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怜,我握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早晨五点多钟,点滴才全部打完。护士撤下针具,我就伏在他的床边睡了一小会儿。
由于危险期已过,刘春上午就被转入病房,我按照肖东琳的意思,给他要了高级病房,申请了特护待遇。中午,我一口一口喂刘春喝粥,他倚在枕上面色苍白,喝粥的样子却非常享受,好象完全忘了昨夜的生死攸关。我突然发现他挺能吃的,吃了一小碗又来一碗,等来到第三碗,他还不喊停,我迟疑地问:“你刚做完手术,一下子吃这么多,能行吗?”
他喘息着笑道:“好吃,想吃!”
我又喂了他两口,就当家作主收了粥摊,然后问他你家有没有亲戚,用不用通知他们。他想了想说都是远房亲戚,也照顾不上,不用了。我坐下来,和他讲起昨天撞车的前后,刘春皱了眉头听我分析现场情况,然后说:“施慧,昨天我要是在场,绝对不报警。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何况那车已经烧得落架了,根本什么也查不出来。刑警一介入,只会扰乱公司正常业务,弄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造成员工不必要的恐慌。”
我觉得思维有些混乱,一时间都觉得这话是郑子良的版权,就瞪着他问:“刘春,咱俩昨天生死一线,特别是你受这么重的伤,差点从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你就不想找出真相吗?”
刘春出奇坦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活过来就行了,不想那么多了!”
我又气又急,起身大喊:“你傻呀刘春,你不想一想,奥迪是什么车,刹车和气囊怎么会无缘无故一齐坏?”
刘春无所谓地说:“概率问题,大概十亿分之一的机会,叫我赶上了!”
我真是恨铁不成钢:“刘春,你这态度算什么,养虎为患还是农夫和蛇?我告诉你,有人想害你,就会有第二次!”
刘春低头半天没吭声,然后苦笑一下:“我知道!”
然后他抬头看着我,真挚道:“施慧,昨天差一点连累到你,幸亏你没出事,否则真是对不起你!”
我坐下来,深深地看着他:“刘春,昨天出事之前已经有了预兆,依你的车技完全可以避开那个电线杆的,你撞成这样,是不是为了保护我?”
刘春睁大眼睛看了我一霎,咧嘴一笑,笑得十分天真:“妈呀你想哪去了,我当时都懵了,哪想那么多?”
我坚决地说:“不管怎么样,刘春这次你算救了我,所以你受伤期间就由我来照顾你,不反对吧?”
刘春眨眨眼,然后说:“求之不得!”想想又补充到:“大小便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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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奇情别恋
和刘春猜测的一样,徐亮的侦查基本陷入困境,那辆奥迪车已经检测不出任何被破坏的证据,而在东辰开展的调查也只是浮于表面,根本深入不进去。徐亮说郑子良通过上级给他施加压力,让他早日结案。
那时的徐亮,已经对郑子良注意很久,他凭着一双多年练就的刑警眼力,几乎已经认定郑子良是危险人物,但却苦于找不到他的涉案证据。徐亮说别看郑子良是个外来户,却颇有树大根深的实力,仅仅一年间,已经营造了相当强大的关系网,不光能和市公安局长直通电话,甚至在某些省市领导也说得上话,显然他的社会背景和个人内幕,都相当不简单。
这些我从强磊那里也得到了印证。作为记者,强磊确实称得上信息灵通,车祸第二天,他就把电话打到我手机里,采访车祸案,但事过两于就再不见下文。我打电话去问,他说别提了,你们那个东辰公司有点邪门,两次稿件都被临时撤下,一次是强尼酒吧群殴案,二就是这次东辰副总车祸案。这两个案子对东辰来讲,都有些负面的意味,而对新闻媒体而言,绝对是热点,可强磊就是发不上去,这是他记者生涯中很少遇到的。
元旦那天一大早,我在市场买了三只活鸡,加上高煜母亲送给我的山参,跑到刘春家央求徐妈妈浓浓地炖汤。徐妈妈看了人参赞不绝口,说从来没见过品格这样好的野山参,价比黄金哪。徐亮那天一早值班出发,临走笑说谢谢施慧了,这下有口福了。到了中午人参鸡汤大功告成,我留下一只给徐妈妈,另一只拿回家去,剩下的全装在汤煲中,热热地端了打车去医院。
一路上我都在想一件为难事,那就是晚上小婉要来家里过年,要不要把刘春住院的消息告诉她。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有些难于启齿。记得前几天,强磊曾追根问底这个遭遇车祸的副总经理,是不是就是小婉朝思暮想的那个刘春。我几天来都忙着跑医院照顾刘春,一直没有顾上想这件事,但今天晚上要见到小婉了,姐妹间这种事情终究是瞒不住的,在对刘春印象有了改变之际,我突然觉得有些难以面对表妹了。
因为是元旦,很多轻患回家过节,医院显得很冷清。我径直来到特护病房,心情愉快开门大叫:“新年好!刘春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
话没说完我就停下了,因为我看到一个奇怪的场面: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女子,正俯身在刘春的床前,听到声音正慢慢直起身,转过身来艳光逼人。我承认当时的惊愕程度,不亚于看见刘春昏迷在车中。因为,那女子竟然是我的战友、东辰公司董事长肖东琳。
最令我惊讶的是,她的手居然和刘春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那一瞬间,我清楚看见刘春眼睛里,正溢满晶莹的泪水!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刘春流眼泪,那一次是在小婉家,我教训他拿我打赌的时候,和这次简直是一模一样。刘春只看了我一眼,就掩饰地转过头去,而肖东琳却大方笑道:“施慧!谢谢你这些天照顾刘春了,他听话不?”
她说这话时,手都没舍得从刘春手上放开。我品出暧昧顿觉尴尬,进也不是退亦不是地站在那里。肖东琳有了点感觉,笑着把刘春的手放回去,然后潇洒脱去名贵大衣,顺手扔在沙发上,大声说:“我刚下飞机,你们东北这地方冬天可真冷,要不是穿这玩艺,真有点受不了!”
然后走上来热情拉我进病房,行进间豪迈地一拍我的肩膀:“哥们儿我来了,重新开始!到你们东北二次创业来了!”
省城的大街小巷,隆冬时节遭遇大雪,路面反复消融结冰,镜子般光亮可鉴。出租车小心翼翼走得很慢,我呆呆望着窗外景致,不知为什么有点魂不守舍。我就想可能是刚才的场面刺激了我,其实,对男女间的爱情场面,我早已免疫,可能是这两个人身份都太过特殊,也与我有着太密切的关系,才会叫我这般不知所措吧。
我正想着自己的心事,突然,那个司机向我伸过头来,热情问道:“没猜错的话,你是施慧吧?”
我探询地回望他,他向我点头笑道:“你一上车我就觉得象,我们公司学过你的事迹”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时隔半年居然还有的哥脱口叫出我的名字,叫我倍觉温暖。我开始满身找零钱,以防下车不要钱的事情再度发生,然后问他,“咱们什么时候年检呀?”
他想想说:“往年都得二月春节前后呢!”
我说:“哦,那我就不着急了。”
他好奇地问:“你不上道了吗?”
我看了看镜子样的街面,穿梭如织的出租车,说:“上,马上就上道!”
元旦第二天一早,我刚刚起床,手机就响了起来,一个浑厚的男声向我问候:“施慧,新年好!”
我惊喜万分:“呀,高煜,你在哪打的电话?”
高煜笑道:“过节福利,人人有份。犯人太多,从31号就开始排队了,每人只限一次,才轮到我,只给五分钟呀!快说说,你元旦在做什么?”
我笑道:“公司放假三天,和妈妈一起过,昨天小婉也来了。对了高煜,也祝你新年快乐!”
高煜自嘲地笑:“在监狱还过什么新年?对了,东辰圣诞节的时候搞活动了吗?”
我想这高煜人在监狱,对外面的世界还是非常敏感,就应道:“有,搞了一天庆典活动!请了一大堆省市领导和佳宾,弄得挺热闹的!”
高煜判断道:“郑子良那是强打精神浪呢,东辰股价一路狂跌,年内如果没什么大举动,离破产就不远了!”
我说:“高煜你真神,肖东琳已经放弃四川,过来东北了,说是要二次创业。”
高煜有些自得:“是吗?大神来了!‘当繁荣已耗尽了自身的力量,为了避免大萧条,生命周期被人为地延长了。’呵呵,索罗斯的话很有道理!”
这回我听明白了,反问他:“你不是说我们东辰在垂死挣扎吧?”
高煜哈哈大笑:“行,施慧,你这几个月没白呆,你聪明多了!”
我气笑道:“高煜你恨郑子良我不管,别没事诅咒我老战友,肖东琳可没得罪你!你别忘了,你还欠人家二十万呢!”
高煜仍旧在笑:“哈哈,那我不说了,拭目以待吧!”
然后,他声音转为轻柔:“施慧,你一提肖东琳我想起来了,你手机铃声还是那首《铿锵玫瑰》吗!”
我也想起来:“对呀,我还没谢谢你给我选的歌呢!我一直在用,昨天小婉听见还笑话我是玫瑰姐姐……”
唯一一个宝贵的节日电话,高煜居然打给了我,我非常感动心情殊好,大说特说力图把快乐情绪回报监狱的朋友,等我们讲足五分钟互道再见时,我竟然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过节之后,肖东琳并没有马上在分公司出现,郑子良又重新主持工作。于是,公司的情形就有些异样,两位副总脚跟脚递交了辞呈。我觉得有些奇怪,就悄悄问宁馨儿:“东辰公司总部都要北上了,为什么这些副总还要走呀?”
宁馨儿告诉我:“刘总一出事他们就想走了,可能是吓的!听说郑总和董事长关系不一般……”
我前后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三个月来,我清楚地看到郑子良和刘春的势力此消彼长,支持刘春的阵营慢慢壮大,我曾亲耳听员工私下议论这位刘总是带了尚方宝剑来的,早晚得取代郑总的地位。可现在刘春突发车祸几乎丧命,事出蹊跷惹人怀疑,郑子良这个时候重新振作,东辰自觉识时务的大有人在,那两位副总肯定是不想再趟这趟浑水了。
只有我清楚,现在和董事长关系不一般的,可不是郑子良了。我于是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去看刘春了,毕竟有过患难真情还是惦记着,就请邀请宁馨儿陪我一同去。馨儿开始有些迟疑,但还是答应下来了。说真的,我对宁馨儿很有好感,听说东辰成立时她就在这工作了。做为总经理秘书东辰的花瓶,她给人最初印象是美艳高傲,冷漠圆滑,可一旦接触起来,却觉得她为人单纯,也很仗义。
这次,我们只在刘春病房呆了十几分钟,我明显感觉到刘春对我的疏远,他向宁馨儿详细询问了两位副总辞职的经过,然后问我:“施慧你现在在东辰,就是为了你妈妈的病吗?”
这话问得非常直接,等于问我是不是为了那份薪水,我实话实说:“不完全是,我其实想开出租去。”
他说:“施慧,你知道东辰有家拳术馆,那儿的工作很适合你!你觉得怎么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挺认真,叫我觉得他这个想法由来已久,我摇头道:“我不适合当教练,因为脚伤好多动作做不到位,不想误人子弟!”
然后我也认真道:“刘春这样,你要是觉得我在东辰不合适,就直接向东琳提一下,我早就想离开!只是老战友帮了我很多忙,东琳不开口我还真不好意思走!”——
一日三更,一齐过瘾!
第七十三章 情敌之间
元月五日,我在东辰公司列席了最后一次高层会议,是真正的集团董事局会议。
当宁馨儿通知时,我已萌生去意,正等待肖东琳的回复,对这个分公司总经理助理的待遇,还稍稍迟疑了一下。宁馨儿悄悄告诉我,今天的会很重要,总公司董事和大股东悉数飞抵省城,昨天刚刚参观完著名的雾淞景观,今天即将就东北分公司今后运作和发展前景,进行论证。我早听说东辰集团是从家族式企业发展而来的,但从来没见过肖氏家族那些皇亲国戚,知道肖东琳接掌大权后,和他们明争暗斗不亦乐乎,不由心生好奇,想去看看所谓大集团公司的董事会是个什么样儿。
会议室里,东北分公司的副总们自觉坐在外围,把长桌主位留给总公司。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坐上台面的几乎全是男性,四十岁以上的要占一半以上,肖东琳要掌握这样一个局面,确实要有些强权手腕才行。会场开始吵吵闹闹,充斥着川、滇方言,我当兵就在大西南,对那边的口音还算听得懂,而身旁的东北副总把头转来转去,就有些鸭子听雷的感觉。直到肖东琳和郑子良联袂入场,场上才稍稍静下来。
这是东辰总公司的董事会,出席的全是公司的董事会成员、肖氏家族的大股东。东北分公司的高层之所以列席会议,完全是这边战略地位的突然提升。开始连宁馨儿都没有资格进入会场,直到有人说董事会秘书没来东北,让郑子良找个负责记录的,做为分公司秘书的宁馨儿才被临时召入,坐身于一台笔记本电脑后面。我立刻发现对面的几个大股东模样的男人,苍蝇一样盯上馨儿,互相交流目光显得十分猥亵。
会议由董事长肖东琳主持,东辰集团的财务总监报告公司财务状况。他拿了一份长长的决算报告,我就想到这报告也肯定有程垦的功劳,再想起程垦说起过和老总的争权压势,就暗暗发了一回笑。财务总监念了一会就被制止,一个五十开外的男人,大喇喇仰身于椅上,语气不耐烦:“不是来听这个的,你给我讲讲清楚,我手头的股票,去年说值这样一个数!”他向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