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航的脸色变了变,小声骂了一句:“老狐狸!什么都第一个被你发现!思捷叔叔,你不是怕我这个侄儿摇身一变成了你的姐夫吧!”
思捷冷笑:“那也要看你爸霍思霆答不答应!”
以航瞪着他:“你简直是个疯子!”
“彼此彼此!”
思捷想离开。
“哎!就这么走了?不要你的“回收品”了?”
“我想甩掉她还来不及!”
“要不要我帮你?”
思捷笑了:“呵!你会帮人?见鬼了!”
蓉蓉和梦美回来了,梦美纠缠着思捷,思捷站起来要走,梦美也要站起来,突然感觉不对,以航早把香口胶放在她的椅子上面,梦美坐了下去,没办法再起身,窘迫地眼看着思捷出去,不能再去追。
蓉蓉不知情地问:“梦美你没事吧?”
梦美尴尬地:“没……没事……”
“那我们先走了。”以航拉起蓉蓉的手向外走。
从里面出来,以航就大笑起来,思捷也没有走,不禁也笑了。
蓉蓉不解地问:“你们搞什么鬼?”
思捷对以航:“想不到你居然会帮我。”
“不要以为我对你有好感了,我永远忘不了你打我那次,不过我也记得上一次你把生病的我送到医院。我是恩怨分明的,我不喜欢你,但是我更讨厌梦美那个女人!就是这样。”
抢婚
飞机场,穿着体面的人们刚下飞机,一幕幕迎接亲朋的场面。
从机场奔出来的柯子桀飞奔到街边,天生自然弯曲的长发飞扬在肩后,很帅气。没有人来接他,因为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会突然回到这个城市,他手中也没有任何行李。
子桀,二十出头的男孩,刚刚及肩头的长发而略卷曲着,很自然,很有艺术气质,明净无辜而略带忧郁的眸子里时常扑闪着灵气。他在弹钢琴时的样子是很有味道的,永恒的雪白衬衫和天空颜色的牛仔裤,使他看来很干净很清新又带着几分不羁。
差点就被骑着摩托车逃婚至此的谢家琪撞上,家琪紧急刹车,柯子桀被刮倒在地上,谢家琪立即跳下车,毛手毛脚的他又闯祸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难得好地询问:“喂!你没事吧?”
躺在地上的柯子桀没有动静。
家琪担心地拍拍他:“哥们儿,你不会是挂了吧!”他还伸手试了试呼吸。
柯子桀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推开谢家琪:“你才死了呢!”他爬起来迅速踏上家琪的摩托车。
家琪喊道:“喂!你什么人啊?那是我的车!我逃婚用的!”
柯子桀头也没回地说:“我要去抢婚!谢谢你的车!”然后绝尘而去。
“你骑走了我怎么办?喂,疯子!”家琪气坏了,在原地打转,垂胸顿足的:“今天怎么这么衰啊!抢婚?我看你是昏了头了,我刚刚逃婚,你还去抢婚!知不知道这世界上什么最重要啊?自由!”他神经地自言自语半天,回头发现地上有样东西,他捡起来,是柯子桀无意间掉下来的护照和身份证等物品,家琪笑了:“柯子桀?小子!你逃不掉了!”
礼堂,这个婚礼气氛和谐多了,霍氏二公子,也就是今天的新郎霍思捷,与他端庄大方的新娘邝婕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璧人,不仅外形俊美,而且也算是门当户对,一向不苟言笑的霍老太对这个准儿媳也是十分满意,难得地笑着,但是怎么也看不出亲切慈祥来。座位里的大少爷霍思霆夫妇却是貌合神离,霍思霆三十九岁,比思捷大十三岁,现为霍氏的掌权人,成熟的年纪,俊朗有型,冷酷霸气。妻子燕希爱他,可是她心里十分清楚,在思霆心里,她没有位置。
燕希低声地对身边的思霆说:“如果今天不是你弟弟思捷的婚礼,你是不是已经提出和我离婚了?”
思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不是也无法容忍丈夫心里想的是另一个女人吗?”
燕希显得很失望:“你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我无话可说了。”
“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个错误。”
一切就这么干脆,好聚好散。
有人为了自由可以抛开一切逃婚,有人却为了爱情奋不顾身来抢婚,还有人在想着离婚……这世界乱了!
思霆电话响了,他出去接。
燕希怀疑地看着他出去的背影。
思霆来到礼堂外,接起电话。
“喂?蓉蓉,你怎么还没来?思捷的婚礼就要开始了。”
蓉蓉正在医院里,她是位医生:“大哥,下午医院临时决定有个非常重要的手术需要我去做,转告思捷我不能参加婚礼了,晚上回去一定好好向他道歉,还会补上一份大礼的。”
“你年纪也不小了,别整天忙着工作,我们的弟弟思捷都结婚了,你还不急啊!”
“我从小最崇拜大哥你了,你那么优秀,所有男人跟你一比都黯然失色了,所以我才找不到如意郎君啊!”
“这么说全怪我了!”
“我可不敢。”
“婚礼快开始了,不跟你说了,晚上见!”
思霆回到礼堂。
刚刚宣布霍思捷先生与邝婕小姐正式结为夫妇,全场鼓掌,每个人都在深深地祝福着两位新人,突然外面闯进一个人来——柯子桀。
柯子桀大声地对里面说:“邝婕,你不能嫁给思捷!”
全场惊呆了,所有的目光都从新人身上转移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
柯子桀看了思捷一眼:“哥哥,对不起……”不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已冲进去,从思捷身边拉过邝婕,像抢一样本属于自己的宝贝。
霍思霆站起来喝道:“子桀,你要干什么?”
霍思捷压住怒火,过于睿智的眼睛盯着子桀,他不想让自己的婚礼因此被破坏,于是哄着弟弟说:“子桀,别开这么大的玩笑,你是来喝喜酒的吗?快,把你的嫂子还给哥哥。”
邝婕花容失色,望了望思捷,又望了望子桀,欲言又止。
子桀紧握着她的手,看着思捷抱歉地说:“对不起二哥,我要带她走!”拉着邝婕向外奔去。
子桀来到外面,邝婕挣脱他的手说:“子桀,你冷静点听我说!”
“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他踏上摩托车。
邝婕想了想:“不说清楚你是不会这样放手了,好,我跟你走。”她坐在后面。
霍思霆与霍思捷等人一起追了出来 。
思霆喊:“子桀!”
思捷喊:“邝婕——”
两人回头。
邝婕望着思捷抱歉地说:“思捷,我只想给子桀一个交待,不然他不会安心,我会回来的,等我!”
子桀的摩托车载着邝婕远去,邝婕缓缓回头望了思捷一眼,她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最炫目的惊鸿一瞥,白色的婚纱飘扬在车后,思捷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邝婕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思霆与思捷同时奔向车场方向,思捷打开车门,思霆按住他的手,思捷十分不解地回头看他。
思霆沉静地道:“我来开车!”
街头,子桀载着邝婕在奔驰,子桀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身后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最爱,他不能失去她。
悲伤的婚礼
已是下午,谢家琪拿着柯子桀的护照和身份证在街头东张西望,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子桀的住处,突然发现谢家的车开过来,他四下寻觅藏身之处,让他回去结婚还不如杀了他,旁边一住户阳台的窗子正好开着,他来不及多想就跃了进去。
屋子里的阿洁闻声,感觉不对劲,她大胆地顺手操起早就预备好的棒球棍小心翼翼地向阳台走去。
T大学外,柯子桀带邝婕来到大学门口,因为周末,里面显得安静了许多,邝婕是这里的音乐教师。
一到这里,两人头脑中一起闪现出三年前相遇相识相知的一幕幕,弹钢琴的美丽教师和一脸纯净笑容的少年……
“子桀……”邝婕充满歉意和怜惜地望着他。
子桀到此刻还那么难以置信,心痛地望着自己心爱的人:“你今天真美,可惜是我哥哥的新娘。”
邝婕坚定地告诉他:“我爱他!”
子桀突然变得很冲动,其实他一直都冲动,他指着校园:“你看清楚了,这是我们相识的地方,大一时,你是我的老师,那时我就喜欢你,我没有横刀夺爱,我在思捷之前就认识你了!也是在这里,你劝说我去留学,做个让我哥满意的好弟弟,你还说你会等我回来,可是我还有一年毕业,你就迫不及待地嫁给我的哥哥!”
邝婕解释:“子桀,你听我说,你从来都不了解我对你的感情,我一直把你当弟弟一样关心,你明白吗?你不知道我需要什么,作为一个女人最渴望有一个家,有一种安全感,思捷是个细心的男子,是可以满足我一切的那个人,我认定他了!”她流着泪,心疼望着他,“对不起,子桀,如果以前我给你造成什么错觉,我真的很抱歉,你也希望我幸福对吗?那就放手吧!这世界上一定有一个真正值得你爱的女孩,但绝不是我。”
她是不忍伤害她一直疼爱的学生子桀的,可是她又是那样地坚决,因为她可以确定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心。
子桀眼中含着泪,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邝婕:“你一直把我当弟弟?我一直是错觉?我终于明白了,你当初说会等我,只是想让我去留学,给哥哥追求你的机会,你从来没有想过等我回来,既然你爱的是我哥哥,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子桀,不要再任性了,是我的错,没有对你讲清楚,不该给你希望,我以为你出国后就会忘记我……”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了,你就会哄我、骗我!你走!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走!”
邝婕望着子桀,咬咬下唇,毅然转身。
子桀闭上眼睛,泪水流下来,飘落的一片片枯黄树叶;从他的头上滑落;发出沙沙的声响。相识的地方、承诺的地方、那些美好甜蜜的记忆,那些流失的幸福,永不再来的青涩岁月,那个年代,那个日子,那个如童话般的光阴……原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她给了他希望,却又让他绝望,一切的记忆该就此埋藏了,他再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
突然,一声紧急刹车,接着一个女子的惨叫声,子桀蓦然回头,那一抹鲜血在一袭雪白的婚纱的映衬下显得悚目惊心……秋风阵阵吹来;片片枯叶;如枯死的蝴蝶;从暗淡的天空中掉落下来。在夕阳的余辉中不断的飘落,这就是大自然的规律;生命的循环,暗示着曾经生机勃勃的,旺盛生命的告终。
私生子
夜色降临;都市的宽大拥挤的街道上;无数的人们,带着悠闲的心情,希望一个意外的艳欲,五颜六色的彩灯次第亮开了。
谢家琪坐在阿洁住处的厅里,两人很休闲的样子,各拿着一杯冰饮慢慢地喝着。
阿洁有点无奈地说:“打死我也不相信,会在今天这个日子,在我的阳台上捡到你。”
家琪若无其事地:“天下掉下个新郎让你捡,你偷笑吧!”
阿洁突然笑起来,笑得很渲泻,仰起头,靠在沙发背上。
家琪皱眉看她:“你笑什么?你不知道刚才我有多惊险,五楼啊!多不容易才安全着陆!”他睁大了眼睛诉说着,又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个奇怪的女孩。)
“逃婚,真痛快!谢家琪,我支持你!”阿洁拍拍家琪的肩膀。
“叫我小谢就行了,朋友们都这么叫我。你还真是个坏姐姐,我今天逃的可是你妹妹梦美的婚,你居然还笑得这么……这么惨!”
阿洁仍笑着:“我兴灾乐祸啊!本来我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十年前我被认回王家,所有的人就把我想成应该是个乖乖女。”
“是你文静的外表欺骗了他们。”
“是他们的眼睛欺骗了他们自己!”
“哦!我也差点被自己的眼睛给骗了。”
夜晚,谢家人与梦美父母送走了所有宾客,颓然地坐在厅里,梦美狼狈地回来,扑进梦母怀里委屈地大哭起来。
医院长廊里,充溢着一种很沉重的气氛。柯子桀背靠着墙壁颓然滑下,陪在他身边的是姐姐霍蓉蓉,穿着白色的大衣,一位温柔娴静的女医生,很脱俗的女子,她的眼神让人觉得温暖和安静。
霍思霆和霍思捷一同赶来,思捷冲过去一把将子桀提起来,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压抑着的愤怒,突然一拳又将子桀打倒,子桀没有任何反抗,此刻,他悲伤得没有一点力气,就算被打死,恐怕都不会有反应,嘴角缓缓流下一丝血,痛吗?他浑然不觉。
思捷的声音并不高,可是听着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你听着,如果邝婕有什么事,我会杀了你!”
蓉蓉和思霆过来,拉开思捷。
思霆:“冷静点思捷,还不知道邝婕怎么样了。”
思捷极不情愿地放手,子桀无法正视他们的眼神,即使面前是待他一直如父如兄的大哥思霆。
手术室的灯终天灭了。
医生出来残酷地说:“对不起,见她最后一面吧!”
儿童之家
繁星满天,月光如流水一般撒在城市。
同一天里,一边是逃婚的闹剧,一边是抢婚的悲剧……
阿洁与家琪仍坐在厅里,懒洋洋的样子有点像,如果说他们是兄妹,不会有人去怀疑。电波里飘出优美的音乐。
阿洁并没有看他:“看来你今晚是赖着不走了?”
家琪理所当然地说:“谁也不会想到我这个落跑新郎会在新娘的姐姐家,这么安全的地方,我才舍不得走呢!”
“如果我爸、梦美或者梦美她妈知道你在我这儿,他们非气得七窍生烟,甚至脑溢血。”
“你还真是不孝啊你!这么咀咒家人。”
“他们从来没把我当成是家人,我也一样。”
“如果被他们捉回去,那疯的可能就是我了。哎!你为什么不问我逃婚的原因啊?”
“我们都是热爱自由的人,应该互相理解吧!”
“心照不宣!今天和你聊这么多,真有种相识恨晚的感觉啊!”
阿洁看着他:“为什么以前你没注意我呢?”
“以前以为你是冰山,不敢靠近。”
阿洁笑笑:“明天有什么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