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秦可欣每天穿什么?”齐凤问道。
林雷得意地笑道:“你应该向她学习学习。 ”
齐凤心里来气,没他这样抬高别人而打击自己妹妹的,身子往后一靠,口里说道:“没办法啊,我们这工作没日没夜的,哪有那么多时间花在打扮上!”
“怎么样,最近还忙吧?”林雷扯道。
“还是老样子。 ”
…………
两个人一句一句对答,像多年未见的老同学。
坐到十点,两个人起身告辞。
林雷要去儿童福利院看小花。 现在,那是他身心能够同时获得安宁的地方。
齐凤等林雷地车开出视野之后才把车开出。
齐凤差点说自己想陪齐风一同去那什么福利院,只是齐凤的惯性阻止了她。 自己应该没这么无聊吧。
可是,齐凤手扶着方向盘,随着滚滚车流往前行驶的时候,她大脑有些空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本来。 这个时候她应该回家,然后打开电脑。 继续看那些优美的曲线,像一头猎犬一般在股林中嗅闻着。
现在,这一刻,她不想回去做猎犬了。 她打开车内音响,是许巍的专辑。 很快,许巍那个不老的青年仿佛跳了出来,一把吉他。 一个人,一曲《时光》迎面向她唱道:
走在这城市的人群中/在不知不觉地一瞬间/又想起你/你是记忆中最美的春天/是我难以再回去地昨天/你像鲜花那样地绽放/让我心动……
现在还是冬天,还未到最冷的时节,更主要的是,齐凤想不到她应该想起谁,这样的状况,对于毕竟是女孩家家的她,现在看来。 实在是件悲哀的事。
风哥,这个恢复了童年忧郁、善良的大男孩,现在周旋在爱他恨他地女人之间,既幸福着又疲惫着,而她齐凤,只能和过去一样。 做哥哥忠心耿耿的跟屁虫,为哥哥呐喊、加油。 齐凤摇了摇头,也许,她该开始一场恋爱,尝尝作为女人所应该尝的一切,想到这,齐凤就拿起手机,拨通,然后说道:“爸,今天晚上我会过来。 ”说完。 齐凤把手机就挂了。 把高兴而纳闷的老爸齐子强撂在一边。
相亲,今晚相亲去。 也许这也是一桩有趣的事。
相亲总是容易,相爱却是太难。
如果齐风来追自己,那自己怎么办?
想到这,齐凤忽然一个急刹车,身子强烈的前倾,车终究还是吻了一下前面的车。
齐凤端坐着不动,她看到前面车下来一个人,那个任站直了身,高大帅气,遮住大片阳光,看来今天运气不错,撞到一位帅哥。
高速公路,薄雾已经散尽,大巴跑得飞快而安稳,一车子人在唱歌。 歌声响亮,几要掀掉车顶。
林冰儿是南华大学学生会文艺部部长,搞气氛、出节目,那是拿手好戏,很快,车内按左右两边分成两队开始最原始的赛歌。 最流行地通俗歌曲,上个世纪老掉牙却经典的通俗歌曲,当然,也有唱民族曲目甚至歌剧的,一时间,你方唱罢我才登场,热闹非凡。
时间在这样的状况下过得飞快,林冰儿很快看到芦苇荡,老人说,要在过去,应是一望无际的壮观场面,如今,只能算是寥寥而已,不过即使是这般,也足够让城市人侧目注视了。
林冰儿短暂的走神之后迅速抓起麦克风向众人解说起来。
林冰儿说到一半,远处芦苇荡飞出只只大鸟,让她地解说进行不下去。 林冰儿微笑着不说话,任众人抓起各式各样的“大炮”开始“咔嚓”。
林雷这个时候已守在小花身旁,看到画画。
林雷有些找到自己的感觉。
鲁宾逊一个人孤岛,若没有一个野人日夜提醒他是文明人,渐渐他会忘记他是谁,他从哪里来的,林雷也是这样。
他是林雷,不仅仅他内心要呼喊出来,还需要外面的声音告诉他,而小花的出现就补了这个缺,这让林雷在这种混乱状况下勉强找到一个现实的坐标。
小花画得很认真,当然,她画的林雷看不出是什么,林雷只是也很认真看着她画。
任大小姐现在在做什么?
她已经出发了!
欧洲,遥远的欧洲。 一个月,要一个月才能看到她。
明天他林雷不会再发生移魂,或者不会倒霉坠入其他时空,一个月后,他注定还是能见到她,那时候,她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惊喜,所以,林雷不急,也不难过。
其实,林雷也想过在任芳妒准备登机开始这一月之旅地前夜赶过去,与她私会,这样会很浪漫,恋人之间应该这样地。
但是,许是林雷的热恋情怀早已透支,有许是他此刻心多半放在妹妹这边,不想离开妹妹地视线,又或许是怕自己与芳妒缠绵一晚更加重离别的苦痛,其实,林雷若是这些个理由说出来,任芳妒一定会觉得他很混帐。 可怜的任芳妒她是多么希望这个家伙能打着电话,边和自己聊天边敲着自己的房门,然后跳出来给自己一个惊喜,可是,他仅仅是打来电话而已。
秦可欣在上海的任务已圆满完成,她现在人在南京,不停地周旋于各式各样强势的男人之间,这是她举重若轻的事,可是这是在过去,现在,她有些尴尬,有些放不开,心头会牵挂着在家的那个男人,更牵挂他想不想自己。 秦可欣觉得自己可能比任芳妒更陷得深,任芳妒是把幽怨挂在脸上,而她却是藏在心里。
林雷没有想到这些,他只是很认真地看小花画画。
第一百章 刺
第一百章 刺
林冰儿率团就住在齐村。
对岸的林村林冰儿很想去,那是爸爸和哥哥的故乡,自然也是她的故乡。 可是,林冰儿不能去,那是擅离职守,因为林村并不在旅游路线之内。
同样古老的建筑,齐村却因为交通便利一些,再加上出了齐家诚这样的传奇人物,要比林村热闹得多。
齐村人的脑袋瓜子也都灵光,现在过着传统水上人家生活的人少了,即使过着,也大多带有给外人表演性质的,他们大多贩卖着各式各样的产品,有形的无形的,把一个小渔村搞得热闹非凡。
夜幕彻底降临的时候,村子里灯光点起来的时候,这时,地上的灯火与天上的繁星对应,这副宽阔似乎近在咫尺的景象,加上远处水声哗啦哗啦,才真正让人感觉到置身于乡野水庄的生活。
夜幕是老天爷的提示,人应该入睡了,现代人却不照办,他们心头的火焰这时反燃烧得更旺,因为在他们眼里,夜是迷离的,绮丽的,让人遐想的,兴奋的,于是,篝火点起来;于是,众人围成一堆,跳舞,拍巴掌。 湖里的鱼不堪其扰,游到更深更远处;风也跟着打着旋绕开了这狂热的齐村。
火光映衬之下,林冰儿偶把脸投向对面。
遥远林村,现在在黑幕中,寥寥的灯火闪烁,更显其静谧安闲。 林冰儿体内不禁暖流阵阵,心头涌上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如果人有长远地计划,有远大的理想,那么他的每一个夜晚都在紧张学习中度过,也在耐心的等待中度过,但是,如果人不知道明天。 那么,每一个夜晚都是狂欢之夜。
林冰儿眼前的人就在狂欢。 但她清楚,这些人的狂欢不是有了今天忘明天,他们是短暂的忘却,他们是一帮人生目地很明确的人,跟自己一样。
时间似慢又快,转眼紧张地两日旅程结束,大巴现在行驶在回南华的高速公路。 林冰儿回过头想这两天自己如同打战一般的一点一滴,不谦虚地说,她做的非常完美。
车内静悄悄的,现在没人唱歌了,大多数人靠在椅子闭着眼睛打瞌睡,这两天他们累坏了。
林冰儿没做声,这个时候,有一些时间是属于自己。 她看着窗外,心里记着,这以后要经常跑这条路;心里想着以后怎么避免枯燥无味的解说是。
上午十一点多,大巴稳稳地开回南华,一切的一切都毫无征兆。
车到目地地,众人纷纷收拾行李。 高兴地彼此挥手告别。 他们还要在家休整一天,然后,又要开战。 他们有些奇怪,他们的老总齐凤没来接他们。 他们说笑起来,说她是忙相亲去了!
他们拿这个开玩笑,接着就是与漂亮得无以伦比的导游——林冰儿告别,有心人还互留下联系方式。
林冰儿看着这些人走,正要准备回接待部交差,这时,手机响了。 林冰儿一接。 是苏小雅打来的:“林冰儿,出事了!”
“什么事?”
“我也是刚刚听同事们说的。 昨天,齐总被人刺了。 ”
“什么?!”林冰儿的手机差点震到地上。
“知道是谁吗?是吴明那个傻小子!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当面就给齐风刺了一刀,现在齐风还在医院了!”
林冰儿心感觉忽然被拧成一团,剧烈的疼了起来:“那吴明现在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被抓进去。 ”
“怎么会这样?”
“我们也不知道,现在郝南急得要命,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这种事,不是小事啊……”
林冰儿大脑一片空白,苏小雅接下来说了些什么她一概都没听到,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曾经立志献身法律地吴明完了,他的理想,他的梦想全部完了,不但这样,他还要遭受十多年的牢狱之灾。
不!
林冰儿蹲下身,十根手指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之间涌了出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林冰儿不知道怎么办?!
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
林冰儿心头涌上不尽的悔意,她万万没想到吴明的反应会这么剧烈!以她对吴明地了解,她很快想到了一些,虽然她不可能一下子明白所有的事,但是大致能猜测到吴明的心理状态。
林冰儿不知道蹲了多久,终于站起身。 她擦掉眼泪,想清楚现在急也是没有用的,先看看情况发展到怎么个程度再做打算。
齐凤没有来接同事是因为她现在守在林雷的病床边,他身边一个红颜知己都没有,那么,就只好她暂时来充当。
真是很奇怪,这种奇怪状况让齐凤觉得世界万事万物是紧密联系起来的。
她的车撞到了一位帅哥,帅哥看到她就傻了,一切也就ok了。 齐凤只是没想到晚上约会的对象就是这位帅哥,整个过程,虽然谈不上什么心动,但也感觉不错,帅哥有学识,温文尔雅,谈吐不凡,齐凤这晚上感觉不错。
齐凤当然不会认为她的生活就此改变,她的女性特征全面复苏,但似乎有那么一点苗头,真有意思,第二天,齐风就被人扎了一刀,齐凤立即把那帅哥忘到爪哇国去了。
齐凤吓得不轻,好悬,刀是离心脏二寸进去地,也还好刺得不深,齐风只是流了些血,没有生命之忧。
为了所爱地人,当现有地一切手段不能尽快结束这一切地时候。 法律之外就只能求暴力解决了。 这是吴明不可想象的,也是认识他的一切人不可想象的。 知道一些的会认为他的举动可歌可泣,不知道地就会认为这小伙子一定是鬼上了身,或者说是猪油蒙了心,这怎么可能呢?!
人就是这样,当冲动结束之后,再回想起来。 就觉得那冲动着的自己完全不是自己,吴明心头起杀念地时候就是这样。 但吴明毕竟不是职业。 他把所有的前奏准备得有条不紊,计算得非常准确后,最后一刻,当刀扎在人的皮肤之上的时候,他的手还是忍不住软了。
林雷在医院醒来之后第一个感觉就是要感激齐风健硕的身躯,若是搁在自己的从前,这一刀大概就可以扎透自己。 但是现在,他很明显感觉到那冰冷地刀锋被自己强壮胸大肌夹住。
林雷如同做梦一般又回到医院,他想不通,那小伙子怎么会突然就拔刀,太快了,林雷甚至没看到刀是怎么出的,他吃错药了是吧,林雷醒来之后很长时间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的脑袋很糊涂,直到齐凤来了。
齐凤进来时倒像是一阵风,看到自己醒来之后紧张的表情才稍微放松下来。 看到名义上的妹妹如此牵挂自己,林雷心头很有些感动,同时心里警惕,这事千万千万不要让任芳妒、秦可欣知道。 她们要是知道,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
紧接着是二叔齐子强也过来,他看起来也很激动。
齐子强走时齐凤却没跟着一起走,二叔并没说什么。
这个时候,林雷开始想那个吴明现在怎么样了。
林雷一问,齐凤果然知道。 她说他已经被抓进去,等待他的是法律的严惩。
林雷脑袋灵光一闪,突然想到那个吴明刺自己莫非是为了妹妹林冰儿。 林雷一想到这,心里就陡然紧张起来。
林雷没问,倒是齐凤先说起来。 她说道:“风哥。 知道吗?那个吴明在学校时候追过林冰儿的。 ”
“你是说?”
“要么就是他受林冰儿指使…”
“不可能!”林雷连忙打断齐凤。
齐凤对林雷地大声有些惊讶。 她望了他一下,继续说道:“我也觉得不像。 可能是这小伙子自己想的。 ”
林雷脑袋里飞速地转动,把自己放到吴明的位置,他就马上想到,为了林冰儿不活在仇恨当中,所以做这一切!
这小伙子不就是玩了吗?
齐凤仿佛是跟着林雷的思维说道:“听说这个吴明是陈大律师所里一位实习律师,学业与工作都非常优秀,听说陈律师很看好他,没想到他会这样,这样一来,先不说别的,他是不能干法律这行了。 ”
“有没有办法帮一下这个吴明?”林雷忍不住说道,他对那种彻底远离自己理想的痛楚是最有切身感受地。
齐凤惊讶地望着林雷,见他表情不似有假,说道:“风哥,你在说什么?虽然他是个人才,可正因为如此,他这种人所造成的危害就有可能更大。 ”
林雷摇了摇头,说道:“凤丫头,那个小伙子我见过,是不错的小伙子,他突然刺我,是为了林冰儿,他宁愿牺牲自己,希望林冰儿能不再活在仇恨当中。 ”
其实,以齐凤的了解,她也隐约感觉到这一点,但是她的立场是站在齐风这边的,对刺风哥的吴明无论如何是没有什么好感。
林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