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爬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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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爬墙记-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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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他?”他嗤了一声,“你有没有点眼光啊,他哪里是当姘头的料子了?——你身边不是还有个杜慈笙,怎么不干脆找他,还简单多了。”

“喂,别乱说哦,”宁弦正色,“慈笙是我——朋友,可不要拿他乱说。他是好人家的孩子,这样说对他太失礼了。”

“欸?”木鸢放开她,退了一步夸张地打量着她,“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一套了?好人家?若要论好人家,你那个夫君才是正经的好人家的公子吧?而杜慈笙不过只是个帮派里的少爷,到底也是江湖中人——”

“——就算是江湖中人,慈笙也还是不一样的,不可以拿他乱开这种玩笑。”

木鸢微微眯了眼睛,似乎并不乐于见到宁弦把杜慈笙看得太重……那个人眼里的复杂,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温淡干净。

“断弦儿,对于你来说,他是什么?”

“是什么……?”宁弦似乎并没有马上明白他问的话,想了一下,才笑道,“他是路上捡来的宝贝,好像烧得很纯粹的琉璃,得小心放着,别弄脏,也别摔碎了才好。”

“是么……”木鸢笑了笑,“也别太宝贝啊,琉璃,也不是怎么值钱呢。”

他的眼中微微闪动,有什么迅速隐没……

……………………

“慈笙?”

宁弦回到院中,见杜慈笙坐在石桌前发怔,手上虽然拿着一本书,却不知在出什么神儿,连她回来都没有发觉。喊了他一声,他方惊觉,看向她,换上淡淡笑意。

一瞬间宁弦心里有着若有若无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微弱得连自己也几乎无法察觉。她似乎不喜欢看到慈笙出神儿时的神情,那种感觉她说不清,明明他的一切情绪都被挡在一层薄薄的茫然之后,却让人觉得似乎下一刻他也许会对她笑,也许,会用怨恨的眼神看向她。

这一次,他依然对她笑了。她松了一口气,回应着他的笑容走过去,“在做什么?”

“没什么事情可做,看看书而已。”他将手里的书放在桌上,专心和她谈话。

慈笙的这个习惯她一直都很喜欢,不管他在做什么,当你来跟他说话的时候,他都会放下手边的东西专心应答。这让人感到自己是被重视,被尊重的。

可是她也感觉到稍稍的歉意,不管有没有“随从”那回事,是她邀请慈笙到这里来的,可是她却没有多少时间陪他。在这魔教里,并没有什么慈笙喜欢做的事情,想必,他因该是有些无聊的,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对她表现出什么。

似乎能够稍稍看出些她的想法,慈笙浅笑道:“这两天很少见你的人,想必很忙吧。”慈笙的笑容和他的话就好像在告诉她,如果有事情,就尽管去忙,不必在意他。她只能应付地笑笑,“是啊……”是很忙,忙着躲白大少爷。“那个白什么什么最近还有来吧?”

——白什么什么?慈笙微愕,浅笑,她对自己夫君是这么称呼的么?

“是,来过两回,你不在,他只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

“让让,让我看看——”

“传闻竟然是真的哎……不光一个白家夫君,找了木鸢当姘头,勾搭了凤,对语霖伸了爪子……这里竟然还藏了一个!”

“不可小觑,不可小觑……”

“话说宁弦以前不这样啊……怎么嫁了人反而……”

“依我看,一定是白督堂那个‘不行’——闺房怨妇都是这样的。”

“紧那罗,你很了解哦?”

“他就是专门趁虚而入,勾搭人妻的败类,他怎么会不了解?”

“哎哎,你们说的那是木鸢!我哪有勾搭人妻……”

“嘘嘘——小声啦!要被发现了!”

“……”宁弦脸色阴了阴,这群家伙还真是,偷听也敢这么嚣张!幽冥天里的人一个个怎么都这样,真够丢人!

慈笙略略尴尬地对她笑笑,表示自己不在意——你不在意我也在意!

宁弦蓦地站起,大步向那团抖动不停的树丛走去,抽出腰上的长鞭横鞭一扫,断枝残叶顿时纷飞,露出后面的几颗脑袋……

“……”

“……”

“看,我说什么来着,要小心要小心,还那么大声音……”

“那个……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几个人偷偷抬头看向宁弦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断、断弦儿,好巧,在这里遇到,我们来散步,你也是啊?”

“你白痴啊你!还提什么断不断的!”

“呃,宁弦,冷静……我们这就走……”

几个人一窝蜂地逃出宁弦的院子,松口气道:“宁弦有时候还真吓人……断起弦来跟龙珏一样可怕……”

其他人倏地一顿,缓缓地露出古怪的神情,质疑道:“……一样可怕?”

“…………这个……好像,还是龙珏更…………”

不,那应该,用“可怕”已经不足以来形容吧?

第三十八章外敌来袭

一行五人,很显然紧那罗和罗侯、计都是始作俑者,乾闼婆无可无不可地跟着凑热闹,反正也是闲着,'迦楼罗'的性子冷清些,对“热闹”的兴趣不大,只是被罗侯计都拖着,也便只能跟着一起,她毕竟只是代理的迦楼罗王,跟眼前的这些人身份是不能同论的。

五人成功逃离,大家悠闲地准备散去,各做各事。然而一位守卫匆匆而来,急道:“几位大人!玄狼门送来挑战贴!”

紧那罗几步走过来,拿过守卫呈上来的帖子扫了几眼,脸上倏地浮现一抹跃跃欲起的狂妄笑容,“好个玄狼门,还是不肯放弃‘魔道第一邪教’的挑战,”他扬起帖子对其他人晃了晃,“走吧,又有事情可做了!”

乾闼婆王优雅一笑,一张浓艳的脸妖艳而阴冷,罗侯计都早已经准备好大开杀戒,“有我们八部众在,玄狼门也不过是再试一次失败的滋味!”

“那是当然,我们八部众联手,灭了他玄狼门!走!”

八部众一行五人带上各自兵器便兴致高昂地向大门走去——

——此时,被人遗忘的摩呼罗迦正在自己院子的水塘边上撅蚯蚓作鱼饵——

还未到大门前,众人脚步一顿,看到大门上横贴一行大字:无故伤人不可,杀人不可,帮派械斗——不可!

——白墨一身白衣凛然,站在大门之前,不让分毫。

这个……把他的存在给忘记了。

彼此之间视线传递,便推了紧那罗出来交涉。他上前两步道,“白督堂,你既然出现在这里,想必已经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并非我们惹事生非,而是玄狼门找上门来挑战,这个挑战,不能不应。”

“名为挑战,却也一样只是帮派械斗。”

“这是名声问题,既然有人来挑战‘魔道第一邪教’之位,避而不应,岂不是将名号拱手让人?”

“身外虚名,为何要为了一个名号如此争抢不休?”

“江湖之人,计较的,岂不就是一个‘名’?”

——好~好~说得好!罗侯计都在他身后摇旗呐喊,紧那罗风度翩翩(请念成piapia)的转过身,抱了抱拳——多谢支持。

转回身,紧那罗继续道:“白督堂,你是生意场上的人,生意场上,同样有生意场上所计较的‘名’,虽有不同,但望理解。毕竟你不是江湖中人,这江湖上,自有自己的一套规则,还请不要将你所认知的规则,强套到魔教之中。”

始终,不是江湖中人,如何能够懂得江湖?不是魔教中人,又如何能够明白魔道?正道有正道的规矩,魔道有魔道的规则——这些,如何是一个外人能够插手的?

白墨蹙眉沉思片刻,他是否,考虑得太过片面……“紧那罗王的话白某受教,自然会深思,弥补不周全之处——但是无谓的争斗,还是请各位放弃。”

——群翻白眼,群倒状。

“白督堂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吗。”龙珏出现在他们身后,冷着一张脸,“无论是江湖规矩还是魔教规矩,你们最好都不要忘记幽冥天的规矩——既然白督堂是教主亲自授命,他的话你们就该听从。”只是看着那一张张不服的脸,龙珏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吩咐道:“所有人禁足三天。”

“……”

“……”

龙珏,你最狠。

……………………

魔教——这里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白墨开始觉得,也许自己并没有真的去了解过。他对于魔教的认知,与其他仅仅是听说过魔教故事的人一样,模糊而偏颇。他们的确肆意妄为,但是不能不说他们活得却快活随兴。

刀头舔血快意恩仇,和循规蹈矩平静安宁,究竟如何来论断对错?

这是白墨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对于自己所坚持的人生原则,产生了一丝疑惑。

疑惑发了芽,还没来得及成长深思,幽冥天里的一件大事打断了所有的思索——玄狼门挑衅上门来了!

玄狼门一直以来都是魔教数得上的门派,论规模,虽不及沧冥水榭,却比幽冥天还大些。本来偶尔有点小摩擦倒也相安无事,可是自从幽冥天出现在魔道沧溟榜,被称为“魔道第一邪教”,玄狼门和幽冥天,才正式的水火不容。

沧溟榜,本就以血所书,在魔教之中掀起阵阵腥风血雨,为榜上之名而挣得头破血流。何况是“魔道第一邪教”和“魔道第二邪教”之间的争夺呢。

看惯了这里懒散却安宁的状态,突然间的紧张气氛让白墨不适应,他对魔教,的确是不够了解,并不是不去应战,麻烦就不会找上门来。

教门紧紧的关闭,数名教众登上高塔,满弓上箭——玄狼门的人势如破竹,已经冲到门外——

“护法大人呢!?快去通知八部的几位大人!”

“已经派人去了,可是那迦大人和教主以及左使正在议事无法入内通传,八部的其他几位大人说自己正在禁足不肯来——”

——不是不能来,而是不肯来。看来他们是赌了气,诚心让事情变成个乱摊子,丢给龙珏和教主去处理。

他们可以撒手不理,不在乎事态变成什么样子,但是这些守卫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难道现在教中没有其他人在了么——”

(——这个时候,被人遗忘的摩呼罗迦已经撅完蚯蚓,依然黑衣黑帽悠闲地在自己院子的水塘里钓鱼——)

“去通知迦陵大人!”

“是!”

一个教众走到白墨身边,对他道:“白督堂,这边现在随时可能有危险,请您到总坛去避一避。”

白墨摇头,问道:“迦陵就是宁弦?”

“是,正是宁弦大人。”

白墨听着门外兵器交错的声音,看着高塔上排排弓箭,似乎短短片刻,这里已经不是他住了几天的幽冥天。“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可以交给宁弦来应对?她只是个女子!”因为嫁作人妇才没有人把她当做孩子看待,可是白墨此时却突然想起,她也只是十七、八岁而已,一个女孩子,要独自率领属下面对这样的场面?

他的话让眼前的教众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是,明明……

“这种事情,迦陵大人早已经习惯了的……”

这一回,轮到白墨怔住——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场面吗?眼前这自己从来都不曾想过的场景……火光,血腥,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这些。可是对于她,却早已经习惯。

原来自己从来都不曾了解过她,原来他们从来都不曾身在同一个世界。

一个晃神间空中一个黑影跃过,宁弦直奔高塔而去,杜慈笙紧随其后。

“现在立刻能够调集到的有多少人手?教里可以候命的有多少人?马上报上来,增派弓箭手,备战——八部众人呢?”宁弦方一落脚便一边吩咐一边向塔上走去,亲自察看外面的情况,身边的人急忙回道:“八部众各位大人说自己正在禁足——”

“嘁,这群人!”她只要听半句,就知道那群家伙的意思,一个个都等着看戏呢吧,一场华丽丽的血腥大戏!“极乐天的人呢?他们就连个动静都没有吗?”

“这个……迦陵大人您知道,护教不是极乐天的责任,所以——”

“没什么所以不所以了,让玄狼门攻进来哪个也别想清闲了!传我的令,派人去请麒麟和凤!就说我请他们来的!”

“是!”

做好安排,她正要上到第三层的塔顶,突然听到一声:“宁弦!”

低头,蹙眉——

“谁把白大少爷带这儿来的!?把他带到总坛去!”

“宁弦,你在这里,我不能走!”白墨站在塔下仰望着站在二层的宁弦,眼神坚定,让人有着定如磐石的感觉。

宁弦揉了揉额头,“我说白大少爷,你在这里又帮不上什么忙,留下来做什么?”

“无论能不能帮上忙,我还算是你的夫君,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即使只是陪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能离开!”

宁弦愕然半晌,看着白墨几乎不知道能够说什么,“那个……白大少爷,你……呃,叫什么来着?”

旁边的慈笙一晃,险些崴了脚。白墨更是一脸黑线。

“白墨。”慈笙在她旁边低声提示。

“呃?白摸?”

“淡墨山水的‘墨’……”

“哦,”宁弦尴尬一笑,这也不能怪她是不?她重对塔下的白墨道:“白大少爷,你看,我连你的名字都记不得,而你也没把我当你的妻子,我们这样的‘夫妻’,不过只是挂了一个虚名,有什么意义么?人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如早早的结束这种没有意义的束缚,若你介意你我的名分,这种问题只要一纸休书就可以解决的,不是么。请你不要再管这里的事情,早些回属于你自己的地方去。”她说完,登上塔顶,已经开始指挥驱逐。

玄狼门此番来势凶猛,这里却只有她一个人在顶。心里刚把八部众那群妖人骂到第十八遍,空中白影划过,如飞隼一般降临,立在城门之上,凤身影如削,稍落,冰冷的视线扫过下面混战的人群,便翻身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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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合并了前面的一些章节,所以后面多出来一些空章,暂时锁定,慢慢更新开放

第三十九章高塔上下

如一只白隼带起火红的流纹,凤转瞬间已经身入门外的混战之中——

宁弦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微微勾起一抹连自己也未曾发觉的笑容。

“这个家伙虽然有时候忘恩负义,不过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嘛。”她低低的自语,神情都落入一旁的杜慈笙眼里。杜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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