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因是第一次来印尼,而且此时小月和莹正在休息,自己回去了反而打扰了她们。林夕索性也没有乘车,而是一个人在街上漫步,领略异国风情。
黄利群居住的别墅区离市区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好在林夕体力充沛,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十几里路,来到了市区边缘。
抬眼望去,却看到不远处有一幢正统式建筑。林夕好奇的走近一看,在正门处挂着一块长约五米,宽有一米的牌匾,上面写着“正统武馆”四个汉字。下面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站在门前,就可以听到里面那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一听就知道是有人在练武。
虽然这一路上,林夕也看到了不少汉字书写的招牌,可是能在印尼看到正统的武馆,林夕还是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林夕看看时间还早,便信步走进了武馆。大门后是一面影壁,上面画着正统特有图腾——一条金黄色的盘龙。
绕过影壁,是一块有近千平方米的练武场。此时正有近百人站在场地上练习。虽然练得只是些最基本的功夫,可林夕还是忍不住叫了声“好”。
林夕的喊声惊动了正在场中练习的众人。当中有一人越众而出,来到林夕跟前,行了一个有正统武道特色的拱手礼,用汉语字正腔圆的问道:“不知先生怎么称呼,到此有何贵干?”
林夕也还了一礼,道:“鄙姓林,来自正统,见到此处竟有正统武馆,情不自禁便进来了,无礼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这时从演武场那端的正房中走出一位年约六十有余的长者,身后跟着几个年青人。看来已经有人去告诉了门中长辈。
不多时,那位长者便来到了林夕面前,仔细打量了林夕一番才道:“不知小友是谁门下,来我武馆有何贵干?”
林夕知道自己瞒瞒普通人还可以,在这种前辈面前根本掩示不住自己会武的事实。何况林夕也没有打算隐瞒,便道:“鄙姓林名夕,拜在形意门下。”
没想到那老者听后先是一愣,然后竟双手抱住林夕双臂,大声笑道:“可是青柏之弟?”
林夕也被老者搞得莫名其妙,怎么自己一报名字,这人就知道自己是杨青柏的师弟。自己在印尼除了刚才辞别的黄利群,根本就是一个人也不认识,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那老者却不顾林夕惊诧,只顾牵了林夕的手,将他引向演武场尽头的正房,却偏偏不做任何解释。
林夕也看出老者并无恶意,只好任由老者牵着自己向前行去。
老者一直将林夕引过正房,来到了位于正房后面的一处宅院。老者刚推门进屋,却听房中有人道:“是老柳吧,你不是说要指导你那些徒子徒孙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夕听着声音,感到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在那儿听过。正在疑惑间,一人推开里屋的房门,走了出来。
林夕一见此人,白须白发,不禁“啊”了一声,呆在原地。
推门而出的不是旁人,正是林夕苦寻不见的师兄杨青柏。杨青柏一见林夕也是惊得呆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
还是杨青柏口中的老柳,一推杨青柏,道:“别愣着了,我把你师弟给你找来,你要怎么谢我?”
杨青柏和林夕这才清醒过来,林夕激动的道:“师兄,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杨青柏也一把拉过林夕的手,道:“没想到竟在这里见到师弟,一别几年,师弟可还好?”
柳老将二人让到屋里,杨青柏先是询问林夕怎么会到了这里,林夕便将这些年的遭遇一一向杨青柏道来。听得杨青柏也不时为林夕担心。最后说到黄利群时,杨青柏也是一笑,道:“他真是有心了,没想到,当年的小孩子今天也有了如此成就。”并告诉林夕,对戴家的事不要担心,他会想办法帮林夕解决。
林夕也不禁问起杨青柏这些年都在忙些什么,为什么也不回去看看他,除了给正统写过一封信就再无音信。
杨青柏自当日辞别林夕后,说是访友,实际上是想在全国转转,看是否能找到当年师父及师兄们的消息。虽然事隔多年,但杨青柏不相信自己师父及众位师兄就真的连一个后人也没有留下。
杨青柏先是到了燕京。这里毕竟是正统首都,各种消息比较灵通。杨青柏毕竟是武道中的老前辈,对各种门路都比较熟悉,很快就找到了当年形意门的消息。
得到的消息让杨青柏有喜有悲。悲得是自己的师父及众位师兄都已经在多年的战争中英勇殉国;喜得是师父及师兄虽已仙去,可却都留下了后人,而且这些后人因上辈的关系,都比较亲密。
没过几天,杨青柏就找到了其中的一人,正是当年杨青柏五师兄的小儿子柯振。当年杨青柏辞师回家时,他还是个孩子,没想到再见时也已经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
好在柯振还记得当年的小师叔杨青柏,见面后两人不胜稀嘘。随后就演变成了认亲大会。当年形意门下的师兄弟七人除了杨青柏一直没有消息,其他六人与师父一门之间一直有着密切的联系,而且这许多年来,七家通过联姻的方式,已经融会成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些年来,七家一直没望自己还是形意门的人,所以在为人处事上,也还保留了一些武道中人的那种豪气、义气。而柯振做为六家中原来辈份最长的长辈,在他的命令下,七家所有的小辈,除正在执行特殊任务的,都特意来到燕京来给杨青柏见礼。
这些人的到来,让杨青柏见识到了七家的实力。先后来给杨青柏见礼的六家的子侄共有近二百余人,来得这些人中,大部分都穿着军装,其中超过五十岁的,肩上一般都或多或少的扛着金星,三十岁以上的,很少有两道杠以下的,一时之间,柯振的小院简直成了军委大院,群星闪耀,搞得当时的中央领导人也着实紧张了好一阵子。
第一百八十章 又见师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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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交谈,杨青柏才知道,当年师兄们遇难后,其后辈也没有退缩,而是在父亲的遗命之下,更加积极投身到这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战争之中。而且因为身负武功,大部分都在战争的第一线。
抗战胜利后,这些人因军功在身,成了共和国的功臣。在*期间,因七家团结一致,基本没有人敢动他们,反而成了各方争取的对象。
七家当中大多是武行出身,对于勾心斗角的事情不是所长,最后七家当时的家长经过商讨决定,不参与、不表态,只做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从*开始到结束,七家一直遵守着这个决定,没有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所以他们才得以幸免。
经过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七家已经在军界占稳了脚跟,全国几近三分之一以上的军队的领导层中都可以看到七家子弟的身影。这可是一股没有任何人敢忽视的力量。特别是在上次换届时,柯振的二儿子,在七家的支持下,一举成为中央常委之一,这使得七家的声望在正统更上一层。
就是因为这些,杨青柏才敢告诉林夕,让林夕不必再担心戴家,只要杨青柏一句话,七家的人自然会帮他办妥。
林夕终于可以放下一块心病,再也不用担心戴家的人以后再搞什么小动作。不过他对杨青柏为什么来到印尼还是感到十分好奇,问道:“师兄,那你不好好在燕京呆着,怎么又来到了印尼?”
杨青柏笑笑道:“在燕京一呆就是一年,再好的地方呆上这么久也呆腻了,而且为兄也有些想念当年在岭南的日子。”
原来杨青柏在柯振等人的挽留下,在燕京一住就是一年,每日里有空就教教六家的小辈们练武,可时间长了,杨青柏也有些腻了,便想起了当年一个人在岭南那人迹罕至的大山中的自由生活。
杨青柏想趁着自己还走得动,再到当年生活过的地方走走、看看。柯振等人苦劝不下,只好让杨青柏孤身一人上路。
在山中徒步走了近十天,杨青柏才回到了当年生活过的地方,位于云贵大山中的一处原始森林中。摸着自己当年建起来的树屋,杨青柏真是感概不已,再也舍不得离开。按照杨青柏的想法,他现在已是了无牵挂,想自此老死于此山之中。
可没想到,就在他沉醉于山林生活时,多年前的一个小朋友的到来,打断了他平静的生活。
来的这人名叫方田,是个苗族。十几岁时因随父亲进山打猎,在山中偶遇杨青柏,获得杨青柏的垂青,教了他几手功夫。后来,方田正是因为这几手功夫,在族中每年一度的比武大赛中拔得头魁,最后被族中祭祀看重,成为族中下一任祭祀人选。
方田自成年后,每年都会进山来看望杨青柏。当上族中祭祀后,更是不时与杨青柏小聚,杨青柏也不藏私,将形意功法传给了方田。方田也将族中的一些武功及秘法说与杨青柏。
直至杨青柏武功大成离去后,方田每年也会亲自或是派手下亲近人来到这里,打扫一下,以示对杨青柏的尊重及怀念。
这么多年以来,方田以为杨青柏早已不在人世,本来是准备来这里拜祭一下的,可没想到却见到杨青柏本人。方田这些年年纪也有些大了,又见自己心中的恩师、挚友,当然是激动不已。自此以后,他有事没事就往杨青柏这里跑。
直到两个月前,方田来到杨青柏这里与他告别,说是受朋友相邀,要到印尼去帮一位朋友,不知多长时间能回来,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与杨青柏相会。
在山中的这几年来,杨青柏也是静极思动,又知方田此行吉凶未卜,放心不下,便与方田一同出山,来到了印尼。
请方田来此的正是林夕先前见过的柳姓老者。老者姓柳名桑,原为方田族人,说起来与方田还是远房表兄弟。只是在柳桑祖辈时就出了大山,来到这外面。
柳桑其祖父柳成功曾跟随当时南派武林中最年轻的武术教练、一代宗师黄飞鸿习武。
黄飞鸿本为南海人,五岁从父习武,尽得家传功夫。后遇铁桥三之爱徒林福成授其铁线拳、飞砣绝技,并在宋辉镗处学得无影脚,武艺日臻精进,稍后,又随父于广州乐善山房设馆授徒。
一生中,曾先后被提督吴全美、黑旗军首领刘永福等聘为军中技击教练。其平生绝技有双fei砣、子母刀、罗汉袍、无影脚、铁线拳、单双虎爪、工字伏虎拳、罗汉金钱镖、四象标龙棍和瑶家大耙等。因其尤精虎形诸势,故在武林中享有“虎痴”之雅号。
黄飞鸿晚年因而忧郁成疾,最终不治去世,终年77岁。黄飞鸿去世后,柳成功辗转来到了印尼。
柳老爷子一生以弘扬国粹,振兴岭南武术为已任,武术中尤善长虎鹤双形拳,并得到其师黄飞鸿的首肯,称其结构新颖,动作轻快,革除了以往南派拳法沉滞狭隘、动作重复之弊病。
虎鹤双形,虎形练气与力,动作沉雄,声威叱咤,有推山倒海,龙腾虎跃之势;鹤形练精与神,身手敏捷,动作迅速,有静如处*女,动如脱兔,气静神闲之妙。刚柔并用,长短兼施,偏正配合进退中规。
柳老爷子不仅武功超群,医术亦得其师真传,其驳骨疗伤之技,时称一绝。初来印尼时,因身无分文,全凭着一手精湛的医术才在这里站稳了脚。
柳成功在印尼纵横江湖数十年,凭着过人的勇敢、智慧和绝技,身经百战,显赫辉煌。成为印尼闻名的武术大师。他武艺高强且崇尚武德,将其师“习武德为先”的精神在印尼发扬光大。
他从不恃强凌弱,坚持以德服人。他历主摒除门派之阂,能者为师,更是力排重男轻女之见,曾收授多名女弟子和组织女子狮队参加印尼华人的各种活动。
柳成功及其子先后去世后,柳桑成了正统武馆的当家掌门人。柳家虽然已经成了印尼有名的武道世家,可却从未敢望祖背宗,除当年印尼与正统交恶,不相往来外,柳家每年清明时分都会回到正统,扫坟祭墓。也因此才与方田交好。
前段时间,柳家因与人发生争吵后,家中年仅十三的独孙柳青诲竟突然昏迷不醒,柳桑怀疑是有人对独孙下了降头术。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举行婚礼(上)
柳家毕竟是正统人,来印尼的时间虽然已经不短,可毕竟不是印尼土人,对印尼的降头术了解不深,只能眼看着独孙日益消瘦,不得已时,想起了少时玩伴方田。
他知道方田早已经成为本族祭祀,对本族的各种蛊术很有研究,而苗族蛊术与印尼的降头术又有着很多相同之处,最后死马权当活马医,请来了方田,看能不能救自己独孙一命。
方田与杨青柏赶到印尼柳桑这里,看到柳桑的独孙时,柳青诲已经是瘦得只剩皮包骨,眼看随时都有可能气绝身亡。
方田顾不得与柳桑客套,伸手翻开柳青诲的眼皮,看了看,点头道:“青诲的确是中了降头。”说完指着柳青诲的上眼白道:“你们看这里,青诲上眼白的中间部份,竖着一条直线,如果是暗灰色的直线,表示中了符術,深黑色的直线,则表示中了降头术。如果是布满了黑色小点,则表示他中了我们苗族的蛊毒。”
柳桑闻言望去,自己孙子上眼白的中间部份,果然竖着一条深黑色的直线,不由急道:“表弟,我这孙子可还有救吗?”
方田笑笑道:“无妨,施术之人下得并非绝术,或者是他功力太浅,青诲中得应该是最普通的药降,并无生命危险。”
看到柳桑还有些怀疑的目光,方田解释道:“降头术本源于我们苗族蛊术。只是后来才传入南洋一带,解除这种小术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说完,方田从随身背着的行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药丸,塞入柳青诲口中。
几分钟后,只听柳青诲腹响如鼓,方田让柳桑将其扶到卫生间,让其排泄。不一会儿,柳桑又扶青诲回来,此时青诲的脸上也终有了几分红丝。
方田嘱咐柳桑,一定要将青诲的排泄物用密封的袋子装好,深埋地下,以免污染其他人畜。
处理好柳青诲后,柳桑极力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