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个领导,除了对打人事件有了明确的答复之外,其他的一律用还在调查,一抹而过。
我心里暗自的叹息,他这话怎么能让工人们安心呢?工人们接触最多的,和工人们了解最多的--厂长,都不能给他们拿下来,还怎么能让他们信服呢!或许这些话只是让我听呢,具体的通报已经在他们私下里接触的时候说过了。要不这个华主任也不会这么安静。我一边想着,一边撒着他们两个的表情,都是木然的。
胖子最后提出了要求,无非就是让大家都从大局考虑,从稳定的角度考虑,以建立和谐社会为根本考虑。。。。。。
第十二章食品厂(二)
胖子说完,华主任也答腔了,谈的是对纪委同志的信任,以及对腐败人员的深恶痛绝。他们两个的话假得都不能再假了,可都说得津津有味,听得也兴趣盎然,我却有点索然无味,有点沉沉欲睡的感觉。
听着他们的废话,我暗自的叹息,可又是无可奈何。世界或许就是这样吧。
他们两个说完,齐齐的转头望我。我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鼻子,咳嗽了一声说道:“呵呵,都说完了?太精彩了,我都忘了鼓掌。华主任,我还是那句话,现在老段他们把这个挑子撂给我了,我就得担起来,所以我还是想听听你的要求。”
华主任转头看了看老段,见他没什么表情,也就丢开了刚才的温文而雅,语气如出鞘的匕首一样的锐利,说道:“我们的要求?我们的要求你能满足吗?”
他能开口说话,这说明胖子已经跟他谈得很透彻了,所以他对我的敌对应该是减轻了不少,但依旧是咄咄逼人,可能骨子里对我还是带了反感。
我笑了笑说道:“你还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不能满足你呀?”
华主任拿出了一个小本本,仔细的翻开,然后说道:“我们要求,第一是你把我们的养老保险给补上……”
我打断道:“这好像不属于我的责任吧,你们应该找你们原先的业主。我把钱已经给他们了。”
华主任道:“原先的业主?你说得轻松,这个厂子值五千多万,被你三千万就买走了,这三千万还不够银行的贷款呢。都是你们这些蛀虫把我们的血汗都给吃了。”
我笑道:“呵呵,你是上这儿来跟我抬杠来了还是上这里来解决问题来了?至于我是不是蛀虫,纪委同志会调查,而且也会给你们一个很公正的结果。所以,你先别着急给我的人性下这个结论。说吧,属于我能负责了的事情,咱们今天就好好的聊聊。”
老段拿一个小本本也在记着,见我们两个又杠上了,不紧不慢的说道:“关于养老保险这一块,我们已经着手解决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回音,这点请你相信我们。”
华主任看了胖子一眼,接着道:“你能负责的,那好,我们工人们打算把这个厂子赎回来,你同意吗?”
看着他那咄咄逼人的模样,我暗自笑了,心道:“我巴不得呢。”于是咳嗽了一声道:“同意。有什么不同意的啊,只不过,我原先投资的利息和本金都要算在内,你同意吗?如果你同意,咱们马上就可以签协议。”
我这话到使得这个华主任微微的一呆。不知道该跟我说什么了。
我笑了笑说道:“怎么不说话了?”
华主任眼睛微微的闭着,只留下一道缝隙,闪烁着瞳仁的精光,死死的盯着我说道:“你知道我们凑不够这么多钱,所以才这样说的吧。”
我笑了笑说道:“我对你们的情况并不了解。但我了解我自己的情况,那就是买了你们的厂子,使我陷进了一个泥潭,所以我想把我的脚拔出来。说句老实话,你们的厂子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之所以买你们的厂子,就是看中了那儿的那块地皮。可你们在这中间一搅和,使得我对那片地的开发也失去了兴趣,所以我答应你。”
华主任盯着我说道:“这是你真实的想法?”
我笑了笑说道:“呵呵,我有必要骗你吗?”
胖子见我们又撤起了圈圈,在一旁打断道:“老华,丁总是有诚意的,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华主任眼珠子转了两个圈,大概觉得从我这里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于是道:“段处长,谢谢您刚才苦口婆心的跟我说那些话,我想您还是误会我们的目地了,我们的要求就是惩治打人凶手,查出社会蛀虫。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要求。”
看来这个华主任是把我和胖子看成一伙的了,以为我们在拿这个工作要挟他们。也难怪,胖子他们查这个事情,应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到现在还查不出个所以然,工人们不起戒心才怪呢。
胖子并不动怒,笑了笑说道:“呵呵,老华,你太警惕了。刚才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这个事情,一码是一码。查处腐败,我们义无反顾,你要求我跟你通报情况,怎么说呢,有结果的我可以告诉你,还没结果的,我们这里是有纪律的,希望你能谅解。你既然找到了我们,这说明你还是相信咱们的党,咱们的国家,所以,我希望你能继续相信。这几天,我们的工作、你也看到,绝对不是走过场,应付了事。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看来这些话,胖子已经跟华主任说过很多遍了,那华主任面子上装做很虏诚的在听,可他的眼珠却是迷茫呆滞的看着前方,显然是在考虑其他的事情。
胖子接着说道:“你也知道,丁总买你们那块地皮是想开发成地产的,我们跟他做了大量的工作,他才答应接手这个厂子。民以食为天嘛,我们是这样想的,先解决了大家的吃饭问题,其他的事情,我们也同步进行,最终也会给大家一个很好的交代。如果我们的调查结果不能让你们满意,你们还可以接着闹啊。但这都是后话了,这次找你过来呢,主要是丁总以前没搞过食品这个行业,所以想让你跟他说说你们厂子里的情况,然后他才能下决心……”
胖子说得热闹,那华主任却蔫了,不说话,只是抽烟。就这么踉跄了两个多小时,胖子见终是无果,也只好站起来送客。
我暗自佩服这位华主任的高明。无言的抵抗,也就是在告诉胖子,你说的我不爱听,但我还是对你抱着希望呢,如果你的调查达不到我的要求,那我们就会采取更为激烈的抵抗。
胖子出去呆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才提着两个饭盒走了进来。脸色有点难看,估计让我经营这个厂子以平息工人们的怒气这个主意是他出的,现在没办成,心里自然的失落。也或许是因为这个事情没办利落,挨了批评。
其实他也是太着急了,这个主意是个好主意,但着急了就会脱离了本意。
我迫不及待的接过了他那已经凉了的饭菜,大口的吃了起来。
大概胖子也没吃,但今天却好像没什么胃口,盯着那饭盒,慢慢的往口里扒拉着,食不知味那个词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我打着饱嗝,笑嘻嘻的盯着他,心里有点美。因为现在不是我不想弄那个破厂,而是工人们不让我去干。这他就怨不到我了。
胖子见我在一边幸灾乐祸,干脆把饭盒扔在了一边,叹口气说道:“哎呀,兄弟,真对不起。”
他这句话惹得我一阵的诧异,他哪儿对不起我了。我说道:“这事儿我也想促成啊,可你也看到了,是华主任对我们不信任,我也没办法啊!”
胖子从我身边拿起他的那盒烟,拽了一根,慢慢的点上了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对不起你呀。本来我是想尽快的把你择出来,可现在看来,你还得在这里再呆上一段时间。”
我眯着眼睛看他那虚伪的怜悯。暗自的骂了起来。他这明显的就是在威胁我。
胖子接着说道:“其实今天我单独和老华谈的时候,已经取得了他的认可,可没想到他临时变卦了,弄的我有点措手不及。”
他这是在埋怨我,嫌我跟华主任说话没有顺着他说。我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段哥,你们真是中纪委的人吗?我怎么觉得你们跟我们这些市井小人一样啊。说吧,让我怎么干,我听你的。”
胖子一点的不好意思都没有,呵呵一笑道:“还是你说得对呀,这事儿急不得,慢慢的磨吧,水到渠成。等我们这里调查有了结果,他们也就信任我们了,这样再谈的时候,就不会再带敌对情绪了。”
‘我暗骂一句,去,你调查出结果来了,还用的着再给工人们谋这个福利啊?你们的责任不是过来搞社会福利院。
可他是把包袱扔给了我。压抑的感觉瞬时的布满了全身,胖子他娘已经被我在心里问候了不下一千遍,可这种阿Q的问候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啊。我揉着自己的鼻子,思忖着对策,良久才说道:“段哥,工人那边,除了华主任,你们还跟谁熟悉呀?”
胖子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他们谁跟我都熟悉,可我对他们不太了解,怎么了?”
我暗骂一句滑头,接着说道:“我是这样想的,既然你们不打算整华主任,那再在他们中间竖起一面旗帜,使得他们工人内部先形成不团结,那我就好说话了。要不然我就是想接手这个厂子,也进不去啊!”
胖子摇了摇头道:“我们不太了解。”
看他那意思应该是不赞同我这么搞,也许他认为这样搞不会有成效。在华主任这一棵树上吊死,真他*的难为人。想到这里,我忽起了警觉,难道是他联合华主任,一起给我上这个套呢?
第十三章食品厂(三)
璇即我又否认了这个设想。他没必要这样做,如果真想从中牟利,那也不会找到我身上,更不会用这么大的心计。因为得不偿失。
我很不情愿的接着说道:“那好,晚上我去华主任家坐坐。你要不放心我,就跟在我身边。”
胖子脸终于有了雨后迎在阳光里的花儿一样灿烂的笑容说道:“呵呵,那晚上我陪你去。”说的跟施舍给我恩情一样。
夜幕降临,酷暑渐盛,跟胖子问了华主任家的一些情况,就顺手买了一些适合的礼物,并带了酒菜,向郊区去了。
一个别墅似的临街三层小楼,我伸头向外观望着,由衷的叹息道:“他妈的,这房子要在五环以内,还不让人疯了啊。”
胖子笑了笑说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一边推门一边打趣的说道:“段哥,你不怕我跟他串通啊。”
胖子冲我的屁股拍了一巴掌说道:“滚你的蛋吧,哪儿那么多屁话啊。”说着,把椅子向后放了放,点了根烟,闭着眼睛,自在的腿随着音乐打起了节拍。
提着礼物,站于华主任家的门前,心里不免的忐忑起来。我这算哪门子事儿呀。
扣着门环,撤着嗓子喊道:“老华,老华。”住在他周围的人家院子里都亮灯,纷纷的出来看究竟,而华主任家的灯却灭了。那些人见我提着大包小包的,也就纷纷的回去了。我继续撤着嗓子喊:“老华……”
足足的等了半个多小时,大门里面没有一点前兆的突然传来了华主任沉沉的声音:“你谁啊?”
看来他在这里观察良久了,我暗笑他谨慎,笑道:“我,丁念然。”
门里沉默片刻,又说道:“你找我干嘛啊?”
手被塑料袋的袋子勒得生疼,我有点不耐烦了说道:“哎呀,你怎么跟纪委那群人一样啊,都喜欢问个为什么。我给你送礼来了,行了吧,我的大爷。开门吧,我站这儿,站得腿都麻了。”
可能他在里面观察我也观察了很久了,见没什么危险,才“轰隆隆”的一声,把大铁门拽开了。但门开的并不大,只能容得一个人站下的缝隙,华主任背着手,站在大门中间,说道:“你什么意思啊?”
我把手里的东西向他跟前一推说道:“贿赂你啊,你老挡着道干嘛?怕我偷你家的东西啊?”
华主任并不接,被我这么一推,身子向后退了一步,正好闪开了门口,我顺势也就进去了,笑嘻嘻的说道:“哪儿有你这么待客的主人啊?我带了酒菜,借你家的地儿用一下,都这么难谈。”
华主任扭头向门外看了看,见没人跟来,又见我已经闯了进来,再难推出去,顺手又把大门关了,锁上,才在前面带路,向了客厅走去。
我站在一边留意着他的动作。他在关门的时候,悄悄的把手里的匕首掖进了腰里,看来,他担心自己也被人打了。
客厅大概有四十平米的样子,一个柜机空调立在门口,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客厅的深处,南向了的电视,正播放着一场足球赛,好象是巴西与哪个不知名的小队在起哄。屋顶是带了天池的,天池里面还有两个很华丽的吊灯,不知道是灯泡坏了,还是故意的,只亮了一盏,使得这屋子里显现不出什么富丽和堂皇来。
西墙边上摆了两张东向了的米黄色长皮沙发,几件衣服杂乱的堆在沙发上。在屋子的中央,放着两个玻璃工艺的茶几,上面随便的扔着报纸,几个烟灰缸都满了,但还在那儿强撑着,还有几个空了的酒瓶,放在茶几的南头。
华主任在我来之前,大概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这啤酒大概是他看电视的时候,消遣用的。
我把东西扔在了沙发上说道:“嫂子呢?”
华主任背对着我,俯身收拾着沙发上的东西说道:“回娘家了。”
我把茶几收拾了一下,把酒菜摆了上去,说道:“正好没人管了,呵呵。咱俩好好的喝一场。”
华主任也不招呼我,独自坐了下来,喷着酒气说道:“我不会喝酒。”
我自己拧开了白酒瓶子,也不招呼他找杯子,说道:“行,你不喝,我喝。”说着,自己端起瓶子,一仰头,“咕嘟,咕嘟”把那瓶酒喝下去三分之一,然后把瓶子递到了他跟前的茶几上,脱了鞋,盘腿在他家的沙发上,用手抓了几个花生豆扔进嘴里慢慢的嚼着,回头望了一眼电视说道:“你看哪个队会赢啊?”
我这一问,惹的华主任拾起遥控,把电视关掉,盯着我问道:“你找我干嘛吧,有话直说,我不喜欢绕弯子。”
我从身上摸索了半天,才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