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加伟显然松了口气:“总裁,已经通知了各部门,下午两点半准备开会。斯摩迪拿公司的代表下午三点到机场,总裁要亲自去迎接吗?”
尚书轩看了一眼骆香怜:“不用了,请公关部好好安排。”
“是的,总裁。”
挂了电话,尚书轩有些迟疑,骆香怜已经善解人意地说:“你去公司吧,我没事的。现在已经觉得好多了,大概是在飞机上一直没有睡着的缘故。”
“我陪你喝了粥就去公司,晚上可能要陪斯摩迪拿公司的代表,你自己……可以吗?”
“当然可以,以前我发烧了,也是这样昏天昏地睡两天就行了,不用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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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祸不单行
骆香怜蒙着头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还是觉得脑袋发胀。
把他在飞机上说的话又细细地过滤了一遍,要这样等着他哪一天恩赐才能离开,她还真没有勇气。
站起来还是觉得头重脚轻,自己的身体怎么会变得这么虚弱?
骆香怜头疼地想着,自己如果要出逃,怕也要昏倒在半路上。
叹了口气,走进厨房,却发现何止是碗碟,锅碗瓢盆,没一样是完整的。除了生铁锅子砸不坏,可是看上去也是一副凄惨的模样。
怔了一会儿,却自己一个人笑了起来,心里暖了一下,才低头收拾残局。
“呀!”
她倏地抽回了手,原来竟是被碗沿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急忙站起来,想伸到水龙头下冲一冲,却因为起得过猛,头晕目眩之下,又跌回到了地上。
“啊……”骆香怜低呼一声,痛得冷汗涔涔。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候才有最最深切的体会。
膝盖正正好好地跪在了破碟子上,骆香怜狼狈地回过头,总算发现还有一方净土,松了口气,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一股钻心的疼痛,传到了神经末梢。骆香怜甚至怀疑,自己的膝盖会不会报废。
看着还插上膝盖上的细瓷碎片,骆香怜用完好的一只手,咬着牙拔了出来。好在锋利的创口,没有造成太大的规模。
试着动了动腿,冒着冷汗又松了口气。不伤筋动骨就好,一点皮外伤……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也不管厨房的狼藉满地,一瘸一拐地去储藏室找医药箱。
相对于厨房间而言,储藏室的空间则显得整整齐齐得让人感慨。
打开了第三个柜子,才看到了那个用铝合金做的小箱子,里面消毒水、酒精、纱布、药棉……一应俱全。
把裤腿挽高,才发现那个伤口整齐得象一把刀的切口。睡裤已经被血洇开了很大的一个圆形,这时候也顾不得,洒了一点云南白药在伤口上,就用纱布包成了一个棕子。
好容易积聚起来的一点力气,就这样被两道伤口全都抽走,跌坐在储藏室的地上,不想再移动分毫。
直到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才扶着墙壁走出了那个密闭的空间。
一道斜阳,穿透了玻璃窗照进客厅,米白色的沙发,便镀上了一层浅浅的桔色。
一束阳光,也是一道风景。
骆香怜看着客厅的布置,分明也同样出自尚书亭的手笔,每一个安排都巧妙到毫巅。看似随意的摆放,其实是匠心独具。
这个黄昏,安静详和得让人心悸。
回到厨房,小心地把残局收拾好,才开始煮粥。
大火烧开以后,她换成小火慢慢地煨,自己走出了厨房。一眼看到餐厅里,还放着一个外卖盒子。
原来早上的外卖,尚书轩多叫了几份。
有些犯难地看着厨房间里隐约的水蒸汽,心跳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整个人像是浸到了清水里,捞过了才起来似的,**得难受。
无期徒刑,像是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骆香怜想,如果还有两个月,也许自己和他能够好好相处。
但是,不固定的期限,却像是一颗定时****,让她永远提着一颗心,放都放不下去。
她其实并不害怕与尚书轩的相处,却害怕管不住自己的心。
与田梓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多,几乎横贯了她整个大学时代,可是从来没有面对着尚书轩的时候,总会在他偶尔的温柔时,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粥的香气,渐渐地飘了出来。骆香怜关了火,又发了一会儿呆,才盛了粥。
一碗热粥下肚,觉得力气和勇气都同时涨了几分。
离开,是唯一的选择。
她可以逃得很远,离开这个城市。
翻出了自己的钱包,虽然最近没有什么用度,但还是囊中显得单薄而羞涩。
换一个城市,就无法保证立刻找到工作,吃饭和住宿都成问题。
骆香怜慎重地考虑着,最后把目光落到了梳妆台上。那里有一张卡,里面装着一百万……
迫不得已,也许还是要取出一点放在身边备用。
可是……这样的自己,和那些情-妇又有什么不同?
仿佛被烫着了似的,骆香怜又把头转了回来。尽管没有其他人,她还是为自己的心思,感到脸红耳赤。
这是底线。
她不能动用那笔钱,那会连自己都看不起。
黄昏无限,却依旧短暂。
没有开灯的房间,渐渐地暗了下来。骆香怜坐在床畔,一动不动。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找不到工作,大不了就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打发好了。总之,不能把那笔钱带走,否则,自己和尚书轩的关系,就真的……
下定了决心,反倒松懈了下来,这才觉得膝盖处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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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我帮你洗澡
她舔了舔唇,又懒得起来倒水,翻个身想继续睡。
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额。
仿佛注入了一针清新剂,骆香怜顿时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暗淡的暮色里,只觉得尚书轩那双眼睛,灼亮了她的心房。
“怎么又发烧了……”尚书轩的声音,穿透了她的耳膜。
明明是低沉的自言自语,可是在她听起来,却把心房的大门都訇然洞开。
都说病中的女人,最软弱不过,此话诚然。
这时候,她觉得特别容易感动。只是这样淡淡的一句关切,就足以让她把心门打开了一条大大的缝。
“下午吃药了吗?”尚书轩拿过了药盒,皱着眉,“不是让你下午吃两颗药的吗?”
“我……忘了……”骆香怜赧然,觉得嘴唇干裂,又咳了一声。
“你先躺着,我给你去倒水。”尚书轩瞪着她,想要责怪她几句,却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
骆香怜觉得脑袋睡得有些发胀,握亮了床头灯,刚坐起来,就看到尚书轩端着杯子进来。
“饿不饿?怎么没吃东西?”
“我吃了一碗粥的,自己做的。”骆香怜连忙解释,“现在不觉得饿,然后就睡了一觉。”
尚书轩沉默地看着她,骆香怜又接着解释:“我开始的时候,没有看到餐桌上有外卖的粥和菜,所以自己煮了一点……”
尚书轩点了点头:“先吃药吧。”
骆香怜伸出手来接杯子,露出了手腕上的一条长长的血痕,把尚书轩吓了一跳,递过去的杯子又赶忙地收了回来,抓住了她的手:“怎么回事?你不会是想……”
“不小心被划破的而已,长是长了点儿,但是很浅,只流了一会儿血就不流了。”骆香怜对他的“大惊小怪”不太适应,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被什么划破的?如果是铁器,要打破伤风针。”尚书轩的手指,轻轻地抹在伤口上,沿着纹路,从虎口处,一直抹到腕骨。
翻过她的手,才松了口气,嘀咕了一句:“不许做傻事,知道吗?”
骆香怜愣了一愣,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睁大了眼睛哭笑不得。敢情他以为自己故意割腕啊……
再艰难的日子,她都没有萌生过轻易放弃生命的想法,怎么可能……
“如果我做傻事,也不会割到这儿吧!这点基本常识我还是有的,指望这儿流血流到……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她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用左手端起水杯,先喝了两口。
一转眸,就看到两颗小小的药片,正静静地躺在尚书轩的手掌心。
他的手掌,纹理清晰,两颗包着糖衣的药片,像是两颗晶莹的珍珠。
骆香怜抬起头,他的脸色,因为光线的折线而显得半明半暗。可是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部分,都显得轮廓柔和。
“先吃了药片,我再帮你的伤口消毒……”他的声音也很柔和。
如果一直这样的继续下去,骆香怜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还能够不受他的蛊惑。
所以,她飞快地从他的掌心拿过药片,一仰脖,和着温开水,就咽了下去。脸上有着淡淡的热意,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他专注的凝视。
“再喝一点水,发了烧一定要多喝开水。我去拿医药箱,虽然不算深,但有点长……是不是……被瓷片割伤的?”
骆香怜尴尬地梦想点头,不敢看他的脸色。
尚书轩这一次却出去了很久,久得让骆香怜怀疑外面出了什么状况,才看到他提着箱子进来。脸色很沉,似乎在勉强抑制着怒火。
“你……”他紧紧地提着急救箱,“动过了我的东西?”
骆香怜急忙回答:“是的,我用了一些纱布和云南白药,对不起,我只是……”
“以后,我的东西你不要动!”他的口气很生硬,仿佛几分钟前骆香怜看到的那个人,只是一个假象似的。
“是,我不会再动你的东西。”骆香怜咬了咬唇,斩钉截铁地表示。
尚书轩熟练地替她消了毒,然后包了一层纱布。
“好了,最近不要下水。”
“嗯。”骆香怜答应了下来,“我去洗个澡……”
“这只手别碰水。”尚书轩交代了一句,提了箱子走出去。
骆香怜松了口气,掀了被子起来。
出了一身汗,身上有些粘腻,格外的不舒服。
拿着睡衣,骆香怜刚要回身把浴室的门合上,尚书轩却一脸自然地走了进来:“你的手不能碰水,我来帮你洗吧。你先坐一会儿,我替你放好水。”
“不用,我擦一下就可以了,不用洗澡了。”骆香怜脸色有点红,虽然最亲密的关系都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但这样的接触,仍然让她觉得难为情。
尚书轩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似的,轻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说:“如果你喜欢我们一起洗个鸳鸯浴,我也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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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怎么伤成这样!
骆香怜瞪视着他弯着腰的背影,腹诽了两句:真是个多变的男人,一会儿冷若冰霜,一会儿又如沐春风,害得她无所适从。
尚书轩弯腰放水,水气渐渐地氤氲了上来。
骆香怜甚至不敢抬头,只是低着颈,看着自己手上被他包扎得平平整整的纱布。
“好了,你先脱衣服吧……”尚书轩说话的语气,分明带着一点暧昧,让骆香怜手足无措。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我……”骆香怜跨前一步,正巧尚书轩也朝她走过来,膝盖就撞到了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