虫子带着儿子来串门。
刚进门,只见一人影疾速而来。
“小~念……”
“叔~叔~”
“小~念……”
“叔~叔~”
“小~念……”
“叔~叔~”
虫子大巴掌PIA上某人脑袋:“有完没完!”
“哎哟……”夏至心摸着脑瓜哀号。
这场刚好被下楼来的冷非樊瞧见,眼神刹时凶狠无比。
虫子讪讪收回手搓了搓,好像被烫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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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一大一小吃得不亦乐乎。
“小念,你那个蓝莓派好不好吃啊?”
“好~吃~”
“给叔叔尝尝。”
小念短短的小手把蛋糕举得高高的。
“阿乌~好吃。小念,来,给你吃这个,啊嗯~”
“别吃了,再吃该撑着了。”冷非樊适时阻止,不理会某人的哀怨眼神。
“小念也该写作业去了。”虫子也不想小念老霸占着夏至心,好不容易见着他。
可是,夏至心却牵起小念的小手说:“叔叔带你做功课去。”
一大一小就蹦蹦跳跳往偏厅去了。
虫子不禁失笑。
客厅里就只剩他和冷非樊了。
正当他在想着说些什么好的时候,冷非樊居然开口了。
“每个人生下来的时候都只有一半,为了找到另一半而在世间行走。有的人幸运,很快就找到了,有的人却要找一辈子……”
虫子有些不明所以,又似乎有点懂……
“我和心儿,只属于彼此。”
这下虫子全懂了,原来他都知道。
虫子苦笑,“道理谁都懂。”
可是做起来,怎么那么,那么难。
半晌,虫子问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你究竟喜欢心儿哪点?你们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
“我喜欢他笑起来的迷幻,喜欢他瞳孔里的太阳,喜欢他比我还逞强,喜欢……他逃不掉的……逃亡。”
冷非樊意外的坦诚。
虫子心里明镜一般,他们之间,永远没有自己插足的可能。
还是忍不住想看到夏至心,虫子来到偏厅里。
一大一小两个白色身影其乐融融。
“小念,数学作业做完了,可以玩了吧?”
“不行噢,还有语文作业~”
“哦……”有点失望的声音。
哗啦哗啦翻课本的声音。
刷刷刷刷认真写字的声音。
好温情的画面,真像一辈子这样看下去。
下一秒,虫子唾弃自己的上面的想法。
“叔叔,离离原上草,下一句是什么?”
“离离原上草,烧得真正好。”
“哦。”
刷刷刷刷认真写字的声音。
“嗯……叔叔,春风吹又生的上一句是什么?”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刷刷刷刷……
……
“夏至心!!!!你活腻啦?!!!!”
……
多年以后一个夜晚,夏至心接到一通越洋电话。
长久的沉默之后,一个久违的熟悉声音穿过大洋彼岸。
“你好吗?……我很好……”又是长久的沉默,“祝你幸福。”
“……我的幸福不完整,缺了你的幸福。”夏至心声音带着哽咽。
“我会的。”
“这是承诺吗?”
“是。”
“你对我的承诺,从来没有失信过。”夏至心轻笑。
暖暖的笑意,透过长长的电话线传递到小米心中,温暖的感觉,久违了。
……嘟……嘟……嘟……
电话已经断线很久,夏至心仍没有挂上。
冷非樊从背后轻轻圈住他,不紧,但坚定不移。
正如他对夏至心的承诺。
他把下巴搁在夏至心头顶,说:“难过?”
“有点伤感罢了……”
冷非樊转着下巴磨蹭着,夏至心被逗得笑出声,方才心头上的阴霾一扫而光。
“他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嗯。像我们一样。”
…完…
番外 番外5
虫子结婚了。
简单却不失隆重的婚礼。
要不要邀请夏至心呢?这个问题虫子挣扎了很久。他是很想很想见到夏至心,可并不是在自己的婚礼上。
今天,他娶了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别人都羡慕他好福气,可是心里有多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他拥有了一个“妻子”,一段“婚姻”,却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也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
以前,他们是朋友;今后,也只能是朋友。
只有以朋友的身份才能不时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