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龙帮,现在的太子党。
很多人都愿意将这两个分别代表着过去和现在的中国黑道掌门人作为整个中国黑道对外态度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标签,龙帮代表着保守和被动防御,太子党则代表着冒险,激进,还有就是让所有中国爷们都服气的强势。
这种面对山口组这个世界第二大黑社会组织的时候依旧不曾变色的强势让在龙帮的带领下憋屈了数十年的中国爷们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然而太子党将战场开辟在了日本的九州岛,随着双方战斗的升级,各自国家黑道所投入的力量也大幅度增加。
太子党,一千战斗精英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从中国进入日本。
得到了一千人的补充之后在九州的端木子房大大地送了一口气,前线人手的紧张也得到了很好的缓解,虽然在山口组日益紧*的态势下总共也才一千出头一千五不到的人手让太子党显得还是占据绝对弱势,可却不会让端木子房觉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
此时已经住在了一个庭院中的端木子房就坐在院落中,这是一所很有老北京四合院风格的日本式院子,他并不喜欢日本风格的装饰,所以在入住这里的第一天就已经将能够改变的装饰全都换成了国内的风格。
他的身后是一个清雅的女人,女人没有让人第一眼看去便惊为天人的容貌,但却属于看了第二眼想看第三眼,看了第三眼就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的女人,这种女人大多都比空有一张漂亮脸蛋的花瓶女人来的可贵和让男人心动。
只是,征服这样的女人,那足以让绝大多数男人望而却步的难度水平也是*裸地摆在那里的。
“青衣,我没打算让你来的。”端木子房摇摇头,接过了女人从身后递过来的一杯茶水,苦笑道。他道出了这个女人的名字,青衣。世人熟知她是江南甲第这家不逊于北京天上人间和粉红女子坊的风月老板,道行高深的人知道这个女人是北京太子党最大一支派系首领的女人,然而她最重要的一个身份却只有寥寥几人才清楚,这个女人便是叶芜道种下的炸弹。
“我知道,在日本,很多人想要杀你。”青衣的眸子没有太大波动,在递出他喜欢喝的茶之后便很自然地揉捏着端木子房的肩膀。
“力道不轻不重,位置恰到好处,火候拿捏得极准,青衣,女人中比你优秀的不是没有,那吴暖月便是,但也只有你才堪得上真正了解我的女人。连这茶都喝得极为舒心,原以为到了日本以后就喝不到这样的茶了,没想到你终究还是来了。”端木子房拍了拍青衣揉捏着自己肩膀的手,笑容轻缓。他何尝不知道身边这个女人永远都不会是能够将自己放在第一位的女人,恐怕若是那个男人要自己死这个女人绝对会第一时间下手,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奇妙,若是寻常的女人端木子房还真的看不上眼,就是这个被从小就训练只有忠于自己主人使命的女杀手却让端木子房没有办法拒绝,当年在江南甲第当着吴暖月还有那个男人的面接受了青衣的他一方面固然是为了向那个男人表态,二来何尝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着实让人难以释怀。
青衣不是寻常的女人,他端木子房又何尝平庸过?
院子中一阵微风吹过,青衣眉头皱了皱,察觉到一丝异样气息的她正要转身离开去解决一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但却被端木子房拉住了。
“这种双方都只是当作儿戏的暗杀已经是司空见怪了,你不用出去了,现在应该已经被解决了,若是什么都需要你出手,岂不是显得我很无能?”端木子房微笑道。
青衣默默地点点头,走回到端木子房的身后,伸出白玉般的双手缓缓地揉捏着他的肩膀。
端木子房舒服地闭上双眼,良久,他忽然开口问:“像你这样的人,他手上还有多少?”
青衣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端木子房会忽然开口触及到自从他知道自己身份之后一直都没有开口询问过的领域。
似乎是察觉到了青衣的疑惑和犹豫,没有睁开双眼的端木子房将一切都料在了胸中,他微笑不变道:“以前之所以没有问是因为即便是那个男人对我放心,可并不代表吴暖月就能够放心的下我,我想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虎视眈眈的吴暖月也应该摸清楚了我的底细,既然那个男人对我没有戒心而吴暖月这个最有可能在我一旦出现任何威胁到她男人苗头的时候就动用一切手段击杀我的女人也对我暂时保持友好的话,我想我应该可以了解一些他隐藏起来的暗手了,这对于下一步的动作很重要,他总是喜欢留一手,但我却喜欢用摧枯拉朽的势态摧毁一切抵抗势力,如果不了解点根底,我怎么向他要人?”
“你不是说过他这样的枭雄永远都不会对任何人完全信任的吗?”青衣并没有回答端木子房的话,而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的确,他永远都不会对任何人完全信任,同样,他也不需要对什么人抱有戒心,因为背叛与否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当连背叛都不能对这个男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时这样的男人真是让人想想都觉得无力呢。因此,这个家伙最让我无语的并不是他的心机也不是他的城府,而是两点,一点是女人缘,还有一点就是这种驾驭人心的手段。”端木子房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吝啬自己的语言,虽然清楚自己在青衣面前说的每一次字第二天就可能出现在那个女人的面前,但他依旧没有选择保留,这在他看来是没有必要的。
如果说他和被两人都默契地称之为那个男人的叶芜道之间的相处多少带着一点发小的感情因而相互默契彼此心照不宣的话,那么那个在他众多女人中唯一一个能够插手太子党事务的太子妃就是俨然以上下级关系面对他,端木子房有理由相信只要稍有不慎露出一点危险的苗头那么这位太子妃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自己消灭在萌芽状态。
此时,院落的木门在吱嘎声中被打开。
进门来的是如今日本忍着部落的领袖,望月鸾羽。
“刚回来,见到一些碍事的人,就顺手处理掉了。”望月鸾羽对眼前这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直都有很深的忌惮,不过在经历过了叶芜道这样的男人之后对有城府的男人大多都有了一种免疫能力,望月鸾羽到也能够和他和平共处。
“接下来战事会越来越吃紧,忍者会陆续出动,但并不是暗杀,而是骚扰。”端木子房微微笑,喝了一口杯中茶,自从望月鸾羽进门之后便不再开口的青衣保持着自己亘古不变的姿势用恰到好处的力道缓缓揉捏。
“要威慑吗?”望月鸾羽皱皱眉头,询问道。
端木子房轻笑,点点头,小花啊小花,就知道能被你看上的女人都是妙人,想要寻常也寻常不起来。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另外,筱田建市似乎想要见见你。”望月鸾羽看了一眼端木子房身后的青衣一眼之后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望着望月鸾羽的背影,端木子房低头啜了一口茶,筱田建市?日本山口组的魁首呢。有这样一则消息,这茶的味道也就出来了。
“我是朱雀组织中第一顺列中的甲,而与我同样为第一顺列中的还有其他五人,原则上我这样的人一共是六个人。同时我还是燕子组织中的第一顺列中的乙号,在我之上还有一个甲号,燕子组织是一个学校模样的组织,我们以毕业一期称之为一个顺列,而我所在的顺列中一共有二十人成功毕业,其他人去了哪里是什么身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叫做蒹葭,而我的任务就是潜伏在你的身边,以上这些话都是经过了太子妃的首肯之后我才会找机会告诉你的。”清雅中带着狐媚的青衣神色说不上歉然也说不上冷漠,就如同叙述一个故事一样平静。
“太子妃果然是太子妃。”端木子房摇头苦笑,他现在真的有点好奇小花当初是怎么样把这个城府和手段堪称恐怖的女人给弄上手的。
“那我该叫你青衣还是蒹葭?”端木子房微笑着问道。
青衣的手似乎顿了顿,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却一直都没有回答。
“还是叫青衣吧,叫了蒹葭,总觉得你是另外一个女人呢,还是这个名字比较习惯。”端木子房带着点自言自语喃喃道。
“你要我是青衣,我便是青衣,你要我是蒹葭,我便是蒹葭。”青衣缓缓回答。
“你说,筱田建市这个时候点名要见我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这种小打小闹的暗杀已经让他玩腻了决定以身做饵勾我上钩之后一鼓作气干掉我?”并没有过多表态的端木子房以一种玩笑般的语气对青衣道。
“这个可能性不排除,但我想情报并不落后的山口组大致上也有一些挑拨离间的意思在里面。”青衣沉默一会便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虽然两人之间隔着一层对方都心知肚明可却从来不点破的隔膜,但这并不妨碍青衣为他出谋划策。
“说的不错,筱田建市这个人我从很早就开始了解,说白了,是一个生得逢时的奸雄。在他出狱之后几乎眨眼间就摆平了原本要和他夺权的高山清司,无论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但光凭借这手腕就足以让人侧目了,至于在他重新全面掌权的山口组给我的感觉就是四个字。青衣,你猜猜看,你若才对了,我便不阻拦你留在日本,否则你还是要回去国内的。”端木子房说话永远都不温不火,仿佛情绪永远都不会失控的他一直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厚积薄发。”青衣皱眉良久,才回答。
“好一个厚积薄发!”端木子房睁开双眼,大笑道,喝尽了杯中茶,将空茶杯递给了青衣,笑道:“不错,你说对了,就是厚积薄发!”
站在他的身后,青衣露出一个轻缓的笑意,手中的动作不停,力道却越发显得柔和。
今天一天都在坐车,这一章也是急急忙忙在萧山的宾馆里写的,让大家久等了实在抱歉,大家放心,无论如何都不会沦落到断更的地步的!
第483章 数字诗
伦敦拥有良好的恋爱氛围。这是花花公子上对于伦敦的评价。
夜晚的伦敦星光璀璨,斑斓的星光混合着周围并不明亮却足以照明路面的路灯光芒柔和地铺盖开来,而路旁时不时呼啸而过的车辆打着大灯从老远便能够将建筑物和人的影子拉开老长老长,很多人都说在伦敦你很难找到一座现代化的超级大都市应该有的繁忙和喧嚣感觉,唯一能够从伦敦泛了黄,处处透露着历史气息古色古香的建筑群落之间找到都市影子的便是那些永远都千奇百怪还有络绎不绝的人们。
三月份的伦敦在往常下雪的几率并不高,但今天晚上仿佛是天公作美,当身为琅琊的叶芜道牵着纳兰红豆的手漫步在伦敦街头时,星光璀璨的天空毫无征兆地飘落下来零散的雪花,渐渐地,雪花汇聚成群从天空上落英缤纷而下。
在街头上的情侣并不少,在夜色的掩盖下雪景朦胧而充满了暧昧的美丽,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恋爱的味道,小孩子清脆而欢快的笑声就如同最完美的添加剂让这个夜晚多姿多彩。
年轻女人们欢乐的叫声让她们的爱人目露柔和,男人们大多都喜欢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爱人在雪地里撒欢儿地跑,在此时此刻自己家里存折并不丰厚的数字还有积累起来的银行贷款似乎并不是难以解决的困难,看着爱人脸庞上欢乐的笑容忽然意识到了幸福其实也很廉价,起码此时此刻它并不奢侈。
手里抱着一个大号的冰激凌,叶芜道任由纳兰红豆为他戴上刚在路边买来的帽子,这顶黑色的绒毛帽将叶芜道的大半个脑袋都遮盖起来,而仿佛完成了一项巨作的纳兰红豆心满意足地看着拿着冰淇淋一脸愁眉苦脸的叶芜道还有他脑袋上那顶在国外很常见的黑色绒帽笑的一双大眼睛弯如月牙。
张开小口在叶芜道手上的冰淇淋上添了一口,被刺激得缩在了叶芜道怀里的纳兰红豆扬起头望着天空上飘落而下的雪花,轻声道:“下雪了呢!”
“在经过了白天一天的喧嚣之后,人们似乎格外容易在夜晚寻求还挣扎在城市夹缝中的那些依稀宁静,只是大多数时候,当我们抬起头仰望星空打算从中找出牛郎星和织女星之时,却发现笼罩在头顶的依旧是那灰蒙蒙的工业天空,当星空和璀璨离我们越来越遥远,我们心底的宁静和纯真也就在现实与利益的压迫下远早高飞,现在的人们,除去浮躁之外还剩下什么?恐怕只剩下了寂寞。”叶芜道抱着纳兰红豆,一步一个脚印地踩在古老的砖面上,因为雪刚下不久,因此在地面上还没有积雪,只能在被地面热气所融化的雪水上浅浅地踩出一点水渍来。
“所谓优秀是不是从来就是卓尔不群的呢,从行为到思想,从来都不屑于和大众为伍,宁愿昂首挺胸地走向灭亡也绝对不卑微地,趋炎附势地和平庸与大众为伍,这就是你吗?”纳兰红豆把自己的手伸进了叶芜道的衣兜里,大半个身体都埋在叶芜道怀中的她能够感受到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的这个男人的体温,面色绯红的她不敢告诉他这种温暖让她几乎不能自己。
“我可从来都是普通小市民一个,没有见义勇为做优秀市民的野心也不会去抹黑我们的市容市貌,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叶芜道抱紧了纳兰红豆柔若无骨的身体大言不惭道。
“哼,我会看上一个普通小市民吗?就算是,那也是我独具慧眼从整个沙滩的沙粒中挑出了你这一枚还没有发光的钻石!”纳兰红豆似乎很不满意叶芜道自贬身价,被叶芜道抱着也反手抱着叶芜道的她嘟起小嘴,从来都是很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与琅琊的不同,她的用心良苦在于从来都不会给于琅琊任何压力,就业,结婚,买房子,这些困扰寻常人的大问题在她的眼中都不算是什么,但她担心的是因此而和琅琊拉开距离,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叶芜道又何尝不是在保护纳兰红豆美丽如童话般的梦。
“也就你觉得我这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很值钱。”叶芜道微笑道。
纳兰红豆轻轻一笑,并没有回答的她只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