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笔点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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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笔点龙记-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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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心里都已明知对方是要会之人,但谁也不肯先自承认下来。

俞秀凡冷冷道:“你找的那位朋友,可有一个姓名么?”

关飞道:“那位朋友的姓名,在下不知。但却记者他作的一首打油诗,口气狂妄得很。”

俞秀凡道:“嗯!不知是什么样的一首诗?”

夫飞道:“登天摘日月,下海锁蚊龙,毒短英雄气,湘西拜高明。”

俞秀凡笑了一笑,道:”阁下念错了一个字。”

关飞道:“哪里错了?”

俞秀几道:“就在下所知,那原句上似乎是未用拜字,好像是湘西会高明。”

关飞道:“全诗之中,只有这一句谦虚的话,如把会字易作拜字,那就高明多了。”

俞秀凡笑一笑,道:“阁下非作诗人,怎知他作诗的心情呢?”

关飞道:“区区今日来此,就是要找他。”

俞秀凡冷冷说道:“找他作甚?”

关飞仰天打个哈哈,道:“那人能作下如此夸张的诗,想必是一位很狂妄的人了。”

俞秀凡道:“阁下是求见那作诗的人呢,还是想在区区面前骂他几句?”

关飞冷笑道:“听公子的口气,似乎是和那作诗人十分熟悉了。”

俞秀凡道:“关飞!不用再装作了,你要找作诗人么,区区便是。”

关飞双目闪过一抹冷厉的神采,仰天大笑三声,道:“失敬啊,失敬!”用词虽然不错,但那声音古古怪怪,尾音拖得很长,听起来,显然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俞秀凡倒还能沉得注气。王尚却是忍受不住,怒声喝道:“你这是恭维呢,还是藐视?”

关飞冷冷说道:“阁下是什么人?”

王尚道:“俞公子的跟班,怎么,你可是觉着在下不该问么?”

关飞冷笑一声道:“因为那诗句口气大大,在下还认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小不更事的年轻人。”

王尚道:“你小子说话,最好客气一些。”

关飞面泛杀机,目光却投注在俞秀凡的身上,道:“阁下最好约束一下你的瞩下,太过放纵他们,对他们有害无益。本门对顾主一向和气,但如太过放肆的,也得受点惩处。”

俞秀凡叹口气,道:“贵门果然是气势凌人。”脸色一整,冷冷地接下去道:“阁下可是觉着很委曲么?”

关飞道:“区区只是在强按着心头的怒火。”

俞秀凡冷然道:“因为,我们是购买毒物、毒器的顾主。”

关飞道:“不错,而且还是大件。本门对顾主一向有相当的容忍。”

俞秀凡哦了一声,道:“贵门对顾主,一向就用你阁下这样的迎客之法么?”

关飞道:“那是你姓俞的先违背了我们交易的规则.不肯留下门派、姓名,却写了那么四句诗,大有轻视本门之意。”

俞秀凡希望能对五毒门多一些了解,故而很镇静。当下,笑一笑,道:“任何门派,向贵门买了毒物之后,就留下了一个把柄在贵门之中。所以,任何江湖上的仇杀、搏斗,只要用上毒物,贵门都可以了加指掌了。”

关飞道:“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门中素来守信,何人购去毒物,为本门中绝对机密,阁下可曾听过,何人因购买本门毒物的消息外泄。”

俞秀凡道:“既然如此,你们留下购毒人的出身姓名何用?”

关飞道:“本门毒物,千百余种,每种妙用不同。留下的底案,用作代为配制解药之用,以免他们解药用完之后,无法再行配制。”

俞秀凡心中暗道:这真是很恶毒的用心。那一家门户中,购去了什么解药,他们清清楚楚,可以向一方出售解药,敲诈更多的金钱;也可控制购药门户,使他亘金购得的奇毒,完全失去效用。想不到那些购买毒物的人,竟然未能思虑及此。

他心中感慨万端,但却没有直接揭穿,淡然一笑,道:“在下觉着生意归生意,作顾客的不愿留下出身姓名,贵门没有理由,迫使他们非要说出不可。”

第九回威慑五毒豪气干云

关飞道:“但你轻侮本门,却是理所不该。”

王尚冷笑一声,道:“这是什么话,横说直说,都是你们的理了。”

关飞脸色本已稍复镇静,此刻又泛出浓重的杀机,道:“俞公子,你仆从三番两次冒犯在下,我要教训他们一次了。”

俞秀凡道:“那很好,他们确然有些多口,只要你不用毒,代我教训他们一下也好。”

关飞目光转注到王尚的身上,道:“有一句话,不知阁下是否听过?”

王尚道:“什么话?”

关飞道:“祸从口出。由于你的多口,你已经闯下了大祸,轻则受伤,重则殒命。”

王尚只觉一股怒火,由胸中直冲起来,冷笑一声道:“姓关的,就凭你这副德行,也配教训我么?”

关飞气的一张脸全变成铁青颜色,一上步,直向王尚欺去,右手拍出一掌。

王尚厉喝道:“回去。”呼的一声,拔刀击出。刀如闪光,划出了一道寒虹。

关飞只觉那一刀不但来势快捷,且无懈可击,被逼的疾退到大门外面。因为,那一股森寒的刀气,似是整个涌满了全室,只有退出门外,才能避开那一刀!“关飞的感觉之中,有生以来,从未遇上过这等凌厉的刀势。顿然间,怒火消退,变的十分持重起来。缓缓说道:

“动家伙?”

王尚还刀人鞘,冷冷道:“阁下为什么不也亮出兵刃呢?”

关飞道:“因为你们是本门中顾客,在下不愿坏了我们立下的规矩,伤到顾客。”

俞秀凡嗯了一声逍:“关朋友,怎么样,区区可不可以写下那几句狂妄的诗句?”

忍忍着心中怒火,关飞冷然一笑道:“咱们还没有到底。在下总有机会,领教阁下从仆的刀法。”

俞秀凡生怕事情闹僵了。点点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此刻,阁下准备如何?”

关飞道:“破例带诸位去见在下门主,至于能否谈成生意,在下无法奉告。”

显然,那一刀威势,使得关飞见风转舵,已默认了俞秀凡有那份狂妄的本钱。

俞秀凡道:“那很好,咱们几时可以动身?”

关飞道:“早已备好快马,最好能立刻动身。”

俞秀凡一挥手,道:“有劳带路。”

关飞一抱拳,道:“在下在客栈外面候驾。”转身大步而去。

桃花童子缓步入室,笑一笑,道:“公子,这人的成就如何?”

俞秀凡道:“对江湖上事,咱们知晓不多,你看那人的武功如何?出于何门、何派?”

桃花童子道:“关飞的武功,应该列入武林中一流高手,但他仍然被王兄一刀给逼出室外。”目光投注在王尚的身上,神色间流露出无限的羡慕。

俞秀凡轻轻咳了一声,道:“小桃童,你看咱们应该有些什么准备?”

桃花童子道:“如是想防止五毒门在咱们身上下毒,不是我小桃童灭咱们自己的威风,那是没有一点办法,不过,我感觉到未见到他们的门主之前,他们不会在咱们身上用毒。”

俞秀凡沉吟了一阵,道:“看来,咱们进入了五毒门的区域之后,生离的机会不大,诸位如是不愿去,现在还来得及。”说完话,举步向外行去。

王翔、王尚,桃花童子相视一下,紧随在俞秀凡的身后,向外行去。客栈门外,备好了五匹马,关飞早已在门外等候。俞秀凡望望那五匹健马,却没有一匹是自己四人骑来的。

关飞似是已瞧出了俞秀凡心中之疑,缓缓说道:“老马识途。此去晋见本门门主,需要走过一段天险路途,如无这长年行走的识途老马,那将是十分辛苦的行程。”

俞秀凡哦了一声。关飞一跃上马,放辔向前奔驰而夫。俞秀凡、王翔、王尚、桃花重子也一跃上马,紧追关飞,桃花童子突然一加档劲,胯下马冲刺而出,越过了俞秀凡,走在关飞身后。

五匹马,出了辰州,行向西北。

桃花童子轻轻咳了一声,道:“关朋友,在下想请教一件事。”

关飞头也未回的说道:“请说吧!”

桃花童子道:“你在五毒门中的身份很高吧?”

夫飞道:“你没有不对,我的身份不高。”

桃花童子笑一笑,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职司?”

关飞道:“你呢?”

桃花童子道:“叫化子的鞋,不能提。说出来,要你关朋友见笑。”

关飞道:“不要紧,说来听听。”

桃花童子道:“跟班的。”

关飞道:“我比你高明不了多少。”

桃花童子嗯了一声,接道:“关朋友是……”

关飞冷冷道:“侍卫。和你跟班的身份,相差不多吧!”

桃花重子道:“五毒门门主的侍卫?”

关飞道:“不错。”

忽然间,衣袂飘动,快马减缓,一阵冷风,迎面欧来,敢情五匹健马,已然登上了一座高峰之上。

只听关飞的声音说道:“诸位要相信胯下的老马,这是一区区途,马行悬崖,下临绝壑,摔下去,尸骨不存。”

俞秀凡低头看去,果见峭壁干寻,马行在绝壁之上,荒草蔓备坐下马一步踏空,即将摔下峭壁,粉身碎骨。但坐下健马,却走的十分售健,步步踏实,越过了巨险。

又转这一个山弯,关飞当先下马,道:“这就到了,请位请下马走几步吧!”

俞秀凡四人下了马,山壁一例,突然钻出来几个大汉,接过马纽而去。

关飞举步而行,带几人行人了一座竹林之中。

就是那么一片竹林分隔,却有着两种完全不同气象,那是面浅山斜坡,短草如茵,夹着不少盛开的山花,自然是形势,再加上庞大人工的修整,在这片荒山穷野中,构成了一幅特殊的画面。一座灰色砖砌成的大宅院,巨立在浅坡中间的草坪中。

宅门口处,站着两个佩刀的大汲,两个人对关飞都有着迹近畏惧的客气,连连欠身作礼。关飞只轻轻挥了挥手,带四人直入宅院,步向大厅而去。

大厅中布置的十分豪华,鹅黄毛毡铺地,鹅黄色绞罗以壁,鹅黄色的桌单,总之是一色鹅黄。整个大厅中,看不到第二种颜色。

两个年约十六、八身着鹅黄杉裙,杭着双辫的丫头,辫子上也打了两个鹅黄色的蝴蝶结。

关飞一路行来,对迎接之人。神情都很冷漠,一副高高在上的味道。但对这两个女婢,却是很客气,一抱拳,道:“门主在么?”

左首女婢微一欠身道:“关爷一路辛苦,请到厢房休息,这些人交给我们姊妹。”

关飞很干脆,拱拱手,道:“有劳两位姑娘了。”转身自去。

左首黄衣女婢,打量了俞秀凡等四人一眼,道:“诸位,请懈下身上的兵刃如何?”

王尚冷哼了一声,道:“两位姑娘有本领何不自己来取?”

黄衣女婢皱皱眉头,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只要听你这句话,就知道你不是正主儿。”

目光转注到俞秀凡的身上,道:“你怎么说?”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这是贵门的规矩呢,还是江湖上的礼数?”

黄衣女婢道:“江湖上虽无明文规定,但如晋见一派尊长时,大都会自解兵刃,公子难道这一点也不懂么?”

俞秀凡回头望望桃花童子。桃花童子微微颔首。俞秀凡解下佩剑,王尚立刻伸手接过。

黄衣女婢缓缓说道:“两位不愿解下佩刀也行,但必得守在大厅门外。”

王尚冷冷说道:“守在门外也成。”

黄衣女不再理会王尚,引着俞秀凡和桃花童子入厅就座。

俞秀凡已解下佩剑,桃花童子一直是赤手空拳,王翔,王尚虽然没有解下佩刀,不过,两人都很守规矩,站在门口未入厅内。

黄衣女婢奉上了两杯香茗,莲步细碎的行了过来,道:“两位请用茶。”

桃花童子淡淡一笑,道:“姑娘这杯香茗之内,是否下的有毒?”

黄衣女婢笑一笑,道:“如若对你们几位下毒,你们每人有八条命,也到不了这地方。”

桃花童子吁了一口长气,道:“话是不错,一个人加是中必死之毒,那也没有什么可怕,大不了一条命,说起来比一刀砍了脑袋,死的还舒服一些。”

黄衣女婢婿然一笑,道:“看来,你对用毒一道,还有一点了解。”

桃花童子笑了一笑,道:“姑娘,我最了解的不是用毒——”黄衣女婢嗯了一声,道:

“你最了解的是什么?”

桃花童子道:“女人一一各种各样的女人。”

只听一个清朗有如银铃的笑声,传了过来,打断了桃花童子未完之言。

转头望去,只见一身着黄缎子衣裙的丽人缓步行了过来。一道黄绞,横束着披肩长发,汉步行来,从容衍洒得很。

只听她缓缓接道:“有其主必有其仆,一个笔下诗句,藐视天下英雄。一个竟敢说了解世上各色各样的女人。”

桃花童子眨一下眼睛,凝神望去。

那黄衣丽人果然和一般女人有些不同。第一个就无法看出她的实际年龄。她好像二十一二,也很像二十六八,但如果说她三十多一些,似乎也不能算错。

黄衣丽人缓缓在俞秀凡对面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伸出纤长白嫩的玉手,理一理鬓边的散发,接道:“你就是写下那首狂诗的人?”

俞秀凡道:“正是不才手笔。”

黄衣丽人哦了一声,道:“你姓俞?”

俞秀凡微笑应道:“双名秀凡,姑娘可是五毒门的门主?”

黄衣丽人淡然一笑,道:“江湖上对我有一个很不雅的称号,都叫我五毒夫人,你不是本门中人,用不着称我门主。”

俞秀凡道:“贵门大卖奇毒,财源广进,夫人近年,集聚了不少财物?”

五毒夫人道:“单以财物而论,五毒门集聚之丰,不输天下任何门派。”

俞秀凡道:“一个人就算把金鬼堆积成山,死后也无法把它带走,不知夫人对此看法如何?”

五毒夫人大感意外的呆了一呆,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俞秀凡道:“也许是在下说的太直接了,夫人无法适应,所以一时间会不过意。”

五毒夫人眨动两下大眼睛,突然格格一笑,道:“你可是劝我收手,不再出卖毒物、毒器。”

俞秀凡庄容道:“夫人悟性过人,实乃武林朋友之幸。”

五毒夫人忽然脸色一寒,冷冷说道:“俞秀凡,你当真狂妄的可以。我还没有对你做那首狂诗问罪,你倒先发制人,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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