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秋寒怒道:“你这句话,岂不有喧宾夺主之赚?”
李超逸冷冷道:“仙谷神医由梅姑娘交由我护卫,你不说出他生死之迷,只有等待梅姑娘回来再说。”
姚秋寒冷声哼道:“你执意不肯说出将仙谷神医移至何处,姚某只有动武相逼。”
李超逸朗声说道:“姚兄跟在下同是一路之人,何苦这样翻脸动手?”
姚秋寒道:“三四夭后,可能仙谷神医已被人远至千里之外。”
李超逸道:“姚兄这样怀疑找,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姚秋寒一挥手中长剑,划起一片银芒,道:“因此只有动手一途了。”
李超逸突然双眉耸杨,淡然道:“在下恳求姚秋寒兄信任我。”
姚秋寒摇头说道:“换了你是我的话,大概也难做到。”
李超逸道:“两虎相争,必有损伤。”
姚秋寒道:“咱们两人各自争持要对方先说,不如以武功决斗胜负,败的先答复对方的要求,如果李兄答应,咱们就点到为上,兄弟自动吃点亏,愿以双手接李兄剑招,意欲如何,尽速决定。”
李超逸冷冷道:“好,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要怪我占了便宜。”
姚秋寒见他答应了,马上收起手中长剑,说道:“咱们一言为定,不能反悔。”
李超逸突然伸出左手,撤出肩后一柄长剑道:“在下剑术向来是双剑连环运用,阴阳互辅,姚兄既然要徒手接剑,我就以左手单剑领教绝技。”
姚秋寒道:“很好,这样我们谁都不让准,你发招吧!”
李超逸朗声说道:“恭敬不如从命,有潜了!”
长剑一带,锋尖斜刺、横斩,一招两式,他左手用剑,剑路大反常道,使人有高深莫测之感。
姚秋寒表面虽然满不在乎,其实未敢轻敌,跃退两步,避开剑式,右手扬手疾点李超逸握剑腕脉。
高手交接,一出手便知对方潜力,李超逸刚刚已看到姚秋寒制胜纪英奇的武功。此刻不敢怠慢轻敌,长剑一挥,卷起冷风寒芒,左刺右击,招无定发,唰、唰、唰连连攻击三剑。
这三剑,凌厉恶毒,精深奇奥,又是左手用剑,更见扑朔迷离,姚秋寒大惊,被他剑招迫得向后退了三步。
姚秋寒动手之前,心中就抱定可胜不可败的心理,于是当下一提真气,振臂一掌攻出。
这掌力道猛恶,掌势未到,一股暗劲,已自撞击过去。
姚秋寒自从在死谷绝壑研悟七篇武功经文以来,武功已列入当世武林第一流高手,尤其是他吃下皇甫珠玑庐山炼制的七颗“九转回生丹”,更使他内力增强到别人无法练到的境界。
他不但招式诡秘,功力深厚更是独一无二,加以对敌经验日见丰富,所以这时施展空手入白刃的手法,指点手臂,竟然把李超逸的剑势封住,一派武林大宗师的气派。
眨眼间,两人已交手了三四十招。
李超逸只觉手中剑招,似乎被姚秋寒双掌中一股绵绵内力吸住,难得施展,不禁心头大急。
他清啸一声,剑招突变,寒芒流光打闪,连击四剑,洒出一片剑浪狂涛,脱出姚秋寒剑风圈。
姚秋寒久斗李超逸不下,心中又惊又喜,暗暗忖道:“此入年纪轻轻,不过是二十岁左右,武功之高,已是自己所遇高手之中的佼佼者,若此人是我道中人,只要再加以时日锻炼,武学成就,定然胜过自己。”
正自沉思间,李超逸手中长剑连闪,已展开一轮疾攻,剑招冷飒,直逼至丈外,凌厉辛辣绝伦。
姚秋寒大喝一声,身子全部投入他剑风圈中,只见掌影飘飘,指风疾劲,配以双脚偷袭。
两人这次均以快捷、凌厉的攻势近搏,情势猛恶,凶险、惨烈,只要稍微一失手,便要伤亡。
就在两人斗得难分难解的时候,寂静的夜空中,突然飘下一缕细乐之声。
姚秋寒惊呼道:“杨妃姬来了。”
他身躯腾空暴起,跃出李超逸剑影圈中,落在丈外,倾耳静听着这缕细乐之声,李超逸也收剑而退。
细乐之声,像似由遥远地方传釆,细小若有苦无,奇怪的是,却又清晰可闻,从未中断。
李超逸道:“咱们要不要再斗下去?”
姚秋寒:“大敌当前,斗下去,只有耗损咱们精力。”
李超逸朗声笑道:“杨妃姬驾道,凭我们两人之力,无法抵抗他们,姚兄有何妙计应付。”
姚秋寒突然问道:“仙谷神医藏身之处安全吗?”
李超逸道:“非常隐秘,而且咱们在这庭院中,能够附带防卫他们。”
塔内传出杨妃姬声音,道:“君儿,此人是什么人?你先教训教训他。”
梅华君凄声叫道:“师父此行是要清理门户,提杀叛逆,现下你老人家就下令处死我吧,君儿甘心受罚。”
她呜咽哭诉着,吐音清脆如走弦琵琶,情态凄楚可怜,似一只引颈待屠的羔羊。
但听塔中的杨妃姬道:“君儿,师父待你如何?”
梅华君道:“亲情如母,恩情似海。”
杨妃姬道:“君儿,那你怎么会背叛为师,是不是这人巧言佞语煽惑于你?”
梅华君厉声叫道:“师父,不是他,是我爱他,而不愿辣手残害他。”
杨妃姬似乎从未想到梅华君竟然公开反叛她,良久,才说道:“你爱他,为师可以成全,但你为何又要叛逆于我?为师自幼抚养你长大,对你岂能毫无情意,我实在不忍下手杀你。
君儿,我现在给你一盏热茶的时间考虑,是反叛我,抑或回去悔罪。”
梅华君只觉杨妃姬每一个字,都如铁真一般敲打在自己心上,“回去悔罪”四字,乃是要遭受极端残酷的刑罚。
姚秋寒厉声喝道:“杨妃姬,你怎么还不过来受死,我等得不耐烦了,可要先下手了。”
说着他翻手腕提出长剑,灾然梅华君娇躯微晃,挡住去路道:“姚哥哥,千万不要激动,你现在一过去,尚未见到我师父面容,就要遭受她剧毒暗算,死于非命,我的话绝非危言耸听。要知天下武林高于,为何都难逃戮心一剑贯胸而过丝毫不作闪避,那因为他们早已中毒,神智昏迷……”
突听杨妃姬厉声道:“君儿,你疯了吗?”
姚秋寒听到梅华君的话,庐山一役惨幕又浮现眼前……
那使姚秋寒百思不解的,就是以儒侠王青杨师叔和少林大雄禅师,那种绝世一流高手,为何都难抵御杨妃姬戮心一剑?
原来是当杨妃姬剑未刺出的刹那,众高手都已先中了她的剧毒,这是一件令人心寒的事情。
梅华君突然以蚁语传音功夫,说道:“姚哥哥,要破我师父下毒之方法。是事先观测风向,抢在风头位置,识别风向,吹西北,咱们在正西方,我师父下毒就极端困难。不过她施毒之术千变万化,有时候是以内功发出,防不胜防,你功力是可挡拒家师几招,但师父自持身分不攻人十招以上,只要你平心静气应付,大概可逃过今夜劫准。”
姚秋寒乃是一个极端聪明的人,听了这话,心中沸腾的气血,立刻抑制下来。
这时候,突见那始终不发一语的李超逸,举着双剑走了过来,低声问道:“姚兄,杨妃姬早在咱们争持的时候,到达祭灵塔内,不知是否已发现了仙谷神医秘密?”
姚秋寒道:“她迟迟没命人动手,显然并没有发现仙谷神医藏身之处。”
蓦地塔中又传来杨妃姬的声音,说道:“君儿,你仔细想想看,为师对待背叛我的人,是怎样的刑罚,你若背离为师而去,天下间没有人能够解你身上之毒,再过数日,你就到服解药的时候了……”说到这里,杨妃姬改用传音入密功夫说道:“君儿,此刻你只要将师父给你的那包‘蚀骨钻心奇毒’药末取出,移到风头,立刻可以制伏他们两人,收服为我戮心剑门,你爱他,为师定然答应将他拨在你属中,朝夕倍伴你身侧。”
梅华君听了杨妃姬的话,不禁油然心动,缓缓伸手向怀中探去。
她手伸得很慢,脸上汗珠涔滚滚落,显然她此刻心中交战激烈,纵是这事关系到自己的性命,她仍不愿背弃爱郎。
就在这时候,姚秋寒猛一回头,问道:“梅妹,你怎么了?”
梅华君眼睛一触及姚秋寒那张正义凛然的面孔,不禁厉声叫道:“姚哥哥,你们差点要遭我暗算,我……我太对不起你了……”倏地,空中划起了怪啸之声。
“啊!姚哥哥,李少侠,快闭住呼吸,闪避。”梅华君大喊着。
原来这时候塔门口飞出一个黑黝黝碟形盘子,定然是藏了毒粉,李超逸不明避毒风向,定然要遭受伤害……转眼间,碟形飞盘已到一丈开外……
蓦地姚秋寒仰首长啸一声,身躯凌空腾起,人剑合一,疾如流矢般迎着碟形飞盘射去。
姚秋寒剑术已到炉火纯青之境界,跃起一击,势如电光石火。
忽听“睁”的一声哑鸣,姚秋寒感到手腕疼痛欲裂,手中长剑被那轮碟形飞盘绞得寸断。
碟盘仍然对姚秋寒身上击到。
姚秋寒大惊之下,举手一掌,急对碟盘击去,奇厚的内力,终于将碟盘挡住,震落地上。
但是姚秋寒感到自己左手无名指,似被碟盘划破,一阵辣热剧痛,落地一看,果然手指被划破少许。
就在姚秋寒落地的刹那,一声厉叫传出,梅华君倒在血泊之中。
一个黄衣妇人手持一只鲜血淋漓的手臂,那是梅华君的右手。
原来在姚秋寒飞身跃击碟盘的时候,塔门口石阶上的四位金钗罗刹,分出两个,一扑梅华君,一取李超逸。
姚秋寒眼见梅华君右手活生生被金钗罗刹扭断,怒火中烧,暴喝一声,跳跃过去,举手一拳直对那黄衣妇人前脚劈去。
金钗罗刹咕咕一声娇笑,手执着梅华君那只血淋淋的手臂,当作判官笔点向姚秋寒前胸。
手臂尚未点到,姚秋寒已被鲜血洒了满身,他冷哼一声,右臂一挫,硬把击出的拳势,收了回来,左手紧随着击了出去。
这一收一击之间,迅速无比,但金钗罗刹并非弱手,只见她无声无息地飞起一脚,猛踢姚秋寒左手腕脉。
姚秋寒这时候恨极了这妇人的狠毒,绝招急出,右手掌指一伸一吐,竟然将妇人足踝抓住。他猛一闪身欺步,左手同时搭上她大腿,就以运劲将她那条晶莹雪白的玉腿扭断。
突然听背后衣帜飘风声响,另外两位金钗罗刹妇人,同时由后袭到。
第十章杜鹃啼血悲又凄
姚秋寒没有选择考虑的余地,双手如电一分,松掉了这个金钗罗刹的玉腿,改取从后面拍过来的二条春藕般的玉臂。
从后面欺过来的二位金钗罗刹妇人,目的在解救同伴之危。姚秋寒松开了妇人玉腿,她们各自中途撒招。
杨妃姬手下这四个金钗罗刹,并非普通武林人物可比,各人皆有出奇绝招,姚秋寒被迫放弃伤人,但那位黄衣妇人腰驱轻扭,右腿一收,如电穿出重重衣搂长裙,猛踢姚秋寒腹部的“气海穴”。
这一腿踢得奇绝,在旁人看来,姚秋寒非中腿受伤不可,而且又是踢向“气海”要穴。
李超逸手中双剑正逼得一个金钗罗刹节节后退,看到姚秋寒危急之际,纵身一跃,急扑过来,口中喝道:“姚兄,注意!”
但事实不然,姚秋寒不用李超逸示警,已迅快绝纶向旁侧横跨一步,身子横转半周,巧妙的让开那金钗罗刹踢来的一腿。
这身法看似简单,但却是极上乘的一种武功,看似容易,实际极难。
李超逸暗暗的替姚秋寒捏了一把冷汗,心中不自禁的赞道:“好身法!”
另两个金钗罗刹,见同伴一击不中,立时借势欺进,玉掌如落花缤纷,秀腿如穿花彩蝶,三个人环攻姚秋寒一个,李超逸仍然跟那个金钗罗刹战在一起。
这些黄衣妇人搏斗身法诡异,本来他们跟姚秋寒和李超逸猛斗,是分作两面,但这时却形成合围之势,将两人包围在核心。
姚秋寒心头大惊,忖道:“这是一种阵式!”
原来四个金钗罗刹,这种分合进击阵法,名叫“四象阵”,他们四人一联手,威力奇绝,不知有多少武林高人,丧命在这套合攻阵式之下。
所以四金钗罗刹,将姚秋寒和李超逸,裹在核心之后,四人等闲从容交战。黄衣飘飞,玉掌盘旋,攻得两人手忙脚乱全都失了主动,空自负有一身武学,却施展不开,英雄没有用武之地。
这时塔门口遥遥传来杨妃姬慈祥的语音,说道:“你们两人好好束手就缚,杨妃姬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不然难逃金钗罗刹,四象分尸之厄运。”
突听李超逸朗声说道:“姚兄,你稍作休息,咱们在阵式之中,人多反而被牵制。”
说活声中,李超逸右手长剑一挥,当先点向东面金钗罗刹,左剑随着右剑,削向下盘。
那个金钗罗刹看他双剑部位,以及那来势方向,使人有着极难兼顾的感觉,立时向后急退两步。李超逸分心双剑,招术奇诡,这次攻击东方,仍是虚式。待黄衣妇人一退,剑如疾虹,运剑如风,劈向西南两个金钗罗刹。
他的打法很快,双剑急快迫使四象阵阵脚稍微一乱,李超逸呵呵一声长笑,斥道:“井底之蛙,岂知海之大,叫你们开开眼界!”
剑法突变,二柄剑有如神龙戏水,飞鹰腾空,指东打西,指南打北,身形急转,匝地银光,顿时四面八方,都是李超逸的影子。
这一变化,情况又自不同,李超逸已抢先主动,喝道:“看剑!”一招“风雷交击”,双剑运足内力,接住一柄短剑,直压下去。
但那金钗罗刹左剑是封敌剑招之用,当她们左剑接住敌人长剑之刹那,右掌已经稍稍击了出去。
所以李超逸一运动,一股潜力已直撞上来,剑起处,一招“猛鸡啄粟”,急袭另一位金钗罗刹。
剑到中途,猛又变为“神驹展足”,忽刺北面金钗罗刹脚跟。待对方长剑下截,剑把一颤,双剑突然上指,分刺西南面敌人。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李超逸双剑逼袭三名金钗罗刺,显示出绝高的剑术武学,但无奈四象阵,龟龙变幻,极尽奥妙,并非普通武术可以比拟。
所以李超逸出尽平生所学,仍难冲刺出去,累得额头见汗,衣衫数处被人利剑割破,略见血肉,身上也中了她们三道掌力。这虽是轻伤,却影响他本身的功力,不过时间一久,定要被擒受制不可。
姚秋寒在李超逸单独拒敌的时候,脑海里急速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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