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搏电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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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云搏电录-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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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是怎么啦!莫真的气坏了身子,七弟就是这个慢脾气!”

血影人魔被她樱樱软语,也说得软绵绵的,随着她按的手坐了下去,口中尴尬的道:“他妈的,急惊风遇上了慢郎中!”

金笛书生依旧冷兮兮的道:“不是小弟不说,只怕说出来也是枉然!”

枯木尊者不由道:“你还是说出个所以然来呀!”

金笛书生微笑起立,先走了两步,慢条斯理的道:“说出来容易,可是要打歪主意,我金笛书生决不参加!”

血影人魔吼道:“快说吧!说吧!”

金笛书生金笛虚空一划,才道:“这人是个通身银衣的小伙子!”

他的话才落音!彭海忙道:“此人一身银衫,廉洒俊秀,我见过!

我见过!”

鬼斧神鞭也道:“那娃儿没有什么,手下四个蒙面侍卫,却都是顶尖高手,在亡魂谷我也见过!”

“哈哈哈……”

金笛书生先是一阵冷笑,然后才道:“两位可知道他的来龙去脉?”

枯木尊者鬼斧神鞭两人不由一怔。

毒僵尸道:“老七!你一定知道了?”

金笛书生淡然一笑道:“略知一二!”

此时,不但屋内的群魔急欲知道那银衣公子的来历,连屋外马车下的于梵,也倾耳而听。

他生恐金笛书生不说出来,更惟恐他压低嗓门说得听不清楚。

血影人魔已急得咬牙有声。

白蛇娘子娇声道:“老七!你就爽快点说出来吧!”

金笛书生轻咳了一声,才道:“论那娃儿,我金笛书生也可以对付,所怕的是他后面的靠山,放眼武林,可是谁也惹不起的顶尖人物,利害脚色!”他依然半吞半吐,没说出来!

血影人魔恨声的道:“七太爷!你就饶我老魔一次,别把我闷死了!”

金笛书生这才一笑道:“东海双仙!”

四字的声音平常。然而,听在群魔耳中,如同打了个炸雷!

马车下的于梵,也不由惊然而惊。他记得龚江说过:“东海双仙只是一种传说,从来没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功力之高,估计在般若神僧之上……”假如银衣公子,真是东海双仙的门下……于梵不敢再想。

再看那屋内的群凶,一个个面面相视,相顾失色,谁也没敢说一个字。

东海双仙的名头,由此可见。

于梵心想:一个男于汉、大丈夫,要宁为鸡首,不为牛后,武林中只有第一,没有第二。

既然我踏进武林,走上江湖道,少不得要与东海双仙碰碰头。

要想与东海双仙会面,必定要先让银衣公子栽上一个大大的以斗。

常言道:“打哭了孩子,大人也就出来了!”

他的心计既定,不由豪气干云。

此时屋内一片沉寂,只有金笛书生在得意的踱着方步,踏在地上的足音,“沙!沙!”

可闻。

显然的,群凶都为‘冻海双仙”所慑,谁也拿不出主意。他们本是乌合之众,又是为了利害而结合,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可谁也不愿强出头。

于梵生恐他们一散,鬼斧神鞭要出来赶车。

因此,轻手轻脚,由马车下面溜到院子内一大堆稻草堆里。

果然,但听屋内血影人魔打破沉寂的道:“这事不同等闲,暂时也没有好的办法!”

……………………………………………………………………

第六十五章独斗群魔

枯木尊者也解嘲的道:“二哥说得对,依我之见,分头打探清楚,然后再定行止!”

血影人魔乘机下台道:“不错,咱们分头打听!”

说着,足步杂沓。一行九个凶人,出了茅屋。

“我先走了!”

一道血红巨影,血影人魔弹身而起,语落人已在十丈开外,老魔头不同凡响。

“叭啦!”

鞭梢声震,鬼斧神鞭驾起马车,载着漠北双凶与毒僵尸绝尘而去。

枯木尊者低声对金笛书生道:“七弟!你刚才的话是真的?”

金笛书生煞有其事的道:“千真万确,错不了!”

枯木尊者一本正经,但露着七分怯意的道:“假若东海双仙重履中原,咱们弟兄可得多加小心!”

金笛书生语意深长的道:“小弟已考虑是不是要退出武林,找一深山穷谷,做个洗手的隐者了!”

“大有道理!高见!高见!”

枯木尊者的话未落音……

呼……

一声闷雷似的破空之声,他已远在田野的夜雾之中消失。

白蛇娘子四下瞧了一遭,低声道,“坏东西,你的消息哪里来的?”

金笛书生毫无表情的答道:“你猜猜看!”

白蛇娘子像扭股儿糖似的道:“嗯!人家猜不到嘛!”

口中说着,双手抱紧金笛书生的一只手膀子,只在自己怀内揉。

金笛书生阴兮兮的扬声一笑,一把抱紧了白蛇娘子的蛇腰,邪恶的道:“小妖精连你也不相信?”

于梵见他们那份邪劲,本当要走。

此时闻言,不由心头一动,伏在草堆里,大气也不敢出。

他此时并无怯意,所以不敢响动,是为了要听金笛书生的真话。

果然:白蛇娘子娇声道:“你是骗人的?”

金笛书生道:“我不能骗你呀!”

白蛇娘子撒娇道:“为什么要骗人?”

“我呀!”金笛书生认真的道:“我要他们不敢轻易露面,好让我大展手脚,太阳真解也好,武库藏珍也行,有了二者之一,我也好……”白蛇娘子更浪声道:“嗯!我去跟他们说穿!说你骗他们!”

金笛书生也摇头笑道:“你不怕我把你的柳腰捏断!”

“咯咯!嗯!嗯!”

“哈哈!嘿嘿嘿……”

一阵刺耳的笑声,两人竟像“炸麻花”似的扭作一团,向于梵存身的草堆上滚来。

于梵不由又气又恼。

说时迟,那时快。

这对男女双凶,已紧抱着倒了下来,眼看就要压在于梵的身上。

“狗男女!滚!”

于梵大喝一声,抬腿认定两人踢去。

“哎呀!”

嘭!

他二人做梦也没想到草堆里会有个人。

全然未防之下……

于梵的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白蛇娘子的腰眼上。

疼得她“哎呀”一声,半晌直不起腰来。

金笛书生怒火如焚,咆哮道:“什么人?”

喝声之中,手中金笛已横胸作势,蓄机待发。

“在下于梵!”于梵四字出口,突然怒喝道:“好一个背义好色之徒!”

金笛书生突的面色一寒,喝道:“你来了多久?”

他分明是怕他的一言一语,都被于梵听去。

若是传入群凶耳中,他焉有活命。

于梵心中当然明白。

他淡然一笑道:“在下来时,你阁下的大驾还没到呢?”

金笛书生大吃一惊道:“既然如此,我饶你不得!”

口中喝着,手中金笛化成了一道耀目寒光,径向于梵迎面捣来。

一代凶人,成名的笛招焉同小可。

于梵只觉迎面九大要穴,全都感到微有压力,分明是金笛未到致风已至。

若是于梵未服食“二仪丸”以前,只怕此时已五脏离位七孔溢血。

他此时已非吴下阿蒙。

“铮!”

暗簧弹动,软剑在手。

寒光耀目,冷气凝寒。

这招旷世无祷的剑法,一旦施出,隐隐有风雷之声,夹雷霆万钓之势!

纵令他金笛书生的笛招怪异,也不敢再行攻入。

“噫!”

一声惊呼,人影暴闪。

金笛书生目露惊疑,喝道:“这是什么剑法?”

于梵的剑招虽奇,惜乎是临敌经验不足。

他此刻若乘势而人,金笛书生非死必伤。

白蛇娘子也不由奇怪的道:“小辈,你是哪一门派的!”

从两人的问话之中,可以想到他们对于梵这怪异的剑招心存畏惧。

于梵也停势沉剑道:“少见多怪!”

其实,于梵在地穴之中苦练了六天六夜,虽已滚瓜烂熟,可还没有到运用自如的程度。

尤其遗憾的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使的剑法叫什么名字。

金笛书生闻言,怒不可遏,二次横笛……白蛇娘子喝道:“七弟!住手!”

金笛书生道:“六姐!你……”

“让我来伸量伸量这小辈有多大的道行!”

她的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原先的一副媚态,荡然无存。

粉面生寒,充满了戾气,双目如电,露尽了杀机。

但见她宽大的彩袖一抖。

咻!咻!咻!

哨声凄厉,令人毛骨惊然。

星月迷离之中,七八条长仅七寸,细如葱叶的翠绿小蛇,在空中似飞实蠕的向于梵飞到。

于梵心知这白蛇娘子以蛇闻名,所蓄之蛇,无不奇毒。因此,不敢怠慢,身子一矮,手中软剑连震。

剑花化成一个伞盖,护住全身。

七八条小蛇,似乎都通灵性。

白蛇娘子口中不断发出阵阵啸声,其音低沉,刺耳惊魂。

八条小蛇,随着她的口哨,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时高时低,吱吱怪鸣。

于梵不禁大惊,软剑不敢稍停,目光不敢稍瞬。

白蛇娘子得意的道:“今晚活活累死你这小辈!”

真的,假若真的僵持下去……

于梵的后果哪堪设想。

他一面舞着较剑,一面暗自思量。

生有处,死有地,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安排。

如其这样活活累死,或者等精疲力竭被蛇咬死,倒不如拼死一搏。

心念既起,豪兴大发。

他突的精神一振,猛然弹身而起,舞动软剑,对着那七八条小蛇挥去……“噗!哧!噗哧……”连声脆响,腥臭扑鼻。

寸寸蛇尸,撒满遍地。

于梵一招得手,豪兴更浓。

招势不收,借着落地之势,提剑向白蛇娘子的中庭大穴刺去。

蛇阵突破,白蛇娘子已气馁了七分。

此刻一见,魂飞魄散。

一式“倒转回轮”后退丈余。

于梵的剑招如长江大河,汹涌不停,绵延不绝,大喝道:“走得了吗?”

眼看于梵如影随形,剑尖只离白蛇娘子心膛仅有寸余远处。

“住手!”

哨风起处,金笛书生已斜刺里狂卷而至。

“当!”

火星四溅,笛剑硬对了一招。

先前,金笛书生被于梵的剑招绕花了眼。

这一招接实,他已试出了于梵的功力,姜是老的辣,金笛书生能列入九大凶人第七,也非幸致。

他扬声一笑道:“小辈!你原来是银样腊枪头!”

狞笑声中,仗笛欺人……

不料—一

白蛇娘子却高嚷道:“老七!不要理会他,我们走!”

金笛书生道:“我活捉了这小辈出出您的气!”

白蛇娘子冷林森森的道:“不要了!这小辈活不成!他死定了!”

金笛书生不由一愕,手中金笛一顿道:“真的?”

白蛇娘子冷然道:“他虽杀了我的‘冷翠灵蛇’,可是蛇毒随着血已侵入他的内脏,七天之内,内脏溃烂,化血而死,活捉他则甚!”

金笛书生闻言,不由发出一声冷笑。

他收招后退,口中道:“我没想起,可是我……”白蛇娘子咬牙道:“你不打紧,蛇血落地,百毒入土!”

他们一问一答,于梵都听了个明白。

可是,他半信半疑。

金笛书生一收金笛,狞笑道:“小辈,恭贺你早升天府!”

说着,一拉白蛇娘子的手,喝了声:“起!”

衣袂声震,两人已穿过竹篱。

于梵怒恼至极,哪里肯舍,喝了声:“想走!”他提气展功,就待追去。

“哇!”

他似觉着一股其腥无比,其臭难当的浊气,由内脏涌上咽喉。

嗡……

耳鸣悠长,眼花撩乱,头大如斗,脚重如石。

咕通!

初起之势才作,人已结结实实的倒在竹篱之外,人事不知。

月淡,星稀,夜凉如水。

远山脚下,一白一绿的瘦小人影,飘飘忽忽冉冉而来。

白影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月光下,可以辨出,她是一个天生的美人胎子,端庄静宜,清秀出尘。

然而,此时她一身镐素,满脸的忧郁。

随在她身后的,也是一个少女。

那少女一身翠绿,娇小玲拢,有些儿刁蛮意味,也充满了稚气。

也是一言不发,紧紧的,微显吃力的跟着素衣少女亦步亦趋。

两人看慢实快,转瞬之际,穿过了田埂已到了茅舍门前。

“噫!”

缟素姑娘远在十余丈之外,已发觉竹篱前有一个倒卧的人。

她势子一收,缩身闪入路旁的杂树之中,向身后的绿衣少女招了招手。

那绿衣少女也十分机警。

她早已随着素衣姑娘的身法,一闪钻入草丛,凑到素衣姑娘的身侧,低声道:“是一个人!”

素衣姑娘低声道:“不错!难道说我们隐身之后又被他们发现了吗?”

绿衣少女道:“不会吧!”

素衣姑娘黛眉深锁,面带愁容道:“不然在这荒僻之处,会有尸体,一定是那些魔头的足迹到了!”

绿衣少女忽然沉声道:“我去看看!光猜没有用,是祸躲不脱,躲脱不是祸!”

“唉!”素衣姑娘道:“事到如今,只好如此!”

她两人口中说着,已不再隐身,各自蓄功戒备,缓缓向那茅舍欺近。

眼看相距茅屋不到十丈……

素衣姑娘手式指了指屋后,又指了指绿衣少女,然后指指自己,又指指屋前。

绿衣少女点头会意。两人不向倒地的于梵奔去,各展身形,一扑屋前,一扑屋后。

片刻之际,两人双双由屋内出来。这才向于梵倒卧之处走去。

绿衣少女不等吩咐,一个箭步穿向于梵,右手食中二指并指如前,虚点在于梵的“玉枕”穴上,口中娇喝道:“什么人?”

于梵此时人事不知,哪能回答。

绿衣少衣低声道:“小姐!好臭!莫非死了多日了!”

素衣姑娘低声道:“不会,我们早上出山不是从这儿经过吗?怎会没看见有尸体哩!”

她口中说着,运步轻移,已到了于梵身侧,也不由捏着鼻息自“咦!真是一股恶臭!”

这时——绿衣少女脚尖一起,已把于梵扑地的身子翻转了来。

“噫!”

“是他?”

两人不约而同,齐声惊呼。

素衣姑娘更不怠慢,她已顾不得恶臭冲鼻,弯腰伸出水仙也似的玉指,抓了于梵腕脉,紧张的道:“没死!他中了奇毒,我们得带他回去,设法为他治疗!”

绿衣少女面有难色,道:“可是我们……”她摊开双手,表示莫叮奈何。

素衣姑娘道:“顾不得许多。背也得把他背回去,因为他不能死,他对我们的影响太大了!”

绿衣少女摇头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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