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什么顾忌了,你们还年轻,还来得及犯错,要是等到了我这个年纪,真正要轻狂一把就来不及了,我们虽然是老骨头一把,但是终究还能给你们撑几年,再者说了,浑浑噩噩一辈子,要是真的让自己的子孙受了欺负,我们这把老骨头还活着干什么。”杨望贞站在楼梯口头也不回地说完这句话,然后慢慢地上了二楼,叶芜道坐在客厅里,听到从二楼传来的房间门关上的沉重而寂寞的声响,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情。
过了一夜,第二天叶芜道陪外公吃完了早餐正在客厅看报纸,忽然门口伸进来一个大脑袋,赵宝坤把脑袋伸进来四处瞄了瞄见到没有杨望贞的身影,松了一口气然后朝叶芜道拼命招收,压着嗓子喊:“叶子哥,快出来。”叶芜道挑眉望去,见到赵宝坤的萎缩样子放下报纸笑道:“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说话。”
叶芜道说话的当,赵宝坤脸都发紧,深怕这声音会把杨望贞给招来,哭着脸刚要说话,就听见杨望贞的声音:“是宝鲲吧,进来吧,我又不会吃人,那么怕我干什么。”赵宝坤嘿嘿干笑,站直了身体点头哈腰地进来了。
“叶子哥,我们出去吧,在这里,我血压高…”赵宝坤坐在叶芜道身边,脸上苦兮兮地。
“等会我外婆就要回来了,本来我还是要出去接她的,但是她不愿意,就让我在家里等她,所以我现在还出不去。”叶芜道随意地浏览着报纸上面的信息,回答道,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报纸转头问:“昨天晚上你爷爷对你说什么没?”
赵宝坤听到林鹿鸣要回来的消息很是郁闷了一番,要是林鹿鸣回来的话叶芜道今天自然要留在家里陪外婆,而本来还打算今天和叶子哥一起去市里玩玩的呢。
“没说什么,还破天荒地在晚饭的时候和我一起喝了几杯酒。”赵宝坤的脸色越说越怪,说完,自己和自己嘀咕了一会,忽然甚是紧张地低声问叶芜道:“叶子哥,你说这会不会是上断头台之前的最后一顿饭啊?”
叶芜道哈哈大笑,很有义气地拍了拍赵宝坤的肩膀:“放心,死不了,大不了残个废,丢只胳膊少只腿什么的。”
“什么丢只胳膊少只腿的,芜道,能不能和外婆解释解释是怎么回事?”滑落音,从赵宝坤打开没关上的门口走进来一个老人,一头雪花一样的银丝,有着些许皱纹的脸上却是红光满面,身量有些矮小,但步伐矫健显然非常健康,行走间,一股淡泊如秋水的气息就如同温水般滋润进每一个人的心田,浩然的温和,这股仿佛带着佛香的气息是叶芜道的外婆林鹿鸣所独有的。
“外婆!”叶芜道忙起身走几步结果外婆手上的行李,林鹿鸣看着对面的孙子,伸出手抓住叶芜道的手,不住地点头:“好,好,芜道,都长这么大了。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林鹿鸣的眼睛有些湿润,虽然不管世事,但是自己外孙这三年来所遭受的罪她却都是知道,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外孙,眨眼间,当年闯了祸那个躲在自己后面避难的小外孙都已经成为人父,颇多有些感慨的林鹿鸣修了几十年佛的心境也微微泛起了涟漪。
“林奶奶好,那个,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改天再来向林奶奶问好,我还有些事,先走了。”赵宝坤起身很是识趣地说,说着,眼睛还不住地向叶芜道使眼色,林鹿鸣笑眯眯地说:“这就是宝鲲吧,还天天闯祸吧,这么大一个人了,不要天天就知道惹是生非,惹得你爷爷天天给你劳心劳神。”赵宝坤很是温顺地点头应是,林鹿鸣这才放他回去。
卷二 第87章 海东青
叶芜道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而向来就自我标榜一个坏到掉渣的恶棍,但是做恶棍也是需要能力和底线的,若是做一个恶棍连底线都没有了那就不是恶棍,而是人渣。这个底线是什么,就是人性。
于外人来说,叶芜道或许是一个神,叶芜道或许是一个永远无法企及的神话,或许是一个混账王八蛋,巴不得被火车碾死被飞机撞死的混账王八蛋,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对于叶芜道身边的人来说,特别是他的家人来说,叶芜道这个孙子,这个儿子,纵使会惹了许多麻烦,但是却是最优秀的一个谁都无法替代的。
陪着外婆坐在阳光和煦的院子里谈天论地,整整一天,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去,而当林鹿鸣感觉身体有些疲倦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林鹿鸣起身说道:“好了,我也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叶芜道点点头,今天和外婆的交谈可谓收获颇深,起码外婆在佛学上的理论就足够叶芜道叹为观止了。
外婆离开之后,叶芜道半闭着双目在摇椅上闭目沉思,院子里偶尔响起的虫鸣而远处人生走动的脚步声轻微的谈话声,在这微微泛凉的夜间格外宁静祥和。
微风拂过,叶芜道嘴角悄然勾起一个弧度,仿佛梦呓般的口吻轻佻而邪魅:“远远地这么看着你男人,是不是有一种惊为天人继而春情荡漾的感觉?”
“你就不能别这么自负狂妄?”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格外醒目,只闻声未见人的场面有些诡异,而这时,一声嘹亮的鹰鸣响起,继而一个黑点从天空中急速放大,近了,再近一些,鹰鸣越来越嘹亮,声音越来越清晰,而那个黑点渐渐放大,竟然是一只鹰!海东青!
“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垦。”看着天空向自己俯冲而来的海东青,叶芜道猛然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伸出手,半空的海东青清嘹一声,打了半个盘旋,俯冲而下,猛然抓住叶芜道的手臂,而叶芜道的手臂未见丝毫的晃动,就这么硬生生地接受下了这能够抓去壮健水牛身上一大块牛皮的力量。
手臂上的海东青不断地在四周顾盼,神骏的双目中仿佛隐隐有光芒闪烁,三年来愈发神骏的海东青,什么叫双目如电?看看这只海东青,自然而然地就会联想到这四个字。
而趁得这个时候,一个身材修长窈窕的女人出现在院子南墙的墙头上,站立在墙头,背后则是一轮圆月,星星点点的斑斓将这个原本就绝对不俗的女人衬托得让人心神摇曳,阴影的遮挡看不清面貌,但仅仅就这份气质就足够傲视群芳。或许不对,这样的女人不应该被和那些俗不可耐的所谓美女比较,这样的女人就如同天上的雪莲,可远观不可亵渎,仅仅是望上那么一眼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什么人?”千万不要忽视军区首长大院内的防御措施,当那只海东青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注意,而此刻这个女人的出现则让哨兵们如临大敌,但是却迟迟没有什么行动,他们知道,这两天军区里那帮太子爷回来了,从小就在军区内闹得鸡飞狗跳的他们什么事情没有做过,而类似翻墙爬墙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更何况这是杨上将的家。
“没事,我女人。”叶芜道的声音从院子里面传出来,不远处如临大敌的士兵相互看了一眼,默契地转过头站回自己的岗位上。
至此而后,叶芜道抬头看着墙头的女人,而自始至终没有只说了一句话的叶隐知心也没有再开口,而是这么看着院子里的男人,两人对视,沉默良久。
一声鹰鸣,嘹亮而悠远,如同来自无垠旷野和苍茫天空的记忆,击碎了沉默的氛围,海东青放开叶芜道的手臂冲上天空,继而在数百米之上的天空盘旋。
“看来你的情况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如果说之前的叶芜道能够发现自己就已经出乎她的意料,那么之后叶芜道能够接住俯冲的海东青那么就让叶隐知心感觉有些匪夷所思,甚至一种是不是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受伤的错觉产生。
“你男人我哪里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奶油小生,要不,让你见见我身为男人的刚猛一面?”或许是觉得在这个场合下刚猛这个词汇过于暧昧了些,叶芜道嘿嘿一笑,嘴角的淫荡意味让阔别三年的叶隐知心重新有了如此强烈的秒杀一个人的欲望。
知道自己在嘴皮子上永远都处于弱势的叶隐知心很识趣地闭口不接话,而是从墙头缓缓走下来,最终站在叶芜道身前三四米的地方,在院落内灯光的照射下,第一次,阔别三年的两人清晰地看清楚了对方的容貌。
少了些轻浮,多了些沧桑,少了些张扬的阴冷,多了份沉敛,少了如利剑出鞘的四射锋芒,多了份返璞归真的大自在。叶隐知心猛然发现,每一次见面,这个男人的成长都让人恐怖,以叶隐知心看来尚且如此,作为叶芜道的敌人的那份无力感自然可想而知。
卷二 第88章 叶隐知心
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显然,叶芜道和叶隐知心永远都不会出现这种感情泛滥的情景,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都是一种人,在某个领域达到极端的人,“无上”“至尊”就代表着“独尊”,任何一个在各自的领域达到巅峰的人都是孤独而孤傲的,对于他们来说,真情是经不起消耗的奢侈品。
而现在,两人之间却悄然酝酿着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氛围,起码在这一刻,对于彼此而言,并不需要过多的语言,这种沉默,恰到其分地点缀出两人之间的暧昧和朦胧。
和女神玩暧昧,这是普通人想象也要有勇气的,正因如此,这也是需要大智慧大能力的。否则不要说和叶隐知心这种名副其实的女神玩暧昧,恐怕初次见面都难逃被秒杀的厄运。
叶芜道眯着眼睛打量着近在咫尺的曾经被自己亵渎过的胸部,还是那个样子,不大不小,玲珑小巧,看着看着,叶芜道不禁回味起当初按在那胸部上面的手感来,并且发出还是要多多开发,以促进第二次发育这等的感慨。
叶隐知心秀眉一挑,处于女人的天性她在叶芜道的目光下浑身都不自在。
“啪!”一巴掌拍开叶芜道伸过来的爪子,叶隐知心含着煞气恨恨地道:“淫棍!”
叶芜道缩回被拍了一巴掌的手,唉声叹气:“不要这么冷淡嘛,你看看,这么多年没见还是没有什么长进,其实女人这个地方要多多保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胸部不但是标志性生理特征之一,更是给男人第一印象的重要部位…”叶芜道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叶隐知心的雪魄月牙已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而架在叶芜道的面前。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知心姑娘怎地还在舞枪弄棒,快收起这夺人性命的利器,这大好月色,放过了岂不可惜。”叶芜道嬉皮笑脸地伸手捏住雪魄月牙的剑身,然后慢慢移开。
叶隐知心收起雪魄月牙坐在一边,仰起脑袋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朦朦然不知道在想写什么。从侧面叶芜道的角度看去,叶隐知心的脸庞闪烁着淡淡的光辉,柔和的月色如轻纱般铺撒在叶隐知心的身上,微微眨动的睫毛每一个轻微的抖动都如同最蛊惑人心的诱惑,这种阳春白雪的诱惑却比任何搔姿弄首都来的有效而暧昧,叶芜道伸出手,揽住叶隐知心的腰,或许是刻意不在乎,或许是没有注意,总之叶隐知心并没有因此产生任何的动作。
“半年前去了趟和歌山,把天守阁内那群老怪物的徒子徒孙宰了大半,最后逼得和歌山的老妖怪出山,胜负不祥,总之是我的老婆大人白衣飘飘单身在和歌山杀进杀出,将这个日本武道圣地当成了自己的后院般老去自如,半个月后,那个老妖怪闭死关,有生之年永不踏出禁地半步,此举使得日本武道界一片哗然,而后和歌山天守阁大长老从中国回到日本。与其三战,两败一平。”手放在叶隐知心的腰上,第一次被默许这种接触的叶芜道甚至有点受宠若惊,悄悄地移动着手,一边说着望月鸾羽回报过来的信息,果然,叶隐知心脸上出现一丝不自然,倔强道:“那是因为他们和歌山的人不把我们水月流的人放在眼里,哼,正要水月流要立威,自己撞进来的和歌山自然首当其冲。”
“水月流的威名在整个亚洲都已经是如日中天,还要立什么威,水月流宗主挑战日本武神宫本武藏之后成为名副其实的日本第一女武神,而原本就身为三大宗师的叶隐知心也已经理所当然地成为日本武道的第一人,和歌山的老妖怪就如同独立于俗世之外的一片世外之地,谁是武道第一人他们从来没有关心过,而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平稳相对四面楚歌的形式却对和歌山彻底决裂,这算哪门子的立威。”叶芜道皱眉毫不客气地说道,而与此同时,仿佛作为报复,原本搭在她腰间的手被狠狠地拍开,吸着冷气叶芜道看着自己被拍得通红的手背,苦笑。
“我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会要靠女人去报仇。甚至,若不是你的大开杀戒,或许那个老头子现在还在追杀我。”叶芜道淡笑一声,神情说不出是苦涩还是感慨抑或是愤怒,平淡得如同浮萍一般自然,叶隐知心身体一顿,语气忽然就软了下来:“若是你不这么大男子主义,或许当年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是指三年前我拒绝你们的出手独自面对华夏三大顶尖武者围攻的那件事情么?”叶芜道无声而笑,阴冷而自负。
“不全是。那一件只是比较出彩的一件而已。”叶隐知心的语气带着些责备,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你不会明白,那是男人的世界。”叶芜道嘘出一口气,看着因为听了这句话而愤然起身的叶隐知心。
“既然如此,那么你就继续生活在你男人的世界吧,算我多管闲事。”叶隐知心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相比之下,这个混蛋嬉皮笑脸地占自己的便宜好像更加可以容忍和接受,但是这种完全将她排斥在生活之外的态度让叶隐知心无法忍受,刚要离开却发现那个混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她半抱在怀里,而,而更让叶隐知心无法接受的是这个王八蛋的爪子竟然第二次放在自己那个地方!
感受着手中的柔软的坚挺,叶芜道感觉眯起眼睛细细地品味并且把现在每一微妙的感受都牢牢记在心中,低下头在叶隐知心晶莹若艺术品的耳边呓语:“我叶芜道向来奉行人不犯我我不一定不犯人,不过既然人家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