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航冲阿洁说:“姐姐,他是你男朋友啊?”
阿洁惊讶地说:“他?”
家琪也是同样的表情:“她?”
阿洁与家琪一起惊叫,然后一起摇头。
以航大笑起来:“不是就不是嘛!干吗这么大反应!”
阿洁先回房间了。
家琪看看以航:“哎!你真的是书若姐的儿子?”
“是啊!”
“想不到书若姐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哎!你妈妈为什么要出来租房子?你爸爸呢?”家琪很多事地问。
以航看着他,目光有点阴沉的感觉:“大叔你很烦知道吗?我们好像初次见面还没那么熟吧!你就这么八褂!连阿洁都没问过我这些问题,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家琪气得拿他没办法:“小鬼,你!我不叫大叔,我有那么老吗?我才二十七岁。”
以航只是笑着,不去理睬他。
家琪来到阿洁的房间。
阿洁:“喂!敲门!”
“不用这样吧!你干吗呢?”
阿洁手里拿着手机:“在和我姐发短信。”
“你姐姐?”
“恩,她比我大三岁,我们小时候父母就离异了,她跟着妈妈,她叫靳宁,是个作家。”
“呵,你好像挺崇拜你姐的。我也有个姐姐,在国外,不过我已经有二十年没见过她了。”
为何总是擦肩而过
街头,放学后,以航拿着阿洁给他的书吧地址,背着书包,走在街上,边走边搜索着目标。
街对面就是书吧。
“快乐书吧——终于找到了!”以航赶忙奔过去,没注意一辆轿车开来,躲闪不及,以航倒在车前,只是被刮了一下。
车里的霍思霆下来,看到以航没什么事,对还倒在地上的以航道:“为什么冲过来?知不知道危险?你爸妈呢?没人管你呀?”
以航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好像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到了,睁大眼睛望着面前训斥他的男人,他记得他,上次在那个楼口,他对子桀的态度也很差,每次见他,他都在凶神恶煞地训人。
思霆看看以航有些无辜的样子,他不忍心了,这个孩子的眼睛,好像他再多骂一句,就会有泪水流出来一样,好熟悉的眼睛!
他伸出手扶起他,以航站起来,惊讶地看着霍思霆,不明白他的态度怎么会转变这么快。
以航小心翼翼地对思霆说:“对不起!”
思霆也有些意外:“没吓到你吧!伤着没有?”
以航有点受宠若惊,摇摇头:“没有。”
思霆嘱咐一句:“以后小心点!”然后回到自己车上。
以航望着他的身影,有点意外。
以航到了街边。
书若正好经过:“以航,怎么在这儿?”
“妈,姐姐请我去她的书吧,你去哪儿?”
“今天晚班,妈妈上班去了,有事情打电话啊!”
“好的。”以航望着妈妈越来越瘦小的身影,有点心酸。
同病相连
晚上,阿洁和以航从书吧出来,锁好门,一个满身酒味的男孩子经过时,不小心撞在阿洁身上,阿洁一个不稳滑倒在地上,男孩子也跟着倒下,差点压在她的身上,可是很不幸,他的唇贴在她的唇上,阿洁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只是心中悲哀,初吻就这样没了,而且是给了一个陌生的酒鬼。
子桀:“对……对不起……”
以航扶阿洁,阿洁窘迫地擦着嘴唇,看了一眼那男孩,好像还满帅的。
以航认出这个男孩子就是子桀:“是你呀!哥哥,怎么喝这么多?你没事吧?”
阿洁也看出这个曾在酒巴里用吉它来弹奏《罗密欧与茱丽叶》的男孩子,想不到又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他。
阿洁问以航:“你认识他?”
柯子桀刚站起来又要摔倒,以航和阿洁去扶他,发现他的手腕擦伤了。
“你还好吧?自己可以回家吗?”阿洁顺手摘下自己手腕上的红色护手给他戴上。
子桀迷迷糊糊地说:“我没事。”独自向前走去。
阿洁有些担忧地望着。
夜色中,他的背影格外孤独。
夜的潮水漫漫袭来,喧嚣的街市蜷缩起疲惫的面孔,风尘满面的人们匆忙的向着一个家行去,把一路的灯火抛在了迷茫的尽头。白昼烟云似的消散了,栖息在落暮暗夜更深的遥远处。飞扬的车轮碾碎了炎热的气浪,世间万物就在夜的诱惑下宁静了。
路上,阿洁有些沉默,脑子里全是子桀的影子,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就总是想着他不太好吧!可是总觉得和他有点熟悉呢!
以航眼睛在夜里更加明亮:“姐姐,你在想刚才那个哥哥吗?”
“啊?”阿洁想不到以航这么聪明,可是以看透她的心思,她也不再隐藏:“是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梦美从家琪的健身房里出来,很失望,谢家琪不在。突然看见家琪正从一辆车里下来,她赶紧追上去——“谢家琪!”
他回头,她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霍思捷看了看她:“你已经第二次认错人了?我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了。”
梦美不屑地:“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那就请你下次看清楚了再叫人。我叫霍思捷,不叫你的什么琪!”
“谢家琪!好吧!算我倒霉,今天请你喝咖啡算是道歉行了吧!”
梦美也不知道怎么做出这样的邀请,真的只是因为他的背影太像谢家琪了吗?还是因为他的气质很特别。
“好主意,不过我不喝咖啡,只喝酒。”
子桀茫然地走在街头,在一个大广告画报前停下,五彩缤纷的画报上写的是霍氏公司赞助的钢琴大赛,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向往,但立即又幻灭了。
阿洁经过那个广告画报,也停下来,是那美丽的艺术画面吸引了她。
他们面对面地走来,可是都低着头,没有注意对方,直至擦肩而过。
阿洁忽然停下来,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很强烈,使她不由得停了下来,转过身。
“柯子桀!”她突然叫出那个名字,因为她想起来在他的护照上看到过他的相片,这不就是家琪一直在找的人吗?
子桀停下,回头,阿洁觉得,他回首那一瞥就像漫画中的美少年,有点冷傲,但是冷傲得令人心疼。
阿洁走到他面前:“你真的是柯子桀?”
他点头。
“前天晚上,我们就见过。”
子桀迷糊表情:“哦,好像是啊!。”
“我的朋友一直在找你,他说,他的摩托车在你那里……”阿洁一时也不知如何组织语言,她总不能说,“你上次抢了人家的摩托车,还记得吗?”
柯子桀想了想:“好像是啊!我把我的电话给你们吧!”
“好的。”阿洁掏出手机没电了,于是拿出那只水笔,正要找张便笺,子桀已经拉过她的手,她怔了一下,他把自己的号码写在她的手心里。这与她当初写给思捷电话时的动作是那么一致,她偷偷地观察着他,他一脸的倦容,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憔悴和困惑。
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在说:“柯子桀,你真行啊!这么快换新女朋友了。”
子桀和阿洁一起转头,子桀的眼神竟有些慌乱,阿洁惊讶于这个认识子桀的人竟然是自己也认识的霍思捷,而且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更熟悉的邝婕。
柯子桀只是看着霍思捷,没有说话,更没有解释。
梦美也看了看阿洁:“你也挺厉害,刚分手一个,又泡上一个更帅的。”
阿洁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分手?没在一起过,谈何分手啊?倒是你啊!说话颠三倒四的,是不是在婚礼上被放鸽子受了刺激呀?”
“王洁!”
阿洁不愿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看了一眼霍思捷:“想不到你这么没品味!”一个人离开了,子桀始终没有抬头,也转身离开了。
霍思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了看梦美:“你真的在婚礼上被人甩了?”
梦美瞪着他:“骂人不揭短,你不要太过分!”
“其实我也好不到哪去,十月四日我的婚礼上,我的未婚妻邝婕被弟弟抢走了,永远地走了……”思捷目光怅然,慢慢地向前走着。
梦美伤感地喃喃自语:“十月四日,也是我的婚礼,我的未婚夫逃婚了。”
身世与回忆
晚上,子桀一个人泡在酒巴里,邝婕去世后,他心里无比内疚,无论是对邝婕的家人还是对霍思捷,他很后悔,可是没有人可以了解他的心情。他害了自己的亲人和所爱的人,以后,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思霆站在不远处,看到了子桀,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去打扰他的悲伤,他不知道他的悲伤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子桀回忆着与邝婕相识相知的一幕幕,在大学里他主修音乐,在音乐室里见到一位漂亮女孩,他误以为是新来的转校女生,还想教人家弹钢琴,可是到了正式上课的时候,才知道女孩是他的音乐导师,一个仅比他大四五岁的老师,那天开始,子桀已经喜欢邝婕,而邝婕也对这个喜欢穿着洁白衬衫、天空颜色牛仔裤的弹钢琴男孩格外地有好感……少不更事的子桀与邝婕的师生恋闹得满城风雨,其实只是子桀的一厢情愿,加上同学的渲染,邝婕对子桀的态度一直很亲切平和,她只把他对她的爱当成是一个孩子式的任性妄为,有一天他长大了,就会明白。可她不知道,子桀一直都是很认真的。霍思捷是与思霆一起来本校为资优生发奖学金时认识了邝婕,从此展开了对邝婕的追求,偏偏这时,霍老太坚持把子桀送出国读书,全家人都希望他去,就连邝婕也一样,于是他让邝婕等他回来,她为让他安心,只好答应……
思霆终于来到子桀身边坐下,子桀知道他来了,思霆一直是心疼他的,可是他从来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子桀终于说:“大哥,我一直想问,为什么我姓柯而不姓霍,我到底是不是霍家的小孩?霍家宁可收养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蓉蓉,也不能容纳我,二哥说我是私生子,阿姨说我根本不是霍家的人,我到底是哪来的?”
他的眼睛一直无神地盯着酒杯,语气很平缓,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或许他只是想问出那些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问题,而不想得到所谓的答案了吧!
又遇霍思霆
阿洁回到住处,打开灯,书若还没回来,书若姐真的很辛苦。
电话响了,她坐下来接起:“喂,你好!”
“阿洁是吗?我是……”
阿洁情不自禁地惊喜叫出来:“霍思捷!”
思捷似乎笑了:“对。”
阿洁笑着:“真没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
“那天见面没来得及说什么,其实我和梦美没什么。这些年你还好吧!”
“我呀!还好了,当然不会有你那么轰轰烈烈了。”
“你甘于这样的平淡生活吗?据我了解,你有一颗不平凡的心啊!”
阿洁自嘲地:“从前所有的苦恼还不都源自心高气傲嘛!还自不量力地追求霍氏的二公子。”
“不要这么说自己,其实你一直都有我的联系方式,为什么没找过我呢?”
“我相信缘分,一直都是,而且,我很清楚,我们的世界距离太远。”
“如果你找过我,或许一切就会不同。”
“五年前的少女,正在做着灰姑娘的美梦,现在,梦该醒了,不是吗?”
“你长大了。”
“你也是。”
……放下电话后,阿洁笑着,似乎又找到了几年前暗恋霍思捷时的美妙感觉。
突然想起什么,看看手心里另一个号码,立即打电话给家琪:喂?小谢,我见到柯子桀了,他把他的电话给了你,你打给他吧!你记下来——135……啊?怎么少一位数啊?
家琪气急败坏地大叫着:“什么?少一位数?你让我怎么说你呢!笨死了你!”
“你才笨呢!大白天被人打劫摩托车的人好像是你哎!”
宾馆里,林书若在这里作清洁工的,因为身体不好,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的,所以更加卖力地工作。
包间内,霍思霆、和一些生意伙伴正在里面,思霆的电话响了,他出来接:喂,思捷,怎么还没来?都等你呢!你知道的我很不喜欢应对这种场面。
那边的书若一直在拖地,没有抬过头。
思霆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到了?在哪啊?”
书若直起腰擦了擦汗水。
思霆到了楼下,从旋转门出来,而来找书若的以航正好从另一面进来,进来后,以航突然停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很特别的力量使他停下,并回头望了一眼霍思霆的身影,这个男子总是令他很向往去接近又有点畏惧,大概这就是崇拜一个人的感觉吧!
沉沦的心
夜色中,子桀又醉醺醺地往回走,随时可能摔跤的样子。
思霆经过这里,本想看子桀的,却看到他又喝这么多。
他下车,把子桀推进车里。
“看看你都什么样子了?酒巴的工作不作了,天天醉成这副样子!”
家琪正在子桀住处前等着,他现在也像作贼似的,大白天不敢出来 ,只好晚上来找他。
思霆的车到了,他下车,把子桀也拉下来,子桀一个不稳倒在地上,思霆真想放弃他了,
家琪走过来,蹲下来仔细看着子桀,忽然大声道:“没错,就是你!柯子桀!”他突然抓起他的衣领:“我的摩托车呢?你把我的车弄到哪去了?快说啊!装醉是不是?”
子桀迷迷糊糊地:“什么车啊?不见了。”
“什么?我找了你快一个月了,你告诉我不见了?岂有此理!”
思霆拉开家琪的手:“怎么回事?”
“这小子抢了我的车……哎!你……你不是霍思霆吗?”
“我是他哥哥。”
“啊?哥哥?有这么有钱的哥哥,他干吗还抢我的车啊?”
思霆说:“会解决的,现在他神志不清的,你明天来找我吧!这是我的名片。”他递给家琪一张名片。
家琪:好吧!
子桀爬起来,踉踉跄跄往回走。
家琪立即扶着他,口中嘀咕着:“算我欠你的!”
思霆也来扶他,两人把子桀送进去。
家琪拿出子桀的护照,对思霆说:“这是他的,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