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雁道:“表姐能不能给小弟一个面子,撤去你的人手?”
南宫姑娘道:“小表弟,我如是答应你了,表姐对你让步很多了,是么?”
东方雁道:“不错,这一点,小弟感激。”
大树上,飘传下来南宫姑娘的声音,道:“小表弟,这一次我再让你,可是下一次呢?”
东方雁道:“表姐的意思是,下一次要小弟让你,是么?”
南宫姑娘道:“我是表姐嘛,什么事都得让你一筹,但小表弟,总不能使我永远让你吧!”
东方雁叹口气,道:“好吧!下一次小弟奉让表姐。”
南宫姑娘柔柔甜甜的声音,突然间变的一片冷厉,道:“铁不化、崔方,你们退开。”
这两位武林名宿,对南宫姑娘,恭恭敬敬欠身一礼,转身而去。
只听南宫姑娘说道:“小表弟,恕我不送了。”
东方雁突然间觉着心头冒火,冷冷说道:“表姐,小弟惭愧。”
南宫姑娘笑道:“为什么?又生气了?”
东方雁道:“如是表姐真的把小弟看成至亲,想来,就不会把小弟当作外人看待了。
听说,为你做事的人,都不能看到你的真正面目,是么?”
南宫姑娘道:“是的!”
东方雁道:“所以,我这作表弟的也不能看到了?”
南宫姑娘道:“这一点,小表弟千万别误会,你想不到表姐生的有多么丑……”
东方雁接道:“但你声音很柔甜。”
南宫姑娘道:“所以,你最好还是只听听我的声音,一旦你见过了表姐的人,就算表姐的声音再柔甜,他也不会觉着好听了,是么?”
东方雁道:“原来如此。”
南宫姑娘道:“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要你见到我,虽然我很丑,但我总是你的表姐啊!小弟总不至因我丑,不理会我,是么?”
东方雁道:“但愿那一日早些来到,也好能早日一睹表姐的容貌。”
南宫姑娘轻轻叹息一声,道:“小表弟,你好狠的心啊!”
东方雁道:“表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姑娘道:“你明知表姐长得很丑。为什么一定要兄我呢?”
东方雁道:“表姐说的不错,咱们总是表兄妹啊!就算你真的生得很丑,但在我作表弟的眼中,你也是一样的甜美、动人。”
南宫姑娘一阵格格娇笑,传了下来,道:“小表弟,你好甜的嘴巴啊!听起来十分动人!如是咱们有缘份,那就下一次,下一次咱们能再碰头,说不定,我们就可以见面了,小表弟,恕我不送你了。”
东方雁双目凝注在大树上希望能瞧出什那南宫姑娘的身影“但他很失望,一直未见南宫姑娘的身影,由大树上飞起来。秋飞花轻轻咳了一声,道:“东方兄。咱们走吧!”
东方雁道:“我希望能看到她的身影。”
秋飞花低声道:“也许她早已走了……”
东方雁接道:“我一直很留心那株大树,没有见到人离开。”
秋飞花道:“不论她是否已经离开,只要她还躲在树上,咱们也没有法子,除非咱们爬上那株大树上搜查一下。”
东方雁道:“不用搜查了,咱们走吧!”
两人联袂向前行去。
秋飞花低声说道:“东方兄,在下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说出来,希望你不要生气。”
东方雁道:“什么事?”
秋飞花:“我觉着你那位表姐,不会放过咱们……”
东方雁道:“她不是答应了我么?”
秋飞花道:“她虽然答应了,但我觉着她不会守信约。”
东方雁道:“我没有见过这位表姐,但这两番对话,使我对这位表姐有了很大的戒心,所以,我希望看看她,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
秋飞花笑一笑,道:“是一位很难缠的人物……”语声一顿,接道:“东方兄对南宫世家的武功,是否知晓一些?”
东方雁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小弟似是听家父说过,可惜的是,我记忆不太明朗,也许会有错误。”
秋飞花道:“东方世家的武功,小弟已经见识过了,那是堂堂正正之学,但南宫世家的武功,是否别走奇径呢?”
东方雁道:“就小弟记忆所及,家父论南宫世家武学,似是以奇诡见长。”
秋飞花道:“以南宫姑娘的擅谋、机诈,小弟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南宫世家的武功,恐怕是走奇诡为主的路子……”
轻陉咳了一声,接道:“东方兄,兄弟再请教一事,如是东方兄觉着不妥当,尽可拒绝回答。”
东方雁道:“秋兄只管请说。”
秋飞花道:“令姑母的武功,是否已得了东方世家的真传?”
东方雁微微一怔,道:“这个在下倒是不太清楚了。”
秋飞花道:“东方世家的子女,在修习武功上,是否有什么特别的限制?”
东方雁道:“没有。”
秋飞花道:“如若令姑母把得自东方世家的武学传给了南宫姑娘。你那位表姐。岂不是身兼东方世家和南宫世家的武功之长么?”
东方雁道:“不错,秋兄这一提,使兄弟茅塞顿开了。”
两人谈话之间,人已到了齐家寨。
大厅中,坐着天虚子、傅东扬和倪万里。
秋飞花当先入厅,分别对三人行了一礼。
倪万里重重咳了一声,道:“飞花,你见着那幕后人了么?”
秋飞花道:“见到了。”
傅东扬道:“是哪一路的高人?”
秋飞花道:“南宫世家中一位姑娘,这位东方兄的表姐。”
傅东扬道:“你见过那位南宫姑娘了?”
秋飞花道:“听到了她的声音,但却没有见到他的人。”
傅东扬点点头,道:“东方少侠见过了南宫姑娘么?”
东方雁道:“我那位表姐一视同仁,秋兄没有见到,在下也一样见不到。”
傅东扬道:“飞花,把详细的情形告诉我。”
秋飞花仔细说出了经过之情。
东方雁道:“傅老前辈,在下很惭愧。”
傅东扬道:“这和少侠无关、至少,你救了神剑、魔刀,飞花能全头全脸的好好的回来,这都是你少侠的面子了。”
东方雁道:“唉!可惜时间来不及了,如若时间来得及,在下倒希望回去一趟……”
倪万里接道:“东方少侠,准备告诉你的祖母么?”
东方雁道:“不错,在下的面子不够大,只好请我奶奶来了,她老人家如是到了,我那位姑妈非来不可。”
傅东扬道:“办法是好办法,只怕南宫姑娘不会给咱们这个机会。”
秋飞花低声道:“师父,那位南宫姑娘,真的那样可怕么?”
傅东扬冷笑一声,道:“飞花,你是越来越狂了,你那一点微末之技,难道真能纵横江湖了?”
秋飞花一欠身,道:“弟子不敢。”
只见齐元魁快步奔入了大厅之中,道:“有一位南宫姑娘求见。”
东方雁脸色一变,道:“来得这么一个快法,她人在何处?”
齐亓魁道:“大门外面。”
东方雁道:“我去拦住她……”
一直很少开口的天虚子,突然接口说道:“东方少侠,请听贫道一言。”
东方雁道:“道长吩咐,晚辈洗耳恭听。”
天虚子道:“要来的总归要来,少侠以至亲情意,就算能把她暂时拦住,事情也未解决,不如放她进来,大家开诚布公的谈谈也好。”
目光转注齐元魁的脸上,道:“有劳齐寨主,请她进来吧!”面对这些武林高人,齐元魁只有听话的份,一转身行了出去。倪万里轻轻咳了一声,道:“老道士,你准备怎么对付南宫世家?”
天虚子道:“这个,只能见机行事了。不过,贫道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尽量避免冲突。”
倪万里冷冷说道:“话是这么讲,但人家非要冲突不可呢?”
天虚子道:“那贫道就没有办法了。”
倪万里道:“老叫化有两个办法,都不违背你牛鼻子的意思。”
天虚子道:“愿聆倪兄的高见。”
倪万里道:“一个是咱们死不认帐,就是不交出鹰图、玉佩,不妨把脖子伸直,让她砍去脑袋就是。”
天虚子微微一笑,道:“老叫化,这不是闹意气的时候……”
倪万里接道:“你要怕死,那就用第二个办法了。”
傅东阳道:“说说看,倪兄。”
倪万里道:“叫飞花准备好鹰图、玉佩,南宫姑娘一进门,咱们就双手奉上,架也不用打了,也可省下了一番口舌之辩,岂不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天虚子道:“老叫化,这些年的修心养性,看来,是把你的火气越养越大了。”
倪万里还待接口,傅东阳低声道:“老叫化,这当口,不是吵架的时机,等一会再吵不迟。”
说话之间,齐元魁已当先行入了大厅之中。
魔刀铁不化、神剑崔方,紧随在齐元魁的身后而入。
两人脸上,微现愧咎之色,进门之后,目光望着地下,不敢和几人的目光相触,也未和几人打个招呼。
倪万里冷笑一声,道:“铁兄、崔兄,两位好啊?!”
崔方只听得脸上铁青,没有答话,铁不化却勉强一点头,道:“真是山不转路转,想不到,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
但见两个十六七岁,身着青责绸子密扣,对襟劲装的佩剑女婢,行入厅门口。
天虚子、傅东扬都站了起来,倪万里虽然想坐着不动,但却被傅东扬一把拖了起来。
从婢入厅,南宫姑娘自然应该进来了。
哪知等了一刻工夫之后,仍不见南宫姑娘现身。
天虚子好修养,笑一笑,道:“贫道等恭候姑娘的侠驾光临。”
大厅外,飘传来南宫姑娘的声音,道:“有劳诸位恭候了,小女子如何敢当?”
天虚子道:“贫道久慕南宫世家中的英名,只可惜一直无缘会晤,今日有幸,能得一见姑娘。”
南宫姑娘人虽未进大厅,但她的声音,却是清晰得很,只听她格格一笑,道:“诸位老前辈这么看得起晚辈,叫我何幸如之。不过,小女子怕见生人,咱们就隔着室壁一谈吧!”
倪万里冷哼一声,道:“好大的架子!”
傅东扬按着:“姑娘此番来访,但不知用心何在?”
南宫姑娘道:“小女子的用心,简单得很,只望诸位老前辈以照顾后进的心情。交出飞鹰图和寒玉佩。”
天虚子笑一笑,道:“姑娘,能够告诉我们,那鹰图、玉佩的用途么?”
南宫姑娘道:“这一点很抱歉,晚进确实不知。”
倪万里道:“姑娘既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取得二物?”
南宫姑娘道:“进奉了家母之命,求取此物,慈命难违,只好厚颜求取了。”
倪万里道:“如是我们不交出去呢?”
南宫姑娘道:“那真是一件很抱歉的事了!”
倪万里道:“你抱歉什么?”
南宫姑娘道:“家母之命,非要取到那鹰图、玉佩不可。”
倪万里道:“如是咱们不交出来,姑娘准备如何?”
南宫姑娘叹口气,道:“江湖上有不少前例可循,进么?也只好从俗了。”
傅东扬道:“姑娘可是准备硬抢?”
南宫姑娘道:“借重老前辈的大才,替晚进筹谋一下,除了硬抢之外,我还有什么别的良策?”
傅东扬道:“姑娘为什么一定要引起一片杀机呢?何不归报令堂,合情合理的解决此事。”
南宫姑娘道:“家母有一道令谕说,如是晚进取不回鹰图、玉佩,那就割下头去见她,如是晚进一定要死,为什么不死在搏杀的刀剑之下呢?”
傅东扬道:“姑娘如是一定要和我们动手,那就只好听凭尊便了。”
南宫姑娘道:“原来老前辈也准备好了。”
傅东扬道:“咱们是被逼迫的,不得不应付姑娘了。”
南宫姑娘道:“老前辈可是有把握胜过进么?”
倪万里道:“就算咱们不是姑娘之敌吧!但也忍不下这口气。”
南宫姑娘道:“忍者长安,老前辈何必把一世英名,没于对晚进一场搏杀之中?那是为小失大。”
倪万里道:“姑娘的意思是说,咱们一定会败在姑娘的手中?”
南宫姑娘道:“还没有动手之前,咱们很难说谁胜谁败,不过,有一句俗话说,不是猛龙不过江,我既然敢来了……总是有一点准备和仗持,诸位都是武林中的名人,和我这藉藉无名的晚辈,放手一搏,那是只能胜,不能败的局面了。”
东方雁突然接口说道:“表姐,如是姑姑责怪到表姐,小弟愿代表姐挺身作证……”
南宫姑娘道:“没有用的,小表弟,你姑妈的脾气,十分固执,她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你是她老人家的内侄、至亲,咱们更是很亲近的表姐弟,你不能和我为敌作对,但那面也是你的好朋友,你站在中间,定然是很为难的了。”
东方雁道:“所以,请表姐赏给表弟一个薄面。”
南宫姑娘道:“你最好站在中间,不作偏袒,袖手旁观一场龙争虎斗。”
傅东扬道:“小兄,南宫姑娘说的也是,如若我们之间,非要有一场搏杀不可,东方少兄唯一能够自处的是执中不偏,你不能和姑妈、表姐为敌,也不能和朋友作对。”
东方雁叹口气,默然不语。
傅东扬提高了声音,道:“姑娘,咱们虽然对南宫世家十分敬慕,但也不能忍受这口气,姑娘既然逼上门来,而且口气坚决,词锋逼人,咱们就算是明知不敌,也只好勉力一试了。”
南宫姑娘道:“目下处境,如箭在弦,老前辈们请划个道子出来吧!”
傅东扬道:“我看这道子要你姑娘划了。”
南宫姑娘道:“好吧!晚进提出两个办法,请诸位选择其一。”
天虚子一直未再说话,神情肃然而立。
傅东扬望了天虚子一眼,说道:“姑娘请说。”
南宫姑娘道:“第一个办法文明一些,咱们单打独斗,分阵一决胜负,第二个办法,彼此不管人数多寡,大家一涌而上。”
傅东扬道:“彼此不是含恨寻仇,第一个办法文明一些。”
南宫姑娘道:“好!咱们是三阵两胜呢?还是五阵三胜。”
傅东扬道:“不用限数,直到一方无可战之人时,那一方就认输了。”
南宫姑娘道:“那也好,第一阵,诸位派出些什么人?”
傅东扬道:“姑娘请先派人吧!”
南宫姑娘道:“说的也是,我找上门来,自然是我应该先派人了……”
傅东扬道:“咱们恭候教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