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陈家一案你才是主谋……”皇帝听得,却有一惊,接着看定殊虑,续道,“当年父王围场里遇刺,案情扑朔迷离,王道勋之父王毅,呈书父王,通过证据彻查;后来,牵扯了一批忠良之后,其中,便有新科举人,陈子谦之父陈夙!父王得知事后,下令满门抄斩,母后因觉蹊跷,便密旨下令追查!哪知道,会遇到陈子谦秘密投靠而来!这才晓得,事中有人设计陷害!现下仔细想来,王家原来早就和你有过勾结!长乐侯精心密布!还真是算计的长远!”
“唐一凌曾言,不杀之死,乃是解脱……此事我便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打算以此来做交易么?”殊虑挑眉,看向池天南,颇觉可笑,接着即见拓跋上前一步,眼观池天南惊恐哀怨的脸,刀刃逆风而下,半句不言,一命当场。
此际纷繁落下,只闻声堂下,“万岁”不绝于耳,殊虑退身殿阁一侧,这又听得皇帝召唤,“不想大使同陈子谦有交,当年错杀忠良,想必为池天南设计,蓄意先皇托孤于他!如今尘埃落定,朕必布大白于天下!还忠魂清白存世!”
“不杀泉下有知!必感恩天子!”
出宫之时,黄昏已至,此刻二人相别宫门,殊虑看定拓跋,这些年,似是一夜梦回。
“接下来,圣上必要肃清朝堂……该会忙碌起来,别馆已恢复往昔!你随时可回去居住,待忙过这一阵子,我再去找你!”拓跋话落,二人都不约笑起来,他此刻反倒词穷,抬手拍过他肩膀,转身即走。
回去京郊,西瓦携着众位长佬,正待等他。
“尊上总算回来了!虽说守城的金吾卫传来吉讯!我们还是放心不下!”殊虑见他迎接一笑,但看蒙突竟现身帐中。
接着便携带众人俯身跪下,对他山呼吉贺。
“这是?!”殊虑不解,挑眉一问,耳听西瓦道,“左贤王殿下斩杀图卡于西域长道,单于问罪呼哧若一家,并打入大牢!因得知尊上功不可没,单于已下旨封赏尊上!如今,尊上已是右贤王了!”
“这么快?!何时来的讯息?!”殊虑不解,虽京城出关山即可到达大漠,可也不至于传的如此之快吧!
“图卡联合鄯善佯攻耀国,不想图卡一死,传闻耀国换主,鄯善竟真的派兵联合龟兹来战!而今左贤王殿下已率兵南下,打算阻劫此战!”殊虑闻言大愕,不想竟会如此,池天南一手谋下的诡计,却被人所乘!
“等等!鄯善那边,是谁人领将?!”蒙突话落,看殊虑一问,答来,“鄯善大将托瓦努!”
“那……其中可有一员大将,名唤断非的?!”殊虑听得,端蒙突颔首,此际清醒过来,大惊道,“坏了!不该写信给断非,让他知道杀死父亲的人正是池天南,家里若以为池天南做了耀国的新主,必不会善罢甘休!”
“尊上不必惊扰!左贤王已知断家于鄯善大军之中,这便是去阻挠的!”西瓦得见他面有失色,一劝认真;即见殊虑转身去,急言道,“危古知道!但拓跋不晓,整装收营!我去去就回!”
第八十八节 终回
入夜,金吾卫已撤下戒严,但此时城中仍肃然一片死寂,殊虑到达禁宫门外之时,桃儿正独立大道上等他。
“拓跋呢?!”他有不好的预感,见桃儿一笑苦涩,答道,“将军一个时辰前走了,听说西域来犯,率军出征去了!走时留下一句话,让我转达给您!他说,归来不离,把酒再聚;若见枯骨,坟前一壶!”
他闻得,心有一沉,接着策马去,临脚城郊,见得西瓦已整装待发,这就启程,一路向西。
关山万里,行军不比传讯,可五里一燧,十里一墩,一日报急;这陇上路程险阻,快马一走就是几日,到达陇关之时,百姓沿途各去,已是战火频临的场面。
“可有新的消息?!”殊虑停驻城外,见探子来回,很是焦急。
“左贤王殿下为龟兹困于西漠,依着几日的天气来说,恐要等上二日,如今两军相持,交战将至!闻昨夜耀国大将林萧出城去了,不知何故!”殊虑闻言,不自觉握拳,心中坎坷,唯今已等不到危古,恐只有他去相见断非一路可走,许还来得及止此一战!
想及此,他欲上马遁身一去,“尊上!”不料一句召唤喝止,熟悉声色,回过头来,竟是坎特托。
“你……为何在此?!”他惊异,想不通送离一室女眷而去的人,为何在此?
“尊上,我们行至半路听闻战事,属下丢了黄小姐,因此回程来寻,不想刚到边关,就遇到个厉害的女人,把小姐藏了起来,说是见不到尊上,便不会放小姐离去!”坎特托话落,有愧于殊虑,见他担忧一问,“那人约在何处见面?母亲他们呢?”
“就在城外西边的破庙里!夫人和郡主她们,算起日程,此时已经回去匈奴了!”坎特托话落,辨殊虑面有挣扎,这就回转身,策马道,“我们走!去会会她!”
边城西风夹沙,荒地破庙,巍巍雄关,颇有一番苍凉。
殊虑下马,不想会在此处,又遇到断殷琪,此刻黄婷萱坐于她身后,见到他,扑身来寻。
“我半路听闻池天南当了国主,也不知是真是假,害怕你会出事,赶紧掉了头,回来寻你!谁知道,会在边塞遇到姐姐!”殊虑见她面有潮红,衣饰完整,倒不像被断殷琪所害,遂抬起头来,一问,“为何找我?!”
“你能见到拓跋辰?!”她这样问他,显的有些心虚。
“没错,若非坎特托追来,如今我许已见到他!”殊虑颔首一答,看黄婷萱举手,支走坎特托,这就一疑,不明所以,遂听道,“姐姐她怀了拓跋将军的孩子,你能带她去见他么?”
“哈?!”殊虑一讶,大愕,看定断殷琪质疑,上前一步抬手,握定她诊脉一探,不想确有三月生孕,他怎么说也是半个医生,此事在他看来,根本做不得假。
“你怎么证明孩子是他的?!”殊虑寻声问来,面有严肃,即见断殷琪拿出一物,那是一块红玉石,色若血脂,惊动他倒退一步。
这是拓跋家的家传之宝,犹记得他们初遇之时,拓跋为了隐藏此物,同他结下缘分,若在断殷琪的身上,那她的孩子……当真是拓跋的?!
“得知我怀孕后,拓跋给了我的这个,让我拿着……去鲜卑的本家……但,战火蔓延至此,我想同他在一起……无奈,我一介妇孺,进不去军营,况且,营中高手如云,他是将军,我不能去闯,会给他难堪!”断殷琪话落,惊诧殊虑久久回不过神来,须臾才道,“罢了,我也不想追究真假,既然他把这个给你了……你跟我走吧!大战将至,事不宜迟!”
“我也要去!我也不想跟你分开!”黄婷萱听罢,一言声大,转首即为殊虑点定,大睁双眸,写满不解和委屈。
“坎特托!带他回去西瓦那边守着她,边城或不安全,你们要小心行事!我很快归来!”殊虑话落,接着即拉断殷琪上马,一路奔去。
天将黄昏,到达军营之时,来守面见是他,遂引入帐中,战事一触即发,紧张的氛围,萦绕了全营。
“大使来了?”但,营中却非拓跋,乃大将林萧坐镇其中。
“拓跋呢?!”殊虑见得一疑,不好的预感此际更压在他胸口,听答道,“大元帅他率领一部分精锐先锋,绕道敌军后方了!”
“那先前出城的?!”他猜测半分,续即闻言,道,“将军同我身形差不多,假意充了属下,返回关山调度后方军队,实则绕道塞外,打算来个两路夹击!”
“该死!”殊虑闻话一唾,遂转身,这就要追过去,却为林萧拦住,“大使!而今已至黄昏,破晓之时,我军将发起突袭,还请大使撤离后方,莫要往前了!大使若有误,我们也不好交代!”
说着两路人马既出,这就将殊虑围困起来,是要强制他转移了。
“鄯善一边,我若现下出访,或可能避免一场大战!”殊虑见罢,严肃一语,见林萧一讶,后有迟疑,半刻道,“元帅不在,此事我不敢做主,况且,大使身份有别,就算要为这一战做出斡旋,没有上头的命令,若出什么差池,后果不堪设想!届时恐匈奴一边,我们也不好交代!”
话落,即招手来者,欲请殊虑离去。
“蠢货!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跟这种人说不通,快去找拓跋,或还来得及!”此刻,不想发话一怒的,却是断殷琪。
言毕,许是先前她一言不发的沉默,反倒被众人忽略,趁这时机,未待林萧反应过来,遂见她腾身来踹,踢开阻碍的兵士退后,同殊虑相视一别,他即飞身去。
天星满载之后,跋涉关山古道,他终于破晓那瞬追上他,远方厮杀,交戈衅血残酷的味道,以及来不及喝止的屠戮。
他提剑往西,策马晨光初照,远有胡笛悲扬,红砂万里,这一程,追往未了的终局。
小说完结啦!!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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