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花放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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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花放鹰传-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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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摇摇头道:“代价太高了。”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再和那姓向的谈谈看,再请华大夫疗治一人,他要什么代价?”

她和向飞,相距不过丈许左右,但她就是不愿和他多谈,反要借重傅东扬从中转达。

向飞也够阴沉,南宫玉真不和他谈,他也就听到装作未听到。

傅东扬冷冷说道:“向少兄,咱们还想求治一人,是否仍要四分之一的飞鹰图?”

向飞道:“傅老兄,你知道,早晚价不同,谈交易嘛,总不能一成不变!”

傅东扬嗯了一声,道:“那你就开个价。”

向飞道:“飞鹰图还馀好多?”

傅东扬道:“二分之一。”

向飞道:“好好一张图,撕去了未免可惜的很,在下之意,也不用再撕了。”

傅东扬道:“前后不足一个时辰,价钱涨了一倍?”

向飞道:“各执一半飞鹰图,双方都难有用途,何不把它合二为一?”

傅东扬道:“太高了,这生意很难谈成。”

向飞道:“傅老兄,满天讨价,就地还钱,你还价出来如何?”

傅东道:“南宫姑娘。飞鹰图为你持有,这价钱如何一个还法,要你作主了。”

南宫玉真道:“原价买卖,愿意就成交,不愿那就算了。”

傅东扬道:“向少兄怎么说?”

向飞道:“退一步海阔天空,这生意作成了,不过,在下希望能先付了高山的疗伤代价。”

南宫玉真又扯了一块鹰图,递了过去。

向飞取在手中,展开一看,收了起来,道:“哪一位还要疗伤?”

江海回顾了南宫玉真,缓步行了过去,道:“区区这条命,值不值四分之一的飞鹰图?”

向飞道:“生命的价值很难衡量,一张飞鹰图,四分之一也不算少。”

江海冷笑一声,道:“在下距离生死之界,还有很多时间,在这段时间,我还能自己充分运用自己的权利!”

向飞道:“阁下可得把话说得明白一些?”

江海道:“南宫姑娘的一番好意,在下可以拒辞不受……”

向飞接道:“那是阁下的事,在下只和傅老兄谈交易。”

江海道:“交易的条件,就是区区在下,我如是没有被金针钉穴探制,就无交易可谈,如是在下不想活了,这交易自然也不用谈了。”

向飞淡淡一笑,道:“这么说来,阁下很想死了?”

江海道:“不错。不过,在下不想一个人死!”

向飞道:“哦!”

江海道:“所以,我要找姓向的挑战。”

向飞道:“你自信能够胜?”

江海道:“这就非在下所能计了,能胜了你,那是最好,打个同归于尽,是在下的心愿。万一不幸,在下死于阁下之手,至少,可以替南宫姑娘保住了四分之一的飞鹰图。”

向飞道:“咱们在江湖上走动的人,自然不怕打架,不过,在下不希望打糊涂架,咱们应该先说个明白?”

江海道:“动手相搏,你死我活,没有什么道理好说,阁下请亮剑出手吧!”

向飞笑一笑,道:“傅老兄,这是怎么回事了?叫兄弟简直无所措施了?”

傅东扬道:“向少兄。可是不准备接受这位江兄的挑战么?”

向飞道:“金牛宫中,没有贪生怕死的人,这位江兄的挑战,兄弟可以接受,下过,在下不愿此一战,闹乱了大局。”

傅东扬道:“向少兄的意思是……”

向飞道:“兄弟的意思,把江兄的挑战。向后推延,待咱们办完了彼此之间的人事,兄弟冉应这位江兄的挑战。”

傅东扬道:“这个么?在下倒可以和他商量一下了。”

向飞淡淡一笑,道:“傅前辈统率全军,难道就不能作主意么?”

傅东扬道:“这要看什么事,江海向你挑战,那是属于私人之间的恩怨,老夫虽然主持其事,但也不便出言干涉了。”

向飞淡淡一笑道:“也好!如若傅兄觉着在下和这位江兄之战,不致影响大局,兄弟倒也愿和这位江兄,先决个生死。”

江海道:“那是最好不过,咱们立刻动手。”

南宫玉真突然接口说道:“慢着。”

江海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南宫玉真道:“现在不许你和人动手!”

江海道:“姑娘,飞鹰图已被人取走一半,如是在下接受了华大夫的疗治,飞鹰图岂不是被人取走了四分之三?”

南宫玉真道:“这些事,我都知道。不用你来操心。”

江海一躬身,道:“姑娘的意思是……”

南宫玉真道:“你听命行事就是。”

江海道:“属下遵命。”

向飞微微一笑,道:“南宫姑娘不让须眉,果然是大气大度的人物。”

南宫玉真道:“用不着夸奖我,咱们谈的是交易。”

向飞道:“姑娘说的是,这位江兄的病是否要医?”

南宫玉真道:“自然要医。”

向飞回顾了华大夫一眼,道:“大夫,请疗好这位江兄的病。”

江海低声道:“姑娘,在下可不可以拒绝?”

南宫玉真道:“不可以。”

江海无可奈何,只好跟在华大夫的身后行去。

向飞轻轻咳了一声,道:“南宫姑娘,疗治好江壮士的伤势之后,姑娘手中一幅鹰图,只馀下了四分之一,是么?”

南宫玉真道:“在场中人,谁不知晓,还用你来说么?”

向飞道:“在下的意思是说,姑娘那四分之一的飞鹰图,不知要些什么代价?”

南宫玉真道:“你想买?”

向飞道:“咱们拥有了四分之三的鹰图,如是缺少那么一点,岂不是一大憾事?”

南宫玉真道:“你去和傅老前辈说吧!我虽还拥有四分之一的鹰图,但我却作不了主。”

向飞道:“姑娘说的是……”目光转注到傅东扬的脸上,道:“傅前辈,咱们谈谈价钱如何?”

傅东扬淡淡一笑,道:“百里行程半九十,东西馀下的愈少,它的价值愈高。”

向飞道:“傅老说的不错,咱们既然只缺四分之一,价钱高一点也不要紧。”

傅东扬道:“你能够作得了主么?”

向飞道:“这个么?只要诸位开的价不太离谱,在下就可以作得了主意。”

第十九章待价而沽

傅东扬道:“这个吗,在下要好好的想想,我们只馀四分之一的鹰图,得想个善价而沽才是。”

向飞道:“这样也好,傅老可以仔细的想想吧!”

大厅中突然间,沉寂下来。

又等候约半晌时辰左右,江海随着华大夫行了出来。

向飞轻轻咳了一声,道:“还有四分之一的飞鹰图,可以付给兄弟了。”

傅东扬道:“江兄能否试出来,身上的金针已除。”

江海道:“试不出来,在下的伤势在十几个时辰以后才会发作,看来必须要等到那个时辰,才能给他们飞鹰图了。”

傅东扬道:“这也有理,不知向兄以为如何?”

向飞急急说道:“这怎么行?咱们是现金交易。”

傅东扬道:“如是咱们交出了飞鹰图,等到那时候,他们伤势又发作了,咱们岂不是吃了亏么?”

向飞道:“华大夫医道绝伦,大约这世间没有再比他高明的人了。”

傅东扬道:“可惜的是,咱们无法证明他伤势已然完全好了。”

向飞道:“他一定有办法试出来,只是他不肯说出来罢了。”

华大夫突然冷冷说道:“江壮士,咱们说话不能太昧良心,我取出的金针你已经看过了,怎能一翻脸,就不认帐了。”

江海叹息一声,道:“大夫,我们江湖中人,自有江湖的手法,大夫是良医,名儒人不用管江湖中事。”

向飞一皱眉头,道:“怎么?你准备撒赖。”

江海道:“谈不上撒赖,在下确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身中尚有金针,必需等到伤势要发而不发时,在下才能确知自己是否已经痊愈。”

向飞冷冷说道:“姓江的,咱们虽然是各凭手段,但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口的话,却是不能更改,你如没有这一点起码的志节,那就是四等以下的江湖人。”

南宫玉真接道:“向飞,你们信任的是华大夫,他既然说出江海身上的定穴金针,想来就不会有错了。”

向飞道:“姑娘快人快语,好叫在下敬佩。”

南宫玉真道:“你千方百计,甜言蜜语,只不过想得到四分之一的飞鹰图罢了。”

向飞道:“交易嘛!在下总不能吃亏太大。”

南宫玉真把手中馀下的一半飞鹰图,又一分为二,随手丢出一半,道:“现在,你应该很满意了吧?”

向飞捡起飞鹰图,在手中举了一举,道:“姑娘,不论情势如何变化,一张飞鹰图,我们已得到四分之三。”

南宫玉真道:“生命无价,我们有两人伤势被医好,算一算,也值得了。”

向飞道:“问题是姑娘手中还馀下四分之一,实也没有再保有的价值了!”

南宫玉真道:“你错了,向飞,你得到了四分之三的飞鹰图,未必有用,我留下这四分之一的价值,那就更大了。”

向飞沉吟了一阵,道:“姑娘说的也许有理,在下持有了四分之三的飞鹰图,也就更难按耐下贪得之心,所以,咱们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得把姑娘持有的飞鹰图,求到手中。”

南宫玉真道:“可惜的是,我们只有两个病人,如是还有第三个受制的人,你姓向的,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取去了。”

向飞道:“天下事不如人意者,十常之八九,所以,在下一点也不灰心。”

南宫玉真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向飞。

向飞目光转注到傅东扬的头上,道:“傅兄,我们还是谈谈咱们的生意。”

傅东扬道:“咱们好像已没有再受到什么威胁的地方,这生意就有些难谈了。”

向飞道:“所以,咱们准备付出高价。”

傅东扬道:“金牛宫虽很富有,但确非金钱所能办到。”

向飞道:“傅兄,兄弟借箸代筹,倒是帮了几位想一下,不知诸位是否同意。”

傅东扬哦了一声。道:“请教高明。”

向飞道:“日下这座宅院,似是又已被人包围,诸位离开此地时,只怕仍然难免去一场搏杀。”

傅东扬道:“你这是威迫呢?还是利诱?”

向飞道:“威迫、利诱,都无不可,但用心对诸位却是无害。”

傅东扬笑一笑,未再答话。向飞道:“如若在下再调集金牛宫中的武士,把诸位送出险地,这代价值不值得四分之一飞鹰图。”

傅东扬道:“不值!”

向飞呆一呆道:“为什么?咱们上次,出人他们的禁地,因为心中有恃,所以,不怕他们动手。”

傅东扬道:“这一次呢?”

向飞道:“在下推想,这一次,可能有一场很剧烈的搏杀。”

傅东扬道:“你们金牛宫中人,一定能胜过对方么?”

向飞道:“老实说,就算取胜,也是惨胜,胜得很凄凉。”

傅东扬道:“你们如不幸败了呢?”

向飞道:“那就难预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结果,不过,金牛宫真要以精锐武士不择手段的和他们对抗,老实说,我们有十之七八的胜算。”

傅东扬心中一胜,忖道:“这人说话吞吐吐,必得问个明白才成。”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此事对咱们关系太大,因此,在下非得问个明白不可!”

向飞道:“傅兄心中有什么事,只管请说,兄弟知无不答。”

傅东扬道:“第一次,带我们离开了那座小庙,为什么他们那些人不敢出手?”

向飞道:“那是因为,他们有人质落在了我们的手中。”

傅东扬道:“现在呢?”

向飞道:“金牛宫一向是言出必行,我们答应了救出你们之后,就放人质,所以,诸位一进入这座宅院之后,咱们就立刻释放了人质。”

傅东扬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向飞道:“如若咱们未得到一片鹰图,那也罢了,目下,咱们已得到了鹰图的四分之三,当真是引起了很大的贪心,正如南宫姑娘所料,已有些不易控制了。”

傅东扬道:“为了取得馀下的一块鹰图,你们不想全力以赴了?”

向飞道:“大概是如此吧!”

傅东扬道:“好!咱们再谈谈最后一个条件,那就是如你不幸落败,或是形成缠斗,逼得我们出了手,那又该如何处断?”

向飞道:“傅老兄,目下的情况,已有了很大的变化,老实说,我们如没有把握到那四分之一的鹰图,我们不会再出手了。”

傅东阳道:“向兄,到目前为止,一切条件,都是你向咱们提出,我们付出了四分之三的鹰图,这代价不能算小,至于,以后的事,是否再能谈成,似乎也不太重要。”

向飞微微一笑,道:“有一个很紧急的情况,在下还未和傅兄谈起。”

傅东扬道:“哦!”

向飞道:“目下这座宅院,已然被人团团围住,在下只要撤除一些守卫,立刻就会有人攻进来。”

傅东扬道:“向兄,你们是金牛宫中的人,虽然很少在江湖上出现,但一旦出现,就堂堂正正的打出名字,那些人却似是有意的造成神,向兄是否知晓他们的来历?”

向飞目光一掠江海、高山,道:“他们两位来自那组合之中,应该比在下清楚,傅老兄何不问他们两位。”

江海道:“咱们只知是属大会堂下,至于大会堂属于一个什么样的组合,那就不清楚。”

南宫玉真一皱眉头,欲言又止。

向飞沉吟了一阵,道:“在下能够提供的,也有限得很,这一个组合,不但很庞大,而且,还很复杂,但在下只知道,他们之中有很多人,来自朝阳宫。”

傅东扬道:“朝阳宫……”

向飞接道:“不错,在下知道他们组合中的四大公子,来自朝阳宫。”

傅东扬道:“朝阳宫在下到过!”

向飞道:“向某人江湖的经历不多,只听说过”朝阳宫“这三个字,倒不知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傅东扬道:“那是一个读书风气很盛的地方,宫中的老道,个个都是很有学问的人。”

向飞道:“他们会不会武功?”

傅东扬道:“就在下所知,他们不会武功,不过那地方文风太盛,宫中每一个道人,都是饱学之士。”

向飞道:“听起来倒是有些神秘了?”

傅东扬道:“是的!在下如非亲眼所见,很难相信有这么一处地方。”

向飞道:“出自傅老兄之口,在下是全无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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