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指了指巨船旁,那飘渺天宫门下再道:“不过有公子这份请柬,便无需再做耽搁,本宫专门备下了轻舟,可随到随发。”
唐逸闻言,看了看那巨船旁果然停着三只轻舟,虽然比起巨船来说,要娇小许多,但做工却更显奢华精巧,大红漆漆的满满,更显喜庆。
“公子请。”
那飘渺天宫门下说完,便要引唐逸上船,唐逸看了看那勒,忽然摇头道:“能得德皇前辈青眼,唐逸已是受宠若惊,哪还敢受此礼遇先行?”
出名固乃唐逸所愿,因为那才有资格面对唐门,才有资格与唐门讨价还价。只是此这等令人侧目的出名方式,唐逸却并不怎么希望,毕竟自己得了德皇的亲笔请柬已足够惹眼,此刻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享此特权,必会引人诟病。
更何况濯星仙子和许南清都在一旁,唐逸先走,他们的面上怕不好看。
可谁知唐逸方是推辞,那飘渺天宫门下便坚道:“公子谦虚了。不过此行安排是德皇前辈早做的安排,宫主闭关,这寿宴一事便由德皇前辈全权而定,在下也只是奉命而行。。
”
说到这里,飘渺天宫门下再道:“而且德皇前辈特意嘱咐,若是公子到了,必要速请,前辈要亲与公子一叙。”
飘渺天宫门下此言一出,登时满场皆惊!德皇不只送上亲笔请柬,更要亲自接待,还是如此急切,这是何等的殊荣?这少年又为何如此被德皇重视?
一瞬间,羡慕,嫉妒,惊诧,怀,本就自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更加炽烈起来。
唐逸闻言也是一怔,德皇给自己的礼遇愈加的高了,正所谓反常即妖!自己如今的地位身份以及和德皇的关系,都远不够被这位武林第一人
视。
想到这里,把眼一扫,唐逸正见到那勒微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便恢复正常,微笑道:“长有命,不可辞,唐公子无需顾念我们。”
许南清闻言亦是笑道:“唐公子能被德皇前辈垂青,可是天大荣誉,万不可怠慢。”
这两人一开口,再有那飘渺天宫门下在旁催促,唐逸只得点了点头,与众人分别,独自一人登上轻舟。旋即,船夫将缆绳放开,一声吆喝,轻舟直下,奔剑竹岛而去。
望着岸边人影越来越小,就连那巨船也几是不见,唐逸沉下气来,暗道:“德皇前辈唤我,必有深意。”
念起德皇并非只邀请自己有一个年轻人,同时在内堂设宴招待的,还有其他年轻翘楚,很显然,德皇也应意识到了危机。
“德皇前辈并不将武帝放眼内,不过他却知道,就算今日武帝失败了,日后还会有其他什么人来挑战自己。只要名门一日不忘争杀,这江湖便难安宁。
所以德皇前便想借这寿宴将年轻一辈请来,这些人都是未来的名门之长,若能让他们心中倾向自己,那未来自是可期。”
唐逸想到这里,眉头却:微一皱,又再心道:“但我并非名门之后,为什么德皇前辈看了上我?是我于嵩山之盟上的表现足够耀目,还是说与武帝在一起,终是被被他知晓?”
德自非常人,唐逸却也不强要自己一定猜中其心中所想,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德皇必有其打算,只等自己上了剑竹岛,便一切皆知。
将心安下,唐逸眼舱外,初春的海面,碧波荡漾,晨雾袅袅,不愧是在水蓬莱,果然一派仙境模样。
似乎是此景感人,这舟上的船夫禁放开喉咙唱道:
彭蠡浩渺
洞庭娇窈
具区丰美
巢鉴神销
船夫的嗓音并不如何好听,可许是这船夫亦为飘渺天宫门下,身怀的武功可是不低,内力激荡之下,再配这词的豪迈,竟也令人大觉震撼。
“这词做的可好,江湖特色各具其中,言简而意美。”
唐逸正自记下,忽然就听远处再有歌声传来,却似与这歌相合:
惜乎江湖,彼不能及。
予我蓬莱,抚今悼昔!
这歌声比之船夫要洪亮不只多少倍,虽离的远些,可直震的水颤船抖,便连唐逸都听了个清楚!
这区区一十六字,那人不停的重复,一声声一字字,唐逸越听,越觉得其中大有悲伧之意,不禁心道:“歌中之意,便道江湖之美,亦难比这蓬莱的山海,只不知这人歌中为何却又透着凄凉?”
歌声洪亮,飘渺天宫门下自也听了到,当下亦是朝远处张望,唐逸见了,终是开口问道:“这位兄台,可发生了什么事?”
唐逸要装做什么都听不到,自不便直问。那飘渺天宫门下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也省将起来,便耐心解释道:“方才船头歌唱,远处便有人相合。”
见唐逸面露不解之色,那飘渺天宫门下忙是再道:“这歌本是我飘渺天宫自家传唱,乃德皇前辈早年所做,旁人多不知晓。可方才却有人合的一字不差,且其功力深厚,煞是惊人!这还不算,此刻本不应有我飘渺天宫的舟船在外,所以在下才是好奇。只可惜这晨雾虽薄了许多,却终究未都散尽,瞧不清楚那人是谁。”
唐逸闻言,心下一动,暗道:“之前便闻剑绣岛是不让旁人自渡的,所以今日才有了以船接人之举,如此说来,那合歌之人是谁?怎敢不顾飘渺天宫的规矩独行?”
想到这里,唐逸放眼望去,他的眼睛自比身旁的飘渺天宫弟子犀利许多,透着薄雾,隐约看到个身影,就见那人影似是朝远处拜了几拜,这才收了歌声,脚下船头一转,直朝唐逸处驶来。
“那人便要到了。”唐逸站在船头,朝飘渺天宫门下说道,随即又是疑道:“看他那方向,若非来寻我们,便是朝登州折返。”
正如唐逸所言,不多时,那舟驶的近了,船上之人的面目也渐渐清晰起来。就见这人生的好是堂堂,身直体阔,立于船头,大显气派,只不过那人的面上神色却是复杂,既喜且愁。
“竟然是他?”
唐逸正自打量那人,就听身旁的飘渺天宫门下忽是一声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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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家应该猜到来人是谁了吧?呵呵。
PS2:凌晨修改前几章的错别字,提前说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轻舟雾中偶遇,明辨非常。二一四
|飘渺天宫门下见到迎面来人,先是一惊,随即站的衣冠,这才对唐逸道:“那便是明非先生!”
唐逸闻言,有些恍然。这明非先生的名字,最早在山上,唐逸就曾听过。想那十大高手的排名,有几人没有排进去,可他们的实力却是毫不逊色,其中便有这位。而且更令唐逸在意的是,这明非先生乃德皇的唯一弟子,在江湖上的声誉好的很。
“明非先生的声誉之隆,并不全因其师,也因其行正坐端,这才得人交口称赞。只不知事实上又是如何,我可见过太多名不副实的人了。”
唐逸正想到这里,就见那飘渺天宫门下忽然又道:“不过明非先生许久没有回岛了,如今正是德皇前辈的寿辰,明非先生终于也赶了回来,可怎又要走?”
唐逸闻言,心下一动,明非先生脸上那矛盾的神色,悲怆的歌声,凭空朝剑绣岛拜了数拜,这其中种种可都是蹊跷的很。只不过唐逸与其并不相熟,心下虽是惑,却也不会主动去问。
不多时,两船迎近,明非先生也注意到了唐逸所在的轻舟,看着唐逸人在船上,服饰明显与飘渺天宫有别,耳上的金环也是映日生辉,眼中登时闪过一丝的讶色。不过与唐逸一样,明非先生也只是点了点头,便要稍做示意而过。
可就在两船相错之际,明先生忽然看到唐逸手中正在把玩一物当下眉头微皱是想了想,忽然转头朝船夫道:“且停一停!”
明非先生唤了座船,唐逸也只好望向那飘渺天宫门下,随意亦停了下来。
“晚辈唐逸,见过先生。”唐~。
明先生是德皇的弟子,辈分奇高不说,且就他那年纪,也有六旬上下,唐逸自不会失了礼数。与此同时,人在一旁的飘渺天宫门下也是礼过。
明非生笑着点了点头上地愁色尽去。更令人觉得正气浩然。当下指了指自己身旁。笑道:“果然是唐公子知可否过船一叙?”
唐逸亦是笑道:“那便打扰了。”言罢逸微一提气。两丈地距离没用昆仑大九式。而是用自己从那大九式中琢磨出来地轻功原理一纵而过。
明非先生见了。眉头再是一动。可也没说什么。只是笑道:“唐公子地轻功可是奇特。明非竟没有见过。”
唐逸落在船头拳笑道:“前辈客气了。这不过是晚辈胡乱琢磨出来地玩意及地上各派轻功地千锤百炼?可是献丑。”顿了一顿。唐逸再道:“不知明非先生召晚辈前来何指教?”
明非先生闻言摇头道:“哪谈地上指教?明非如今自己都看不清眼前道路。哪有脸面指点公子?虽然明非耳目闭塞避江湖。可这一趟前来。关于公子地传闻当真是听了不少。无根无基。又无傲人武功。却能以未冠之龄。游于崆峒唐门之间。更得武帝和师父地青眼。这等智慧。可远非明非所能比拟。又有什么需要指点?”
说到这里。明非先生一指唐逸刚收入袖中地一物道:“明非唤住公子。为地却是此物。”
唐逸一怔,自己袖中有什么值得被这明非先生注意的东西?怎么自己却不知道?
“那钗子。”明非先生也知自己所言之物,便是再聪明的人也难想到,毕竟这实在巧合。
唐逸的眉头登时微皱,探手将那凤头钗取了出来,道:“先生可是说这个?”
明非先生点头道:“不错,明非敢问公子,这钗子可是昨日自那登州城中购得?”
唐逸点头道:“正是。”
明非先生再是问道:“公子购得这钗子的时候,那卖钗之人,可曾说过些什么?”
唐逸心下一动,忽是有些明了,心道这可当真是巧,当下便道:“那人曾经言道,说有位客人指这钗子,说此钗不祥,所以他将其放在角落,想等晚些回去,重新炼过。”
明非先生点头道:“凤翼相连,难做振翅之举,受此钗之人必被困顿。这话是明非说与那卖钗人的,昨日实是偶然看到,不想这钗妨了他人,才多此一言。”
唐逸闻言,心道果然如此,当下笑道:“先生果不负盛名,便是日常所见,亦要为他人着想。”说到这里,忽然一顿,唐逸却又再道:“不过小子从不信这命运鬼神之说,此钗不过是个死物,哪有诺大的威力,竟能毁人前途?”
明非先生闻言,认真的看了看唐逸,点头道:“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世上本就无绝对之事,人人皆云的卢妨主,其亦坏了不少的性命,可却也救过刘皇叔的。”
说到这里,明
似也释然,随即笑道:“如此,那明非便不再耽搁看公子能放舟独行,想来城中的传言确真,既然师父亲自相请,那必有要事。
”
唐逸听到这里,终于怔住,心下想了几个来回,忍不住问道:“先生召晚辈前来,莫非就只说这钗子一事?”
唐逸自忖智慧不输旁人,可这次却是当真想不通透。除非明非先生还有他事隐瞒,否则可真是小题大做。不过想想明非先生的名声,比之名门大派还要好上许多,且这人以唐逸看来,显然确是正直之士,其眼中虽可能有忧虑焦愁,但绝难看到恶意。
见唐逸直言,明非先生一笑,似是早有所料,当下便道:“公子莫要疑惑,明非方才见到公子,就已认出公子,只不过没有深交,本想点头而过,并未思打扰。只是公子手中把玩那凤头杈,明非昨日才与人警示过,实不能就这么放任。”
顿了一顿,明非先生正色道:“明知他人陷于凶险而不为,非丈夫也。虽难知对错,可既然心中有了分晓,不说出来便于心难安。今日公子听到明非所言,知这钗的害处,至于如何决断,那便全在公子,明非的心意却是尽到。”
唐逸闻言,猛里震!当下紧盯着明非先生的眼睛,便要看出深藏其中的陷阱来,只可惜除了清澈透底外,唐逸连一丝的做作都未看出。如此,唐逸这才有些信了,可却也更觉震撼!
“这世上巧合自是有的,可不是他这么坦然,我怎都不会认为这事起自无心!想我被德皇前辈邀去,路上就得其徒劝说,怎都分明是要我将一切尽吐!只是如今看来,明非先生倒当真是无心了。”
不过唐逸仍紧追了一句道:“德皇前辈的寿辰在即,先生怎却不登岛,反是要走?数日后便要比武,那武帝可也厉害,先生便不担心么?”
明非先生闻言一顿,似些难言之隐,摇头叹道:“明非愚鲁,参不透究竟何为善,何为德。若是为善行恶、为德行恶,这又算什么,所以自觉无颜去见师父。”
唐闻言,心知明非先生必与德皇在这道德见识上有了分歧,不过这是他人家事,自己却难做插手。
便在时,就听明非先生再是一笑,随即道:“至于比武,听说那武帝的武功最多不过化形顶峰,通天都未晋,又怎会是师父之敌?便是当年天命,以其骇人的修为,亦被我师困在岛上一甲子!这区区武帝,不过妄称,我师绝不会败!”
明非先生对德皇的信心,对自己父的信任,便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唐逸听的亦不禁有些心弛神摇,只道这明非先生虽是不见其师,可心下的敬仰却是一丝都不减!
便在这一刻,唐逸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将武帝的安排打算告与明非先生知晓,让他明白如今德皇所处的险境!可皱了皱眉,唐逸终于忍了下来。
既然事了,当下二人道别,唐逸回到自己的舟上,目送明非先生离去,这才心道:“明非先生可算我见过的名人中,最为正义的一个,他虽自承仍然难明是非,可其实却是当真明辨。他之一言一行,莫不约束自己,便如这钗子般的小事,只要得见,亦不放过,由此可见一斑!”
唐逸想到这里,不禁合起眼来,脑中则是萦绕着明非先生方才之言:“明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