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娘颤声道:“九娘不敢!”
“你当然敢!”乔叔牙笑道:“但我就是要收你为奴!你想想,敢收一个武功机智都不在自己之下的仇人为奴的人,天下舍我乔叔牙,又有何人?”
温九娘楚楚可怜地道:“婢子怎敢与主人为敌?”
乔叔牙转向臭嘎子,微笑道:“左兄,方才欺骗了你们,很对不起!作为对你们援手的感谢,我将温九娘带去南疆,省了她再找你们的麻烦!”
臭嘎子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乔叔牙又道:“还是那句话,日后你若得便,可以到南疆去玩玩,你到后,我会倒履相迎。”
臭嘎子还是说不出话来。
“温九娘,随我走吧?”乔叔牙笑嘻嘻地道,随即朝臭嘎子拱拱手:“二位,告辞了!”
温九娘和乔叔牙走了,林中静了下来,静得臭嘎子都能听到野丫头的心跳。
臭嘎子柔声唤道:“野丫头?”
“哎……好哥哥,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好不好?”野丫头把头埋进臭嘎子肩窝里,轻声轻气地说着话儿。
“可……可听起来……很有点别扭!我可怎么叫你呢?”臭嘎子为难了,这些亲昵温柔的称呼他简直说不出口。
“你还是叫我野丫头,我是你的野丫头,……你可不能欺负我!”
臭嘎子的手本已移到她柔臀上,这时便很听话地移回腰间。他用一种很伤心的语调说道:”好啊,你不让我欺负你,那咱俩不就真成了兄妹了?”
野丫头狠狠掐了他一把:“我不是不让你……,不是那种‘欺负’,是那种……”
臭嘎子的手又滑了下去:“哪一种?”
野丫头气急:“再胡说再胡说!”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坐在了地上,臭嘎子靠着树,野丫头偎着他,偎得紧紧的。
臭嘎子笑道:“那次在林中,你让我骂自己是糊涂虫的时候,就已经很喜欢我了,是不是?”
野丫头很乖很乖地应了一声,身子一下更软更沉了。
臭嘎子又道:“在路上我赶你走,你说了一句话没说完。”
“人家是想说……想说,人家要……”野丫头声音越来越低,手儿也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臭嘎子追问了一句:“要什么?”
野丫头不说话,将他的手拉近,放在她胸脯上。
臭嘎子还在问:“要什么?”
野丫头仰起脸儿,闭着眼睛,还是什么也没说,但嘴唇已在微微颤动。
臭嘎子低下头,悄声道:“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是要我亲亲你,对不对?”
野丫头还没来得及点头,嘴唇已被堵上了。
她唔了一声,胸脯猛地挺起,两手也一下环住了他的脖颈。
火光熄灭了。
树林虽然很密,但皎洁的月光还是从枝叶间泻了进来,落在地上,落在他们的身上,象一朵一朵金色的小花。
金花在跳动,在闪烁。
金花似也在喘息。
在这样一个静寂无人的春夜里,在这样一个劫后余生的春夜里,有两个年轻健康的人儿拥吻在一起。
臭嘎子和野丫头成亲时,陈良领着金翘儿和金玉奴赶来贺喜,苏三也笑嘻嘻地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似乎很气愤地道:“臭嘎子,你怎么这么不够意见?新娘还没抱上床,先把老子这个媒人扔过墙了!不行,我要吃谢媒酒,我要大醉一场,唱几只曲子给你们听听!野丫头呢?
叫她来给我这个媒人敬酒!”
野丫头只好红着脸,过来敬酒。
苏三喝了三杯酒,斜睨着陈良,冷笑道:“你来干什么?”
陈良微笑:“我来干什么?揍你!”
陈良现在比以前文静多了。翘儿和玉奴总是不离他左右,他能不文静么?
苏三又冷笑:“象你这种挂了两个大秤砣的男人,也出来闯江湖?啧啧,啧啧……”
其实苏三见陈良和臭嘎子都成家立业了,心里很有点酸溜溜的,只是没法说出口。
臭嘎子红着脸道:“苏三,不知道什么时候吃你的喜酒呢!”
苏三叹了口气:“老子没你们那么好的福气哟!谁家闺女看上我,那她才算倒了十八辈子的霉!”
九骑快马赶到了喜堂外,九名剽悍的骑者鱼贯而入,恭恭敬敬地奉上一张大红的贺单,外加许多珍贵的礼物,然后又鱼贯而出。
陈良和苏三都怔住了,臭嘎子只看了一眼贺单,连忙藏了起来。
“谁送来的?”陈良和苏三都追着问。
臭嘎子苦笑:“一个……一个熟人!”
礼物是乔叔牙派人送来的,在贺单上署名的,居然还有温九娘。
温九娘也找到了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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