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龙戏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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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龙戏倩女-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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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害怕,害怕这怪老头会突然扔下她,独白飞去。因此将他抓得紧紧的——怪老头的手十分温和有力,他觉察得出被自己握住的手正在微妙地增着力道,立刻他转脸笑道:“噶丽丝,你还不太敢相信我是黑衣人吧!。

噶丽丝笑了,点着头道:“连你的声音听来都有些不像了,古大哥,我们跑慢点行吗?”

“再几里外有一洞,内中我存着些食物,赶快些咱们尚可趁热吃呢?”怪老头仍拉着噶丽丝手急奔。

一山接着一山,一岭又过一岭,喝丽丝心中呕气得紧,想着:“再几里!哼!你的几里可有几十里呢!”

天空已显得有些幽暗,雨停了,风也停了。四周静悄悄的,清爽的和风带给两人一阵明朗的心情。

转过最高一座山峰,迎面出现了一块直刻的山壁,淡薄的云雾尚袅绕其间,掩映得谷底一片模糊——两人闪电般临到绝岭顶头,噶丽丝惊呼一声,娇躯已忽被老头抱起,直向谷底急如星丸般落去。

两耳呼呼劲风之声,还有那充满温柔的耳语在说着:“别怕,我抱着你的!”

噶丽丝像得到了催眠,像小猫般静静地卷伏在怪老头怀中“沙!”一声如枯叶的跌落,两人轻巧地降至谷底,噶丽丝只感到轻微地一震,立刻周身感觉又回复原状。她张开双目,向周遭一看——“好黑啦!:’她脱口呼出。

“你怕吗?”怪老头将她放下地来,握着她手一步步向前走去一面道:“走好些啊!”

从怪老头语音的回复振鸣,噶丽丝觉出已是一个山洞,足下有些湿辘辘的,偶尔有些山水滴落在她脸上,使她发烧的面颊,觉得一阵阵冰凉。

起初山洞路面尚凹凸不平,前进数十步后地面渐趋平坦,怪老头牵着噶丽丝愈行愈快,忽儿间,已一连围折了数个弯曲。

“到了!”怪老头轻喊了一声,噶丽丝只觉得远处火光一闪,紧接着一声龙吟般嘶声—

—这马嘶不但雄伟清朗,尤其这般突如其来,直吓得噶丽丝惊叫一声,紧抓住怪老头,道:

“是什么东西?”

怪老头没有回答,只呼道:“龙儿,出来见见嘉客啦!”

立刻一阵马蹄声从内里传出。这时他俩已进入一间大窟,当中燃盏小油灯,光线甚谈。

在那最黑暗的阴影中,一条硕大黑影,迅捷地奔了出来。

“你还记得龙儿吗?”怪老头笑向噶丽丝道:“它可还记得你呢!”

果然龙儿尚似记得噶丽丝,将一个马首尽往她身上挨擦,鼻息呼噜呼噜响着,表情亲热天比。

噶丽丝看着龙儿,不禁想起以前两人共骑的一幕,立刻她脸上浮起可人的微笑。用那柔若无骨的玉手,往龙儿颈上摩去。

怪老头趁着噶丽丝与龙儿亲热之际,悄悄地向暗处行走,倏地没去身形。

噶丽丝突然发觉怪老头不见了,她有些惊惶,细着声喊道:“君哥!君哥!”

暗处一阵笑声,这声音变了,变得一丝也没有伪装的味道,听来多么快乐,多么奔放。

只见一个华服少年从暗处走出,手中提着具小小革囊。

喝丽丝看着他,突然惊得退后数步,桥喝道:“你不是……你不是!”立刻她又掩住小中。

这少年深洒地笑道:“我就是古忆君啊!怎么,想不到吗?”

喝丽丝尚疑惑未消,道:“你不是古氏牧场场主的弟弟吗,怎么古忆君哈哈大笑,道:

“我不是姓古吗?怎不能是我大哥哥的弟弟呢?”

噶丽丝突地也大笑起来,道:“你瞒得真好啊!连我师祖都以为你丝毫不会武功呢,嘿,想不到…”

古亿君接口道:“想不到我竟会是黑衣人吧!”

噶丽丝笑着点点头,轻轻拉住忆君,温柔地道:“让我仔细看看你,我要使你永远在我面前伪装不下去!”

忆君微微一笑,道:“你怎知我今晚没有化装呢?可能这面貌也不是真的我呢!”

“哼!我有预感,这是千真万确的你,不是黑衣人,也不是老不死的才经世,对吗?”

噶丽丝说。

忆君俊脸上散发出一种红润的光辉,低头看着身前这蒙族公主的无限娇容,半晌才说道:“嗯!不错!我是真正的我,你是真正的你,告诉我!噶丽丝,你有什么感觉呢?”

喝丽丝据着樱唇,想了好久才回答:“你比我想像中还要好些!”

“好!”忆君奇道:‘什么地方好?”噶丽丝扭腰转过身羞道:“好就是好,还问什么嘛!”忆君看着噶丽丝害羞的模样。

不禁想起初通她时,她的英姿飒飒和锋芒毕露,与此时真判若两人。“噶丽丝!”忆君轻唤道:“我真喜欢你这个模样,你知你这模样有多美?”说着他用手慢慢将噶丽丝扳转过身来——噶丽丝眼帘垂得低低的,长长而卷曲的睫毛,上下闪动着,像是在喜悦着,似又不太像是。

两人相对而立,久久没有言语,相互的心声轻微地柔和地传播着。龙儿挺立在旁,好奇地注视着两人。

一线山泉淙淙从山巅中冲激而下,清澈的泉水汇聚在浅狭小的潭中。砾砂粒粒可数,浑圆较大的石块,散落在泉入潭的进口处,激起微小纯白的泡沫,候忽而又消逝在平静的潭水中。

两人一马伏向水面在用水洗着面,正是忆君,噶丽丝以及龙儿。

噶丽丝抬起脸来,水珠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淌着,她用手轻轻拂了两下,开口问道:“君哥,你要将我变成什么模样?”

忆君从水中仰起面来,笑道:“你想要成个什么样子?像只猫如何?”

噶丽丝娇啤一声,嗔道:“你敢,我要像……我要像…”

忆君道:“我将你变得与我一模一样如何?”

噶丽丝喜得叫道:“好啊!这样难也不能分出谁是你?谁是我?”

说完她脸陡地红了,看着忆君望着她直笑,不禁气道:“你笑什么?”

忆君收去笑容,起身连同将噶丽丝一并拉起,随即在龙儿背上革囊中拿出个小包,然后取出些颜料面具之类物件,细细替噶丽丝化装起来。

不一刻已将噶丽丝打扮得粗眉大眼,幌眼看来真似个关外大汉的长像,只是嘴和鼻都小了和细了点。

忆君一边替她易容,一面笑道:“你以后见着人可绝不能出声啊!否则别人必以为是什么个人妖出来了呢!”

噶丽丝摸着脸上已弄得粗糙的皮肤,随手拿起忆君给她的头巾,将满头柔发紧紧地束缚住。

“你看这样像吗?”噶丽丝站起身来,昂首挺胸地学着男子汉跨着大步,宽大的据脚随着她步子而扬起,美丽娇憨已极。

忆君也装扮好了,两人面貌相似得紧,不知底细的人看来,必定会以为是同一个人。

噶丽丝放大着声音,在那时练习男人的一切动作,扬步挥臂,倒学得似模似样,加以她身材本来甚高,只要衣服一换,必令人难认出其庐山真面目。

忆君不停地指点着纠正噶丽丝的动作,一边从背囊中取出件衫子,这衫子正是那天下闻名的“天池宝衫”。

一这儿!”忆君将宝衫递给了噶丽丝,道:“你将它穿上就没有人知道你是个什么样人了!”

喝丽丝看了看宝衫,随手握至手中,只感觉这宝衫轻如无物,质地光滑润软,认不出那是由何质料作出来。

“给我穿这个吗?”她轻问道:“那么你自己呢!别人以为我是黑衣人!”

忆君宪尔而笑,“我正是要别人如此啊!”延绵无尽地山脉间响起一阵节奏分明的蹄得声,伴着嘻乐欢愉地笑语,使这青翠欲滴的山峦,平添了一春色。

高耸入云的巅岭,其上飞荡着飘渺纯白的云彩。“瞅!啾!”

一声声鸟鸣起伏彼落,似在相互呼应,又似在相互追逐。

噶丽丝与忆君同乘着龙儿,缓缓朝大山深处行去——两人此刻容貌一般无二,谁人看了都必以为他俩是同胞兄弟。

噶丽丝侧着身子坐在前头,嘴角间不时发出甜甜的笑意。

微风扬起了她的据脚,飘发出一种似房似兰的香气,忆君吸数口,轻轻笑道:“你身上真香,这样可不像个男子汉了!”

噶丽丝笑道:“我本来就不是个男子汉呀!父王倒一直希望我能是个男儿身,唉!可惜母后在乳儿时即去世,不然我也有个弟妹该多好!”

忆君心中想问:“那么你父亲为何不再迎新后?”但毕竟没有说出口然而他接着说:

“大汗真不会再责问你了吗?”

喝丽丝绽唇微笑,转头道:“父王现在很赞成呢!如他要知你‘黑衣人’在中士有这么大名头,只怕欢喜还来不及呢……”

“你看!”噶丽丝说着,从怀中拿出个东西,道:“父王给我这东西,这可是咱们蒙族第一大宝物!”

噶丽丝拿出来的正是“铁木真藏宝图”,这图忆君早已看过了,噶丽丝也记起忆君曾目睹过,又道:’你在武夷山上的事情了后,会去探取这宝物吗?”

“我并不想要这些宝物!”忆君心知她必是试探自己的心意,说道:“不过我是必会去这……一趟!”

武夷山连绵千里,脉中奇峰孤岭密如乱云,两人骑着马,行得不十分迅速,反正距群英大会尚有一段时日,乐得边行边谈,不多久已行至一山峰之巅。

忆君策马而立,四顾着茫茫云海,有些飘然出尘的感觉。远处的山峰在稀薄的云层中耸露出顶巅.似无数的巨人,只露出他们的头顶。

噶丽丝叹息着,道:“我多少年来都梦想着这一刻,现在总算碰到了。看那蔚然翠岭,葱郁云气,我真想变成一只飞鸟,能以云海为席,遨游在这无比仙境中!”

忆君笑道:“你愿望太难了,除非咱们死后升了天空,或许有机会过一过腾云驾雾的瘾呢!”

云层受着热气,在慢慢地上升,不到一盏茶时候,所有的山岭都淹没在这无边的云层。

刹时一片白雾茫茫,真有分不出东西的感觉。

两人只觉一阵清凉湿润的云气往身上扑来,眼睫毛上顿时凝住了数滴细小的水珠。噶丽丝抚弄着身上着的黑宝衫,那知竟是干柔如常,不禁奇道:“君哥,这天池宝衫竟能避水吗?”

此刻云气突浓,噶丽丝与忆君相距离不足一尺,但已快看不清他的五官面貌了,不然她一定会发觉,这句问话竟使忆君眼中射出强光,脸上有一种夺然欲飞的神情——“这是我师祖留传至我的!”忆君说道:“另外还有一件白色的与这件合称为‘天池黑白二宝衫’,这两件宝衫除了颜色外,其他的一切相似。据传天池宝衫不但能刀抢不惧,而且更能入火不伤入水不浸,功效可真多呢!”

噶丽丝有些好奇,继续问道:“那件白的可是在北派传人手中?”

忆君大眼狡黯地眨了数下,笑道:“不错,白宝衫在北派传人手中,他使的是条金色鞭子,名叫‘金蛇灵鞭’!”

喝丽丝叹口气道:“上次在云台庄见到他一身身影,看他那迅捷无匹的轻身功夫,对他的武功真不敢想像,君哥,你认识地吗?”

忆君含笑点头,道:“我与你一样始终未曾与她碰面,不过我很清楚他,像他清楚我般。你快些将定衫着上吧,我们得上路了。”

噶丽丝还想多知道些关于白衣人的事情,因此她一面将宝衫从头套下去,一面继续问道:“如果有一天你与白衣人必须决斗一场,你以为那方会胜呢?”

忆君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我会败给他吗?”

噶丽丝摇摇头。

“不!我想我永远也不会与白衣人过手,我会避着他,他也会避着我,直至有一天……”

噶丽丝接口道:“直到有一天,那个获得了阴阳秘友,那个就是天下武功第一,对吗?”

忆君奇道:“你听谁说的?我从未告诉你啊!”

噶丽丝模样有些得意,有一种骄傲的笑意挂在她嘴角,像是洞悉了别人心中之事,说道:“因此你两人才避开不相碰面,其实谁都想能寻到那‘阴阳秘友’,这些都是从我师父师祖处听得的!”

忆君抚着噶丽丝双肩,他不欲解释给噶丽丝,个中一切的变化,因缘,因为将来,她必然会知道,也必然会明白。

绚丽明耀的月光,在这高山峻岭中显得特别矛和明媚,蹄声得得直向云山深处行去。望着遥无尽处的天帘,令人心胸积闷一扫空。

噶丽丝突然发觉忆君有些沉默,沉默得令她觉得受着压迫,她转过脸看着忆君,只见他脸上有一种凄惘神色。两眼凝聚在极远极远的天边,像是在追忆,像是在默默地祝祷——女人的心最敏感不过,这种眼神她看过不知多少了,许多追求她而不能获得的,大都经常露出这种凝目而视的眼神。她锐利地觉察到,忆君是在思念,思念那远在天边的另一位与她一般美丽的姑娘。

噶丽丝心中稍微涌起一股气愤,但立刻为忆君忧郁的神色所软化。她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嫉妒那未曾谋面,而占据着亿君大半个心房的女子。

“这女子必美如天仙,否则君哥难道会如此深爱她吗?”噶丽丝如此自问,随即又否决道:“不可能的,君哥不是这种人。

唉!只恨我晚了一步,不然君哥对我之爱心,不是也像对她一般深吗?”

噶丽丝也沉思起来,她抚了抚穿在自己身上,晶黑发亮的宝衫。突然她发觉,在这精缕银质的马鞍之侧,悬垂着一管长细盈尺的玉萧,白润而悦目。看着好玩,下意识地将它握在手中。

“君哥,你在想她吗?”噶丽丝幽幽问道,并用肩部轻撞了忆君一下。

忆君从茫然中突然清醒过来,榜着:“谁?我在想……嗯,不错,我是在想着她了。”

忆君神色有些不安。他明白噶丽丝的性情和深知她的聪慧,说假话不但不好,也一定会被噶丽丝看穿的。

“我刚才心中突然有些难过!”忆君神色黯然的说:“似乎有种预感,莲妹……莲妹有不幸的事发生了!”

“莲妹!”噶丽丝轻轻念着:“她叫莲妹吗?”噶丽丝不知要如何称呼郭莲灯?忆君目光中神光陡现,沉重说道:“不错,她姓郭名莲,是洛阳医隐的幼女,我……我真不敢想像她遭遇到意外,她是身有残疾的人,如何受得起江湖仇杀?”

噶丽丝得知自己的唯一情敌姓名,反而同情她。如果忆君能待自己也如郭莲一般,那么至死自己也将含笑了。

“关外五雄防备森严,应该不会出事的!”噶丽丝安慰忆君道,但语气也不敢十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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