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笔点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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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笔点龙记-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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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秀凡吃了一惊,但另一个念头,却又疾快的在脑际之中闪过,忖道:“她如是真的瞧了出来,那么该发觉我把艾大哥救入西厢,但她却无法肯定的指出详情,这女人分明是在用诈,千万不能上她的当。心中有了底子,叹口气,道:“夫人!天王寺一殿两厢,如是真的有人在此,你们怎会找不出来呢?”

绿衣丽人笑一笑,道:“小兄弟,好辩才。”

目光转到那黑衣大汉身上,道:“人厨子,再问问丁老头子。”

黑衣人应了一声,一掌拍在那丁老丈的背心之上。

丁老丈长长吐了一口气,悠悠醒来。

缓缓睁开双目,望向那绿衣丽人,道:“夫人,是我…”

绿衣丽人接道:“你最好说实话,这位小兄弟已经招认了,说是你救了他。”

丁老丈摇摇头,道:“夫人,老汉老迈,耳聋、眼花,那里还能救人?”

绿衣丽人冷冷说道:“人厨子,再给他一顿上菜吃吃。”

人厨子一伏身,双手并用。

但闻一阵骨格响声,丁老丈双臂时间、双腿膝间的关节,尽遭错开。

这痛苦,超过了一个人所能忍受的极限,何况年迈气衰的丁老丈。

但闻这声悲凄的呻吟,传人耳际,只见丁老丈疼的出了一身大汗。

这位倔强老人,咬咬牙,说道:“俞相公,我老迈了,受不了这等折磨,我要先走一步了。”

格登一声,咬断了舌头,鲜血喷出,气绝而逝。

绿衣丽人和人厨子,都未料到这老人竟还有断舌求死之能,不禁一呆。

俞秀凡望着那微颤动的尸体,心中悲痛莫名,不觉热泪滚滚而下。

绿衣丽人蹲下身子,按按丁老丈的鼻息,道:“翘了,把尸体拖出去吧。”

人厨子应了一声,提起丁老丈的尸体大步向外面行去。

俞秀凡眼看那人厨子,有加提狗一般,连拖带拉的,把那丁老丈拖了出去,不由心中大是不安。长长叹一口气,道:“夫人,人死为大,你们酷刑逼问丁老丈,也就罢了。但你们这等损伤他的尸体,不觉着太过分一些么?”

绿衣丽人格格一笑,道:“小兄弟,人厨子杀人成习,不把丁老丈的尸体摔出去,已经是不错了。”

俞秀凡长长叹一口气,欲言又止。他心中明白,这是一批大盗巨匪,杀人为乐,和他们谈什么道德,那全是白费口舌,只好忍下不言。

绿衣丽人叹了口气,道:“小兄弟,丁老丈年近古稀,死了也还罢了,但你这点年纪,死了不觉着太可惜么?”

俞秀凡仰望朗朗云天,缓缓说道:“夫人,杀我之权,操在你们之手,我既无反抗之能,那是不死也得死了。”

绿衣丽人道:“小兄弟,我们虽然可以杀死你,但是否杀死你,却操在你的手中。”

俞秀凡摇摇头,道:“你们不讲道理,随便找个藉口,就可以杀人,我纵有求生之心,也无求生之法。那就只好认命了。”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接道:“仙子,把这小子交给我吧!我不信他是铜浇。铁铸的人,我要数数他身上有几根骨头。”

俞秀凡回目望去,发觉那说话的正是人厨子。

绿衣丽人不回答人厨子的话,却望着俞秀凡,道:“小兄弟,我已经尽了心啦,你再不说实话,我也没有能力保护你了。”

俞秀凡一横心,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夫人如是不愿饶过在下,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但闻一声冷笑,一道掌风飞了过来,蓬然一声,击中左颊。

这一记耳光,打的扎实得很,只打的俞秀凡耳鸣、眼花,身不由己的打了两个转身,一跤跌摔在地上。

出手的正是人厨子,一迈步,右脚踏在了俞秀凡的前胸之上,冷冷说道:“你想死,容易的很,不过,在死前你还得忍受一点痛苦才行。”

俞秀凡道:“千古艰难唯一死,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人厨子一抬脚,踢在了俞秀凡左肋之上;只踢得俞秀凡身不由己的翻滚过去,前额撞在房角的砖棱上,立时皮破肉绽,血流如注。

左肋骨痛如折,脸上指痕宛然,前额撞破了一个大口子,流的满脸都是鲜血,形状极是凄惨。

但倔强的俞秀凡,咬紧了牙关,紧闭上双目,忍住了无比痛苦,未发出呻吟之声。

人厨子冷笑一声,道:“这小子果然是倔强得很。”

上两步,一伸手抓起俞秀凡来。那绿衣丽人忽然叹一口气,道:“算啦,也许那艾九灵真的役到此,想他一个文弱书生,怎能有如此耐受痛苦之力,如是见过艾九灵,只怕早就招出来了。”

人厨子道:“这小子闭住嘴巴,连一声疼也不叫,心中分明是有些不服气。”

绿衣丽人道:“你那一掌一脚,只怕早已把他打晕过去,心中想叫也是叫不出来了。”

人厨子双手加劲,呼的一声,把俞秀凡抛起两丈多高,直向庙外摔去,口中却笑道:

“这小子文文弱弱,中青不中吃,留着他也是无用。”

绿衣丽人脸色突然一寒,冷冷说道:“刁七,我辣手仙子诚然是'奇書網整理提供'人尽可夫,不过,这中间有一个条件。”

刁七嘻嘻一笑,道:“仙子,不知我刁七合不合你的条件?”

辣手仙子冷哼一声,道:“你自己瞧不到自己的德行,不会伸手摸摸自己么?”

突然转身径人东厢。俞秀凡在连受重伤之下,又被人厨子刁七摔出庙外,两丈多高的距离,如是摔在实地上,势必被摔死不可。

但多亏那庙外面千竿绿竹。

刁七眼看那辣手仙子一口一个小兄弟,叫的十分亲热,早已引起一股莫明的妒意,再加上辣手仙子口气,有一股替俞秀凡求命之意,这就如火上加油。

那刁七这一摔用力很大,诚心要把俞秀几摔一个骨折筋断而死。

但却幸亏他用力很大,俞秀凡撞在一丛翠竹之上,翠竹弹力很大,俞秀凡身子被弹了起来,又撞在另一丛翠竹之上,几次弹撞,消去了很大的力道,摔落在实地上时,已然不足致命。

但他连受重伤后,再经过这一摔,人却晕了过去。

第二回客栈避祸神刀却敌

醒来时,已是明月当头,算算时光,已过了数个时辰之久。

俞秀凡挣动了一下身于,只觉得全身的骨骼如散,疼苦无比。

忽然间,传过来一个低微的声音,道:“俞兄弟,委屈你,就在那草地中睡着吧!你头旁草叶中,有三粒丹九,取过来吞下去,如是天明后,遇上了过路人,自己忍着些痛苦,想法子回到开封城去。在东大街,王家老栈中等我,敌人大精明,我不能露出痕迹。”

俞秀凡听得很清楚,那正是艾大哥的声音。

经连番折磨,已使他知晓了江湖上的险恶、毒辣,虽然听得十分清楚,但却忍下没有说话。暗里咬咬牙,伸出手去,果然在头旁边找到了三颗丹丸。

他变的很小心,停了片刻,才缓缓把药物放人口中。

灵丹化玉液,沥沥下咽喉。灵药奇效,药物下口,立时消减了很多的痛苦。

俞秀凡闭上双目,又等候了一阵,挣扎而起。

一种坚毅的精神力量,和药物的效力,俞秀凡竟然站了起来。

向前试行两步,也竟然能移动身躯。就这样,俞秀凡坚强的向前行去。

这是一种很艰苦的行程,俞秀凡行约百丈,就停下来休息一阵。咬着牙,忍着痛苦,缓步走不过七八里,天色已经大亮。

得两个农人之助,俞秀凡雇到了一辆马车,到了开封,照着艾九灵的吩咐,俞秀凡找到了王家老栈。

那是一座青砖砌成的客栈,看似古样的形式,这客栈确然己有些了年代。

店伙计迎了上来,见一个满身是伤的人,不禁微微一呆。

俞秀凡下了蓬车,笑一笑,道:“我的伤不要紧,休息几天就好了。”

店小二道:“客官是……”

俞秀凡道:“摔伤的,走路不小心,摔在了山坡下面。”

店小二啊了一声,伸手去扶俞秀凡。

俞秀凡挥挥手,道:“不用扶我,带我到一间客房中去。”

店小二口中应着,人却向前行去,把俞秀凡引入了一座很雅致的客房中。

不知是俞秀凡服用的药物有效,还是年轻,休息后伤势好转的快。

在店中休息了一日夜,身上的伤势已经大好。

店伙计来了两次,很想给俞秀几请个郎中,但却为俞秀凡所拒绝。这就引起了店伙汁的好奇。

第二天太阳下山的时候,进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衫,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帽,手中提了一根旱烟袋,白布高腰裤子,黑缎面的布鞋,看样子,不是店里的大掌柜,至少也是个账房先生。

俞秀凡挺身坐了起来,还未来得及说话,那青衫老者已挥手说道:“客官,请躺着。”

缓步行到了木榻前面。

俞秀凡定睛望着那青衫老者,缓缓开口说道:“阁下是…”

青衫老人接口道:“我是王家老栈的店东,客官,伙计告诉我,你受了很重的伤,却又不愿请个大夫来瞧瞧。”

俞秀凡心中暗道:“大哥指定我来往王家老栈,想来这店东主,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由于经这番遭遇,却使他生出了极高的警觉之心,谨慎的说道:“小生不慎,摔下了山坡,伤势下重,休息一会就好,用不着瞧大夫了。”

青衫老人双目盯注在俞秀凡的身上瞧了一阵,道:“客宫,贵姓啊?”

俞秀凡道:“小生姓俞,请教店东主。”

青衫老人笑一笑,道:“我姓王。”俞秀凡哑笑一笑,暗道:“我真是糊涂得很,他是店东主,这店名叫王家老栈,他自然是姓王了。”

但闻青衫老人轻轻咳了一声,道:“老朽有几句话,说出来。希望俞相公不要见怪。”

俞秀凡道:“店东主只管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青衫老人道:“瞧俞相公这身伤势,有些像被人打的。”

俞秀凡吃了一惊,接道:“打伤和摔伤,难道还有不同之处么?”

青衫老人道:“那是大大的不同了。不过,不会看的人,看不出来罢了。”笑一笑接道:“有一件事,老朽觉到有些奇怪。”

俞秀凡道:“什么事?”

青衫老人道:“俞相公不像会武的人。”

俞秀凡点头道:“店东眼光不错,小生确然不会武功。”

青衫老人笑一笑,道:“这就是老朽不解的地方了,论你的伤势之重,早已该卧床不起,但你不但精神畅旺,而且伤势也复元的很快。”

俞秀凡道:“小生确然服用过一些药物。”

青衫老人点点头道:“这就是了,那一定是很好的药物。”

言谈间,突见店伙计急急奔进客房未,道:“老东主………”

青衫老人一皱眉头,接乞“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

店伙汁喘口气,道:“有人找这位俞相公。”

俞秀凡心头一震道:“什么样的人?”

青衫老者的脸色很严肃,回顾了伙计一眼,道:“告诉俞相公,来的是什么人。”

店伙计道:“是个娘们,一身绿衣服。”

但闻一阵格格娇笑之声,传了过来,紧接着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道:“小兄弟啊!你怎么一个人躲到这里来啦,言得姐姐我好难找啊!”

一面说话,人已行了进来。

俞秀凡目睹来人,不禁一呆,想到她娇笑盈盈,出手伤人的情形,登时脸色大变,道:

“你……”

绿衣丽人走几下春风俏步,接道:“我怎么啦!小兄弟。”

俞秀凡道:“你是一个女魔头。”

绿衣丽人道:“多难听啊!小兄弟。”右手一探,抓了过来。

一根旱烟袋,横里伸了过来,点向绿衣丽人的右腕脉穴。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绿衣丽人一看那旱烟袋点来的架式,立时疾快的向后退了一步,双目转注那青衫老者的身上。

青衫老者笑一笑,道:“姑娘,这位俞相公摔的很重,不能碰他。”

绿衣丽人冷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青衫老者道:“王家老栈的店东主。”

绿衣丽人淡淡一笑,道:“开店的人,招子一向很亮,你阎下可是眼睛有毛病?”

青衫老者淡淡说道:“如果姑娘在我王家老栈之外杀人,就算是杀的尸积如山,血流漂杆,老朽也不会多问一言。但这位俞相公住了老朽的客栈,老朽就不能不管了。”

绿衣丽人仍然是一脸盈盈笑意,道:“掌柜的,人要量力,你刚才出于那一烟袋,算得上高明;不过你的运气不太好,碰上了我。”

青衫老者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姑娘是大大有名的人绿衣丽人冷冷他说道:“大掌柜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吧?”

青衫老者道:“老朽一直守着这座古老的客栈,从未离过开封,咱们是安份守己的生意,从来不在江湖上走动,也不和江湖中人来往。”

绿衣丽人娇笑一声,道:“这么说来,就算我亮了名号,大掌柜也不知道了。”

青衫老者道:“人的名气,树的影子,如是你姑娘的名气真够大,在下虽是足不离开封,也该会知道你姑娘的名字。”

绿衣丽人淡淡一笑,道:“辣手仙于祝玉花,大掌柜听人说过么?”

青衫老者摇摇头,道:“姑娘,老朽当真是识见浅薄,没听过姑娘的名号。”

祝王花脸色一变,道:“大掌柜,这么说来,你是有意管这件事情了?”

青衫老者道:“祝姑娘言重了,自从老朽接手这座客栈,数十年来,一直没有出过事情,老朽不希望在王家老栈中,发生流血惨案,这一点,要姑娘多多的原谅了。”

溉花道:“大掌柜,做生意和气生财,你这样做了,还想不想再开这座王家老栈?”

青衫老人道:“祝姑娘,如是老朽允许在王家老栈行凶杀人,这座客栈还能够开的下去么?”

祝玉花格格一笑,道:“大掌柜言重了!光天化日,大街客栈,我怎么能够杀人,我只想把他带走罢了。”

俞秀凡冷冷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祝玉花叹了口气,道:“小兄弟,这只怕由不得你了。”

突然一侧身子,左手一享,劈向青衫老者,人却直向木橱前面行去。

青衫老者冷哼一声,道:“姑娘,不可伤人。”

左子一抬,封住祝玉花的攻势,右手烟袋,一伸一吐,敲向祝玉花右腕。

那大铜烟锅子,怕不有十几两重,如是敲中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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