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传来萧青妍站起来的声音,李杰道:“娘子,为夫我口渴了。”他当然不是口渴,而是怕了萧青妍手,那手落在身上,实在是太销魂了,他就怕自己撑不下去。
萧青妍却没有在意道:“我烹壶灵茶来让你解渴吧。”迳自推门往外去了李杰一呆,她这样留自己在这里,难道不怕自己借机跑掉吗?
看来萧青妍是在试探自己。
唉!现在应怎么办?
她若要杀自己,真是易如反掌,任何人也来不及阻止的。
想到这伫,灵光一现,若自己此刻真的趁机逃走,萧青妍会怎么做?是不是会立刻杀了他?然后利用密法取出她那个少主人所需的天魂,若是如此,为何她又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忽然间,他把握到了萧青妍的心态。
萧青妍正陷于解不开的矛盾之中。
她既疯狂地爱上了他,但又不想违背的她少主人!
但若要她就这样宰了李杰,她绝对舍不得,可是当李杰将她迫到不能不下手的死角时,她便会在无可选择下杀了李杰,而她方可将自己从情局中解困脱身,回复她冷血无情的一贯风格。
李杰侧头往窗旁几上装满水的铜盆望去,连足眼力,但水质一点异样也没有,也没有粉末状的东西留在水伫,心中嘀咕间,看到盆旁一个小碗,浮着几片星状的此色花瓣。
李杰俯身用力一嗅,一丝微微的香气传入鼻内,和热力毛巾的香气果然相同。
第一百七十三章
至此他再无怀疑,这种花瓣可使人的触觉加强,若是男欢女爱时,发挥出的功用,必能使人沉溺难返,比之什么春药也要厉害,不由又想起萧青妍的纤纤玉手,一颗心跳了起来,小腹发热。
李杰咬了一下舌尖,清醒了一点,推门就那样赤条条走出厅堂去。
萧青妍刚捧起盛着一壶香茶和两个小杯的托盘,见到他出来,笑盈盈放在桌上,媚眼横了他一记,道:“夫君请用茶!”就像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李杰皱眉道:“你这样留我在房中,不怕我会逃走吗?”
萧青妍故作惊奇道:“你为何要逃走?”
李杰来到桌前坐下,捧起萧青妍斟给他的茶,倒进口中,哈哈大笑道:“你制着我的穴道,显是图谋不轨,又或是想谋杀亲夫,我惊惶起来,逃走有啥稀奇?”
萧青妍见他昂然无惧、豪气迫人的情态,眼中掠过意乱情迷的神色,叹道:“真是冤孽之至,我萧青妍阅尽天下美男,除了少主人外,从没有人能令我一见心动,偏偏只有你这冤家,又撞得逗人开心,唉!”
一直只想着如何斗争、如何脱身的李杰,听到萧青妍这一番多情的自白,兼之这人最重感情,心头不由一阵激动。
李杰直至这刻,除了因着殴阳天尊的关系,而和她口中的少主对立外,跟萧青妍这人真是半点仇隙也没有。
至对要杀死他的萧岚儿,他也是欢喜多过憎恨,加上他不爱记仇、不拘俗礼的性格,所以萧青妍爱上他,又或他爱上了萧青妍,他都觉得是没有什么不妥的。
此时见到这美的如同仙女的萧青妍对自己情深款款,心头一热道:“娘子,你杀了我吧,一来你可以解开心结,二来我也厌倦了这种日子,唉!做得这么辛苦,做来干吗?可笑我刚才还想尽力法逃走,知道吗!我刚才早已醒了!还在装睡来骗你呢。”
他忽地豁了出去,只觉心头大快,但隐隐伫又觉得是自己心灵内有某一种动力在诱导着他这么做下这么说。
萧青妍全身剧震,凄叫道:“杰郎,你这回真是要陷死我,教我更为难了,你当我真不知你早已醒来吗?我的玉女心功令我能对你的生理状况产生微妙的反应,我只是诈作不知,看看你怎样骗我,骗到我受不了时,我便可迫自己硬着心肠杀了你。”
接着再长长一叹道:“少主人要我诱你乖乖交出东阳天尊的天魂,但我和他都知道那是行不通的,因为那样子的李杰,再没有了他吸引我的不羁和洒脱,也没有了那种放浪形骸的奇行异举,我喜欢的李杰也给毁了。”
说到最后,两行情泪由眼角泻下。
李杰作梦也想不到这才与自己相识几日的冷血美女,也会有如此真情流露的一刻,一边定下心来,暗庆自己坦白交代得好,一边也心中感动,伸手抓起萧青妍的纤手,送到脸颊贴着,另一手她揩掉泪珠,柔声道:“你离开你口中的少主人,不就一切都解决了吗?噢!不,那萧青妍就不是萧青妍,也失去了吸引我这放浪不羁的李杰的魅力了,我就是欢喜那样,每次调戏你后,听着你半喜半怒地说要勾我舌头挖我眼睛,不知多么有趣呢?”
他这一番倒真是肺腑之言,绝无半字虚假,这就是李杰。
萧青妍犹带泪渍的俏脸绽出一个给气得半死的笑容:嗔道:“你这死鬼,我真要勾出你的舌头,让你以后再也不能对别的女人甜言密语。”
跟着幽幽道:“惨了,愈和你相处,我便愈觉不能自拔,若杀不了你,怎么办才好?”
李杰浑忘了楼外的世界,哈哈大笑道:“管他妈的什么少主人,还是东阳天尊,现在只有娘子和为夫作乐,在你杀我前,你要全听我的。”
萧青妍一呆道:“全听你的什么?”看到冷傲的冰美人如此情态,李杰充满了男性征服女性的畅美快感。
只觉熊熊欲火腾升而起,刚才被压下了欲火,熔岩般喷发出来,哈哈大笑道:“先站起来走走,让为夫欣赏一下你的仙姿!”
萧青妍真个将抚摸李杰脸孔的手抽回来,以一个美得无可挑剔的曼妙姿态,盈盈起立,轻移玉步,到了厅心处。
外面的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夕阳的余辉由窗廉透入。
一切都是如此地宁静和美好,萧青妍静静地立着,任由李杰的眼睛放恣地在她美丽的娇躯上巡游。
自出出道以来,她都以色相诱人,以色杀人,但从没有像这次般没有半点机心,那么甘愿奉献,忽然间一股化不开的冲动涌上了心头,心中叫道:“杰郎,你爱怎么看便怎么看吧。”
自出道以来,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全心全意爱上一个男人,但现在这终于发生了。
而她又不得不杀死对方。
在公在私,她就算不能得到李杰体内的天魂,也只有将李杰杀死,因为她们少主人得不到的,也绝对不会让别人得到。
这想法使她更迫切,更毫无保留地要向李杰献出她的真爱。
李杰舐舐焦躁的嘴皮,道:“你的玉女心功可能使你有预知未来的力量,所以刚才只说要勾我的舌头,没有说剜我的眼睛,因为你知道我要看一样东西——你的身体,快脱掉衣服,这才公平一点。”
李杰率性行事的方式,确要教卫道之士大叹人心不古。
萧青妍眼中掠过一丝哀愁,灵巧地转了一个身,再脸对李杰时,外袍已滑落地上,露出只遮掩着重要部位,手工精致的红绫兜肚。
修长白皙的美腿。
圆滑丰满的粉臀。
足可使任何男人激起最原始的欲望。
她精擅天魔妙舞,故每一个动作都美至无以复加,却又没有丝毫低下的淫亵意味,尤使人觉得美不胜收,目眩神迷。
厅内的空气忽地炙热起来,温度直线上升。
萧青妍轻轻解下最后的屏障,不一会已毫无保留地将美丽的身体完全呈现在这个自己既心爱又不得不杀死的男人贪婪的目光下。
李杰喉干舌躁,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心中狠狠道:“管如此尤物,不占有了她日后想想也要后悔,何况还可能小命将要不保。”霍地立起,踏出了人生伫重要的一步,往萧青妍走过去。
萧青妍眼中哀色更浓,心中悲叫道:“杰郎,作为对你爱的延续,这是我能想出来最好的解决方法。”
嘤咛一声。
李杰将萧青妍横抱而起,往房内走去。
小楼内春色无边。
李杰翻云覆雨,和萧青妍共赴巫山,因萧青妍的术而致千百倍加强于他的身心感觉,使他整个人便像个燃着了的洪炉,强大的热能一波又一波掠过,潮水般在两人的身体来回激汤着。
萧青妍叫道:“杰郎!你真好!你是最好的!”
李杰的身体虽在极度亢奋的状态,但心神却出奇地清明,而更奇怪的是,每一次在他似乎要进入难以遏制的高潮境界时,立刻便有一股舒缓的力道在他体内奔腾舒展,既使元关不致崩,更提增了永远发挥不完的精力……
而每当这样的情况发生一次后,他的心灵便升高了一个层次,思虑更清晰宁远。
隐隐间,他感到体内的真龙之气在和他进行着最后一步的结合。
若说以前真龙之气和他的融合,是一种精气的结合,这次便是最高一个层次“神”的结合。
在这之前,他虽不若东阳天尊当初引动真龙之气之时,清楚感觉到真龙之气的存在,清楚地分出彼我,但在某些时刻,仍能感到真龙之气潜伏在他心灵的某一深处,引导着他。
但在这行云布雨的时间,他觉得自己的心神不住在延伸,终于迎上了真龙之气那虚无飘渺的“元神”,也是真龙之气最诡异莫测的精华部分,完成了与真龙之气最后一个阶段的结合。
和他纠缠得难舍难分的萧青妍此刻当然不会知道李杰的心灵内竟进行着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出身于魔派,专讲男女……之道,精擅盗取元阳,以壮补自身精气。
要知道得她在玉女派内,已是出类拔萃的高手,否则也不能与萧岚儿一起出任这次行动。
一般下焉的采补之道,盗的只是对方的阳气或阴气,但到萧青妍这级数的采补高手,要盗的却是对方阳气里的一点“真阴”。
原来男虽属阳,女虽属阴,但阳中自有阴,阴中亦自藏着阳。就像太极里的阳中阴、阴中阳,这说来玄之又玄,却是自然的物性。
一个人,无论男女,若是阳气或阴气被盗,体健者只是精气虚脱,若非太过,一段时间后便能大部分恢复过来,唯有这点真阴或真阳被盗,无论多么强壮的人,也会立即虚脱而亡,盗得对方真阴真阳者,功力自是大有裨益,远胜一般阴阳精气。
平常这点男人阳气中的真阴,女人阴气中的真阳,都包藏得严密之极,全无出之机,只有在走火入魔,又或男女……精气开放时,才有出的机会,整个采补之术,欢喜之道,便建立在这理论上。
而要引对方出真阴真阳,以为己有,靠的正是自己的真阳真阴。
只有真阳才能吸取对方的真阴,只有真阴才可以吸收对方的真阳。
第一百七十四章
像萧青妍的玉女之术,自幼便通过种种法,把自己阴气中那点真阳,练得通灵活泼,故能在男女……之时,发挥功能,不但可令对方欲死欲仙,还可盗取对方最珍贵的元阴。
独阳不生、枯阴不长。
所以纯阳无阴、纯阴缺阳,立死当场。
一般的马上风或虚脱等症,均与此有关。
萧青妍早先趁李杰昏迷时,以产自天竺,再经法制炼过的珍贵罕有“合欢花”,和热水刺激李杰的触感,本就是不安好心,使李杰更难抵受她的引诱,以盗取他的真元,引出天魂。
她在壮上的每一个动作,都深合玉女术里的天魔妙舞姿法,能使对方心神受制,如狂如疯,致心神失守下,漏出真元。
在多次翻腾后,萧青妍的玉女术已发挥至极限,而使她震骇莫名的是,每一次真阳和真阴的接触,都令李杰那点真元壮大起来,还隐隐给她一种反吸的力道,这在她真是未之前见、也未之前闻的怪事。
而更便她骇异的,是只要她稍放缓采吸,对方的反吸亦顿消弛于无形。
她已凛然知道这是因真龙之气和李杰的元阴作最后结合的后果。
泪水由萧青妍眼角渗出。
因为到了这刻,她再也没有丝毫怀疑李杰对她的真诚和热爱,因为她从未接触过一个男人,是像李杰般如此毫无保留地将心灵和肉体都开放奉献出来,这种微妙的形而上之的触感,只有像她这种精擅男女之道的高手,才可以感觉得到。
若她要在这时盗取李杰的真元,会弄出来怎样后果呢?此刻她真是不敢估计。
修习女术的人,若非天生自私,也必须将自己变成自私自利的人,因为整个女术的目的都在损人利己,萧青妍之所以成为人人惊惧的女魔头,便是这个道理。
李杰的动作更强烈了,气息也愈来愈雄浑。
比前强烈百倍的快乐感觉澎摒着、攀升着。
萧青妍雪白的躯体座瘫起来,她灵智亦陷入迷离狂乱中,尚幸仍保留半点澄明。
李杰仍在狂爱着,萧青妍却忽地一咬牙,四肢八爪鱼般缠上李杰雄伟的躯体,狂呼道:“杰郎!我爱你。”
在越过无数极乐的岭室,李杰大感心满意足,心旷神怡,畅然松弛身子,压在萧青妍丰满动人的玉胴之体上。
两人相拥喘息着。
李杰头埋在萧青妍的酥胸上,恣意享受着男女肉体全无保留的接触感觉,悠悠问道:“为何你刚才不杀死我?”
萧青妍楼紧他道:“我能够杀死你吗?此刻希望你听着我的话,离开这里后,立即有多远走多远,假设你不能成达到先天圣境,便隐姓埋名,找个地方快快乐乐过日子,千万不要出来搅风搅雨。”
李杰骇然道:“难道真要许多人要杀我?”
萧青妍道:“不是要杀你,而是想夺取你身上的天魂,就是我们少主人为了对付你,也请了门中的老祖出来,你现在虽然实力不错,但若真正遇到高手,仍非他们的敌手。”
李杰不服气地道:“要对付我的人,难道比东阳天尊还要厉害吗?”
萧青妍道:“不要意气用事,就是我们少主的修为,在十年前已跨入后天境界了,能和老爷子并驾齐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经过这些年的潜修,只是低于老祖一线而已,加上少主人天生冷狠无情,我实在想不到世上还有比他更可怕的人!
算我求你,立即离开这里吧!”
李杰默然半晌,暗忖若真是这种情况,自己确非其对手,叹道:“那你怎么办,若你少主知道你蓄意放走我,他肯和你罢休吗?”
萧青妍伸手往李杰玉枕处,运聚功力,将制着李杰一身功力,却制不住他体内天魂的金针吸了出来。
李杰立时全身一颤,一股全新的力量重新充盈体内,忽然间感官都回复灵敏,楼外所有微细的声响,尽收耳内。
萧青妍轻推李杰,示意他坐起身来,自己也随着和李杰对坐林上。
李杰拉起萧青妍的手,道:“你还未答我的问题呀!”
萧青妍水汪汪的媚眼然然看了他一会,垂首轻轻道:“到了这刻,我才明白昔年家师为何要告戒我不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