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左首的银衣人道:“我。”
俞秀凡道:“你知道,杀人偿命么?”
银衣人道:“咱们兄弟死了两个,杀了他,咱们还未收回本钱。”
俞秀凡道:“你们该死!”突然拔剑一挥,击了过去。
那右首银衣人还未来得及出剑,寒芒已掠颈而过,一个人头,飞起了七八尺高,跌落在实地上。一股鲜血喷出,尸体倒摔在地上。
俞秀凡目光转注到左侧银衣人的身上,道:“你上吧!”
银衣人呆呆的站着不动,也未说话。显然,俞秀凡的快剑,已使他震惊不已。
俞秀凡冷笑一声,突然挥剑攻出一招。只一剑,斩下了银衣人握剑的右臂。
俞秀凡疾上一步,扬手点了银衣人右“肩井穴”,止住了那银衣人的流血,道:“回去!告诉他们,就说俞秀凡的剑势,不但很快,而且很恶毒。”
银衣人一语未发,伏身捡起了断臂、长剑,疾奔而去。
巫灵死去之后,那些散布于道上的毒蛇。蜘蛛,纷纷星散而去。
俞秀凡缓步行到了巫灵身前,满脸严肃之情,缓缓说道:“兄弟晚来了一步,致巫兄死于非命,虽然凶手已伏诛,但俞某人将永存一着一份愧咎。处境凶险,情势非常,恕咱们无法盛殓巫兄了。”言罢,扑身下拜,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
无名氏、石生山顾不得本身伤势,也对着巫灵拜了三拜。
如非两人受伤,巫灵不会遭两个银衣人的合攻,自然不会死于银衣人的剑下。追究起来,巫灵是为救两人而死。
萧莲花缓步行了过来,道:“两位,死者已矣,他能受俞公子大礼,也足可慰他九泉阴灵了。前途险恶,咱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要走,两位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无名氏回顾了俞秀几一眼,道:“公子!咱们很惭愧,不但无能帮助公子,反成了公子的累赘。”
俞秀凡望望无名氏和石生山的伤势,道,“萧姑娘!替他们包扎一下伤势。”
萧莲花应了一声,动手替两人包扎起伤势来……。
俞秀凡突然抱起巫灵的尸体,道:“巫兄,不能让他们再触你的尸体,有玷英灵。”双臂加力,把巫灵的尸体,投入了悬崖之下。
萧莲花动作熟练,很快的包扎好两人的伤势。
俞秀凡轻轻咳了一声,道:“你们可要休息一下?”
无名氏道:“不用了。咱们都是一些皮肉之伤。”
俞秀凡苦笑一下,道:“巫灵已死。咱们四个人中,三个人都受了伤,是否能撑到见造化城主,连我也没有把握了。”
萧莲花道:“贱妾发现公子的剑势,愈来愈是凌厉。”
俞秀凡道:“有这等事?”
萧莲花道:“不错。旁观者清,我虽然不会剑术,但我看到了公子的剑法,一次比一次凌厉,一次比一次明快。”
俞秀凡沉吟了一阵,道:“这话当真么?”
萧莲花道:“千真万确。”
无名氏道:“萧姑娘说的不错,在下的看法,公子的剑法确然一次比一次凌厉。”
俞秀凡道:“如若你们说的很真实,那就是我现在的剑法中,带了很重的杀机。”
无名氏道:“不错,公子的剑法愈来杀机愈重。”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好!这就得了剑法的精髓。咱们走吧!”说罢向前行去。
俞秀凡所指剑法自然是指“惊天三式”而言。
无名氏回顾了石生山一眼,道:“石兄!你怎么样?”
石生山道:“什么事?”
俞秀凡道:“伤势如何?”
无名氏道:“能不能支撑得住?”
石生山哈哈一笑,道:“无名兄放心,别说这一点皮肉之伤,就算是斩断了一臂一腿,在下相信也能撑得住。”
无名氏道:“那很好,咱们走吧!”迈开大步,追在俞秀凡的子石生山一咬牙,也大步向前行去。
其实,无名氏和石生山两个人的伤势,都很沉重,但两人却苦苦咬牙苦撑。两人的伤势,不过刚刚包好,这一行动,伤口迸裂,鲜血又涌了出来。
萧莲花放缓了一步,走在石生山和无名氏的身后。
俞秀凡似是也发觉了两人在勉强支撑,故意放缓了脚步。又行了三里之遥,转过了一个小弯,只见十二个身着银衣,袖口绣着金龙的武士,一字排开,拦住去路。
俞秀凡停下脚步,冷冷说道:“你们这一样人中,那一个领队?”
站在最左首的一个银衣剑士,淡淡一笑,接道:“咱们都是一样的身份,没有什么大小,阁下有什么话,只管请说。”
俞秀凡道:“好!在下俞秀凡。你们是准备让路呢,还是要我动手?”
十二个银衣人,个个都怒目相视,哼了一声,抽出了长剑。十二把长剑,闪动跃目的光辉。这代表了答复。
俞秀凡长长吁一口气,道:“很好,在下正感为难,你们倒先亮了剑。”
十二个银衣人忽然间移动身躯,布成了一个圆阵,团团把俞秀凡围了起来。
俞秀凡仰天大笑三声,道:“你们听着,我俞某人原本还存有三分忍让之心,但你们的恶毒,已激起我愤怒的杀机,由此刻起,我俞某人手中的长剑,再不会留情了!”这番话由丹田发出,用内力直送出来。
十二个银衣人没有人回答俞秀凡的问话,二十四只圆睁的怒目,集注在俞秀凡的身上瞧看。
忽然,寒芒闪动,一个银衣人突然发难,大喊一声:“杀!”剑势如电,疾射向俞秀凡的前胸。
俞秀凡冷笑一声,突然拔剑击出。
双方面都以极快的速度,交接了一招。那银衣人的剑招很快,但俞秀凡的剑招更快。
似乎是那银衣人执着长剑的右腕,有意的撞向俞秀凡的剑上,齐肘被斩落下来。
十一个银衣人,紧随着发动攻势,十二人本来有一套连环的攻敌招术,但因这银衣人的右腕被斩作两断,影响到了整个的攻势变化。
俞秀凡手中长剑连续转动,一连刺伤了七人。
四个未受伤的银衣人,突然向后跃退,望着俞秀凡呆呆出神。
他们练剑练了二十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剑招,每出一剑,必伤一人。
须知在那拔剑一击中,是千败老人修正了一百多个错误击出的一剑,虽非全无暇疵的一剑,但已接近了完美的境界,那不是任何一个练剑人,凭籍本身的才慧所能悟出,必需要经历无数次的失败,修正,才能达到这等迹近无缺失的境界。
千败老人,经过了近千次的失败,才纠正了出剑的缺点,这是习剑人中,从未有过的事。
俞秀凡还剑入鞘,望望八个身受剑伤的人,三个伤了握剑的右臂,三个伤在右肩,两个人伤到了前胸的要害,已因伤势太重,倒了下去。
目光转注四个呆呆出神的银衣人身上,道:“四位准备如何?”
四个银衣人,已感觉到和人动手,无异是飞蛾投火,心中早已生出畏惧,不自觉的摇摇头。
俞秀凡道:“回去告诉造化城主,用不着再派别人来此送死,造化城主如若自觉是藏龙卧虎,何以他连我俞某人也不敢见?”
四个银衣人相互望了一眼,却没有一人答话。显然是俞秀凡出的题目太大,他们不知如何回答。
俞秀凡怒道:“走!带着那些受伤的人。”
四个银衣人没有答话,但却一起动作,抬起两个伤势较重的人,和六个轻伤的人,转身而去。
无名氏大步行了过来,道:“痛快!痛快!不过眨眼工夫,公子已伤了他们八个,造化城也该受到震动了。”
俞秀凡神情凝重的说道:“这只是造化城中的剑士,在他们之上,还有很多等级的高手,高一级人的造诣,必然也高明一些。”
萧莲花笑一笑,道:“公子,你剑上的造诣,不知是否该说已到了出神人化之境,但我这半生中从没有见过像你那样快速,凌厉的剑势,甚至我连想也没有想到过。剑术能练到像公子那样的境界,造化城藏龙、卧虎,有很多的高手,他们在别的方面,也许能胜过公子,但他们要想在剑道造诣上胜过公子,那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了。”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莲花,不用激励我,我自己并不害怕,我担心的是你们。”
无名氏道:“我们一一一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石生山道:“这几日来,咱们和公子相处,己由内心之中,生出了敬慕之心,仁侠胸怀,清明风标,绝世武功,满腹经纶,那一样都叫人生出了敬仰之心。此生如能得生死相从,实是人生中一大乐事。”
俞秀凡道:“你们有此一念,我就安心多了。咱们的处境,虽然是九死一生,但咱们却不能完全放弃了求生之心,两位先请坐息一下,尽量使体能恢复。”
无名氏道:“咱们还撑得住。”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我却有些累了,咱们坐息一会吧!”
其实,无名氏、石生山伤口迸裂,十分痛苦,但两人都怕影响到了俞秀凡,使他分心旁顾,暗里咬牙,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萧莲花心中也明白,两人已坐下休息,立刻动手替两人再敷药物,重新包扎伤势。
俞秀凡似是有意的使两人获得充分的休息,足足休息了一个时辰。
无名氏、石生山,功行广周天,坐息醒来,体能尽复,抗拒伤痛之能,大大的增强。
两人也明白俞秀凡的苦心,相视一笑,霍然站起身子,道:”公子!咱们真的好了。”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从此刻起,对敌捕杀的事,都由我一人担当,你们不许出手。
”
石生山道:“如是一些唆兵小卒,不屑公子一顾的,由咱们打发就是。”
俞秀凡道:“重要的是,我要借重两位的阅历经验,所以,两位要多多珍重。我援救不及,已经失去了一位巫灵,两位不能再受伤害。”
无名氏、石生山这等老江湖,也听得心头酸酸,感动莫名。
俞秀凡突然仰天发出一声长啸,道:“咱们走吧!”
无名氏抢前几步,道:“属下的阅历多些,走前面为公子带路。”
俞秀凡知他心意,也未拦阻。无名氏向前奔走,一口气跑出了四五里,竟然未遇拦阻。
这时,几人已快登上了峰顶。就在峰顶之下的登峰大道上,有一座像门楼、又像佛殿的大宅院,拦住了去路。似乎是这一条登山的大道,就是为了这座广大的宅院而修筑。
山峰形势,到此处也有了变化,那广大的宅院,就根据山峰形势修筑。两侧的围墙,紧依峭壁用青石修筑而成,下面是深不见底的绝壑,一道巨烛粗细的铁栅门,横拦住去路。铁栅之间,虽然间隔不大,但仍可清晰的看到了里面的景物。只见一条宽大道路,直通一座矗立的二门前面。后面的景物,都已被那二门挡住。铁栅紧闭,不见守门人,整个的宅院,都静悄悄的,不见有人往来,也听不到一点声息。但见二门后面地形渐呈广阔,巫起一幢幢楼阁。
无名氏停下脚步,道:“这地方应该有一块门匾。”
俞秀凡道:“萧姑娘,能说出这是什么所在么?”
萧莲花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到过这地方。唉!
也许我的身份太低,如是巫灵还活着定然会知晓,”
无名氏淡淡一笑,道:“这地方好像是迎宾的馆驿,咱们进去休息一下。”
石生山道:“不像馆驿,太静了。”
无名氏道:“不管是什么地方,看来建筑很宏伟,造化城花了不少工夫,我去开门。”
俞秀凡道:“小心一些!”
无名氏道:“公子放心。属下会先礼后兵。”
大步行近铁栅,高声说道:“哪一位当值?”
宅院中仍然是一片静,静的听不到回应之声。
无名氏冷笑一声道:“如是有人当值,应该听到在下的喝叫,如是没有人,在下只有自己动手了。”
仍不闻回答之言,无名氏已忍耐不住,一提气,飞跃过铁栅。
无名氏跃人门内,正想伸手开门,那紧闭的铁栅,突然自行大开。
这变化大过意外,不但无名氏吃了一惊,就是站在铁栅外面的俞秀凡也看的大吃一惊。
无名氏纵身退避一丈多远。俞秀凡忽然放步而行,直入栅门。
流目四顾,找不出一点可疑之处。
石生山低声道:“无名兄,瞧出点门道没有?”
无名氏道:“我看那控制这铁栅门的机关,似乎是在二道门以内,咱们的行动,也一直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石生山道:“那要如何才好?”
无名氏道:“咱们给它来一个见怪不怪。”
石生山微微一笑,道:“对!这一次,由我闯二道门了。”
无名氏道:“用不着争,我早已和公子谈好了。”
石生山一语不发,突然转过身子,直向二门跑去。事出突然,无名氏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石生山快步如飞,直冲人了二门的门口。第二道门.只是两扇木门,轻轻的乙推,木门已呀然而开。但石生山进入二门,两扇木门又立刻闭上。
无名氏心中一急,大声喝道:“石兄,不可孤身深入。”
但他喝叫大慢,石生山已进入了二门之内。像投入大海的砂石,再也听不到一点消息。
俞秀凡一皱眉头,道:“陷阱。”
无名氏道:“就算是陷阶,也应该听到一点声息。”
俞秀凡神情凝重,缓缓说道:”在什么样一个情形下,石兄才能够有这样的遭遇?”
无名氏道:“一种可能是那二门之内,有一种绝毒的暗器,见血封喉,石兄不小心闯进去中了暗器。”
俞秀凡道:“有没有第二种情况。”
无名氏道:“有!那就是石兄已进入了二门,就被人点了穴道。”
俞秀凡道:“希望他是被人点了穴道。”
无名氏道:“大概是如此吧!”
俞秀凡苦笑一下,道:“我不能再受任何折损,希望咱们还能再看到石兄。”
无名氏一提丹田真气,道:“我去打开门户。”举步向前行去。
俞秀凡道:“慢着!”
无名氏停下脚步,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俞秀凡道:“我进去。”
无名氏道:“公子!我们这些人,如若一定要死在这里,那也是应该由我们先死。对么?”
俞秀凡摇摇头,道:“无名兄!话不是这么说。我先上去,还可有活命的机会,如是你,很可能没有活命的机会。”
无名氏沉吟了一阵,道:“公子说的有理,不过……”
俞秀凡接道:“没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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