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心去听,去记。
“不过那万剑宗怎么听着如此耳熟?”唐逸奇道。
唐逸对万剑宗大是留意,不仅是这门派的名字听来耳熟,更因为他是东盟之主,崆峒派的盟友,自己要真是与那崆峒为敌,也必然会惹到那万剑宗。
刘步衡闻言一笑道:“那万剑宗不仅实力强大,更有一个名声远播的宗主,想来公子是在他处听过那位宗主的传闻,这才有所印象。”
唐逸听那刘步衡说起万剑宗宗主,语气十分的敬佩,心下更奇。
“说起来,这位行宗主年纪比公子却也大不上几岁。”刘步衡继续道:“可就是这么个少年,先后两次从万马堂的手下救了肃州太原两城的百姓,更是一把将这万剑宗由暗处拉到明处,从此将这江湖一分两半。”
“行宗主!行云!”
唐逸心下一动,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对这万剑宗如此熟悉了,却原来不只一人与自己提起过他,冯谦说过他在肃州救下满城百姓,唐冰耻过其师却是投了万马堂这群马匪。想到这里,眉头一皱,唐逸便想说出那木莲子之事,不过终是忍住,毕竟少年心下很是佩服这行云,只为救下那满城百姓,他也不愿毁其声誉。
摇了摇头,唐逸沉声道:“神医应该知道崆峒派的罗志吧?”
见刘步衡点头,唐逸再道:“那罗志的武功在这江湖中算得如何?可算是高手?那崆峒派最强的又是谁?与那行宗主比起,又是谁强?”
唐逸虽然怨恨满腔,但是要报仇便不能莽撞,那冯平是必杀的,而且要杀了冯平根本不难,难的是那罗志!就目前自己的身手与那罗志比起来,差的实在太远,更何况自己要是对那罗志出手,崆峒必然不会坐视,一旦察觉是自己所为,面对那名门大派,自己哪有能力逃脱?
刘步衡见唐逸忽然问起罗志的武功修为,眉头微皱片刻,道:“那罗志的武功如何,老朽没有见他出过手,只是听闻他在崆峒年轻一辈中也算是刻苦,进境不凡,尤其是这些年,颇有些名声,想来应是到了剑罡级。”
唐逸闻言,眼前一亮道:“剑罡?可是指那白色的恍如实质一般的剑气?”
刘步衡一怔,随即点头道:“不错,那便是剑罡,一旦修至剑上生罡,在这江湖中就可以算是高手了。当然,剑罡级中亦有强弱之分,而且那剑罡也并非只有白色一色,各派武功心法不同,剑罡的颜色也是不同。”伸出食指,刘步衡道:“中原武林以剑为尊,初学者先练剑式,继而修习内功有成,则剑上生炁,是为剑气。此刻便算正式踏入习武门槛,一般的小门派中,这已算难得了,许多人一生练剑都到不了这一步。”说着再伸出一指,刘步衡道:“此后再进一步,练剑成罡,便算高手了,从此行走江湖便有了资本,就算名门大派,也都是以剑气剑罡两级为基础。”
说着到这里,刘步衡不屑道:“就如方才说起的那九辅,除去昆仑派外,其他八派的掌门家主也不过是修出剑罡而已。”
唐逸闻言,想到那罗志的剑上可生丈许剑罡,显然算的上是高手了,再想自己与那麻顿之战的狼狈,眉头不禁为之深皱,暗咬起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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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日一章里有对剑魂由来的简单解释,算是为《仗剑诀》做一点补充。^_^
PS2:这一两章对整个江湖和武功做个简介,好让新读者大致了解一下,随后一卷会再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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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冲冠怒,血溅红颜哭。三十九
唐逸在那暗恨,刘步衡怎会看不出来?当下再道:“方才公子问起那罗志比之行宗主如何,如果要老朽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便是荧火之比皓月。”
唐逸听后不禁暗吸了口冷气,脱口道:“那行宗主竟如此厉害?”
虽然罗志被那马斤赤打败,可当时的场面并不太难看,难道那行云的武功还要超过马斤赤许多?那又会是怎样一番的境界?唐逸并没见过太多高手,自然想象不出。
刘步衡看在眼中,暗里点头,眼前这少年天赋异禀且不说,就只这份冷静便难得的很。若是寻常人,此刻不是奔出去拼命,便是畏惧那崆峒派的威势和武功,赶紧逃离平凉,避的越远越好。而他却是既不立刻去拼命也不逃避,反是耐下心来听自己的讲解分析,明白对手的强弱,再做打算。
其实刘步衡之所以费这么多唇舌,为的也是要唐逸三思后行,毕竟这赤瞳对唐门甚是重要,如今唐逸活着从大漠回来,总不能再让他死在崆峒派的剑下。
刘步衡当下再道:“剑罡级被称做高手,是因为真正的高手并不常行走于江湖之中。”顿了一顿,刘步衡沉声道:“那些真正的高手大多是各大派的掌门长老,也正是他们才能使名门大派威震天下。这些人便是魂级高手,正所谓炼剑成魂,以魂御剑,万夫莫敌!而那行宗主更是此中翘楚。”
唐逸闻言一惊,随即记起在那大漠,马斤赤曾经宝剑脱手,可那剑却不落地,而是凭空一转,只一剑便将那罗志伤了。当时罗志便是大叫剑魂,想来就是这魂级高手了。
“修成剑魂,以魂御剑,那岂不成了神仙一流?”唐逸眉头一皱道:“民间剑仙传说,能御剑飞仙,难不成是真的?”
“御剑飞仙?那不可能。”刘步衡闻言摇头道:“魂级高手,以魂御剑其实便是以气御剑。要知常人手中握剑,碍于手腕四肢,总不能做到心随意转,再强的剑式也终要受制。所以要想在剑道修为再进一步,便只有修成剑魂。”
见唐逸听的认真,刘步衡肃道:“其实那剑魂并非奇物,武学一道,除了极少纯修外力的法门外,便都是一个路子:那就是精、气、神三个境界。正所谓淬精化气,炼气凝神。常人修习内功,无论习的哪家心法,结果都是万径归一,都要循了自己的经脉淬化精气,然后日夜修习积累,才能积攒内力,以备应敌之用。而那剑气剑罡便是内力由剑而发,视其强弱,武功进境便一目了然。”
顿了一顿,刘步衡再道:“一个人习武,修到剑上生罡,已是难得,能有此等武功的,就算在名门大派之中,也能站稳脚跟。只不过要想真正成为这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还需再进一步,也就是练气凝神。能做到这一步,便可以气御剑,剑随意使,那威力自然强过剑罡级多多。此时那剑被称做神剑,剑上一缕神识便是剑魂了。”
唐逸听到这里。总算是对武功有了些认识。不过亦是大叹那武功一途之漫长。只不知自己要是全力修习。又能到如何地境界?凭一人之力可报地了这仇?
就见那刘步衡继续道:“至于那什么剑仙之说。怕是普通百姓见了神剑平空运转。便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多加想象。添油加醋一番。其实公子可以想想。再是以气御剑。那气也是发自人手。只是不再紧握剑柄而已。所以那力道最终还是要凭借在人地身上。而那相传地御剑飞仙。人站剑上就如站在自己手中。到时如何使力?如何借力?真要有人能御剑飞仙。那便是能自己抬了自己飞起。果真如此。怕是这世上大力之人都能自我飞行了。”
唐逸闻言。心下一松。这武功再强。自己总还有一日可能赶上。要当真有神仙一流。此仇怕就难报了。正想到这里。唐逸忽然省起一事。随即问道:“那这江湖以剑为尊。唐门暗器却如何取胜?难不成是凭了暗杀?”
唐逸地担心大是必然。他如今很可能要与崆峒为敌。就如刘步衡所说。崆峒派地掌门定然是魂级高手。而自己眼下唯一能去学习武功地地方就只有唐门一家。也便是说。自己地武功唯有暗器一途。少年哪能不关心这唐门暗器能不能胜地过剑?
刘步衡闻言一笑。傲然道:“我唐门屹立江湖千百年。能与那其他大派并列江湖。自有所持。绝不可能只是凭借暗杀。暗杀虽能逞一时威风。却当不得长久。名门大派地根基。不可能凭这暗里地勾当打下。只不过这暗器较之剑术。各有强弱。一时却也难说地清楚。等公子入了我门学习。便会慢慢体会到地。”顿了一顿。那刘步衡再道:“更何况我唐门对手皆用剑。我们自然也要钻研。对于剑技一道地了解。并不比其他门派来地浅。门中亦有人习剑。所以公子要修剑技。却也没什么问题。”
唐逸闻言。暗道:“就算在那唐门中能学到剑技。可那唐门最擅长地还是暗器。最少在唐门中。那暗器定要胜出一筹。我怎会弃强习弱?”
主意定下,再看天色,一席话说到这里,那天已大亮,唐逸想听到的也都听了到,当下猛一起身,沉声道:“这平凉的地理在下并不熟悉,家母要在何处安葬,便全听神医的了。”
刘步衡一怔,随即知道少年这是要去冯家寻仇了,当下起身上前两步,可却又停了下,没有阻止,只是言道:“公子且放宽心,令堂之事,老朽自会安排妥当。至于公子如今要做之事,老朽也不敢相阻,只有一句相赠公子。那便是一旦遇急只管来我刘府,老朽自有法子助公子脱难。”
唐逸闻言没有说话,只是一揖,取过自己随身的剑来系在腰间,然后没再多犹豫半分,大步而出。
正如刘步衡所想,唐逸并非莽撞之人,但这并不能表明唐逸就不去寻仇了。对唐逸来说,那罗志打不过,冯平却绝不在话下,少年眼见母亲遗容惨淡,怎可能让冯平多活?仇自是报得一个算一个。这一次再去冯家,他可不会留手。
平凉的早上已经渐渐热闹起来,各色吃食早点热气腾腾,为这深秋的清晨凭添了些许的温暖。走在街上,唐逸嗅着香气,肚中也是饥饿难耐,随手买了两只馍来,三两口吃了,随后快步赶到集古斋的后门,瞧瞧左右无人,正要翻将进去,却听那里面吵闹声传来。
“我偏不逃跑!罗大侠就要到了,我看那唐逸如何行凶!”
这却是冯平的声音。
唐逸的眼中怒火熊熊,冯平果然趁自己昏迷的两天一夜里,去崆峒寻那罗志来对付自己!如果那罗志真要来到,自己可胜不了的。将眼凑到门缝,正见冯茹颤道:“我怎会有你这么个弟弟,叔母可说是你害死的,如今还要表兄的性命,爹和娘九泉之下要是知道了,怎都不能安枕啊!”说着气苦道:“要不因为你是我亲弟弟,我又怎会劝你逃走?你莫非真的铁了心要一错再错?”
那冯平闻言却是脖子一梗,厉声道:“逃?这是冯家,我是一家之主,我为什么要逃?啊!明白了,我要是逃了,你便可以嫁给那姓唐的,然后把这冯家上下一并送了给他,讨他欢心可是?”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冯平的话音未落,却是冯茹一掌掴在冯平的脸上,小脸被气的煞白,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扑簌簌地落了满襟。
“你,你竟然打我?”冯平捂了脸,忍不住尖声道:“我可是你唯一的亲弟弟!你竟然为个外人打我!”当下怒极,抬手便要去殴那冯茹,就在这同时,忽听那冯平再叫一声,捂了手腕,痛的直跳。
冯茹一怔,随即身后脚步声起,转头看去,却见唐逸不知何时进了院里,右手微摆,显然那冯平是中了他弹出的暗器。
见到唐逸,冯平大骇,也没了方才的气势,只是一心想逃,可手腕上吃痛,低头看去,这片刻竟已是肿起老高,一根不知名的小刺扎在正中,四周乌黑一片!却原来唐逸方才弹出去的不再是飞蝗石,而是那蝎尾针!
唐冰在地下水道被困了太久,每日只凭蝎子充饥,余下的尾针数不胜数,闲暇时便用蝎毒特制了这一批暗器,也算聊胜于无。蝎尾针虽然简陋,可也毕竟是经过唐门高手制作,就算条件所限,毒性依然远在普通蝎尾之上。就连唐逸射将出去时也是小心翼翼,惟恐自己不小心被刺的破了。
一阵阵的剧痛自那伤处传来,冯平心虚之下,更觉得天地旋转,站都站不稳当。冯茹见状大惊,顾不得泪水满面,立时便是扑将了上去,一把扯过冯平的手来看。就见冯平那乌黑肿胀处如今更大,蝎尾针所刺,腥臭的脓水正自缓缓渗出。
“这是蝎毒,并不是什么奇特的毒药,只是要不赶快治疗的话,过不多久,就会呼吸困顿,衰竭而死。”
唐逸冷眼看着冯平痛苦,心下却是快慰非常,嘴角忍不住弯出些许的微笑来,只是这微笑看在冯茹的眼中却是说不出的可怖。
“表兄!”
冯茹跪在地上,一把扯住唐逸,哭道:“我弟弟罪有应得,可表兄能不能开恩饶他这一次?就是砍了他手脚让他长这记性也好,只是莫要了他性命。”哭着,一把拉过那冯平道:“弟弟,快,快来向你表兄认错!”
看着冯茹在那忙乱,唐逸冷道:“认错可能让我母亲活转过来?你弟弟的命是命了,我母亲的呢?”唐逸心下明知冯茹为了自己母亲,所做的已经很多,只是此刻看着冯平却怎也按捺不住怒气,一时也是赌起气来。
“我……”
冯茹俏脸煞白,嘤口张了张,却是说不出话来,只知死命扯住唐逸哭泣。
看着冯平脸色转黑,唐逸心下快乐的只想大笑,虽说冯平的死换不回自己母亲,但母亲终于不是白死!这仇,自己最少报了一半!
只是片刻,弟弟出气越来越少,一口口喘的艰难,冯茹哭的有些麻木了,紧紧捉住唐逸的手慢慢松了开来,跌坐在地上,却也顾不上半分肮脏冰冷,一双俏目无神的看着唐逸,说不出是痛苦、愤怒还是哀伤。
唐逸全无所觉,俯下身子,凑到冯平的身旁,冷道:“这蝎毒的滋味不好受吧?可你知我母亲被人唾骂,日夜心煎神熬?你可见过我母亲死前的表情有多痛苦?”
越说越是激动,唐逸猛吸了口气,强自镇静下来,冷道:“我不可能放过你,不过却可以让你死个痛快,只要你说出那罗志在这事中是个什么角色,他可曾参与陷害我的母亲,只要你说出来,我便给你个痛快。”
冯平闻言,嘴巴艰难的张了张,唐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