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马云龙一口唾沫吐在杨文光的头上,一边又骂道:“小子!你这辈子别想再回长安了!”
一面徒然往杨文光面前一蹲,沉声道:“就让马四爷告诉你,你的那两颗牙,县太爷把它当成了宝物,就带在县太爷的身上,你这肩头的伤口,只有我那外甥女的棱形飞镖,才能插成这种模样,还有就是你被我摸过来的毒粉,你又能做何解释?小子!你认了吧!如果想少吃你马四爷的苦头,那就快把你们在这宝鸡的其余几人,招出来!”
杨文光冷冷一笑,道:“纯属巧合,不足为凭,就算你手中的毒粉,那也不是我杨某人的东西,你只是在栽赃而已!”
“叭!”
马云龙徒然一个大嘴巴,打得杨文光红了半个脸,骂声有致的道:“王八蛋好狡诈,你等着马四爷收拾你吧!”
一摆手,道:“咱们走!”
于是,马云龙气唬唬的当先走出大牢,后面的李长虹却小声对怔在地上的杨文光道:“人生天地之间,就得像个大丈夫模样,大丈夫敢做敢当,何必像个踩不扁的癞蛤蟆?”
摇着头也走出了大牢。
塞北大侠马云龙又到了衙役的客厢中,当即把他所见,又对各人说了一遍。
只听县太爷道:“如今所缺的,只是一个证人。”
白小宛道:“姓杨的身中镖伤,正是棱形飞镖,我是不是可以当做一名证人?”
县太爷摇摇头,道:“他如果死不承认有那么一回事,你又能对他如何?”
突听塞北大侠马云龙道:“只可惜昨日同这厮一同上山的女子,不知是何人,要不然能把她找到,一切就应该齐备了!”
白小宛道:“舅舅见那个女子,不知是个什么模样?”
马云龙的双眼皮一压,大鼻梁一皱缓缓的道:“那个女子的模样很艳,大红上衣紫色长裤,提了个小包袱,走起路来一摇三晃,尤其她坐在马上,那个细腰好像个风吹杨柳条一般。”
突听县衙捕快李长虹道:“马爷提起那女子腰如柳条,她会不会就是失踪的那个风摆柳?”
这时候守在一旁的文案师爷,突然道:“依常理论断,这女子很可能就是失踪的风摆柳,而风摆柳那个女子,在送进毒面毒死秦岭四煞之后,就被这姓杨的凶徒骗往他乡,怕的是风摆柳招出是何人指使,不过……”
一顿之后,又道:“过了斜峪关,就是高山峻岭,山中虎豹狼群,就算大白天也会碰上,只怕这女子凶多吉少了。”
突见白小宛道:“看来这女子十分可怜,不如我快马加鞭,前往斜峪关附近看看,也许会碰到她。”
马云龙立刻道:“不可以!你一个女子,怎么能往那大山里摸去?”
白小宛立刻走到马云龙跟前,道:“四舅,你还不放心小宛呀!小宛可是跟你学的武功,难道你连自己全不相信?”
马云龙一怔,白小宛立刻又道:“四舅!你喜欢吃的红烧牛筋,小宛给你炖了足三斤,还有你喜欢的酒,马上都好了,等你吃完了好好睡上一觉,说不定等你醒来的时候,小宛已经回来了。”
马云龙望着白方侠道:“女儿是你的,你怎么说?”
白方侠似是无可奈何的道:“当前咱们这些人,似乎没有可派出的人,也只有让她走一趟了。”
县太爷哈哈一笑,道:“李捕头似是认识那个风姑娘,不如叫李捕头陪同白姑娘一同走一趟,也好有个照应。”
卓重阳道:“这样应该算是很妥当的安排了。”
于是,白小宛与李长虹二人,立即束装骑马,直奔扶风对面的斜峪关方向而去。
且说骑在马上的风摆柳,随着那匹马,顺着山道直往深山中行去,她在每走一段路,就停下来回头望一望,如今在她的心中,杨文光杨八爷,成了她的入幕之宾,只是杨文光临离开的时候,曾经非常笃定的对她说:“风姑娘,你只管骑着马往前去,我去办件事,不定顿饭功夫,我就会跟上来,那时候咱们往这大山里走,心里也舒坦多了。”
至于有什么可舒坦的?杨文光没有说,风摆柳自不愿多问,因为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女人,一总听任男人摆布的女人。
世上有许多不同类型的女人,但很多人一提起风摆柳这种女人,觉得她们这种顺从男人,凭男人摆布的女人,为水性杨花,其实女子水性杨花也好,顺从男人也罢,全都是因为男人的行为使然,所谓吹皱一池春水,于卿底事!自然也就无人好管闲事了。
风摆柳看看就要天黑了,加上山边的乌云开始向四处扩散,撩起的山风,也叫风摆柳心中害怕,到了这个时候,她真是前进后退全不对劲。
就在她仰头四下望,欲哭无泪的骑到一个两山沟交叉地的时候,突然间,从西面深谷中走出一个身体微胖的五短身材壮汉来。
能够在这种深山中相遇,那可真是缘分不浅。
只见矮胖汉子,一看到骑马的风摆柳之后,三脚并成两步,一下子窜到风摆柳的马前来。
一开始,双方不免都吃一惊。
矮胖的汉子,以为在这深山中哪会有这么勾人魂灵的女人出现,包不准是妖魔鬼怪的化身。
而马上的风摆柳一看面前的矮胖子,长的是一副笑弥勒样子,只是他的背上插了一把钢刀,万一是个打劫杀人的强盗,她的杨八爷不在,她不是要遭殃了!
呵呵一声干笑,道:“这位姑娘,你这是上哪儿呀?”
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风摆柳细声细气的道:“我们从扶风来,只是跟我一同来的杨爷,还在后面没有跟来,不知他是不是迷路了!”
只见那胖子笑道:“姑娘你说的不错,你那条路是去扶风,我这条路可通往大散关,咱们如今站的这个地方,正就是两条山道合一起,再往那面走,就要走进更荒凉的踩云岭了,那儿可不能随便去呀!”
“对!踩云岭,杨爷就是要带我去踩云岭的,他说在那儿他有个好住处,可舒服着呢!”
矮胖子一惊,急忙问:“你说的那个男人姓杨?”
“是呀!”风摆柳双眉一挑,相当逗人。
“他可是叫杨文光,人们都叫他杨八爷的?”
“是呀!”风摆柳开始有了笑。
“他人在哪儿?”
“在后面,他叫我一个人先走,他会不会又去了扶风?”
看着风摆柳的急样子,矮胖的人立即道:“快回头,咱们去找他!”
风摆柳有些犹豫的道:“你这位爷可是……”
“我叫姚光圆,人家都叫我笑弥勒姚一刀,我是杨文光的二哥,昨天才回宝鸡经大散关折回来,我也正在找杨八弟呢!”
一听是自己人,风摆柳还真的放心不少,立即调转马头,跟着笑弥勒姚光圆,折回原路,还未曾走多远,看看天色,已经是天黑下来了。
处在这深山大岭中,风摆柳庆幸自己遇上了杨文光的姚二哥,只要有个男人在身边,风摆柳就会睡的安稳。
要知这姚光圆,正是秦岭八大盗之一,除了老大伍亿之外,就是姚光圆比较诡计多端。
本来血玉龙到手后,送给买主,但买主不收,且言明案子正值热潮,不愿惹事,十万两黄金早已备下,但需要失宝方面的血案完了以后,买方才能成交。
也因此,血玉龙如今好端端的放在踩云岭。
然而,十万两黄金,是个诱人的数目,因而袖里乾坤伍亿不得不急急的派出老二笑弥勒姚光圆,再走一趟宝鸡。
也就在他与韩五爷接头以后,才发觉事态相当严重,而杨文光又不知去向,为了宝鸡的大牢里,还有一个秦岭四煞之一未死,他才冒险装扮成衙役模样,想混进宝鸡大牢,刺杀那名尚未死的四煞之一。但他哪里知道,这秦岭四煞早已全死,等到他才进了第一道铁栅门,就因为他的那个模样特殊,而被新上任的牢头识破,一场混战,姚光圆十分幸运,因为白小宛身体尚未复原,有些力不从心,否则他可能就走不脱了。
且说风摆柳在姚光圆的维护下,就找了一处岩穴,看来还怪清爽的,姚光圆帮着把个薄棉袄与一张毛毡自马背上取下来,还亲自为风摆柳铺在岩穴中,自己却守在洞穴。
风摆柳实在是太困乏了,倒下来没多久,就睡着了。马鞍袋中,杨文光事先买的芝麻大饼与酱牛肉,正好对了姚光圆的胃口。
姚光圆边喝着酒,一边啃着酱牛肉与大饼,当然,眼睛却停在凤摆柳的身上,红短袄紫长裤里面,一定裹了个白不溜丢的玉体,他娘的老八也真会享受,办正事兼办私事,还带个叫人心痒痒的娘们。
他心中想的,虽然有些过火,但他还是没有马上下手,因为终究她是老八带的人,如果老八知道,十多年兄弟之情,全都得泡汤。
前半夜没有有睡得稳,后半夜附近有狼叫,姚光圆知道这时候更不能睡,如果一个失神,包准进入狼腹。
只是他在想,面前这女子,碰到自己也算她走运,否则再要直着往深山中走去,那儿可有许多花豹,她这身细皮白肉,恐怕连骨头都得进入豹腹。
月亮在飞逝的厚云层中,偶而洒下一点光芒,但瞬间又被乌石遮住,山风又开始大了,而呼啸的山风中,在附近树叶的簌簌响应下,突然间,一连十儿声“呜呜”狼嗥声,传进了岩穴中。
突然间,风摆柳在睡梦中一惊而起,就听她哇的一声,双手箕张,整个身子投迸姚光圆的怀里。
这可是:美人投怀送抱,英雄得意之时。
姚光圆一看,来了个反抱,结结实实的把个风摆柳抱在自己胖嘟嘟的怀里。
“我好怕!”
姚光圆忘了回话,两只胖手,尽在风摆柳的身上招呼,心想,他娘的,这娘们好像没有长骨头嘛!除了软绵绵,就是光滑溜溜的。
“姚爷!我好害怕!”
一句姚爷,这才把姚光圆的出窍灵魂唤了回来。
“姑娘!你不用怕,有我姚光圆在,包准比杨八在还管用!”
姚光圆似是故意的说了这么一句一语双关的话,但风摆柳怎会听得懂?
于是,姚光圆火了!
当然,他的这个火可不是要发脾的人,而是欲火高张的火!
最明显的表示,就是他的两只胖嘟嘟的手,七上八下的尽在风摆柳的身上捉迷藏。
起初,风摆柳还以为这姚光圆是在安慰她吧,哪想到越来越不是味道。
在她的直觉上,以为在这深山中,怎么还能再搞七捻八呢?
也就在这个意念中,风摆柳软叭叭而又苦兮兮的道:“姚爷!这时候怕不作兴来那事吧!”
“姑娘,就算是施舍一次如何?”
“姚爷!只要你看得起我风摆柳,赶天明找不到杨爷,风摆柳一定陪你姚爷在扶风住上一阵子,你看如何?”
话都已经敞明了,姚光圆再不识相,也得吞口水,硬把欲火熄灭,不过他打心眼里望着,明天千万可不要碰上杨八。
其实,他是没有碰上杨八,因为他碰上了另一个几乎要了他命的厉害角色——铁脚媳妇白小宛。
铁脚媳妇……第十章
第十章
天总算泛白了,因为一夜惊吓的关系,风摆柳却倒在软叭叭一身肥肉的姚光圆怀里睡着了。
姚光圆没有叫醒风摆柳,因为他实在想多抱一会儿这个风情万种的风姑娘,所以姚光圆即使想换个坐姿,也咬牙强忍下了,他怕把怀里的风摆柳动醒。
说也奇怪,人的眼珠子不能固定瞄着一件物或某一点,它必须要在眼眶里打转,才能使人保持清醒,如果直不楞的望向一点,疲倦马上就会跟进。
笑弥勒姚光圆就是这样,他那弥勒佛的一双笑眼,就直直的盯在风摆柳那大白菜心般嫩的脸蛋上,一眨不眨的直瞧,于是,他也有了倦容,头一低鼾声跟着发出来,两个人就这么互偎互依的挤在这个岩穴里睡着了。
这真是一场好睡,太阳光斜斜的把风摆柳的眼睛刺醒,她才自姚光圆的怀里爬起来。
姚光圆迷蒙中的两臂用力一搂,却是空的,睁开眼,这才发觉风摆柳已走出穴外。
于是,笑弥勒姚光圆一整衣衫,呵呵笑的走出岩穴,一面道:“真是一阵好睡,咱们这就上路吧!”
风摆柳一笑,随手取出一些吃的,姚光圆自是不客气,二人蹲坐在穴外面,边吃边聊。
“风姑娘,我看杨八已经把你丢下不管了,要不然这时候还没有他的影子?”
风摆柳一声长叹,道:“杨爷为什么要这样?我处处全听他的,他也对我很好,怎么会把我丢下来不管?”
笑弥勒姚光圆冷然的道:“你知道杨八的外号是什么?人称毒书生,你想一个被人称做毒的人,他什么事不能做?而且是大反常态的,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他都会做得出来。”
有道是,“财迷心窍,色失本性”。
“财迷心窍”,就会不择手段。杀人放火全干得出来。
“色失本性”,进而色胆包天,仁义道德被抛诸脑后。
杨文光可是姚光圆的把兄弟,兄弟们合力闯名号秦岭八大盗,十多年来着实弄了不少,如果这八个人各奔东西,一准都是家财万贯的大富豪,只可惜八个人全都忙于弄银子珠宝,而忽略了这一点。
如今笑弥勒姚光圆为了风摆柳,照样把个杨文光说成不是人,这正应了那句老话,什么是朋友?纯粹互为利用,什么又是兄弟?张开嘴巴各啃各的。
而风摆柳却不懂这些,她是个女人,她绝对不是人尽可夫的那种一女再吃两家茶的女子,因为她的表现中,己坦诚的告诉人们,她是个弱者,一个弱者,对于男人,尤其是像刀口上奔波的人,她能怎么样?当然只有认了。
既然有这种想法,倒不如一应顺从,也好皆大欢喜。
于是,姚光圆翻身上马,风摆柳仍然坐在姚光圆的怀里,就像坐在杨文光怀里一样,她唯一的感触,就是自己坐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至于这个男人是谁,她管不了,因为她是个弱者。
山中小径不平,人骑在马上,那种左颠右晃的味道,本不好受,只是如今马上坐的,一个是胖嘟嘟的矮胖子,另一个是柔美娇嫩的女娇娃,风摆柳像窝在一个大棉被里一般,而姚光圆像是抱了一个硕大的香布袋。
就在二人挤挤蹭蹭的骑着马,快要到斜峪关的时候,太阳光斜斜的把条河照得发亮,马上的姚光圆却在心中暗暗高兴,因为杨文光终究没有出现。
“风姑娘,咱们到了扶风,我带你去一家最好的大饭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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