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装大汉大喘了一口气,道:“回老爷的话,小的们看到了三通火花……”
齐元魁接道:“三道火花,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劲装大汉道:“三通火花,全是红色,距此不过数里之遥。”
秋飞花沉声道:“天虚师伯,连发三道火急信花,定有要事,晚辈去看什么变故!”
大虚子微一领首,道:“最好能找到那施放信花的人!”
秋飞花道:“弟子知道。”
转身向外行去。
包小翠低声道:“秋师兄,同要小妹同往一行。”
秋飞花摇摇头道:“不用了,如是遇上警讯,我自会传音求助。”
齐元魁道:“替秋少侠带路。”
劲装大汉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行去。
东方雁口齿散动,欲言又止。
齐元魁目睹了今宵经过。心中反而镇静了下来。
他阅历丰富,暗中分析了内情,觉得齐家寨和王天奇的冲突,只不过是江湖争端的一个序幕,这南阳府的周围,暗中隐居了无数的江湖高手,不但在暗中监视着王大奇,而且,还要在他身上找出魔宫的下落,这些人,都是武林中赫赫名宿,他们却无声无息的安居村舍,如非齐宝莲和王少堂这件婚事,把自己也拖人了漩涡,怕此刻还不知道这南阳府竟是这样的高手云集、卧虎藏龙之地。
一念及此,不觉暗叫了两声惭愧。
但闻天虚子道:“东方少侠,王天奇对咱们说的话……并非全是威胁,魔宫那位女特使,只不过是一股明显的力量,旨在引起咱们的注意,看来,魔宫中人,似乎也早把这地方,看成了一处很重要的所在,早已探听出来我们在此隐藏下少的贸实,魔宫的耳目,确也很够灵敏了。”
东方雁道:“看情形此地隐藏了不少的人手吧!”
大虚子微微一笑。道:“王天奇还没有完全发觉,但魔宫却像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调遣了不少的人手到此。”
他机巧的避开了主题,没有说出详细情形。
东方雁也禾再追问。
只听一阵哈哈大笑,道:“不敢劳动包姑娘的玉趾,小叫化子来也。”
一个蓬首垢面,身着浅灰大挂,赤足草履的叫化子,当先行了进来。
身后·紧随着秋飞花。
包小翠一欠身,道:“原是武少侠?”
小叫化嘻嘻一笑,接道:包姑娘你是天虚师伯的门下,“武少侠”这称呼,小叫化可不敢当。
包小翠微微一笑,道:“化兄,小妹有礼了。”
小叫化微微一笑,道:“翠姑娘,咱们免去了这个,小叫花跟着老叫化随便惯了,不知世间礼法。天虚子道:“免了。小叫化微微一笑,道:“小侄从命。”
天虚子道:那三道火急信花,可是你施放的么小叫花道:“小侄放了两个,另一个不知是何人施放。”
天虚子一皱眉头。道:“什么意思?”
小叫化道:“小侄发觉了正东和东北两面,有敌人似欲潜入,本想出手拦截,却不料被发现,想到一动上手,就可能缠战下去,心中一急,发出了二道火急信花,第三道还未来得及出手,就被两个人给缠上了,但这时小侄对面正南方的一片矮树林,却飞出另一道火急信花。”
天虚子道:“这么说来,正南方也有敌人埋伏了?”
小叫化道:“大概是吧!膛螂捕蝉,黄雀在后,兔崽子们两眼只顾前面,未料到咱们后面还有人监视。”
天虚子道:“难为你了,想得这么周到。”
第七章威迫利诱
小叫化道:“师伯夸奖,不过,这不是小叫化的主意,小的是奉命行事。”
天虚子道:“老叫化呢?坐在家里纳福么”小叫化道:“家师早察警兆,已经离去三日了……”
天虚子吃了一惊道:“他到哪里去了,怎么三天没有消息小叫化道:“到哪里去,小叫化子不知道,但家师临去之际,吩咐小叫化每日夜两次,在齐家寨外面察看,遇有警兆,就以火急信花传警,小叫化不敢误事,只好遵命施放。”
天虚子道:“老叫化临去之前,只讲了这么些?”
小叫化道:“是的,只讲了这些,师伯知他性格,他不愿说明的事,小叫化就算斗胆,也不敢问什么,说不定反招来一顿臭骂,所以,小叫化就只好不问了!不过……”
天虚子道:“不过什么?”
小叫化道:“小叫化从来没有见过家师离去时候的严肃神色。”
天虚子心头一震,道:“小叫化,你说清楚一些,老叫化离开时,什么样子?”
小叫化道:“神情很严肃,小叫化的记忆之中,从来没有见过老叫化那等严肃的神色。”
天虚子沉吟了良久,道:“你想想看,他还说些什么?或是有些什么暗示小叫化道:
“没有。小叫化也觉着奇怪,所以,我很留心听他老人家的吩咐,但却一直瞧不出什么?”
秋飞花突然说道:“师伯,李姑姑的出走,和倪老辈的离去,这中间似是有很多可疑”“包小翠也霍然警觉。迢:“秋师兄说的是,事情大巧了?”
小叫化道:“怎么?翠姑娘,李师姑也走了?”
包小翠点点头。黯然说道:“我们原只怀疑姑娘不愿卷入武林是非之中,但倪老前辈的突然离去。这就使人怀疑了。”
刘小玉没有说话,但一张脸却变成了苍白颜色!
显然,她内心中正有着无比的震动。
小叫化常带着笑容的脸上,也不见了笑容,圆睁着双目出神。
天虚子道:“李姑娘傲啸松月,突然离去,倒还可以说她不喜欢再手沾血腥,由三小代他作事,但倪兄生贝侠肝义胆,嫉恶如仇,怎会在此时突然离去?这就有些可疑了。”
小叫化急道:“师伯之意,可是说他老人家有了麻烦了。”
天虚子道:“小叫化。敌人来得大突然,也很强大,咱们对人家了解大少了,令师和李姑娘发生了什么事?贫道无法预测,也不敢妄言,不过,眼下有一件事,你们都要留心听着……”
语声一顿,接道:“从此刻起没有我的令谕,都不许擅自离开齐家寨。”
小叫化子道:“小叫化要去找老叫化子,还望师伯成全。”
天虚子道:“不行,老叫化不在此地,贫道就不能不管你了?”
小叫化道:“小侄不敢,我……”
秋飞花轻轻一扯小叫化的衣服,小叫化才把欲待出口之言,硬给咽了下去。
天虚子虽然尽量保持着镇静的神情,但如是留心一点的人,都可以瞧出他目光不定,愁锁眉头,心中还有着无比的怒意。
但闻天虚子缓缓说道:“飞花,未得我之命,任何人,都不许轻易离开。”
秋飞花一欠身,道:“弟子遵命。”
天虚子目光转到齐元魁夫妇脸上,一挥手,道·:“年纪老了,不中用啦!贫道要先告退,去坐息一下。”
齐元魁一抱拳,道:“观主请便……”
目光一掠东方雁、秋飞花等,接道:“诸位少侠,也该休息一会了。秋飞花道:
“齐寨主请便吧!我们还要聊一会。”
其实,齐元魁阅历丰富,眼看天虚子避席而去,分明有用心,自己搅混在此,一旦发生了什么事,很难自处,立刻示意齐夫人双双退出大厅。
东方雁自从和秋飞花对了一掌,彼此心存敬慕,感觉自己身分超然,大可不必遵从天虚子的命谕,说不定,有些地方。可代秋飞花担当一些困难,所以,坐着未动。
大厅中,只余下了五个年轻人,秋飞花反而轻松多了。
年经人,朝气蓬勃,虽没有老年人那份持重,但却有一股不避险难、不畏敌势的豪气。
秋飞花为小叫化引见了东方雁,小叫化有些惊奇地说道:“兄弟武通,想不到今日竟有幸得会东方兄。”
东方雁道:“不敢,武兄言重了。”
武通道:“他们都叫我小叫化子,你最好他这样叫我。”
东方雁微微一笑,道:“那兄弟恭敬不如从命了。”
东方雁目光转注到秋飞花的身上,道:“秋兄,天虚子老前辈严令秋兄等不许离此一步,兄弟似可不受此限,诸位如有什么事?需要兄弟效劳,但请吩咐一声。”
秋飞花道:“东方兄的盛情,兄弟这里先行谢过,天虚师伯约为人,在下知之颇深,倪老前辈和李姑姑的突然离去,似非巧合:此事对天虚师伯的震惊,尤过我等,他虽力持镇静,但诸位想必早已瞧出,他有些心神不宁,他暂时约束我等,不许离此,必有他的用意,兄弟推想,一个时辰之内,师伯必有第二道令谕传下。”
东方雁道:“这样快么?”
秋飞花点点头,道:“天虚师伯,是一位道基深厚的人……只因倪老前辈突然离去一事,使他联想到李姑姑的离去,非比寻常,骤然间的大转变,使他暂失自持,只要给他一刻静坐,必可复常。”
包小翠低声道:“小妹听家师说过,天虚师伯精通六壬卦,同卜一个人的吉凶。”
秋飞花点点头,道:“不错,但那必须要心神平静之下,才能说通卦理的玄妙。”
刘小玉低声道:“秋兄,天虚师伯,为什么不早些卜一封呢?”
秋飞花道:“六壬卦,是卦理中最浅的一种,如若没有一定对象,怕是无法卜得准确。”
刘小玉道:“原来如此。”
秋飞花轻轻叹息一声,目光转到武通的脸上,道:“小叫化,你刚看到的都是些什么人?”
武通道:“所有的人,都穿着黑袍,其中有两个老者,脸上还带着面纱。”
秋飞花道:“你放两支信花,他们都有些什么反应?”
武通道:“他们似是想对我展开围袭,但见到另一支信花之后,立刻向后撤退。”
秋飞花道:“这么说来,常师兄敢情是已经赶到了。”
武通道:“这小子,一定瞧到了我,为什么不肯现身相见呢?”
秋飞花道:“也许他别有用意,常兄既擅易容之术,又精通各种暗器,应变之能,也非咱们能及,决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咱们不用替他担心。”
东方雁突然站起身子,道:“诸位谈谈,兄弟出去瞧瞧。”
秋飞花微微一征,道:“东方兄意欲何往?”
东方雁微微一笑,道:“小弟在这齐家寨,住了数年之久,各处形势十分熟悉,我出去瞧瞧各方面的布署。”
秋飞花道:“好!东方兄早去早回。”
东方雁道:“不劳挂怀。”
举步向外行去。
秋飞花一跨步,紧随在东方雁的身后,行了出去。低声道:“东方兄,目下的情形,十分奇诡,我那李姑姑为人冷僻,不去说了:但倪老前辈,却是位满怀仁义的豪侠,两位老人家突然离此,显然是已有了非常之变,小叫化虽然不拘俗礼,但他们师徒情意,尤过父子,三位小师妹,也都虑着姑姑的安危,小弟是用尽方法,把他们稳住,希望东方兄给小弟帮个忙。”
东方雁道:“秋兄言重了,要兄弟如何帮忙,只管吩咐一声,水里水中去,火里火中行。”
秋飞花苦笑一下,道:“那倒不敢,兄弟希望东方兄暂请留在厅中,除非敌人扑进来,情势迫人非拼不可,最好暂时忍耐一下,等候天虚师伯的裁决。”
东方雁微微一笑,道:“兄弟从命。”
秋飞花长长吁一口气,抱拳一礼,道:“兄弟谢过了。”
语声甫落,突然一尖厉哨声,传了过来,一起数和,彼起此落。
秋飞花脸色一变,苦笑道:“看来,是免不了一场搏杀了……”
话禾说完,一条人影,疾如鹰爪般,直冲而来。
东方雁怒喝一声:“站住。”
飞身而起,迎了上去。
来人有如一只巨大的飞鸟般,不但动作迅快,而且灵活得很。
他没有硬接东方雁的掌势,飞行的身躯,突然一拳双退,悬空一个跟斗,横里飞出去七八尺远,落着实地。
是一个全身黑衣、身佩长剑的年轻人。
秋飞花身躯一转,栏住了黑衣佩剑人的身前。
东方雁一招扑空之后,立刻转到了黑衣人的身后。
两人布成了挟击之势。
黑衣佩剑人,只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除了脸色略现苍白之外,长得很英俊。
但见人影闪动,包小翠、刘小玉、武通全都飞出大厅。
黑衣人很镇静,目光环扫了秋飞花等一眼,道:“哪一位叫武通?”
武通一挺胸,道:“小叫化子就是。”
黑衣人道:“倪万里是你的什么人?”
武通心头一震,立刻满脸大汗,道:“是我师父。”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想不想救他的性命?”
武通长长吸一口气,强自镇静一下心神,缓缓说道:“如何救他?”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等一会我会告诉你。”
语声一顿,接道:“包小翠、刘小玉、廉小红,在么?”
包小翠警觉到有些不对,所以,忍着气,没有发作,经轻吁一口气,很柔和的说道:
“我是包小翠,三姐妹中的老大。”
黑衣人一掠刘小玉,道:“她是刘小玉还是廉小红?”
包小翠道:“是刘小玉。”
黑衣人道:“廉小红呢?包小翠道:“她不在这里。”
刘小玉道:“我们三姐向由大姐作主,你有什么话只管对她说。”
黑衣人点点道:“那很好,有一位李雪君,你们是否认识?”
包小翠心头大震,道:“是我们的姑娘。”
黑衣人微微一呆,道:“不是你们恩师?”
包小翠道:“也可以说是我们的恩师,她怎么了?”
黑衣人语声又转冷漠道:“她和倪万里一样,被我们囚起来了。”
包小翠粉脸变成一片苍白,道:“是真的?”
黑衣人道:“要如何你们才肯相信?”
一直末开口的秋飞花,缓缓接口说道:“朋友贵姓啊?”
黑衣人目光转到秋飞花的脸上,道:“你是什么人?”
秋飞花道:“兄弟秋飞花!”
黑衣人冷冷说道:“听说你武功不错。”
秋飞花笑一笑,道:“夸奖了。”
黑衣佩剑人一抬手,长剑出销,道:“在下不信邪,阁下请亮兵刃吧!咱们先试一百招!”
秋飞花笑一笑,道:“阁下想动手,在下依然奉陪,不过,在下希望在动手之前,先把两件事说得清楚?”
黑衣人道:“什么事?”
秋飞花道:“自然是关于倪老前辈和李老前辈的事了!”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可是想证明一下在下说的是真是假!”
秋飞花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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