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早就有了此意。因此,马上哈哈大笑地说道:“好,好,我的乖孙女儿讲的话,那还有什么不好的。”
黄强听到老人祖孙这一段对话,不禁感动地激动的说道:“恩公,小姐,你们把强儿从坏人手里靶下,还准备这样成全强儿,这种恩德,强儿就是今生报答不了,来生含草结环,变牛变马,也要偿还。”
说完马上又站了起来,准备要叩拜下去。
菱儿急忙闪到一边,把鼻—捏,顽皮地说道:“酸,酸,哎哟,小熊弟弟,你今年才只九岁,怎的就变得这么酸法呀。”
老人也马上将手一挥,发出一股无形劲气,将他的身子挡住说道:“强儿,我不是同你说过,以后不要恩公恩公的乱叫,更不能动不动就做磕头虫,怎的又给忘了,这样好了,为得便于你称呼起见,你就叫我一声老人家吧?”
黄强与老人祖孙相处了半天,已经知道这种武林奇人的习性,知道如果再要,定会引起老人的不快,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地重新坐下说道:“是,强儿以后再不敢了,不过,强儿还不知道你老人家……”
菱儿不等他说完,马上抢着接了过去说道:“的,的名讳是吗?告诉你,我爷爷的名气,可大着列!武林里面,谁不知道一佛双魔,三叟四怪的名头,爷爷么……你猜,是这里面的那一位。”
老人不禁瞪了菱儿一眼说道:“小丫头,真是口没遮拦,胡吹个甚么,你也不怕人听了笑话。”
强儿虽然没有练过高深武功,但随着候方,在茳湖上卖了那么久的艺,各种见闻,倒听得不少,因此,马上恍然大悟说道:“啊,原来他老人家是当今武林里面几个绝顶高于之一,怪不得催命鬼他们五个人,会打不过小姐罗,这么说来,我想,老人家一定是三叟中的某一位了。”
菱儿不禁感到奇怪的问道:“咦,你怎么知道爷爷就是三叟中的一位,而不会是其他的人呢?”
黄强笑了笑说道:“那还不简单,这十位高人,强儿虽然没有见过,但可以想得到,一佛应该是出家人,当然不会是你爷爷,而他老人家满脸慈祥,也决不会被人称做魔怪,那他老人家,不是三叟之一还是谁呢?”
这一份分析事理的悟性,不禁使得老人深深佩服、如果不是他那一身扯熊皮未去,真恨不能马上就把他收做衣钵传人,才对心思呢。
因而,马上满嘴赞叹地说道:“强儿,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能把事理分析得那么仔细,真了不起。不错,老夫姓方,名叫振字,因为平常跑得比人快点,又大得几岁,所以武林同道,送了我这么一个云叟的外号,其实,我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根本说不是上高人,你别听菱儿那丫头穷吹。”
菱儿一听他爷爷后面那一句话,马上不服地说道:“嗯,菱儿才没吹,小熊弟弟,爷爷那是骗你的,不信,将来你就可以知道里面,那怕出了天大的事情,只要拿了爷爷一块牌子,就马上可以解决。”
岂知,她话还没说完,窗外突地有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接口说道:“还说不是吹大气呢,马上就有人要找你爷爷的麻烦啦。”
第 四 章 两叟重逢 魔踪突现
前文说道菱儿正在夸地爷爷的时候,窗外突然有人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还说不是吹大气呢,马上就有人找你爷爷的麻烦啦。”
菱儿脸色不禁大变,当即大喝一声道:“是谁,好大的胆子。”
紧跟着猛一探身,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一个箭步,窜到窗口,呼的一声,将密闭的窗扇,霍地推开,人同时顺着一推之势,闪电般的飞射而出,这一种窜的动作,完全一气呵成,那份轻捷,真是快似狸猫,确实不愧是云叟的孙女儿。
可是,当她窜到窗口,落地向四面一看的时候,根本空荡荡的,半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么?这下,可把她惊得不由愣了,嘴里惊呼了一声叫道:“咦,见鬼,人呢?”
蓦地,早先说话的声音。却从屋子里面传了出来紧接菱儿的口气说道:“哈哈哈哈,人呢?在在……儿列。”
大概菱儿推窗出去的同时,那人早巳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她身边先溜进来了,以菱儿的武功。竟然会没有发现,此人政功之高,也就可想而知了。
奇怪,小菱儿会儿倒反而不再惊叫了,却猛的在窗外狠狠地把脚一跺,一个翻身。马上扑了回来,身子还在半空里面,就听得她嗜道一张小嘴,气虎虎似的叫道:“好呀,原来是花子爷爷,真坏死了,看菱儿不拔光你的胡子,雄才怪呢?”
原来那人与他们是认识的,而且看情形关系还不浅呢,怪不得刚才只有菱儿一个人向窗外猛窜,云叟却半点动静也没有啦。
果然,这时屋子里面,已经多了一个红鼻头的老花子,正在向着云叟的面前,走了过去。
瞧他那一付德性,叫人看了,简直要忍受不住地笑了出来,个子长得又矮又瘦,象个猴子似的,偏偏那一个脑裂,却大得出奇,而且鼻子眼睛全都长在一堆,那模样,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须发乱糟糟的,虽然不象云叟那般,全部雪白,可也白了一多半,身后背着一个大红漆葫芦,手里提着一根绿油油的竹棍子,走起路来,歪歪倒倒的,好象酒喝多了,醉得连身子也把不稳了,穿得虽然破烂,但却非常于净。
当菱儿翻身扑回来的时候,他正走到云叟身边的一张椅子前面,准备坐了下去。可是他人还没有坐下,那菱儿已经冲到他的身上,急扑而至,于是,老花子不等她身形落地就两手一伸,抱了过去,刚好抱个正着。
菱儿落到他的怀里。可是不肯老实,马上用力一挣,将小手腾了出来倏地将他的那几根花的胡子一下给紧紧揪住,就毫不客气的使劲拔了起来说道:“臭花子爷爷,看你还欺侮菱儿不。”
老花子一面装着一付愁眉哭脸的样子,一面抱着她坐了下去说道:“哎哟,哎哟。菱儿丫头,你可真拔呀。”
菱儿鼻子一皱,做了一个怪相说道:“当然罗,谁要你刚才吓唬我呀。”
云叟见状,马上制止地说道:“菱儿不得无礼,你去叫店伙赶快开一桌洒菜到屋里来吧,我和你花子爷爷已经好久没有见面,还得要多谈谈呢。”
菱儿答应了一声、又朝花子做下一个鬼脸,这才一阵风似的,从花子身上,跳了下来,推开房门,去叫酒莱去了。
云叟当菱儿走开以后,马上说道:“嗨,醉老三,你来得正好,我正愁着分不开身把强儿送到老二那里去,刚巧你来了,那老哥哥可得请你代劳一番罗。”
老花子不禁将眼一翻,不解地问道:“强儿?强儿是准,要送到老二那里去干什么?”
云叟用手向黄强一招,唤他过来说道:“强儿,这位就是我以前的老搭挡,江湖上人称醉叟的雷志远前辈,快点过来见个礼吧。”
黄强因为不认识来人,所以一直在旁边怔怔地坐着,没敢说话,这时,方始依言上前,跪了下去行礼说道:“雷老前辈在上,请受强儿一礼。”
老花子不禁惊奇得猛然一愣。甚么?强儿原来是一头小狗熊?可是小狗熊又怎么会说起人话来呢?饶他在江湖上闯荡了那么久的时间,象这种希奇事儿,可还真是第一遭儿碰到。
因此不禁将头转了过来,惊异地望着云叟说道:“老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呀?”
云叟等到强儿行礼回到旁边坐下的时候,这才对老花子说道:“老三,他并不是小狗熊,而是一个人,不过因为遭遇奇惨,所以才变得这个样子,经过很长,等菱儿把酒莱叫来了以后,再和你仔细地谈吧。倒是你这个没脚蟹,除了我们三位哥儿,每年一次的聚会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差不多都在华北中原一带打滚、怎的现在会突然想到跑来东南方来耍列?”
老花子不觉脸容一正,收起他那一付滑稽的姿态说道:“哼,你当我吃了饭没有事做,跑到这南方来薰瘴气是不是,告诉你,方才我在窗外所讲的,有人要找你们麻烦,那话儿可一点也不假呢。”
云叟不禁惊奇的问道:“醉三,这二十年来,我虽然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对于外面的动态,不怎么知道,但记得在年前,你到我万洋山去的时候,并没有听你说过,又出了什么厉害人物么?难到这半年里。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吗?那人会是谁呢?”
老花子两只母狗眼一翻,望了云叟一眼说道:“嗯,半年至时间还算短么?告诉你,白骨旗和索魂铃两样东西,又出现啦。而且,它们的主人,还曾扬言要扫荡天下武林呢。我看,恐怕最先要找的,就是我们三个老不死的啦。”
云叟的脸色,不觉微微一变说道:“什么,积石双鹰?那次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吗?虽然让他们逃走了,也决活不长久的,居然会没有死?这么说来,那江湖上面,岂不又要给他们搞得天翻地复。”
说完,又是感慨,又是怀疑地流出一点不大相信的神色。
老花子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谁说不是呢,那次决斗里面,我们三个老不死的,不也是身负重伤了么?否则也就不会让他们逃去呢?当时,如果不是恰巧碰到空空上人,云游经过,助了我们一臂之力,怕不也一样埋骨荒山,死了好久啦。我们能够遇救,那两个魔头,又何尝不可以遇救呢?而且,他们这次再度出世,功力比起以前,不知高了多少呢?就是他们几个弟子,恐怕比起我们,都差不了好远啦。所以,我才赶紧跑来给你和老二两个送信呀。”
云叟听后,不禁陇形于色沉重地说道:“这么说来,那岂不是没有人能制爪得注他们了。”
这时,菱儿已经把酒菜叫来,大家正准备吃喝的时候,老花子突然双眉往上一扬,朗声地对窗外说道:“外面来的是何方朋友,偷偷摸摸地躲到屋顶上想千什么,请你们赶快现身出现,否则我老花子可要对不起你们啦。”
话音—落,只听得唰唰两声,雨点寒星,带着一股急的风声,从对面屋顶,象闪电一般地疾射而至,分别向着两老的面门打来。
同时,一阵枭叫似的怪笑之声,陡地响起,屋顶隐伏的人。在暗器出手之后,方始阴沉沉的叫道:“醉花子,好尖的耳朵,我们的兄弟刚到,就让你给听出来了,果然不愧号称武林三叟之一,相好的,想叫我们现身容易的很,但你们可得先接住这个再说。”
好家伙,他们的话,才说上两句,那两点寒星,早巳射到,只差那么半尺光景,就打到两老的面门上面来了。
自然,两老是何许人也,虽然他们使用卑鄙手段,把暗器打出去以后,方出声招呼,也绝难他们两个不住,可是,当他们正待伸手,想把这两点寒星接下来的时候。突然,一丝柔和的声音,仿佛从天际飘来似的,轻轻地在他们的耳边响了起来,说道:“快用口吹,接不得。”
那声音似乎含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叫人不得不听从他,两老竟然在这最紧急的一刹那,想也没有去想,就很自然地将手停了下来,猛的运足一口真气,对准那两点寒星急吹过去。同时,还各自将菱儿与黄强的身体,一把拉住,使得他们不能妄动。
两老的功夫,在当今武林里面,算得上是绝顶高手,那两口发自丹田的真气,力量何等巨大,两颗寒星,就在距离两老面门下到一寸的光景,被吹得陡地一顿,紧接着又从原路倒飞了回去。
不过,因为两老的真气,是在匆促之间发出,力量比较分散,不能及还,所以那两点寒星,飞出窗外以后,不到一丈多远,就力尽掉了下来,登时,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陡地一蓬火闪处,地面突然涌起两朵菌涌的彩色烟雾仿佛很浓似的,缓缓的贴着地面,扩散开来。
两老见状,不禁吓得身体同时一顿冷汗象黄豆冒了出来,不约而同的惊叫了一声喊道:“啊……迷……魂……蛊……瘴”
对面屋顶所藏的人,似乎也因为两老没有用手去接,使得这两颗暗器失效,同样地感到非常惊异,也不由自主的在上面猛噫了一声。
紧接着,就听见他们在上面发言喊道:“两个老鬼,果然有点门道,居然能够认得出这是迷魂虫瘴,不肯上当,就算你们命大吧,咱们兄弟可得少陪了。”
话音一起,人已同时陡地从屋顶冒了出来,嗖嗖嗖地,只见三条黑影,象离弦疾矢一般从那儿急退而去,身形只微微那么一闪,就窜出了好几十丈远,显见这三个人的轻功已经相当不弱。
两老大概是惊得呆了,忘了马上起身去追,等到那三个,人最后两句“少陪了”的话,说出口以后他们方始惊觉,可是声音到了十里以外,三条黑影,早就不见了影子。
醉叟不觉猛一跺脚,还打算往窗外扑去追赶,云叟却马上将他拉住说道:“老三,算了,这时再追,已经迟了,人家不知早已跑到那儿藏起来呢!何况,这两堆毒瘴,如果不马上处理,让他们扩散开了,就得遗害地方,我们岂能撤手不管,还有,那暗中发声警告我们的高人,不知是谁,也得请人家出来谢谢才行呀。”
醉叟将眼光朝窗外一扫,发现那两朵菌状彩雾,已经扩散得差不多有桌面大了,这还因为窗外是一个院子,没有风吹动,否则,早就难以处理了。即使如此,现在再不处理的话,再迟那地麻烦了。因此,只好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真是终日打雁,却让雁啄了眼睛,如果不是有人在暗中点醒我们,那今天岂不是栽定了吧。那位高人,功力恐怕不知要比我们高好几倍,我看,多半又是那位空空老和尚,如果是他,恐怕早就走了,还请个什么, 倒是这两堆毒瘴,必须马上处理,却一点也不错,好吧,就暂时便宜这批魔崽们一趟吧。”
说完,捧起桌上两坛子酒,咕都咕嘟地大喝了起来,不到片刻功夫,竟让他一气把这两坛酒,统统喝进了肚里,这两坛酒怕还有三十来斤,不禁看得黄强一怔。心里想道:“乖乖,这位老人家的肚皮好大,那么多酒真不知他怎么喝下去的。”
酒喝完了以后,醉叟方始再开口说道:“老哥哥,处理这玩意儿,还得要我来,就恕我放罪了。”
说完猛地将嘴一张,一股酒箭、白恍恍地,直冲而出,飞到窗外那两堆瘴雾上方的时候,却陡地暴散开来,就象是从一个连蓬形的喷嘴里面,沥出来的一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