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际殊虑睁眼,一问,“对手谁?”
“殊大哥决战绝情谷断非!闻人大哥决战快刀龙七!”百花话落,惊讶殊虑暗呼缘分,却苦笑了闻人大喊,“要命!”
“怎么?你打不过快刀!?”此际众人齐声。
“去年险胜,今年嘛!内力亏空还虚损,看来是要折在快刀手上了!”此话落,一笑袁青珏调侃,“自那人走后,咱们打了四年,年年都折在半中间!”
“运气不好……”闻人摇首,遂见殊虑好奇,怪叫,“怎么?你俩都没拿过第一?!”
“没!都说运气不好!五年前输给一凌也就罢了!四年前我带伤出战,连三擂都没进!三年前连战六位江湖前辈,打十擂那场虚脱,败给了自己!两年前突破先天巅峰,好不容易挤进一擂,眼看就是第一,谁知道心境不稳,差点在擂台上走火入魔!去年嘛……就不说了……”闻人落话苦哈哈,得殊虑挑眉一喜,追问,“去年怎么了?”
“别问了……”此际见他罢手,面上难看。反倒好奇殊虑,观眼袁青珏,续得他俯身,贴耳一话,小声,“去年堂堂公子闻人,被某人下了媚青狐,在房里累了一天半宿!哈哈哈!”
“哈?!”殊虑听罢,见得众人好奇,一脸无知,看样子,知道此事的,没有几人。
“谁给你下的啊?!”殊虑瞪眼有趣,想来除了唐一凌,也没人能给闻人下这种媚药,忽而怪叫,故意大声道,“不对啊!你武功这么高,区区一个媚青狐能把你怎样?”
“你明知故问!”闻人辨他戏谑,大嚎,随即瞪眼袁青珏,一字一顿,“袁!鸡!婆!”
第四十五节 抉择
断非不曾想过对擂殊虑,此次南下中原,武林大会也不过一个幌子。断慕山去世多年,迦宓罗至那一刻开始,就不曾停止过憎恨,那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所以这些年,他南下百回,不曾停止过寻求真相,哪怕那只是一个残酷的结局,他也答应,一定要给迦宓罗一个答案。
可是皇权贵胄,牵扯众多,一切疑云及谜团,层层叠叠。杀了慕山的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这些年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白婉二十年前生下的那个孩子,断家是有知道的,他曾是迦宓罗以及断氏家族,化解那份憎恨的绳锁。但是,当他于十四年前,赶至青州城外时,还是迟了一步。当钟归元拿着那份衙门结案书启,血落残酷的终局时,他整个人,都被彻骨的寒意,所包围了。
殊虑的出现,几乎就是一个奇迹。初遇万鹤楼,他只是从那孩子眉宇间,如同久别的熟悉所动容。可他也绝没想到,正是份熟悉,牵引他找回了一十四载的遗憾。
此刻,他立地场上,看定殊虑浅笑,那孩子夕阳里微微悦容,妄若霞光。
“对弈断大哥,三生有幸,得罪了!”殊虑握拳一礼,并未亮出兵械;续听断非一笑,道,“也算一个契机,让你见识一下本家的刀法!”
话落即双刀再握,烈风赫赫,殊虑身怀内伤,未动罡气,以七星探云手对决断非。两人场上有来有去,打过一轮试探,后得断非倾身来攻,殊虑出手,不让势气。
只见他虚指有力,弹刀响铿锵,退步有守,并不急于进攻。断非西域弯刀若月,舞自出明辉,皓皓百轮争锋,其招法技巧,亦讲求力劈河山,殊虑以掌法应敌,即便退守一方,也频频遇险。
他凭借身法游走,本想等待时机反攻,不想只闻铁锁咛响,月刀飞起落下,辗转如莹流,竟是跟着他的身法扑来。
“这圆月弯刀,不仅可近战,亦可远攻……”断非话自出口,面上带笑,舞动铁锁轻响,风声不止,一时打的殊虑无处藏身,连连逃窜。
他若未受伤,真真对上断非,也未必可胜,何况如今内府有损。但也正因如此,断非不曾认真,此一比武,于其说是斗,不如说是示。
两相交手至终,殊虑凭借七星步法,动弹圆月弯刀四次有歇,此可看做时机,但他都未有继续进攻;断非了然于胸,末了,收刀回手,续听殊虑一语,“前辈刀法卓绝,晚辈受教了,我认输!”
“哦?!那我便不作推诿,多谢殊虑兄弟看得起!愧领了!”断非抱拳,爽快一笑,得殊虑话道,认真,“刚刚即便我可做出进攻,以前辈双刀一守一攻,一进一退,一助一打,我也不会占到什么便宜!何来愧领!”
“哈哈!”断非听罢,哈哈笑答,续语,“我这刀法出自绝情谷,却并非镇派武学,将来有机会,还请殊虑兄弟,务必塞外一叙!”他落话,怀中摸出一面象牙腰牌,上书西域文刻,全身镂雕曼陀罗,巧雅精致,想必信物。
“一定!”殊虑收牌入手,同断非一语别过,这就闻声背后,喊擂者一语定胜负,断非胜出。
掌灯之后,众人齐聚酒楼,一桌好菜,谈笑江湖。(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武林大会之后,师长打算去往哪里?!”尘渺一寻问声,不忘给百花夹菜。
“现下还没想好……”殊虑话落,闻袁青珏热情,“要不要来逍遥小住,岛上景色不错,相信黄少主也会喜欢!”
“多谢,只是……我还有些事务未能完成,将来若有机会,必然前去拜访!”殊虑感激,得见闻人开口,一笑,“还是跟我回京城吧!免的心心念念!”
“真不知道谁人心心念念!”殊虑听罢笑起,调侃闻人摸鼻。
试想如今刑部之事已平息,回去看看也没有什么不好,况且,当年“江南财首”的案卷还未能到手……只是,断非曾邀他前往西域一叙……他是否应该动身塞外?转念又想,绝情谷路途遥远,一来二去,耗时一年半载,实在难以抉择……
“海棠想去哪里?京城,还是西域?”殊虑转首,给黄婷萱夹菜问起,端她思量一想,认真,“倘若现下动身西域,年末便不能回去家里,得先给母亲书信一封……去西域……是要前往何方?”
“这……”此话落罢,殊虑这才想起,若直白告诉黄婷萱,这是要赶往绝情谷,不知她会如何想?况且,若她又将此事告知她母亲,将来他被揭穿身份,不知会不会闹到两家翻脸……还是不妥……
“咱们,还是回京城吧……”殊虑话言落下,见黄婷萱颔首一笑,此际得门外有人疾步来寻。转面,他往那人瞧过去,不过素衣小厮一个,但细细来看,其身法,相当了得。
这就见对方亦撇看他一眼,俯耳闻人跟前,落话小声,不知讲得什么。须臾,待那人走后,闻人话来,看定殊虑,面有严肃,“乘风!借一步说话!”
殊虑见得,也不犹豫,亦步他身后,两人于露台站定,此地晚风徐徐,正巧四下无人。
“出了什么事?!”殊虑一问,听答严肃,“池天南集合了不少朝臣,想要弹劾拓跋辰,此事恐不易解,你是否立刻起身北上?!”
“这消息属实?!”殊虑惊诧,续问道,“理由呢?”
“王道勋不愿继续同池天南合作,此事自然惹恼了池天南,这事也算因你而起!”闻人话落激起殊虑一疑,不解,“关我何事?!”
“你数月前独闯刑部,把姓王的给吓到了!”闻人苦笑,端殊虑挑眉,认真,“不是吧,我倒是晓得那晚他单独会见长乐侯,但……也不至于吧……”
“姓王的向来胆小,做事犹豫不决,这次他是铁了心要跟池天南划清界限,我看池天南是怀疑上了拓跋,才会出此下策!毕竟拓跋怎么说,都是王家的女婿!若二人联手,对池天南自是一大劲敌!”闻人皱眉,笃定殊虑一讲,端他颔首,“也好!我本就打算前往京城,不如今夜动身!”
第四十六节 阴谋
快马京城三月,不想临到了城门之下,即见着不杀。他面无悲喜,人站在那里,一如标枪挺立,似乎已等待许久。
殊虑下马,同他相视一眼,耐心待他开口。
“一别数月,你武功精进不少……”不杀认真,撇看黄婷萱一眼,话落又语,眉目之间,亦更生冷,“近来穆王府不甚太平,你前去小住几日,只要保得王府人等,不管几多人命,皆算归还!”
“成……”殊虑皱眉应声,见不杀转首离去,那瞬决绝,宛如最后一面。
“他是……”黄婷萱开口,于殊虑身后一问,话落咬唇,不知是否该继续问下去。
月上掌灯,客栈安稳此夜,殊虑相视黄婷萱,落话有声。
“京城这一遭,不知会变成怎样,我有些后悔带你来了……”
“别胡说,就算大敌临门又怎样?我不怕的!况且,我功夫也不算差,帮不了你,保命还行!不会拖累你的!”黄婷萱认真,拍胸脯自信。
“明日我会往穆王府小住,过些时日就回来,若要见我,就去找凤四!”殊虑苦笑,一话复杂,端黄婷萱颔首,倒是善解人意。
翌日朝明,不想路至穆王府外,即见着王道勋马车豪华,似从禁城路回,许昨夜未归。
“啊!殊大人!”看门的小厮见过他,此刻一现身,即过来行得一礼,讪笑。
“王爷回府了?”殊虑问话抬首,便见门内踱步一人,身形极高大,一看就知道练家子。
“大人这边请,王爷方才听大人到此,约您书房中一叙!”那人请手,打量殊虑一眼即收,恭敬。
王府书房位北,外院中极大,假山嶙峋,水榭纵横。
殊虑行至内室,那高大者即退,王道勋落座堂上,请手殊虑一笑,颇有风度。
“看茶!”他话落,他即打量去,那人年约四十有余,不通武艺,儒家气质,很难将这样一位雅士,同残忍不仁联系起来,或许,这就叫表里不一。
殊虑有压抑,因这怨怒胸中极大,或许杀了父亲的人,正是这人不假!但更多更剧烈的憎恶及愤怒,来自青州城外,那一瞬间的绝望及困苦。曾经的一幕幕,此刻也都妄若走马灯,纠缠他几乎要怒吼出声。
但是,他仍知晓忍耐,掩盖面上表情,看起来无悲无喜。
“大人忙中抽闲,不知到来府上,可能小住些日子?!”王道勋开口,淡淡一笑,话讲。而对殊虑这张过于接近断慕山的脸,似是并无怀疑。
“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殊虑话答,并不打算多说,即听他道,面有感激,“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近来,王府里常有小贼出没,家人安全实在叫本王忧心!还请大人多住些时日,将那贼子诛杀!本王对太后之恩,无以言表!”
王道勋见他浅笑颔首,招手来人,一话小厮,“快,给殊大人安排别院,好生招待!”
殊虑听罢,起身一礼抱拳,遂跟小厮离去。
入夜,他不曾歇,不是因为王府安慰,而是心中种种思量来来去去。直至下夜,喧嚣忽而骤起,沸腾王府中灯火通明。殊虑翻墙而上,游走高楼,四下寻觅去,那黑影即入眼。
锵!殊虑抽剑握手,锋芒一出,便是杀招。那人大愕,显然为殊虑的突然出现而惧,毕竟,这样鬼魅的身法,江湖上也难出其右。
风没,声亦没,一招胜负,殊虑不歇,光影中又点定二人毙命,此刻落地院中,光火来耀。
“快看看!是什么人!”王道勋携着家丁后来,于人海中看定殊虑脚下,兴奋异常。
“哈哈!大人果然高手!不知对这三人贼子,有无头绪?”王道勋一言,看小厮翻找三人衣物,都无所获。
“武功平平,敢问王爷谁人受袭?或是家中何处被盗?”殊虑皱眉,就事论事,并无其他情感。
“这……”王道勋瞥眼周遭,或觉不妥,挥手众人即退,此时剩下殊虑同他,及白日那位高大男子,安静一院。
“实不相瞒!都是刺杀本王而来!倒并没盗走什么东西!”王道勋尬尴一笑,显然历经此事,对殊虑又信赖三分。
“这三人武功平常,按理说王府众多人手,不该为难!”他话答,有疑。
“那是……可这三人奇就奇在这里,专挑我睡下了,特意潜进来!挥两下刀子,便又快速离开,奈何他们轻功不错,每次都遁走无影,真真扰人!”王道勋皱眉,也犯难。
“这么说来,是恶作剧?!”殊虑话答,听旁侧那高大男子开口,一讲,“也不全是此,前两日来过一位高手,暗器了得,打伤王爷左臂,便消失无踪!我本想与他交手,奈何那人武功极高,一掌就将我拍晕!”
“一掌!?”殊虑疑惑,思量道,“暗器呢?能给我瞧瞧吗?”
“这里!”那高大男子怀中递出一物,殊虑观来,此物特异,形若飞刺,又于中空,如此暗器,掷出去还不偏移方位?
等等?掷出去?殊虑胸中有想,遂力入指三分,扬臂暗器即出,破空而走,只听三声脆响,那暗器竟于八尺开外,打三重立柱而去,着实惊人。
显然使用暗器之人,不仅对暗器本身颇有研究,其内力亦相当了得,并将其二者合二为一,以内力催动暗器,可穿甲而过。
“好厉害……”王道勋喃喃一语,疑惑殊虑猜测,此人,会否唐一凌呢?
这么说来,池天南才是幕后那人,可,如此做,又有什么意义呢?仅仅为了吓唬王道勋,还是别有用意?
况且……王道勋和池天南私通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唐一凌的存在,既然明知道唐一凌的存在,又为何要演这么一出戏呢?!
等等?!演戏?倘若,这当真是一场戏,那么看戏的人从一开始,就只有殊虑一人而已……
原来如此……
第四十七节 看穿
“王爷,我看此人相当了得!不如就由在下,前去会会他!”殊虑此话开口,果然见得王道勋眼中一亮,假言感激道,“那是再好不过了!留着这么一个高手,实在让人难安!此事就交给大人!本王也可放心安枕!”
话落,殊虑抱拳一礼即退。
王道勋和池天南,能同演这么一出戏,正说明此二人之间并无隔阂;那么弹劾拓跋辰,必然也是假……事有反常即为妖,如此费尽周折,拉殊虑进局,无非就是为了他身后,太后所代表的燕氏一族。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一个,麻痹燕氏。
哼,想来太后必是怀疑上了池天南和王道勋暗有勾结,因此二人才上演这出戏,以安稳大局!
大局?!池天南……想要颠覆朝廷么?
该不该告诉闻人逸呢?不,应该不必了,想来唐一凌自会告诉他的。
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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