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真淡淡一笑,道:“高山,你答应了咱们比试十招,玄阴门下弟子,一向是言而有信。”
高山道:“不错,在下说过。”
南宫玉真道:“好!你现在可以作个决定了。”
高山道:“决定什么?”
南宫玉真道:“决定是打,还是降?”
语声微微顿了一顿,接道:“你不要妄图侥幸,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也是我最后的机会,因为我说过,十招内取你之命。”
高山愣住了,沉吟一阵,道:“这一招,你真能打死我么?”
南宫玉真道:“不错,咱们已经打了九招,这一招,不是你输,就是我输,我有着必胜的信心。”
高山突然一扬双眉,道:“咱们试试看吧!”
突然一掌,拍了过去,击向前胸。
这一招势快速绝伦,掌势带起了一片盈耳的啸风之声。
南宫玉真右手一探,迎了过去。
就在两人掌力将要接触之际,南宫玉真柔若无骨的掌指,突然掠着高山的右掌,划了过去,五指一翻,扣住了高山的右腕。
五指微一加力,高山立刻戚觉到半身一麻,全身的劲力,突然失去。
南宫玉真身子微微侧过,让过了高山的掌力后,缓缓说:“姓高的,这一招算不算?”
高山突然长长叹一口气,道:“姑娘,在下服了!”
南宫玉真道:“是不是承认输了?”
高山道:“认输了!”
南宫玉真道:“愿意追随我了,是么?”
高山道:“在下承认的事,自然是一言为定了。”
南宫玉真放开了右手,道:“玄阴门中的人,一向言而有信。”
一山道:“姑娘放心,在下师兄已经证明了玄阴门中承认信诺的精神。”
南宫玉真道:“好!现在你告诉我,咱们如何才能突破重围?”
高山道:“姑娘,这个在下无法回答,前面已没有什么埋伏,但他们调集而来的拦劫咱们的高手已赶到了。”
南宫玉真道:“你怎么知道?”
高山道:“在下已得到他们的通知。”
南宫玉真还未讲话,四丈外已鱼贯行过来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分穿着三种不同颜色的衣服,左面一个一身白,正中一身黄,右面一人一身红。
居中黄衣人背上斜插着一支长剑,黄色的剑穗,在风中飘荡。
右面的白衣人,佩着一把长刀,左首红衣人,用的是一对判官笔。
南宫玉真回顾了高山一眼,道:“这三人是什么人?”
高山道:“七旗堂下的黄、白、红三位旗主。”
南宫玉真道:“我不明白,究竟围在我们这四周的人,是些什么人物?”
高山道:“一个很庞大的组合,他并非尽起精锐而来,但来的高手,不下数十人,连同从属,超过了百位以上。”
南宫玉真还想再问一些事,但三人已到了几人的身前。
那居中的黄衣人,冷冷说道:“哪一位是南宫姑娘?”
南宫玉真道:“南宫姑娘不在此地,我是南宫姑娘手下的丫头。”
居中黄衣人道:“一个丫头,你作得什么主意,去叫你们的姑娘出来。”
南宫玉真道:“一个丫头,就使你们无法招架,何况那南宫姑娘本人。”
居中黄衣人啊了一声道:“姑娘的意思,可是说你能作主?”
南宫玉真道:“至少,你们要在见南宫姑娘之前,先设法把我打败。”
黄衣人冷哼一声,道:“高山,你是属于那旗下的人?”
高山道:“在下么?暂时属于黄旗手下听差遣。”
黄衣人道:“就是区区手下?”
高山点点头,没有答话。
黄衣人道:“既往不究,现在你是还肯听命?”
高山道:“听……”
黄衣人接着道:“那很好,出手把这个丫头给我毙于掌下。”
高山摇摇头,道:“旗土来晚了一步,如是你早来一步,在下一定可以从命!”
黄衣人道:“这话怎么说?”
高山道:“在下已经赌输给这位姑娘,誓言相从,在下听从这位姑娘之命行事!”
黄衣人道:“你背叛了?”
高山道:“情非得已,还望旗明察。”
黄衣人冷笑一声,道:“如是那丫头要你出手对付本旗呢?”
高山道:“那在下只好出手了!”
黄衣人道:“那很好,你何不现在出手试试?”
高山道:“可惜,在下未得主人之命,不便出手!”
黄衣人道:“只怕由不得你了!”
突然向前大行了一步,一掌拍向高山的前胸。
南宫玉真道:“高山,和他打几招试试看。”
高山人已退开了七八尺,避过黄衣人的一击。
听得南宫玉真的吩咐,高山立刻欺身而上,双掌一台,迎胸击去。
这一招和适才南宫玉真对忖他的一招,大有相似之处。
黄衣人冷笑一声,道:“你真敢和本旗动手?”
身子一转,侧上两步,右手回转,拍出一掌。
高山道:“有什么不敢?”
合在一处的双手,忽然分开,右手击出,迎向那黄衣人的掌势。
双掌接实,响起了一声砰然大震。
高山身不由己,向前奔冲六步,黄衣人也不自觉的向前两步。
黄衣人回顾了高山一眼,冷冷说道:“你在本旗手下,是什么身分?”
高山道:“现在,我已不是黄旗手下的人了,恕不奉告。”
黄衣人惜一句说话的机会,人已回过了身子,接道:“你很大胆。”
高山道:“在下的胆子,一向不小。”
黄衣人突然哈哈一笑,忍下胸中之气,道:“你在黄旗座下,本旗应该认识你才是,怎的竟然会认不出来。”
高山道:“在下只是奉命暂时拨入黄旗堂下听遣而已。”
黄衣人点点头,道:“你们是大合堂中的人?”
高山道:“不错。”
黄衣人道:“本旗得大台堂主的通知,派了龙、虎两位香主听我调遣,可是你阁下么?”
高山道:“我就是那只虎,你的架子很大,咱们来报到之时,阁下竟然连见也未见一次。”
黄衣人道:“本旗和另外两位旗主,担负这一围攻主要策划之人,所以,我们的工作很忙,没有接见两位,两位心中不满,也应该去找大合堂堂主,由贵堂主和本旗交涉,也不能因此负气,心生背叛。”
高山冷笑一声,道:“阁下太了,在下已经答应了南宫姑娘,自然无法反悔。”
黄衣人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咱们无法说下去了?”
高山摇摇头,道:“在下追随了南宫姑娘,看来咱们是无法谈下去了!”
黄衣人道:“既是如此,本旗只好代大合堂的堂主,教训你一顿了。”
高山道:“旗主只管出手。”
黄衣人突然一迈步,双掌连环劈出。
这一次出手,攻势凌厉无匹,双掌交错,幻漫天掌,分由四面八方,攻向了高山。
高山冷哼一声,挥掌还击。
两人掌势来去,搏杀得十分激烈,高山运足了玄阴气功,发出的掌力上,都带着强烈的阴寒之气。
这种阴寒之气,随着他快速的掌势,愈来愈是强大,使得站在旁侧的秋飞花等,都有着冷气袭人的感觉。
黄衣人一连攻出了二十馀掌,都被高山封挡开去,而且还了十馀掌。
这一番交手,两人心中都有了数,黄衣人的气功,高上一筹。
但黄衣人攻出两招,高山也能在封架之外,还一招。
但那黄衣人,已无法在百招之内胜敌。
以一旗堂主的身分,和一个香主身分的属下,一连打了数十招,不分胜败,面子上,实是有些挂不住。
但高山的掌势,愈打愈是快,也愈见凌厉,大有反守为攻之势。
南宫玉真举手一招,江海应手行了过来,道:“主人有何吩咐?”
举手理下鬓边飘起的一撮秀发,南宫玉真缓缓地问道:“令师弟练过冰魄掌力么?”
江海道:“玄阴门的武功,都是以阴寒气功为主,在内功修为上,一脉相承,但形诸于外的,却是各有不同,在下练的是玄阴冰魄掌,师弟高山的是……”
南宫玉真突然一挥手,接道:“我知道,不用说了。”
两人谈话之间,场中突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只听一声冷叱、闷哼传了过来,卧龙高山忽然间身子摇动着倒了下去。
那黄衣人虽然未倒下去,但人却如喝醉了一般,步履踉跄地站着不稳。
忽然间,两条人影,同时发动,几乎是同一时刻飞到了场中。
两条人影悬空一接,响起了砰然一声大震,双双由空中跌落了下来。
是秋飞花和那穿白衣的佩刀人。
南宫玉真转目望去,只见秋飞花落着实地之后,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那白衣人也似是受了很重的内伤,落地之后,立刻紧闭双目,运气调息。
南宫玉真抑腰一伸,突然飞落到秋飞花的身侧,江海却扶起了高山。
双方面的动作都很快,红衣人已飞跃而至,抱走了黄衣人。
南宫玉真四顾了江海一眼,道:“令弟的伤势如何?”
江海道:“很重,人已经晕迷了过去。”
南宫玉真道:“你抱着他,咱们……”
目光到处,突然,住口不言。
原来这,正有一队人行了过来。
这一队人,约有三四十个之多,分穿着黄、白、红三种衣服。
穿白的十二个人,各佩着一柄长刀,穿黄的佩着长剑,穿红的,都分佩着一对判官笔。
正确的人数,是三十六人。
很显然,这是三旗堂中的杀手。
南宫玉真心念疾快的一转,接道:“退回小庙中去。”
摘星行了过来,低声道:“姑娘,你冲出去,小婢为你开路。”
这时,距离大道,不足十丈的距离,如若是南宫玉真全力突围,只需几个飞跃,就上了官道。
但不知为什么?
竟然使南宫玉真改变了主意,微带怒意的说道:“我说咱们退回小庙中去。”
摘星不敢再多口,伸手抱起了秋飞花。
小丫头很聪明,一下子,转了个大弯。
她已从南宫玉员的双目中,看出了无比的关怀之情。
南宫玉真吁一口气,道:“后队改作前队,崔、铁二位关照。”
神剑、魔刀一躬身,嗯的一声,拔出了兵刃,转身向后付去。
南宫玉真伸手点了秋飞花两处穴道:“摘星,保护秋相公的安全,不许他受到伤害。”
摘星道:“婢子以性命担保。”
江海道:“你就是南宫姑娘?”
南宫玉真道:“不错,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作南宫世家的婢子从人……”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江海,好好的保护你的师弟。”
江海点点头,道:“我会全力以赴。”
南宫玉真道:“好吧!你们先走。”
江海抱起了高山,紧追在神剑、魔刀的身后。
但这一耽误,那三十六个杀手,已然逼近了身侧。
南宫玉真独自一人,面对着三十六位杀手。
那红衣人已然拔出了一对判官笔,冷冷说道:“小丫头,原来想用金蝉脱壳之计,不惜降低身分,改扮丫头。”
南宫玉真摆明了身分之后,立刻恢复那一份南宫世家儿女的高傲尊严,冷冷说道:
“你不配问我什么?”
红衣人怒道:“在下是一旗堂主的身分,还不配和你一个小丫头说话么?”
南宫玉真道:“不配就是配,南宫世家中人,交往的都是一门一派的主持,像你阁下这样的无名小卒,怎配和我论事?”
红衣人大声喝道:“你知道老夫是谁么?”
南宫玉真淡淡一笑,道:“我不用知道,也不会要你通名报姓,因为,你我之间,根本谈不上互通姓名的事。”
红衣人脸色一变,道:“你好狂妄的口气,给我杀!”
右手一挥,十二个身着红衣的大汉,有如怒蜂出巢一般,分由四方八面,向南宫玉真攻了过来。
南宫玉真冷笑一声,道:“要你见识一下南宫世家的手段。”
喝声中,突然飞身而起,飞出一片寒芒。
还没有看清楚她用的什么兵刃,只听一阵惨叫呼喝之声,传入耳际。
凝目去,只见那南宫玉真,仍然空着双手站在原地。
别说看到她用的兵刃了,连她兵刃放在何处也无法看出来。
但十二个红衣人,已然倒在了地上大半,六个身受重伤,肢残肉裂,另外六个人,虽然还未倒下去,但也都挂了彩,不是前胸被伤,就是臂腿冒血。
一句话说完,十二个人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个个都见了血。
唯一的不同是,十二个人的伤有轻有重。
这一手,有如晴天霹雳,立刻震惊了全场。
包括那红衣人在内,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南宫玉真身上。
南宫玉真了那些倒摔在地上的重伤者一眼,冷冷说道:“这不过是略施薄惩,让你们知道一点利害,如若再像阴魂一般缠土来,当心我一个活口不留。”
也不待对方答话,转身而去。
这些人虽然膘悍勇猛,但遇上了这等高绝一时的杀手,也不禁心生寒意,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看着南宫玉真缓步而去。
来,遇上了重重的栏截,但回去时,却意外的顺利,竟然未遇到任何的拦截。
几人很快地重回到小庙中。
摘星放下了秋飞花,江海也放下了高山。
这时,天虚子、傅东扬、倪万里,都已坐息醒来。
东方雁和秋飞花一见缘,急步奔了过来,道:“秋兄,伤得很重么?”
摘星拍活了秋飞花的穴道,道:“不太轻。”
秋飞花缓缓吁一口气,道:“还好,不算太重。”
傅东扬大步行到了高山身侧,仔细查看了一阵,道:“这位兄台练的是玄阴内功?”
江海道:“很高明。他的是玄阴气功。傅东扬道:“原来是玄阴门下人,兄弟失敬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玄阴门下,近年出来了两位很杰出的弟子,不知道阁下是否知晓?”
江海道:“什么人?”
傅东扬道:“江湖上只流传他们的绰号,却不知他们的姓名。”
江海道:“什么绰号?”
傅东扬道:“人称龙、虎双杰,潜龙、卧虎。”
江海道:“潜龙就是区区在下,卧虎高山,就是这位身受重伤的人……”回顾了南宫玉真一眼,接道:“不过,潜龙、卧虎,都已经成了南宫姑娘的从人。”
傅东点点头,道:“怙,先收神剑、魔刀,再得潜龙、卧虎,单是这四大从仆,放眼当今江湖,就很少有人能够拒抗了。”
南宫玉真似是心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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