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真道:“雁表弟,咱们要不要上去瞧瞧。”
东方雁摇摇头道:“如是菱妹出了事,咱们上去,又有什么用处?”
南宫玉真道:“唉,表弟,我好担心啊!我上去看看。”
东方雁道:“表姐如是一定要上去看看,兄弟奉陪。傅东扬道:“慢着。南宫玉真微微一怔:傅前辈要拦阻我们?”
傅东扬道:“姑娘,还有一夜时间,姑娘能等两天一夜,为什么不能再等上一夜呢?”
南宫玉真通:“我……”
傅东扬接道:“我知道姑娘心中很焦虑,事实上,我们都和姑娘一样,一旦东方姑娘有了什么不幸,我们这些人,还要借姑娘之力,冲出重围。”
南宫玉真一皱柳眉儿,道:“博前辈,菱表妹如是真的有了什么麻烦,难道我们真的能生离此地么?”
傅东肠道:“机会不大,但我们要奋力一试,不计成败。”
南宫玉真道:“如若咱们闯出去,遇上的困苦艰难,和登上四楼去瞧看一下。并无大大的区别,万一亚菱表妹,受困其中,咱们也许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傅东扬道:“南宫姑娘,不是老朽固执己见,事实上,东方姑娘若失陷于那楼中。
就算咱们要进去,也完全没有机会,但闯出围困,却并非全然无望。”
大虚子轻经咳了一声,道:“南宫姑娘,贫道很少讲话,但这件事,贫道也感觉着应该适从傅秀才的意见,东方姑娘既然交待了,姑娘为什么不能多等一夜呢?”
南宫玉真轻轻叹息一声,道:“两位老前辈,百密还难免一疏,菱表妹虽然智慧绝伦。但她完全没有江湖经验,她能找出机关的埋伏的枢纽,加以破坏,但她却没有闪避任何一偶然被触发埋伏的袭击。”
东方雁低声道:“秋兄的武功,可补亚菱的不足。”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他不如我。”
傅东扬苦笑一下,道:“姑娘,秀才想到了一件事。”
南宫玉真道:“什么事?”
傅东扬低声道:“关于你和飞花的事?”
南宫玉真道:“我和他……”
傅东扬接道:“还有亚菱姑娘……”
南宫玉真道:“我们三个……”
傅东扬接道:“是!所以,姑娘必需要忍耐一二,如果东方姑娘,失事在这地下古堡之中,那是天道遗憾,这一代江湖人,劫数难逃,如若咱们能生离古堡,挽救这一次江湖大劫,全靠你们三位一体了。”
这等于说明了一件事,这位通权达变的师父,已经同意了这件事,亲口说出来。
南宫玉真沉吟了一阵,缓缓抬起头来,双目中满含泪光,幽幽说道:“老前辈,我不希望你对我有别的误会,像亚菱这样的人,滔滔人世,又往哪里去再找一个人出来,她本是一个很文弱的女孩子,但她临事的勇敢、决断,咱们却是万万难及,如果我们两个人中,有一个要牺牲掉,那个人应该是我,而不应该是亚菱。”
傅东扬道:“说的不错,不过,咱们都没有能力代替她,所以,必须她亲身临敌不可。”
南宫玉真道:“多谢老前辈指点,晚进受教了。”
盘膝生了下去,运气调息。
傅东扬望着南宫玉真闭目静坐的神情,暗暗叹息一声,忖道:“情字一关,误人不浅,希望我能尽力使下一代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兰兰送上了第二次丰盛的饭菜,这是三日三夜中,他们吃的第二次。
也许是饿得久了一些,也许是这一餐饭,使人动了下一餐何时何地的感觉,所以,大家都吃得很慢,吃的时间也很长,似是在品评兰兰的手艺。群豪虽然饿了,但仍有着食难下咽的感觉。
三日夜的时间过去了,而且,还多了两个时辰。
南宫玉真已安全冷静了下来,除了吃饭的时间之外,一直在盘坐调息。
她似是在追索一件奇妙的武功,又似在想一个问题,四五个时辰中,未再讲过一句话。甚至未睁过一下眼睛。
事实上,面对着可能死亡的煎熬,在不知不觉中,每个人的内心中都有着一种可怕的感受。
那不是畏惧,也不是怕,是一种精神压迫力量影响着每个人的情绪。
傅东扬默颂着礼运大同篇,以求解除那股无声无息涌上身来的精神压力,以保持清醒。
傅东扬默算着时间,已然又多过了两个时辰。
傅东扬忍了又忍,还是忍耐不住,站起了身子。”
南宫姑娘,我们应该走了。“南宫玉真缓缓睁开双目,道:“现在就走么?”
傅东扬道:“是!”
似乎是有了一个很大的转变,南宫玉真连问也没有问。就站起身子,道:“老前辈带路呢,还是晚进带路?”
傅东扬道:“东方姑娘临去之时,告诉了我离开此地的方法,还是在下带路吧!”
东方雁突然轻轻吁一口气,道:“傅前辈,你们先走吧,我要留下来。”
傅东扬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东方雁道:“我要等我妹妹出来。”
傅东扬道:“少儿,我们已等过了时间。”
东方燕道:“我知道。但我相信,我妹妹一定会出来,她是个很守信诺的人。”
傅东扬道:“我们都很信任东方姑娘,也知道她是个很守信诺的人,但她失约一,为什么会失的呢?一个守信用的人,突然间失约了,必然是发生了更重大的事情,东方少儿,你想想看,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雁黯然说道:“我用千里傅音的方法,把亚菱找了出来,一旦她发生了什么下幸,我也无法再回东方世家。”
南宫玉真道:“雁表弟,你准备……”
东方雁接道:“我准备留在这里等地,等十天一月也要等。”
南宫玉真道:“雁表弟,她不能守约出来,那就很可能永远出不来了。”
傅东扬道:“东方少儿,人间有很多令人神销魂断的惨事,那像利入心中的利剑快刀一般,使人心中好痛,可是东方少儿,我们活着的人,必需要忍耐着很大的痛苦,活下去。”
东方雁道:“老前辈的盛意……”
只听兰兰叫道:“姑娘回来了,少爷用不着留这里等了。”
群豪转头望去,只见东方亚菱脸色苍白,缓缓而来。
身后紧随着秋飞花。
东方亚菱原本已消瘦的身躯,似乎是更显得消瘦一些。
秋飞花也显得瘦了很多。
一个明显的事实,这三夜中,他们过得都不限好,可能很繁忙,很辛苦。
但见东方亚菱很开朗的神色,显然,这些日子的辛苦,也有着很大的收获。
见到了东方亚菱安全回来,东方雁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站着末动。
东方亚菱先和傅东扬、南宫玉真等打过招呼,缓步行到了东方雁的身侧,低声道:
“哥哥,手足情深,我知道你一直在为我担心。”
东方雁道:“妹妹,我把你带出来,如若不能带回去,我也无颜回去见父母了!”
东方亚菱道:“害你如此担心,小妹定会补偿你。”
东方雁道:“补偿倒不用了,只要你能够平平安安的跟我回家就行了。”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哥哥,我会跟你回去见父母的。”
目光转到了南宫玉真的身上,接道:“表姐,你等焦虑了!”
南宫玉真道:“如非傅老前辈劝阻,我几乎上四楼找你们了。”
东方亚菱道:“我也急,但苏百灵这个人,布设的一切都很深奥,很多地方,我必须要思索很久、很久。”
南宫玉真微微笑,道:“现在雨过天晴,一切事情都已过去了,下一步,我们应该如何?”
东方亚菱回顾了秋飞花一眼,道:“秋兄和我,都很累,三日夜中,我们几乎是没有休息过,小妹已无法再撑下去,我要好好的睡一觉。”
她大约是已累到了极点,说睡就睡,闭上眼睛,倒地而眠。
秋飞花脱下了长衫,铺在地上,抱起东方亚菱的身躯,放在衣衫上。
兰兰也脱下了上衣,盖住东方亚菱的身上。秋飞花抱起东方亚菱的姿势,是那么熟练,是那么自然。
看在别人人眼中,还不觉如何,但看到南宫玉真的眼中,不禁心头一震。
暗暗忖道:秋飞花本是个很拘谨的人,怎会胆大得这样忘形。
在他师父面前,在这多人的面前,他敢抱起东方亚菱来,抱得一点也不觉尴尬。
这有一个很好的解释,那就是他早已经抱过了东方亚菱。
除了南宫玉真看出了一点苗头之外,傅东扬也瞧出事非寻常,立时暗作决定,缓缓说道:“咱们别在这里打扰他们,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
说了“他们”两个字,自然也包括了秋飞花在内。
他说完了话,回头就走,群豪鱼贯相随。
南宫玉真眼看秋飞花也盘膝而坐,闭上双目调息,也只好跟在身后行了出来。
傅东扬轻轻吁一口气,低声说道:“姑娘,你留在室中替他们看护吧!”
南宫玉真“哦”了一声,停下脚步。
傅东扬顺手带上了房门,大步而去。
室中,只余下了秋飞花、南宫玉真和东方亚菱三个人。
南宫玉真轻轻吁一口气,缓缓在东方亚菱的身侧坐下。
正好是面对着秋飞花。
秋飞花缓缓睁开双目,盯住在南宫玉真的脸上。
南宫玉真淡淡一笑,道:“你没有运气调息。”
秋飞花摇摇头道:“玉真,我……”
我什么,他没有说出来。
南宫玉真道:“你有事要对我说,是么?”
秋飞花点点头。
南宫玉真道:“朋就请讲吧!我在很用心的听。”
秋飞花道:“我,我和亚菱发生了……”
南宫玉真心头震了一下,长长吁一口气,保持了表面的镇静,道:“发生了什么事?”
秋飞花道:“唉!玉真姑娘,在下觉得好惭愧,好悔恨。”
事实上,用不着秋飞花再说下去,南宫玉真已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
低头看看东方亚菱苍白的脸色,秋飞花有些黯然地接道:“我伤害了她。”
南宫玉真眨动了一下大眼睛,道:“秋兄,你是很有理性的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唉!虽然说,武林中儿女脱俗一些,但也不能这样离谱啊!”
秋飞花道:“所以,我好悲痛,好难过。”
东方亚菱似是睡得很熟,可以听得轻微的鼻声。
南宫玉真缓缓说道:“能不能告诉我,事情发生的经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这样文弱。自然连一点反抗的力量也没有……”
语声一顿,黯然接道:“秋兄,你急什么呢?亚菱已终身托许,今生今世,已非你不嫁。难道你真的瞧不出来,早晚都是你的人,你怎能如此伤害她?”
秋飞花口齿敢动,欲言又止。长叹一声,垂下头去。
南宫玉真皱皱眉头,道:“你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告诉我发生的经过。”
秋飞花道:“我……我……我怎么说呢?”
南宫玉真道:“实话实说。”
秋飞花黯然一叹,道:“玉真姑娘,千错、万错,是我一人之错,孤男、寡女,单独相处,环境是那样险恶,生死悬于一发之间,我无法把握自己,铸成大错。”
南宫玉真道:“飞花,你不是这样的人,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是不是那四楼的机关、埋伏之中,有什么奇毒药物,误服误用,才造成你的神志迷乱,情难自禁?”
她在替秋飞花开启了一路。替他找一个可以原谅的理由,只要秋飞花点点头,南宫玉真就会感觉到,那是一件值得原谅的事。
但秋飞花却似末贪图南宫玉真的用心,摇摇头,道:“没有什么毒,如若一定要说个原因出来,我想那可能是大过凶险的历程,使在下失去了理性。所以,侵犯了亚菱姑娘。”
低头看去,只见东方亚菱闭目调息,睡得十分香甜,对两人的谈话,似是一句也未听到。
南宫玉真脸上泛起了一片寒意,冷冷说道:“秋兄,你这样占有了亚菱的清白,准备如何交代?”
秋飞花道:“我,我正在想……”
南宫玉真道:“这等事,还想么?”
秋飞花黯然说道:“事实上,确也没有什么可想的,大错已铸,悔恨无及,我只有听凭吩咐的份了。”
南宫玉真黯然叹息一声。道:“亚菱说了些什么?”
秋飞花道:“她没有说什么,所以,我还不知道目下她心中如何想……我还不大清楚。”
南宫玉真讶然说道:“她连一句话也没有说么?”
秋飞花道:“没有。她默默的承受了我对她的伤害……”
南宫玉真接道:“事后没有哭,也没有要你矢志相爱?”
秋飞花道:“没有,她只笑一笑,就未再提过这件事。”
南宫玉真道:“你应该说几句慰藉之言才是。”
秋飞花道:“他没有说,我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怎么说。”
南宫玉真冷笑一声,道:“这算什么?人家一个黄花闺女,遇上了这等事,怎能开口?你这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也一语不发,没有一个交代?”
秋飞花道:“玉真,我错了,错的是那样深,那样大,你要我如何解说?我自觉,自己是待罪之身,任凭处置,要我死,我死就是。”
南宫玉真双目盯住在秋飞花的身上,脸上是一片很奇怪的表情,是悔恨、是怜惜,也带了一点醋意。
总之,那是多种神色混合的奇怪表情。
秋飞花低声说道:“玉真,我应该怎么做,如是我一死能够抵罪,我情愿以死相谢。”
南宫玉真怔了一怔,道:“你怎么能有这等想法?”
秋飞花道:“姑娘,一个人最大的罪恶,也不过一死了之,除此之外,我就想不出更好的谢罪办法了”
南宫玉真道:“不论如何,你不能死,这事也不能传扬出去。”
秋飞花道:“好吧,你和亚菱谈谈,看她要我如何补偿这个错误?”
南宫玉真道:“唉!事实上,用不着和亚菱谈,我就可以答覆你了。”
秋飞花道:“哦!”
南宫玉真道:“娶了她,天大的错误,就可以弥补了。”
秋飞花垂首不言。
南宫玉真叹口气,道:“秋兄,不谈这件事了,告诉我,你们在四、五楼中,找到了些什么?”
秋飞花道:“亚菱记忆下很多的武功。要等他醒来之后,才能说出来,除此之外,好像还找到一本书,她看了很久。把书收入了怀中。”
南宫玉真道:“她没有告诉你么?”
秋飞花道:“没有,不过,她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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