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将我自床上抱起,小心翼翼放入盛有热水的木桶中。
周身的烫热让我舒服的发出一阵呻吟,下意识将身子向下沉了沉,却在看到无涯俊美的脸庞时,瞬间红透了脸,身上的肤色也渐渐转为粉红。
无涯看我的眸色一变,渐渐加深,我看不懂其中确切的含义,但如果是按图说话的话,我想,他应该是对我起了欲望了吧。
呃,这个想法有些惊悚了。
像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无涯竟然就当着我的面,脱掉了华丽的外衣。
我闭上双眼,咬牙切齿,骂出一句:“畜生!你想干什么?”
“……”
无涯垂下好看的眼尖,睫毛如扇,他但笑不语,边走边卷起衣袖,转至我身后,先是触碰,当我正想破口大骂的时候,他的手势一转,轻柔的捏揉起我的肩窝与后背。
肌肉的酸痛得到了片刻的纾解,我压下心头的大火,难掩舒适闭上了双眼,打算眼不见为净。
“过去的十日,御血良药已然被身体吸收,沉积于血脉之中,若不寻求纾解发泄,师父的身体很快便会难以承受了。”无涯边按边细心解说起来。
我呸!什么纾解要用到春**药?
“蝴蝶谷的御血良药便是如此,师父大可以不信,但徒儿却不能不做。”无涯轻柔的舀起热水浇在我的肩窝处,爽痛的感觉席卷而来,我强撑的意识渐渐远去,沉睡前,我听到无涯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其实,我何尝不想做那融入嫣儿腹中的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昏昏欲睡,颊边传来一阵温热……
作者有话要说:打一章温情牌!
8
8、江南 。。。
我睡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腰。
感觉到身体尽脱腐朽,前所未有的洁净舒畅,丹田中的道道气劲也正试着游走各处血脉,畅通无阻。
我自松软的缎面枕头上蹭了蹭,才肯坐起身子。
下床穿鞋时,房间门却被推开了。
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颀长卓尔的身影逆光站在门边,周身像是沾着金粉般灼人。
我猛然想起了昨晚的那个火辣辣的吻,爆红了脸颊,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死死盯着无涯,考虑着,要不要趁着功力恢复,好好给他上一堂教育性的大课。
一时间,我也忘记了无涯学会了云荒神弑第九重,已非我这个师父可以随便‘教育’的事实。
“醒了?”无涯拿着托盘,若无其事走入房间,仿佛没有看见我的满面怒容般,依旧对我纵容微笑。
“……”我不想与他说话,尽可能摆出很凶狠的目光看着他。
无涯也不介意,将托盘中的一只小盅拿起向我走来,边走边说:“我估计师父会这个时辰醒来,特意叫厨房做了雪莲盅。”
他在我身前站定,兀自揭开盅盖,晶莹剔透的金黄色稠物使我眼前一亮,但是我的立场又怎能轻易放下?太没格调了。
在我不友善目光的注视下,无涯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盅放在一旁,开口将昨夜情形,从头至尾又复述了一遍。
无涯说,我所服用的御血良药,是补药,亦是毒药,为我造血生精的同时,也会引发体内沉积的邪火,若不能那般纾解一番,到最后,很有可能会被药性反噬……
可是,我越听越纠结,这个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变态的解毒方法?
但是,无涯的话在情在理,又不像是假的,我动摇了。
而更重要的是,听过无涯的这个解释,我原本堵在胸口的怒火也奇迹般消失弥散,甚至还有些觉得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了。
但我是师父,无涯是徒弟,他亲了我也是事实啊……这种天理不容的乱伦事件,怎么能够当做完全没有发生呢?
我抬了抬眼角,偷窥了眼无涯,见他神色如常,我只能独自感伤,将这段禁忌深埋心底了。
唉……
也许是我落寞的目光泄露了我的心思,无涯将我的脸颊抬起,笑着说:
“师父,你不会是在介意那个吻吧?”
“……”我大囧。
只听无涯又继续说:
“我们师徒又不是第一次亲,有什么好介意的?当年我被救之时,已然病入膏肓,吃不下饭,喝不下水,那一个月中,哪一天不是师父用嘴喂我的?”
无涯笑得阳光灿烂,我却懵了。
不过,经他这么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
当年我因为肚子饿,闯入一户人家的别院,无巧不巧的救下了被那户人家的下人们虐打到奄奄一息的无涯。
那时候他瘦的像只小鸡儿,瘦骨嶙峋,面黄肌瘦,衣不蔽体,全身上下布满了各种伤痕。出气儿多过吸气儿的模样,至今想起来还觉得心疼后怕。
哪里曾想,那样一个受虐气息严重的弱小身躯,一夜长大后的绝顶风姿竟然风靡了整个江湖。
无涯说得不错,我们师徒除了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没有一起做过,其他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方式,可算是齐活儿了,如果救人也算亲的话,也是我先亲的无涯,怎么算,也是他比较吃亏呀。
嗯,这么一想,我就豁然开朗了。
开朗之后,我的胃也开阔了,总觉得里面空落落的。
我对无涯释然一笑,拿起那碗雪莲盅,喝了一口。
“无涯,其实我更想吃肉。”
既然功力正在恢复,那就说明我身体好了,既然好了,自然可以喝酒吃肉了吧。
“……”无涯沉默片刻后,冷冷道:“师父今晚还想再泻一次火?”
我回想起昨天,不禁打了个寒颤,对着无涯跃跃欲试的神情慌忙摇头。
算了,好酒好肉搁在什么时候都是好酒好肉,何必急于一时呢,其实甜食也挺好吃的。
我自我催眠般又大大喝了一口雪莲盅,甜腻的感觉在心间扩散,咂咂嘴,嗯,确实挺好吃的。
也许在不能吃肉喝酒时,我可以试着转移一下目标,我看甜食就不错!
我这么想着,就这么吃着,这么吃着,就这么腻到了……可关键,却不是腻到了,而是……
我蛀牙了!
悲催的我,眼泪汪汪的在胡小人面前张大嘴巴。
我泪。为啥是我以这种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呢?不甘心啊,可是,牙实在是太疼了,呜呜呜呜……
“没事,也就蛀了四五颗牙,拔掉就行了。”胡小人是这么说的。
我:……
“你、这、素、保、胡!”(你这是报复!)我撕心裂肺的吼道。
“……”
胡小人冷眼撇我一眼,面上没有显现出一丝的不快与怒火,但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拿来了一把小钳子……
我再次:……
看着那把明晃晃的钳子,我吓得往无涯怀里躲了躲,不敢再在惹这个疯狂的女人。
我在这种痛苦的氛围中,痛苦过了两个月,终于迎来了八月末,无涯善心大发,带着我和管家秋榕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当然了,无涯说是为了更好的照顾我的身体,胡小人之流也是必须要带的……
我打从心底里鄙视这个女人,什么非重阳清明不出谷,什么救人只看天定缘法……我看她,我看她,我看她就是看上我们家无涯了!
要不然怎么会打破自己立誓多年的规矩,成日屁颠屁颠跟在无涯身后转,无涯指东,她绝不打西,无涯说对我下药,她绝不姑息,十足十的狗腿子。
胡姑娘,你这样没有原则,盲目遵从是不行的,因为爱情并不是有一方迁就多了就能成的嘛,这个道理枉你活了二十几年还没有参透,唉,可悲啊。
一路有胡小人相陪,每天我都是在乱七八糟中醒来,鸡飞狗跳下入睡,日子过得也算丰富多彩。
……@……@……@……@……@……@……@……@……
江南好,江南妙。
江南就是那‘堆金积玉地,温柔富贵乡’。
当我们的马车‘得咯得咯’行入苏州城时,已是近晚时分,苏州城内红绸绿彩,华灯初上。
我掀开侧帘向外看去,马车此时正好经过南华街。
江南,我不是第一次来。说起这个南华街,也是有些渊源的,我记得当年那个让我一度想要大展拳脚的万春楼,就是覆灭在这条街上的。
时至今日,我甚至可以指出它的遗址在哪块地方,可惜早已物是人非,换了招牌,现在那里叫怡红阁。
如此依红偎翠的江南风水名,我当即提议去那里坐坐,迎来的却是一记冷光,一记鄙视……
无涯强势的将侧帘放下,出声让秋榕走快些,我不满的咕哝一声。
胡小人幸灾乐祸,冷笑连连,讽刺我道:
“独孤掌门钟情之地,太脏了。”
说完,她昂起了清高的头颅,似有若无的朝我身后的无涯撇了撇,我看在眼中很不是滋味,你可以鄙视我,但却不可以鄙视无涯,所以,我当即点头反击道:
“确实没有胡医仙干净,见笑见笑。”
“你!”
胡小人到底是养在深谷的绣花枕头,被我一句话就堵死了后面的话,千言万语汇成一个‘你’字,包含了各种各样悲愤的,恼怒的,气绝的情绪。
很飘,很高深,无慧根者,勿参!
世人皆说秦楼楚馆是腌臜之地,可有了钱有了势的,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别人不理解,但我可是清楚的。
南华街上的楼阁,还真不是一般人都能进的去的。
若是姑娘家,品貌端正是第一步,有一技之长优先录取,要是还刚好会吟个诗,做个曲儿,那才可以被列入四朵金花的养成计划。
若是小倌儿的话,那讲究就更多了。什么肢体柔韧,媚眼如丝,身弱臀肥,高@潮迭起……我的乖乖,哪一点是可以随随便便做到的?
像我小时候,一个人闯荡江湖,衣不暖身,食不果腹,走到哪里都被人看不起,被人嘲笑是小叫花子,唯一一次被人称赞认可,就是被万春楼的鸨妈妈挑中的时候,所以,胡芊芊刚才侮辱的不止是我,还有支撑着一个纯真孩子走在坎坷人生道路上的自信。
当我将这一套说辞大大方方讲出来之后,无涯和胡小人均被我震慑住了,我不禁得意一笑,头呈四十五度角上扬。
有些人,命中注定要受人景仰和崇拜,是金子,就算曾经掉在茅坑里,也照样有人趋之若鹜, 唉,无奈!不是我人见人爱,只因我太帅——所以,这就叫宿命。
……@……@……@……@……@……@……@……@……
当天晚上,我们一行四人留宿苏州。
入住了全国最大连锁客栈——悦来客栈。
无涯牵着我,走入客栈,也许是他身上不怒自威的戾气,使掌柜的一见便惊为天人,亲自走出柜台招呼。
掌柜说话时弯腰驼背,做足了低眉顺眼之态,但一切都不太真实,用文艺一点的话说,就是流于表面,戏未入骨,因为,我隐约在掌柜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很强的气劲。
类似于少林寺的混元一气功。
很难想象,一个苏州城里客栈的掌柜竟然是出身少林的内家高手。但仔细想想,这个世上的事,万般皆有可能,毕竟……少林寺藏经阁失窃太严重了!
好在他们的经书很多,并且都有好几个版本……
蜀山的管家秋榕凭着其专业的技能,很快便为我们安排好了房间。
不出意外,三间。
我和无涯……算了,不说了!
自从那日无涯为我打水洗澡后,我再走出房门时,弟子们看我的眼神都是带着颜色的。
我:……
唉,你们爱怎么掰扯怎么掰扯去吧,掌门我心胸宽广,乐得博君一笑,说吧说吧,反正我身斜不怕影子正。
当天晚上,我向无涯总结了一天的心理活动,并如实汇报了我对悦来客栈掌柜的某些看法,无涯点点头,对我的乖巧配合表示满意,只觉他站在我头顶亲了亲,轻柔道:
“别想那么多了,睡吧。”
如此淡然,如此无所谓!我恼:
“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我们的处境呀?”我觉得很有必要对无涯实行一次‘行走江湖防狼一百条’里的内容了。
无涯动了动身子,将我搂入怀中,舒适道:
“不会,该担心的是别人。”
“……”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无涯话中的意思。
是啊。
两个高手中的高高手在,谁惹上了还不是谁倒霉么?不错不错,这么一说,我也就安心了,在无涯怀中寻了个安稳的位置,定定心心的窝了进去。
可是,就在无涯说了‘不会’之后的半个时辰,事情就发生了。
怪只怪我的功力太高,耳力太好。
屋顶上的人还没踏上我们这片儿时,我就听见了声响,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等待好一会儿,才有了些动静。
我相信,此时的无涯肯定也和我一样,睁着双眼,瞪向屋顶,并暗自运功,应对将要来自屋顶的偷袭。
可是,我怎么也感觉不到无涯的气劲,我这个徒弟心思太重,只有在完全放松的睡眠状态下才会如此安静。
我抬头一看……果然很放松……
刚想出声叫唤,便听屋脊上的人先叫了出来。
不同的是,我只是想轻叫,他们却是惨叫。
我绷紧了神经,凝神倾听屋外的动静。
没有惨烈的厮杀搏斗,只有一阵阵整齐划一的机簧弹射的嗖嗖风声……
不消一会儿,天地便恢复了原有的安静。
然后,我就听到有另外一拨人自四面走出,动作迅速的左右行走一阵,我想,应该是在处理尸首……
咽了下口水,我再次抬眼看了看无涯……
他是这样一个谨慎的人,我怎么会相信,他真的只带秋榕一个人出门呢?
这小子到底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做了多大的势力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勤快吧。求表扬!
9
9、天鹤庄 。。。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了。
在悦来客栈上下转了好几圈,都未能发觉昨晚乱斗的蛛丝马迹。
但找不到蛛丝马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上来查看不过就是为了维持正派人物的形象,走个过场,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实在找不到,我也没办法。
毕竟死得那些人我又不认识。半夜爬上屋顶的人,非奸即盗,谁知道他们不死的话,会不会做出什么报复社会的事情啊。
我站在屋脊上,摸着下巴叹了口气,忽然听见一道声音猛然在我身后响起:
“掌门。大爷起身了,说要见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秋榕竟然站在我身后不远处,一如既往的恭敬,但可惜,不是对我,是对无涯。
我悲桑啊。
明明我才是掌门,我才是老大,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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