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童子叹口气,道:“公子,看来你对我心中早有怀疑了。”
俞秀凡道:“你自己觉着呢?”
桃花童子道:“公子,你看我小桃童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呢?”
俞秀凡道:“小桃童,不错,我是有些怀疑你,不过,我没有意思追根寻底,也不想问你的出身,但我只希望一件事情。”
桃花童子道:“什么事?”
俞秀凡道:“我希望在咱们相处这一段时间之中,你不要耍出什么花招。”
桃花童子怔了一怔,道:“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俞秀凡道:“我只是防患未然。咱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彼此间应该是有点情意,我不希望咱们之间,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出来。”
桃花童子呆住了,愣了半天,道:“公子,好像是小的出了什么事情。”
俞秀凡道:“没有,如是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只怕咱们之间不会这样很愉快的相处了。”
桃花童子突然神色一怔,道:“公子,在你的眼中,小的也许有些来历不明,但小的自信没有对不起你公子们事,”俞秀凡道:“小桃童,你不用生气,我说的是真话,如若我们离开璇玑宫,都还没有死,咱们应该分开了。”
桃花童子吃了一惊,道:“为什么?公子!”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小桃童,你对我们的事,已经了解的很多了,咱们再相处下去,只怕万一有了什么纷争,岂不是闹出一个不欢而散。”
桃花童子道:“公子,小的如若有什么不对之处,公子尽管责骂就是,这样把小的赶开,岂不是太过寡情了么?”
俞秀凡笑一笑,道:“小桃童,你自己灯好的想想吧!如若,你觉得我们可交朋友,那就请把你的用心,目的,老老实实他说出来。如若你觉着我们不是可交的朋友,咱们就一拍两散。对你,对我,大家都有好处。”
桃花童子叹口气,道:“好吧!如是公子觉着我是别有用心,离开这璇玑宫后,小的就离开公子。”
俞秀凡笑一笑,道:“小桃童,我觉着这是咱们之间最好的结果了。”
桃花童子道:“公子,离开此地,我会离开,但现在希望公子别存介蒂,我还要留在这里陪你。”
俞秀几淡淡一笑,道:“小桃童,话已经说的很明自了,你可以放心的坐息一阵,我替你护法。”
桃花童子笑一笑,盘膝坐下。
灯中油己燃尽,火光一闪而熄。室中又恢复了伸手下见五指的黑暗。
俞秀凡又仔细的推想了可能暗藏秘门的所在,仍然是全无头绪。这是一门特殊、深奥的学问,不是细心和智慧就可以解决的事。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铁门呀然而开,一个面蒙白纱,身着白衣的少女,缓步付了进来。
她举起手中的纱灯,道:“俞少侠,已经十二个时辰了。”
俞秀凡缓缓站起身子,道:“姑娘,勇气和细心,对寻找秘门一事,并无帮助。”
白衣女道:“这是一门特殊的知识,不通此道的人,完全无迹可寻,也没有幸运可言。”
俞秀凡叹了口气,道:“看来在下不得不认输了。”
白衣女沉吟了一阵,道:“公子,这是我感觉到最好的结果。”
俞秀凡站起身子,道:“劳烦宫主带我们离开此室。”他已从白衣女的声音,听出她是宫主无疑。
离开了书室,白衣女带两人行到了一座花树环绕的竹楼中。
里面高燃着四只火炬照的一片通明。一张八仙桌上,摆满丰盛的酒菜。
飞钗荆凤微笑着迎了上来,微微含着笑道:“小桃童,你很饿了吧?”
桃花童子道:“是啊!咱们公子腹中也很饥饿了。”他对飞钗荆凤只对自己招呼一事,心中大感讶异。
荆凤道:“贵主仆,都是敝宫的贵宾,我们宫主招待贵主人,贱妾奉命接待小桃童。”
桃花童子微微一怔,笑道:“这大劳动荆总管了。”
荆凤微微一笑,把桃花童子让人了首座。
白衣女却带着俞秀凡登上二楼。二楼上和楼下形态类似,也早已摆下一桌酒席。
白衣女欠身把俞秀凡让人首位,突然关闭上了木门,缓缓取下了蒙面白纱。那是一张秀丽绝伦的脸孔,双颊上红晕谈淡,娇艳若花。
白衣女淡淡笑一笑,缓缓说道:“俞少侠别见怪,校好虽是一宫之主,但我阅历太少,见识不多,不知道迎接武林同道礼数,先父只有我们姊弟两人,幼弟年纪大小,我这女儿之身,只有抛头露面。继承宫主之位了。”
俞秀凡目光转动,发觉白衣女只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但却能适当的保持着身份,当下抱拳一礼,道:“璇玑宫跳出江湖是非恩怨之外,编辑英雄榜,珍藏了百年武林中人人事事,更是前未曾有的大手笔,在下等冒昧闯来,实是有些唐突了。
”白衣女道:“你不用为我们这等接待有所不安,须知我们早已有一种法规,凡是闯过五关的人,都是敝宫中高等贵宾,由宫主接待。”
俞秀凡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白衣女道:“俞少侠,我从没有接待过客人,实有着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
俞秀凡道:“在下也是初出茅庐,有些地方,逾越礼数。”
白衣女随又替俞秀凡斟了一杯酒,笑道:“俞少侠可否把师承见告校好。”
俞秀凡为难的叹口气,道:“这有些疑难。事实上,我也不能算有一脉相传的师承。”
白衣女道:“校好失言。”
俞秀凡道:“那倒言重了。在下这身粗浅武功,并非由一处一人所得,所以杂乱的很。”
白衣女很知趣,话题不再回到俞秀凡师承上去,笑一笑接道:“俞少侠,这番来敝宫不知有何目的?”
俞秀凡道:“没有目的。英雄榜的事,在下到此之后才听到。”
白衣女道:“没有目的,那完全是为了一份好奇心。”
俞秀凡道:“是的,听说贵宫一直不和武林同道来往,因此,在下动了一份好奇之心。”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好在双方都保持了一定的忍耐,没有造成伤亡。”
俞秀凡道:“璇玑宫今后岁月,是不是还保持一定的门风,不和武林中同道往来?”
白衣女道:“是的。我们还准备这样超然武林恩怨纷争之外,不过,有一件事,还要少侠帮忙一二。”
俞秀凡道:“帮什么忙?”
白衣女道:“关于英雄榜的事,希望俞少侠能替我们保守机密。先父告诫过小。好,英雄榜如若一旦泄露出去,璇玑宫必将招惹来无穷的杀孽。虽然,机关布置奇。侯,但伤亡流血,总是难免。因此,此事必须保持着极度的机密。”
俞秀凡道:“姑娘是否相信,这英雄榜能够常保隐密呢?”
白衣女道:“英雄榜也许已泄漏出去,不过,那只是排名的顺序,但,真正的内容一旦泄漏,璇玑宫立刻间难免血雨腥风了。略一沉吟,接道:“俞少侠,我没有想到咱们之间,会有这样一个结局。因为,当时我有些激动。”
俞秀凡笑一笑,接道:“准备把我坑在机关之下?”
白衣女道:“校好确实这样想,那是因为校好少不更事,这一点,希望俞少侠多赐鉴谅。”
俞秀凡接道:“区区也是一样,年轻气盛,但看过了贵宫的机关布置,使区区认识了天外有天,机关埋伏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不是武功、智略所能克服的,也无法凭一股豪勇之气,拿血肉之躯,硬和那些机关抗拒的。”
白衣女道:“俞少侠明达的很。”
俞秀凡道:“很惭愧。”
白衣女道:“你还没有答应我,愿不愿保守英雄榜真正隐密,那是关系着千百位武林高手的生命,不单是敝宫的事。”
俞秀凡道:“在下尽力使此密不泄。”
白衣女道:“有你俞公子这句话,校好就放心了。”举起面前酒杯,接道:“敬君一杯酒,聊表谢意。”
俞秀凡道:“不敢当,姑娘。”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俞秀凡道:“在下对此次之行,己然有着冒昧的感觉,不过,对俞某人而言,此行长了不少的见识,也使俞某人感觉到江湖之大,奇人万千,武功一道,并非万能。”
白衣女道,“是的。有些人穷一生之能,练成了万人敌的武功;有些把一生岁月,用在医道丹药之上;但家父却把绝世的才慧,用于制造机关消息之学,他在这方面,费了六十年光阴。”
箭秀凡道:“原来如此。”
白衣女叹口气道:“俞兄,家父除了精研机关筑建之字,XT。武叨一道,也有一些创意,璇玑宫中,除了机关埋伏之外,还有一套特殊的剑法,叫作璇玑剑法,和十三招璇玑掌。”
俞秀凡道:“老宫主多才多艺,可惜无缘拜识了。”
白衣女道:“俞少侠,璇玑宫中之事,校好已经奉告甚多,我想请教一些关于俞兄的事,不知愿否见告。”
俞秀凡道:“姑娘,在下从来不愿说谎,姑娘最好别问使在下为难的事。白衣女道:
“校好只是请问一件事,那桃花童子,跟随俞兄很久了吧?”
俞秀凡道:“姑娘还记恨那件事。”
白衣女道:“俞兄还没有回答校好的问话。”
沉吟了一阵,俞秀凡缓缓说道:“我们结识不太久。”
白衣女点点头,道:“够了。俞兄,以后,你也该小心一些。”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多谢姑娘指点,离开璇玑宫之后,在下就处置此事。
”白衣女略一沉吟,道:“只怕俞兄对那位桃花童子的事,知道的也不会大多吧?”
俞秀凡怔了一怔,心中大力惊栗,忖道:这丫头年轻轻的能当一宫之主,果有非凡才慧。他挟满腹文章,混入江湖,才略智能,都非一般江湖人所能及,但对这白衣女的观察入微,大生敬佩。
镇定了一下心神,俞秀凡缓缓说道:“姑娘又对桃花童子知道好多呢?”
白衣女道:“目下我们还不能说对他知道好多,但我相信,我们可以找出他一点来路。”
俞秀凡道:“听姑娘的口气,对那桃花桐子,有着很大的怀疑。”
白衣女道:“俞兄,别忘了家父是英雄榜辑榜人,江湖上的事情,我们漩矾宫中知晓的最多。”长长叹一口气,接道:“先父去世之前,曾告诉校好一事,他说江湖上正在酝酿着一次大变。”
俞秀秀凡道:“令尊编辑英雄榜,难道对此事就没有一个定论么?”
白衣女缓缓说道:“校好和本门几位长老、护法集会,讨论如何应付俞兄等进入敝宫的事,校好保俞兄为人君子,经会商决定,把内情奉告俞兄。”
俞秀凡接道:“姑娘真的这样相信我俞某人么?”
自衣女道:“是的,经过小桃童那件事后,校好对俞兄的看法,已有了很大的改变,何况,校好又听了俞兄和那小桃重的谈话,”俞秀凡脸色微微一变,欲言又止。
白衣女道:“俞兄不要误会,先父设计那书房机关时,已装置窃听的传音筒,为的是怕误伤了奸人。”
俞秀凡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白衣女道:“因此校好才敢力保俞兄是君子人物。也因此,校好还准备把宫中一件机要大事,奉告俞兄。”
俞秀凡道:“什么事?”
白衣女道:“先父是死于别人的暗算,但本宫中人,对此事也没有几人知晓。
先父表面上不间江湖是非,其实,他满腹仁义,编辑英雄榜,也就为找出江湖上潜隐的凶机,可惜,他老人家大愿未偿,含恨而殁。”
俞秀凡道:“令尊原来是这样一个可敬的人物。但不知令尊是死于何人之手。
”白衣女道:“这也是本宫要查的内情,但必须等校好基业巩固之后,才能着手。快则半年,迟要一年之后了。”
俞秀几道:“姑娘对那桃花童子的怀疑,是否有特别之处呢?”
白衣女道:“我们不愿污人情白,更不愿轻言误人。飞钗荆凤是一位久历江湖的高人,她有着丰富的阅历,希望他能从桃花童子的口中,探出一些什么。”
俞秀凡道:“桃花童子知道的太多了,他能一一叫出江湖数十年人物的姓名。
”白衣女道:“是的,俞兄,在他的心胸之中,似是也有一套英雄榜似的。”
俞秀凡心中一动,接道:“姑娘,令尊辑的英雄榜,是否早已泄露了出去?”
白衣女道:“不可能。但据校好所知,除了本宫这一套英雄榜外,还有人收集了一套,记述和本宫不同,名字也不叫英雄榜。”
俞秀凡道:“叫什么名字?”
白衣女道:“俞兄,很抱歉,校好不知道,只怕天下也没有几人知晓。”
俞秀凡点点头,道:“桃花童子能知道这么多事情,很可能见识过了另外收集的英雄榜了。”
白衣女道:“俞兄准备如何对付他?”
俞秀凡道:“最有效,直接的手段,自然是逼问他说出内情,不过,俞某人做不出那样的事。”
白衣女道:“就算俞兄能做出来,也不是有效的办法。”
俞秀凡道:“姑娘有何高见?”
白衣女道:“再和他相处下去,暗中留心,或可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不过,对俞兄而言,太过危险了。”
俞秀凡摇摇头,接道:“我已经说出来,离开璇玑官后,要他离开,如何能出尔反尔?”
白衣女道:“其实,也不用你说什么,只要你不撵他,他也许就会留下来。”
俞秀凡道:“这个,这个……”
白衣女接道:“俞兄,有些事,不能够太认真。在江湖上,也不能太君子,尤其对桃花童子这等人,必需要用点手段才成。”
俞秀几长长吁一口气,沉吟不语。
白衣女笑一笑,道:“俞兄,可是觉得校好的话,有什么不对么?”
俞秀凡道:“姑娘的话,也许说的不错。不过,小桃童和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算大长,但彼此之间并没有冰炭不容,我发觉他别有用心,所以,撵他离去,但要我对他……”
白衣女接道:“俞兄,你不是为个人,而是为整个江湖,如若小桃童对你有什。捍目的,也不会是他个人的用心。”
俞秀凡霍然站起了身子,接着:“姑娘是说他是奉命而来?”
白衣女很温柔他说道:“俞兄,别这么激动,咱们慢慢的谈。”
俞秀凡道:“如若他后面还有幕后人物,那就又当别论了。”
白衣女道:“俞兄,这是很高的一场斗智之战,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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