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陀行者道:“小的在彭海口中探听出夜袭学士府的元凶乃是九大凶人名列第一的红灯老祖李庸!”
周南自言自语的道:“果然是这个老魔惠子!”
铁陀行者又道:“根据这点,神僧就判定李庸一定把大学士掳到他的老巢……”陈东道:“你说的是挥旗山金狮寨?”
铁陀行者点头道:“呢!是!所以般若神僧便到嘉兴诈死,好则李庸无后顾之忧,于是神僧潜到挥旗山!”
黄西喜孜孜的道:“大学土他此刻无恙吗?”
铁陀行者道:“浩然正气功参造化,连般若神僧也参不透其中的玄秘,全靠大学士解说,因此,他老人家此时已返老还童,有半仙之体!”
四老全都喜形于色道:“吉人天相!有道是天佑善人!”
铁陀行者又道:“唯一美中不足之处,是小主人的下落不明!因此,般若神僧交给我一粒大还丹,要我四下访寻小主人,访得之后,献上大还丹,以便作将来习练浩然正气的张本,想不到……”黄西皱眉道:“我们也为了此事,也是日夜不安!”
不料,铁陀行者道:“据我数年来的寻访,只有新难露(。电子书。整*理*提*供)面的于梵……”陈东忙道:“于少侠刚刚离开……”铁陀行者焦急的道:“哦!糟啦!我是探听出他到了杭州,所以才连夜赶了来的呀!”
黄西沮丧的道:“他矢口否认,仿佛对过去之事漠然不知,见到了也是枉然!”
铁陀行者微笑道:“不!不!这一次要是能见到了他,我可以作一个决定!是不是小主人,不容他分辩!”
陈东问道:“为什么?”
铁陀行者有把握的道:“属下为了此事,又跑了一趟挥旗山,面谒大学士,他老人家告诉了小主人身上的特征。”
黄西道:“真的?”
铁陀行者郑重的道:“属下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麻大人!”
陈东等尚未答话……
苏堤上一道白影,风驰电掣而来。
赵北首先道:“银衣公子来了!”
话未落音,“银衣金童”岳立已一阵风似的进了湖心亭!
“公子!你也来……”
岳立十分紧张的道:“我再三思索,那姓于的所用的剑法,分明是武库中的绝学……追云搏电剑法,我们只要看看持征,就不怕他矢口不认了!”
陈东肃身道:“错不了!”
四老互望了一眼,无从回答。
岳立又道:“你们四老随我进人中原,若是一事无成,有何胜日转回东海!”
说到这里,他一指铁陀行者道:“这位大师是谁?”
黄西忙道:“此乃老奴旧部……”
岳立忽然想起道:“好像在哪儿……见过……”陈东道:“君山后寨!”
岳立大悟道:“对!难怪那时不认识?”
黄西道:“他这身穿柬打扮,怎会认识,适才若不说明,几乎又是一场误会!”
岳立微微一笑道:“行者敢莫是由湖广水道而来!”
铁陀行者知道岳立是由亭畔那只船上看出来的,因此他点头应道:“正是!”
不料岳立微微一笑道:“天下武林集中紫金山,大师反而过路不停,千里迢迢到杭州来,必有所为?”
铁陀行者不由一时答不上话。
他不能把寻找于梵之事说出来,因为般若神僧的“浩然正气”尚未练好。
同时,于梵是不是于天宝,目前尚在未定之数。
万一把寻找于天宝之事流人江湖,便很容易会传到红灯老祖李庸耳里去。
那对于天宝、于梵,甚至所有的姓于的,都是十分危险的事。
岳立也是工于心计的。
他见铁陀行者久久不答,又见四老也仿佛面有难色,不由微晒道:“大师有为难之处?”
铁陀行者苦苦一笑,忙道:“惭愧!”
岳立紧接着道:“从何说起?”
铁陀行者道:“贫僧路过江宁,也知道传言太阳真解落在紫金山,大批武林同道都趋之若骛!”
岳立道:“为何大师独无意于武林瑰宝的太阳真解呢?”
铁陀行者故作一阵脸红,嚅嚅讷讷的道:“武林精英齐集紫金山,贫僧自知功力道行不足以争长短,纵然得到太阳真解,也不过是徒惹杀身之祸,故而自惭形秽远离是非!”
岳立微笑道:“大师真乃四大皆空,洞逵‘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大道理,难得难得!”
铁陀行者道:“公子谬奖。老衲愧不敢当!”
岳立的话音一转,面对四老道:“四老!我们自不量力,走一趟紫金山如何?”
四老互望了一眼,尚未回答……
岳立早又道:“家祖所以命我踏进中原,乃是倚仗四老的大力保护……”他说到这里面带笑容,目凝神光,扫射了四老一眼,然后才接着道:“所以我的一切行止,必然要以四老的马首是瞻!”
言外之意,就是说要四老对东海双仙负责。
四老自然听得出他话中的含意。
陈东首先低声道:“公子此言,老奴们吃罪不起了!”
岳立淡淡一笑道:“紫金山之行,不知四位有无清兴?”
明是问话,骨子里可是命令!
陈东忙道:“全凭公子!”
岳立道:“既然如此,这就动身!”
说着,不等四老回话,蜂腰微折,人已远在五丈开外。
巍峨的泰山,不愧是东岳名山。
观日峰一柱擎天,秀峦叠翠,松柏奇伟壮观。
东方,才露出鱼肚白。
于梵一个人,缓缓而行,已到了观日峰的山麓。
一路上,他不断的想!
……紫衣丽人竟约自己前来决斗,这是从来没想到过的事。
……凭自己,会是紫衣丽人的对手吗?
就从她双掌微震,就化解了四老与血影人魔内功拼斗的胶着之势,足见她的掌上功力,内功修为,不在他们五人之下。
血影人魔的“血影魔功”乃是七大邪功中仅次于红灯神功的魔力。
四老的功力,均已到炉火纯青之境。
这两点是不可否认的。
论年龄,紫衣丽人也不过二十出头,就算她一打出娘胎就练起,也不过是二十年的修为,为何……想起了功力,便很自然想起她那双掌扬起时的一片淡淡的红光,好似……想出了神,于梵不由跳了起来,口中也不自觉的道:“咦!那掌法……红光……好像是……是般若神谱的手式……神僧掌心,不也是……”他几乎叫出声来。
好在深山寂静,万籁无哗,只有晓风掠过,引起丝丝的松涛,飒飒有致的清鸣。
还有,就是山涧的清泉,发出琴韵般的脆响。
说也奇怪!
紫衣丽人的倩影,从他进入泰山起,总是在他脑际盘旋。
最妙的是,紫衣丽人与夏苹仿佛永远分不开来。
这是一个奇妙的连想。
分明,紫衣丽人不承认是夏苹。
于梵却始终把她当作夏苹。
夏苹,对于梵的影响太大了,印象太深了。
因为她是于梵所接触的第一个女性,无形中产生一种不可磨灭的影子,也有不可抹杀的情感。
这时……
东方欲曙未明。
晓风拂面,残月在天。
于梵的心头,泛起了一阵涟满,渐渐地,化成了思潮起伏。
他记得自己捧着追魂钉到柳云山庄……
楼头、笑靥、苹果……
鬼斧神鞭的狰狞,夏苹的哀怨凄清、喊叫、呼号,自己冒死驾车罗诗的阴沉,霸天魔刀的凶残,他们劫走了……血影人魔的怪嘴脸,他挟持夏苹……夏苹的惊慌、恐惧,花容失色的楚楚可怜……自己拼着性命去寻太阳真解,千年参王时的茫然……夏苹甘愿牺牲性命,不愿将武林至宝落在血影人魔手中的慷慨就死……跳……那生离死别的一跳……嘎…凄厉的一声娇呼,仿佛就在耳际。
往事,一幕幕历历在目,似乎是才发生不久。
于梵不由感到一缕无名的惆怅,像是一条细小的毒蛇,在啃啮着他的心。
无精打彩的,他登上了峰头,选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坐了下来。
此刻……
东方一抹彩霞,曙光已现。
起初,是由彩霞所变化的一圈光芒,四射开来。
光茫越射越远,一堆堆的云层,也上涌四散。
忽的,一片艳红,抹满了东方半片天。
血红的太阳,毫不刺眼的冉冉上升。
到了三丈左右,太阳忽然渐渐缩校
相反的,光茫越来越大,由腊红变成了金黄、淡黄、雪亮,耀目生辉。
天际的彩霞,也随着瞬息万变。
终于,大地一片光辉,太阳光被四方。
这些旭日的瑰宝,并没能吸引于梵的注意。
他心中只有夏苹的影子,在索绕着,不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苹姐!苹姐!今生今世,恐怕不能见面了!”
“嘿嘿”冷笑一声,眼前紫影一闪。
紫衣丽人已悄然出现,十分动人的站在于梵所坐的大石之前,约莫有一丈左右!
于梵完全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不由玉面发烧,红起耳根道:“姑娘!您也来了!”
紫衣丽人道:“总算你言而有信!”
于梵不由激起豪情道:“男子汉大丈夫,焉能失信!”
紫衣姑娘“嗤”的一笑道:“只有男子汉大夫才不失信吗?”
于梵笑道:“恕在下失言,这不过是一句俗话,在下顺口而出罢了!”
紫衣丽人嘴角一掀道:“没有谁怪你,何必紧张!”
于梵道:“在下并不紧张!”
紫衣丽人笑道:“紧张也是应该的,因为今日之约,乃是事关生死,焉能不紧张!”
于梵朗声道:“生也何欢,死也何惧,武林中生死无常,对于生死在下看得十分淡泊!”
紫衣丽人的眉头一掀,忽然话题一转道:“在还没动手以前,我想问你一句话!”
于梵奇怪的道:“姑娘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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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千年参王
紫衣丽人欲言又止,半晌才道:“你一路之上,自言自语,好像都提到‘苹姐’,苹姐是谁?是你什么人?”
“这……”
于梵恨不得有地缝钻下去,想不到自己的话,被她听了去。
他响的半晌,无法开口。
紫衣丽人笑道:“怎么?苹姐一定是坏女人!或者是……是与你有不可告人之事?”
于梵闻言,提高嗓门忙道:“不!不!她不是坏人!与我更没有不可告人之事,你不要乱猜一通!”
紫衣丽人笑道:“瞧你急得那份样儿!她到底是你什么人嘛!你不说出来,我当然要乱猜了!”
于梵未语先叹!
“唉!苹姐!她!她也是一个身世飘零的人!”
紫衣丽人脸上掠过一层淡淡的忧虑,随口应了声!
“哦!是吗?”
于梵颔首道:“不但身世飘零,而且身世堪怜,她不是武林中人,而受了武林人的害,终于为武林而牺牲……”话说得神情悲伤,语意凄凉。
不知是不是那紫衣丽人也被于梵凄伦的神态所感动。但见她那双秋水般的双目,也有些湿润。
于梵并没留心,他眼望天际悠悠白云,十分神往的又道:“她是个圣洁的女子!”
紫衣丽人道:“说了半天,她与你到底……”于梵抢着道:“萍水相逢,但是,她是我生平认识的第一位女子。”
紫衣丽人笑道:“难怪你如此怀念她,我想她一定很美!”
于梵道:“美?啊!她像姑娘一样美,另外,她还有一个美丽的灵魂!”
“嗤!”紫衣丽人失声一笑道:“灵魂?灵魂还有美丑吗?”
于梵正色道:“这……也许你不懂,人的美丑,不该以外表来做标准,完全以灵魂来判断!”
紫衣丽人含笑道:“我不明白你的话!”
于梵焦急的道:“我是打铁出身的,譬如打铁吧,用烂铁铸一把刀,外表打得又好看、又明亮,可是不能用,有什么好,用纯铁打一把刀,纵然外表粗糙些,锋利异常,那就不同!”
他十分认真的替夏苹辩护,手比口诉,生恐别人听不懂。
紫衣丽人不由笑了起来。
娇笑如同一串银铃,花枝招展,柳腰微折。
于梵道:“我说的是真话,你笑什么?”
紫衣丽人忽然笑声一收,正色的道:“难道除了她以外,你没有另外的女友?”
于梵幽然道:“有!”
紫衣丽人皱眉道:“那……你……你也不一定就珍重你与那位夏苹的感情!”
于梵急道:“不!除了她之外,我都是泛泛之交,我珍重她的情感,虽然她不一定知道,甚至于她与我已人天两隔、阴阳异途!”
紫衣丽人并不惊异,只随口道:“原来她死了!”
于梵愣愣的点头道:“可是,她在我心里并没有死!”
紫衣而人也被于梵的态度感动了,回身走了两步,悄悄声的道:“对!她也许没有死!”
这时,日上三竿。
整个泰山的晨雾一扫而清,远山近峦清新可爱,大地一片锦绣。
许久……
于梵叹了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道:“姑娘!你不是约我来决斗吗?”
紫衣丽人的面容一肃道:“对!决斗!”
于梵道:“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何……”紫衣丽人道:“你怕?还是你不愿意?”
于梵身子一挺,大声道:“怕?哈哈哈哈!在下不知道什么叫怕!
要是怕,我就不来!”
紫衣丽人忽然眉头一扬道:“不一定要决斗,另外,还有一个文斗的方法!”
于梵好奇的道:“文斗?”
紫衣丽人缓缓从衣袖内取出一个红纸里着的一个小包。
那小包有七寸来长,直径寸许。
她放在大石之上,徐徐的道:“我们可以比比内功的修为!”
于梵心中忐忑不安。
因为,内功自己觉得并不高明,除了仗着曾服用了二仪丹之外,并无深厚足以自信的道行。
但是,他天生的好胜倔强,并不怯懦的道:“如何比法?”
紫衣丽人道:“这是一颗其毒无比的索命毒根,我们把它分成两段,一齐吃下去……”于梵失声道:“索命毒根?一齐吃下去?”
紫衣丽人点头道:“是!服下之后,就在此地,各人运功祛毒,看谁的功力深厚,谁就能逼出毒气,功力不足之人,少不得在一时三刻之内毒发,那时七孔流血,内脏寸断!”
于梵淡淡一笑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呢?”
紫衣丽人道:“比拼吗!”
于梵又苦笑道:“为什么要比拼呢?”
紫衣丽人略略一顿道:“武林人就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原则卜就是要你斗我,我拼你!”
于梵心头不由一凛。
紫衣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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