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强听司机一说,知道情况复杂,现在不是骂哪一个找哪一个负责的问题,现在是祈求老天保佑,不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出事!
齐子强走来走去,实在忍不住说道:“是谁针对我们齐家?这么明目张胆!宝叔,那个打黑枪的人呢?”
宝叔说道:“我们的人在江里已找到他的尸体,初步估计是撞车时脑部受伤,落水不及自救淹死的。”
“哼!”齐子强恨恨地说道:“算是便宜了这小子!”
两帮人在手术室外等了一会,宝叔的电话响了。
宝叔听完电话后就对齐子强说:“任家的人也过来了,初步确定,那人就绑架任小姐的那伙人。”
齐子强听得宝叔这么一说,低声嘟囔了一句:“这任汉怎么搞得?”
任氏企业总部,任汉听手下人的汇报,说道:“这事就到此为止。”
五个绑架女儿的人都死了,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至于这位漏网的老大,实际上是任汉故意放过的。
任汉的人是打着买家旗号去追杀的,当杀了这老大的四位兄弟之后,他一定会想办法找买家算帐,于是放松追捕,想看看这位老大最后会联络上什么人,不想他的枪口最后指向了齐凤,可车里还有齐风,这就成了一笔烂帐,不管是谁,这事告一段落了,弄清楚反而不好,他任汉的铁血手段已尽显,当然,眼前这一场车祸是始料未及,啊,可不敢让芳妒知道是她这个老爸在幕后操纵这些,这事彻底算过去了,芳妒爱上齐风,这实在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情,看来,又有得忙了!
齐子强等了半个小时,看到手术室先推出一位,赶紧扑过去,一看是女儿,心里发抖,这时候,再强势的他也禁不住颤抖着声音问医生女儿怎么样呢,女儿可是他的指望啊,可不允许出差错。
医生说没问题,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不过还要在医院观察两天。
齐子强再问齐风,医生说他稍微重一些,但也没问题,过一会马上也推出来,果然,话还没说完,林雷就被推了出来。
两个人被推到一个特别护理室,齐子强和宝叔安排好人手轮流值班,再不允许出半点差错。这个时候宝叔赶紧给正在等消息的齐老爷子电话,告诉他两个人一切都平安,再说那杀手的身份,电话里头齐老爷子就说这事就到此为止。宝叔心领神会。
齐凤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醒了,父亲叫她她没应,她不想应,她的全部心神都在回忆刚才的一幕。她没有正面看到那支枪,但眼睛的余光里还扫到了,黑洞洞的,令人毛骨悚然,那一瞬间,大约是那零点零二秒的时间,她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仿佛看到死神狰狞的面目,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旁边的风哥把她扑倒、枪响、车歪过去,然后她感觉整个人旋了起来,然后被什么拼命地挤住。
齐凤心里翻天覆地,她真没想到,没想到齐风会扑过来,会救她!他毅然压在她身上,实际上,在那么一刹那,他把自己暴露在枪口下,这怎么会呢?怎么可能?这些人,原本是自己想办法叫来捉弄他的啊,齐凤以为自己做得极隐秘,她是利用一个又一个偶然机会找到这些人的,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正面出现,可她还是低估了这些人,他们还是找上自己,这老大兄弟死了,可能怪谁?谁叫他们真得去碰任芳妒,那不是找死吗?
其实,齐凤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是为了那个接替人的位置,还是为了个人的恨,反正,齐凤能非常理智对待一切,惟独对齐风不行,她看不得他这么嚣张,她看不得一个又一个女人落入这家伙的“魔掌”,所以,齐凤并没有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她精心地布了一个又一个局,其实并没什么害人之心,只是想让这家伙更快地暴露他的残暴,以及他的无耻而已。可现在,刚才他的一扑,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在自己身上,然后膨胀开的气囊,把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挤在一起,齐凤听到他的心跳,甚至感觉到他体内血管里血液奔腾的声音,那一瞬间,她害怕极了,风哥,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啊,那时,齐凤才忽然意识到自己那导演的一场场戏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妒忌齐风与其他女人在一起。
齐子强原本想带女儿回家,由家庭医生看护,但医院医生劝住了。齐子强一想也不急,加强保护就行了。
特别护理室。
齐凤大脑迅速地活动着,她消化不来,她觉得她从前的那个时刻保卫她的哥哥又回来了,真的是这样的吗?饶是强人齐凤也不觉流出一滴眼泪。
“风哥,风哥,你醒了吗?”齐凤轻声唤道。
林雷听到旁边的齐凤在唤他,却答不了她的话,他想笑,真是奇怪,又回到这处处都是白色的这地方,呵,自己还真是与车祸有缘分啊。
是什么人要杀他们呢?林雷现在还不知道事实的真相。
真是头疼。
妹妹现在在做什么呢?林雷突然想到。
她在川藏路上,那地方可真是艰苦,还有很多危险,她可不要像哥哥这样啊。林雷的意识有些漂浮……不知道她回来会变成什么样?也许,她会带回一脸的高原阳光。
自己也发生了许多事啊,想跟妹妹说。
…………
哦,孟丽去哪呢?这个终究自己深爱过的女人,想起来,大三的时候,自己和同宿舍的铁哥们一个一个宿舍去跑,去央求,央求他们按照某一个时间或开,或关灯,然后,到了那个神圣时刻,那个操场,对着那一幢宿舍,林雷大声喊:孟丽,我爱你!
灯,按照他的意思开和关,合成一个巨大的“I LOVE YOU”字样,那时候,孟丽感动地哭,然后,是整幢宿舍的人们再为他们的爱情欢呼,那一天,是孟丽的生日吧。
大学时代,大学校园,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啊。
她现在在哪,是回家呢?还是去别的地方?
唉……
南华大学;
亲切的教师;
可爱的同学;
醉人的毕业酒会……
林雷大脑里一个个场景,跳来跳去,彼此无逻辑关系,无时间顺序,却又是他生命中一些至关重要的片段,这些,真的都已随时间而逝去了吗?
门外保镖静静地守卫着,特别护士定时进进出出,随时看两个人的状况。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对齐凤来说,她很少像这般静静地躺着什么都不做,齐凤忽然有趣地想到,看来,如果自己停下什么都不做,那一定是生病的时候。
股市里那些令自己high到极点的数据,图表渐渐远去,从位试过这般安宁,齐风就躺在自己身旁,他虽然百般可恶,曾经深深地伤害过自己,但当有人伤害她的时候,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挡在自己前面,想到这,齐凤心里有一丝甜蜜,她不再是孤单的了,是有人关心的,曾经那么长一段时间,她是彻底的孤单、孤独,她绝缘感情,完全封闭。
一直以来,齐凤回避自己与齐风的关系,是爱他还是恨他?
爱他,他是自己的哥哥,不可能;恨他,杀了他,这也不可能,他毕竟是自己的唯一的哥哥。
所以,齐凤几乎从来不想这个,偶尔想起,就觉得自己快受不了,快要崩溃,那十多年前的一幕就会在眼前晃,没什么比这更折磨人的心了?
那该是十多年的一天,风哥的父母,也就是凤丫头的伯父、伯母下葬之后的一个月,一个很不错的天气,齐凤去找很久没在一起玩的风哥的玩。小孩子嘛,对大人的死,没什么感念。她的心头,迫切地想见到哥哥,很久没在一起玩了啊。
在齐风的房间,齐凤见到了哥哥,他的脸是从未有过的阴郁可怕,现在,齐凤都忘了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让他突然发起疯。在那个房间,他竟然扒光自己,然后爬了上来,虽然,虽然那么小的小孩子不可能完成什么,可齐凤彻底惊到了,吓呆了,她无法想象那样一天,她会遭受这些!她最亲爱的哥哥会突然对她那样!那事所造成的伤害使得她有非常严重的心理障碍,她从来不信任哪个男人,男人在她眼里都是驱使的工具,或者可以共事,但绝不可以来往,绝不!她无法抑制自己的那种恶心,那种着衣时的衣冠楚楚与赤luo裸时候的丑陋面对,反差太大,太大!男人,没有一个不是无耻的!齐凤也知道自己这种心态不对,她去看了心理医生,但也只是成功地遏止住不影响日常的行为而已,可是骨子里还是拒绝,这次回国,也是医生说的,哪里跌倒的哪里爬起来,去见那个伤害过的那个人,去主动回忆那些细节,让一切再血淋淋地展现,真正去面对,去分析,为什么会那样,才可能获得心灵的痊愈。
齐凤不想自己一辈子被这事锁住,她是无比好强的人,她必须战胜这心魔,所以,就冲着这个,她也要回来。
现在,她躺在医院里,她分明感觉到一种喜悦,这喜悦很难去深究其原因,反正她是感觉到了,她有一种直觉,自己的病,似乎快要好了,人的精神得到救赎,归根结底是靠自己的力量,上帝就在心中,或者说,佛在心中。
只要哥哥还是十岁前的那个哥哥,那么,一切美好的感觉都会回来,无论他现在如何复杂,最关键的时刻他还是扑到他这个妹妹身上,这,应该就和他过去所犯的错误抵消了吧。
“凤丫头,凤丫头,你没事情吧。”林雷忽然叫道。
齐凤马上应道:“风哥,我在你旁边了,我没事,你没事吧?”
第五十五章 这样的报复
第五十五章 这样的报复
林雷承受绝大部分气囊的冲击,因此他的脑震荡要比齐凤严重。
此刻,林雷的大脑就好象无尽的夜幕上在不停地闪电,没一下停。
他开始和他名义上的妹妹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原来会这么话多。他说个没停,很兴奋,可兴奋归兴奋,林雷还保留一丝理智,他努力把好嘴关,不说出纰漏来,不兜出自己原来不是齐风的底来。
齐凤也很兴奋,他们兄妹俩很少有像这样般倾心聊天,虽然都有些在半迷糊的状态,但换作平常,人的警惕,面具又都存在,说话就好象在探底,现在,这种感觉很好,仿佛回到了从前。
聊了许久,齐凤终于忍不住哈欠连天,而林雷兀自激动地说个不停,这该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吧。
齐风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林雷的话。
林雷问道:“凤丫头,想睡觉啊。”
“是啊。”
“那你睡吧。”
“那你呢?”
“我睡不着,不知怎么搞的。”
正说着,护士推门进来,林雷连忙说道:“护士,我睡不着。”
护士一点头,说道:“是,医生开支安定给你,打了这针就能睡觉,否则的话,你的大脑皮层太过兴奋的话,也会有不良的结果。”
“是这样啊。”
林雷打了安定就真的安定下来,不一会,就睡着了。
齐凤听到哥哥的呼噜声,自己也难支撑下去,眼一闭,很快也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凤忽然醒来,准确说是惊醒的,还是旁边这个齐风在梦中吓她的。
齐凤坐起身,四处一片沉寂,没有一点声响,门外的保镖也睡着了吧。
齐凤开始睡不着了。在梦中,交织着过去与现在,齐风善与恶的形象也交织在一起,这让她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身。
齐凤掀开被子,下了床,她站了起来,晃了晃脑袋,感觉没什么不适。她走到了齐风的床边,不知怎的,她心里忽然强烈地渴望偷偷看一看他。
林雷现在睡得不知道有多舒服,脸部神态极安详,如同婴儿一般,月光正好透窗而入,洒落在林雷的额头、鼻翼、嘴唇,有一种圣洁的光芒。齐凤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胸口剧烈的一阵疼,仿佛什么东西一阵阵从里往外抽,脑袋里前尘往事一齐涌了上来,是什么使得爱护她的哥哥变成了魔鬼,难道就是因为伯父伯母的死吗?
难道他怀疑是自己的父亲害死了他的大哥吗?
齐凤有时候这样去想过,只有这样,他才可能那样对待自己,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一切只是意外,爷爷还在,他那么聪明的人,是不可能不把事情的弄清楚的。
齐凤目下的状况,就好象多年来的隐疼现在齐聚在一起,不在深处,而是浮在胸口,喉咙,再努力,她就可能把这疼通通排泄出体外。
齐凤心里兀自想道: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你的小妹啊!
不行,齐凤还是难过,还是无法排遣心头的恨,怎么办啊?风哥今天算是救了她一命,她不能再对他采取什么措施了,可是,她始终无法平复的心就会让自己难过。
齐凤看了看林雷,忽然笑了,如果林雷此时看到,就会发觉齐凤笑得有多么阴险,有多恐怖!齐凤一掀被子,玉手一探,林雷蓝白条相间的病号服的第一个扣子就解开了,接着是下面,再接着,在扒林雷衣服的过程中,齐凤终于获得了宣泄,现在扒回来,哼,算是扯平。
林雷上身赤luo了,齐凤毫不犹豫扯林雷的裤子,很快只剩下一条短裤。
齐凤犹豫了一下,咬着牙齿去解。终于,林雷清洁溜溜。齐凤看得脸红,却目不转睛,大家都起了变化了,像自己胸口那一对让男人眼珠都快掉下来的,而风哥这长了胡须的大象鼻子,此时也仿佛睡着了,好可爱啊,齐凤忽然想低头去吻,但脸红了,身体跟着剧烈颤抖起来,羞耻感和伴随着莫名的兴奋,还有难以名状的罪恶感,想也不敢想,做也不能做的事突然闯进大脑来。
林雷虽睡着,却本能地感觉到寒意,身子勾起来,以缩小散热面积。
齐凤见林雷侧着身子,连忙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迅速钻进被子里,睁着眼睛,心乱如麻。
第二天清晨,林雷醒来时太阳的脚步已踏入房间,他之所以醒来,是觉得下面发胀,有了强烈的尿意。林雷想也没想,坐了起来,掀被子准备冲向卫生间,这一掀,他才赫然发现自己全身赤luo裸的,正这时,漂亮的护士端着药瓶进来,看着林雷精赤着上身坐起来,脸一红,但男人的身体见得多,也没被吓倒,依然说道:“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