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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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想做皇帝-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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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男也不着恼,拉了拉衣襟,迈步走出了小山村。 
  山村外是一条官道,两人本不愿上官道行走,可这附近的山路太多,而山中道路他们委实不熟悉,抄小道只会越走越迷路,到时候恐绕进山里三两天走不出来,再碰上劫匪之类的就更加糟糕了,所以只好冒险走官道。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官道上的行人也有不少,有骑驴担担的,有做买做卖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两人一边往前走,一边往左右看着,想找个能适合和他们搭伴而行的人。但官道上人虽多,却没有气质相仿,可利用的好旅伴。 
  正心急地在官道上搜寻之时,忽然前面过来一个长长的商队,远远的瞧着人数甚众,约莫有几十号子人。 
  那一队队的马车呼呼啦啦的行来,暴起一层的烟尘,显得气势很盛。每辆车上拉着很多货物,堆的如小山垛子般高,把后面的队伍都给遮住了。只一忽功夫,这个商队就满满的排了一条街,挤的行人都往道旁退去。 
  这么多人倒是个藏身的好去处,依然忽然诡异的瞧了一眼紫衣男,暗想,刚才居然敢嘲笑她,这会儿你且先受个罪吧。她连个招呼都没打,抬起脚来踹在正翘首前望的紫衣男身上,紫衣男一时没有防备,顿时摔了个狗啃泥。 
  紫衣男被摔了一嘴一脸的土,浑身疼痛,刚想大叫,“你想做什么”,还没吐出一个字,就被依然的行为吓的一呆,到嘴的话登时就咽了回去。 
  只见依然跪在他身边,大声嚎哭道:“夫君啊,你不能死啊,你死了为妻的可怎么活啊。”话音刚落,眼泪就啪嚓啪嚓的往下掉,哭声那叫一个惨,直可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紫衣男顿时一脸的黑线,暗筹,这位姑娘莫非是做戏子的出身,在监狱装浪荡女人也便罢了,这会儿又能说哭就哭,眼泪也掉的如此之快,真是蔚为奇观。 
  不过看她演戏演的这般投入,他少不得也要配合一下,装一装别人的夫君,长叹一声,顺势蜷缩在地上假装快要死的人,心里却骂道,这该死的女人使这么大劲踢我,不知道我是身上有伤吗? 
  官道之上多为行路之人,一时之间指指点点者众多,看热闹者颇巨,竟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商队越走越近,见前面道路被很多看热闹的闲人围住,车队立时就停了下来,有一管事打扮之人过来查看,问道:“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出人命了。”有好事者答道。 
  这傅依然果然演戏的一把好手,一见管事走近,忙挪过去,对着管事的,哽噎道:“管家大人,我夫君得了急病,我要带夫君进城求医,却背他不动,又不小心让他在山里摔断了胳膊,现在我一弱女子,身体虚弱,可如何把夫君带进城里去啊,只求管家大人开开恩,顺道带我们一程。” 
  傅依然长得极为美貌,这一番哭泣,当真如梨花一枝春带雨,美的让人心惊动魄。那柔弱似扶风弱柳的身姿,更是令男人顿生怜惜之感,想不依她也不行。 
  紫衣男听着她在那里胡说八道,不由暗想,这女人绝对不是寻常之人,如此临危不惧,又这般急智,实在不亚于世间任何男子。 
  正胡思乱想之时,忽然觉得腰间巨痛,也不知自己被什么扎到,顿时疼得额头直冒冷汗,这一流汗倒更像了几分病倒要死的模样。 
  这位管事打扮的男子,见依然如此楚楚可怜,又见地上躺着的男子面色苍白,直冒虚汗,显然生病已久。他是不知道那是刚被依然给扎的。管事委实也想帮个忙,可今日货物带的太多,恐没有地方带他们,一时倒有些犹豫。 
  傅依然见管事稍有些松动,立刻趴在地上大声哭道:“苍天啊,可叫我怎么活啊,还不如去死的好。”这哭声顿时让管事头痛万分,忙不迭的道:“好吧,好吧,就带你们进城吧。” 
  管事走到后面的一辆马车前,跟车中之人小声地说了句话,隔的太远,实在听不到在说些什么。管事说完话,又走了过来,然后吩咐两个仆役把紫衣男扶上了一辆装着货物的马车。这辆马车上只装了两个大箱子,这大约是整个商队里东西最少的车了。 
  傅依然也跟着坐了上去,坐在紫衣的旁边。她身子娇贵,可没那么好的体力能步行走到城里。 
  等四下的人离的稍远些了,紫衣男小声问依然道:“你刚才拿什么东西扎我,怎么这么痛?” 
  傅依然从袖口中拿出一支金钗,悄悄地递给他看,紫衣男见上面还挂着点点的血丝丝,知道那是他的血,不由心情郁郁。暗叹,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可不知将来谁这么倒霉,会娶这样的女人。 
第八章 一只绣花鞋的威力
         雁门县地处大运国和晋国交界之地,向南行一百多里便是晋国的国界。这雁门县是荆州的附属县,与荆州相隔不过二十里地。前两日傅依然他们两个逃出荆州监狱,在荆州城内闹的动静如此之大,恐怕此时早就传到雁门了。   只要能过了雁门,便是一个无人管地区。由于是两国交界,官府不管,朝廷不管,那时她就可以自由了。 
  此时傅依然的内心是紧张万分的,或许过于在意能不能逃出雁门之事,双手紧紧交握着,竟沁满了汗水,只得听着马车轱辘‘吱呀——吱呀’的响声,尽量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 
  瞧着傅依然紧张的样子,紫衣男一扫刚才被扎之事的不快,忽然心情大好,暗想,原来她也有怕的时候,不过这般柔弱的样子倒真有些令人心生怜惜,所以他难得好心的轻声说了句:“放心吧,没事的。”说完又很好心的拍了拍依然的肩膀。 
  这句话本身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聊胜于无吧,傅依然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他的好意。 
  马车继续前行,远远的看见城门之时,紫衣男立刻斜依在箱子间的缝隙里装病人,依然也忙打乱了发髻,使头发披散下来,盖住了大半张脸。 
  城门口站着几个守卫,正盘查来往的行人车辆,傅依然抬眼往城墙上望去,见公告之处贴满了捉拿钦犯的告示,大多是荆州府衙逃出之人。 
  在等待搜查之时,依然迅速挨个把画像扫视了一个遍,见上面虽然有她和紫衣男两人的画像,但横看竖看,却与两人不怎么相像。两人都是天人之姿,但画像上的人却显得相貌很是平常。 
  大约是两人长得过于美貌,这画匠乃是凡人之笔,无法完好的勾画出人间的至美吧。傅依然有些自恋的想。 
  紫衣男一直向城墙的两面张望,不知在观察什么,看一会儿,又低头思索一会儿,却也不知在想什么事。 
  或许这商队的主人是个不一般身份的人物,也或者与各城池府县的关系实在不错,到城门口时只约略的检查了一番就放行了,依然不禁长吁了一口气,暗怪自己白白担心了一场。只是不知这商队到底是个啥来历,那个在马车的坐着的人想必是商队的主事,也不知是什么身份。不过此刻傅依然实在没有心力管这么多,她只要能迅速出了雁门县就好。 
  到得城里时,管事貌似很大度的把他们扔在一个小药铺门口,然后就扬长而去了,一点也没有给他们可以厚脸皮留在商队的机会。 
  傅依然只好拖着紫衣走进药铺里,他肩上有伤,近几日伤药倒也用了不少,也该补充一些了。 
  不过他们当然不能进来让大夫看箭伤,荆州城四处捉拿身负箭伤之人,他们可不想自爆身份。最多只是借机买点各种伤药随身携带而已。 
  从药铺里走出来,傅依然左手抱着一大包药,右手扶着紫衣,万分艰难的走着。紫衣这家伙很是过分,自从自己把他一脚踢倒,又用金钗扎了他一下之后,他就很无赖的沾在她身上,把个受伤过重,马上就死的病人直装到现在。以依然的感觉,他多半是故意的。要不是这会儿街上行人过多,她真想把他扔在地上,顺便再狠狠的踹两脚。 
  天啊,这家伙还真重,傅依然猛吸了一口气,把他往上扶了一把。 
  正这时,忽然街拐角闪过一个人,横冲直撞的就过来,撞在依然左手边,一下把她撞了一个踉跄。然后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依然只觉身子一歪,左手的药啪的掉在了地上,她心中一恼,然后就顺势把右手扶着的紫衣男甩掉,非常的得意的看着他坐在地上。 
  紫衣男扶着墙面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知道依然是故意的,但此时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得苦笑着自己爬起来。 
  “咱们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观察一下境况,还是直接从西门出去,离开雁门,往晋国而去?”紫衣男拍着身上的土问道。 
  住不住下来倒还是其次,首要问题是解决一下吃饭的大事。这两日他们风餐露宿,从未吃过一顿饱饭,傅依然现在感觉非常之饿,于是毫不犹豫的说道:“还是先吃饭吧,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紫衣点点头,帮她把地上的药捡了捡,两人就往前找饭馆去了。依然很聪明的对于紫衣刚才不能走,现在却能走的很顺当之事一字未提。 
  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小店,瞧着店面干净,环境也很优雅。依然是金枝玉叶,要是往常绝对连瞟也不瞟一眼这种小店的,不过此时是逃难期间,便也顾不得许多了。 
  走进店里,吩咐店小二上了一壶茶水,然后要了几个炒菜和两大碗米饭。这里的店面虽小,食物却做的很可口,再加上两人都有些饿了,所以吃的分外香甜。 
  匆匆忙忙的吃完饭,要结账之时,老板娘走了出来。看这老板娘大约四十几岁的年纪,五大三粗的身材,但眉目长得还不错,想必年轻时还算是个美人。 
  “两位客人,一共一钱银子。”老板娘的声音听着倒是甜丝丝的。 
  傅依然伸手掏银票,她身上揣着不少的银子,都是拿来做她下半生无依无靠时生活应急用的。忽然她的手停滞了一下,面上表情瞬间僵硬,直着眼睛瞅着紫衣,说道:“我,我的银票不见了。” 
  紫衣立刻想到刚出药铺门时那个撞过来的人,一脸慌张难得迅速跑走,多半是那个人偷的。他不禁苦笑着,望着依然双手一摊。貌似他此时也是身无分文来着,看来这次只能吃白食了。 
  一见他的表情,傅依然就知道他绝对是个穷鬼,暗怪自己江湖经验丝毫没有,如此轻易的就着了别人的道。 
  揉了揉脸,酝酿了很久,依然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想求老板娘发发善心。刚想张嘴说话,就见老板娘冲她往店前的牌匾处一努嘴。顺着老板娘指的方向看去,见前面有块木板,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这老板娘绝对是精明之人,看依然表情不对之时就猜到他们可能没钱结账,所以早早的就早早就让他们打消了念头。 
  “怎么样,到底有钱没有?”老板娘双手叉腰,斜睨着他们道。 
  反正没钱,依然干脆豁出去了,傲然道:“没钱你又待如何?” 
  老板娘哼了一声,道:“两条路给你们选,一是把你们扭送官府;二是留下来打工还饭钱。” 
  可惜两条路都不能选啊!他们是罪犯,送官府还不是死路一条;若是留下来打工的话,看看他们两个有哪个像是会干活的。她虽在采石场洗过菜,刷过碗,可也是以摔坏了很多为代价的。 
  傅依然一时没了主意,垂首一语不发,紫衣长叹一口气站起,忽然电闪般抱起依然,以极快的速度窜出门去。 
  老板娘一时不察,被两人逃出。她绝没想到两个气质如此优雅,很像贵族出身的男女也能做出这种事,不由气得跳脚,大骂道:“这两个缺了德的。”然后脱下脚下的绣花鞋,向着两人逃跑的方向扔去,这老板娘八成是练过武的,只听碰的一声,正打在紫衣男和傅依然的身上,只听得闷哼了两声,眼前的两个人影只滞了一下,又迅速的向前跑去。 
  见打中了,老板娘得意的哈哈大笑,也不再去追,反正也追不上,扭着水桶腰又转回店里去了。 
  只是这老板娘到死也绝对想不到她的一只绣花鞋的威力如此巨大,竟一次丢中了未来统治大运和晋国的两个皇帝。 
第九章 爹妈不亲,兄弟不亲
         长这么大从未做过这么丢人的事,傅依然羞愧的无以附加,从紫衣男的怀里挣扎着出来。对刚才这男人紧紧抱着自己的事,心里很是不愉,她虽是已婚之妇,但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抱过。可是此时乃是权宜之计,她也发不出什么火,只得咬牙忍住。   拿眼睛偷瞟着紫衣男,见他一脸的平静,似乎无一丝的悔过之色,不由暗自琢磨,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既有身为王者的霸气,也有作为市井小民的无赖之气,这般矛盾的结合,再加上能伸能屈的大丈夫肚量,倘有一日,怕是要成就一番事业的。 
  其实依然的眼光不错,古往今来的众多皇帝有不少都是市井无赖出身,真正的君子是坐不稳江山的。眼前之人虽算不得真正的无赖,但也绝对不是一个迂腐的正人君子。 
  可是,唉,傅依然暗叹一声,跟这样的人走在一起,也不知是福是祸。 
  经历了刚才的一幕,两人都不敢在城中久留,也没时间去寻找那个偷银票的贼,迅速往城外走去。只要穿过城门,再走几里,两人就算暂时自由了。 
  城西门的盘查,远比城东门要更紧一些,而且需要出城的官方路引和文批,毕竟是连接两国的国境最近的城池,绝不能出一点问题。 
  好在相较于进城的,出城之人最起码不会搜身,这可能是怕进城的人里混入晋国的奸细吧。傅依然在城门边观察了许久,然后对紫衣男道:“想办法偷两个官方路引和文批吧。” 
  偷?紫衣男有些好笑她能说出这样的话。 
  “要不就去抢吧,反正你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傅依然没好气的道。 
  紫衣男笑了两声,对她的冷嘲热讽不置可否,很自然把她的不高兴那归结成是女人的小心眼。他一大男人,总不好总与女人斤斤计较,于是扔下一句:“你在这儿等着。”便转身离开了。 
  这紫衣男果然有些本事,只一会儿功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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