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记得当初和无双郡主大闹金刀区家礼堂后,温婉儿热情拥吻自己的旖旎风光,她曾对自己抱有极度好感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唇上齿痕犹在,如今却翻脸不认人,又是打又是骂的,难道襄北的姑娘都是这么变态,翻脸跟翻书一样吗?
一个人心境变化的反差如此之大,总是有其脉络可寻之处。鹰刀摸摸鼻子,猛然想起在温家大门前巧遇温婉儿那一幕。那个亲昵地搀扶温婉儿下车的男人,少年英俊衣饰华丽,笑起来的模样对女性颇具杀伤力,一看便可以知道是个专吃软饭的小白脸。
现在的温婉儿只顾着抱着那个新人躲在被窝里笑,哪里还会去管自己这个旧人缩在茅厕的一角哭泣呢?这种让人痛心之极的事自古就有,自己倒也不能怨天尤人。不过想想也实在令人沮丧,好死不死,居然会在争夺温婉儿这个节骨眼上碰见一个实力不弱的“同行”,自己的运气还真是不怎么样啊!
但是,知难而上是我鹰刀的专长,在我的字典里从来就不会有“放弃”这两个字眼。
鹰刀微微一笑,伸手慢慢抚过温婉儿的脸庞,缓缓道:“只要是你的愿望,我一定会满足你。相对于你冷酷的眼神……死,恐怕是我更愿意的选择……”
扮演着对爱绝望的“痴情男”角色,鹰刀七情尽现,眼中的哀怨更是连母猪也会为之心碎哭泣。他手一翻,从怀中取出“破星之焰”抵住自己的心口。
摆出这么惨烈深情的架式,温婉儿一定会哭喊着“鹰刀,不要!”然后扑到自己的怀中,来一个深情热吻吧!
尽管鹰刀的脸上满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然而心中却已经开始偷笑。如果不是忌惮手中的“破星之焰”太过锋利,他甚至想轻轻刺破胸口一层皮,流几滴渲染气氛的鲜血,口中高唱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那样的话,效果一定更佳。
温婉儿见鹰刀这个无赖居然无耻到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么拙劣的卑鄙伎俩,不禁啼笑皆非起来。
她淡淡地看了鹰刀一眼,道:“鹰刀啊鹰刀,这些日子以来,我早已将你的生平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难道,你以为我会天真地相信,你这个风流浪子会为了我而自杀殉情吗……你不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有种的话,你就一刀刺下去!”
被人如此无情的拆穿戏码,只要是正常的人都会害羞地找个地洞钻进去的。谁知,鹰刀这个贱人反而嘻嘻笑了起来,一点都没有难为情的意思。其脸皮之厚,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只见他从容地将手中匕首放回怀中,道:“果然和我所想的一样,婉儿姑娘你是喜欢我的啊……”
他这番话说的实在是好没道理,刚刚被人拆穿拙劣的把戏,居然还能这般大言不惭,这种恬不知耻的态度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温婉儿冷笑一声,道:“如果你一定喜欢自作多情,我也无话可说。不过,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可笑吗?”
鹰刀摇了摇头笑道:“可笑的那个人是你呀,婉儿姑娘……你并不是江湖中人,为什么会去打听、了解一个只不过一面之缘的江湖浪子呢?可以想像,每当有我的消息传来,你一定会躲在被窝里苦苦忍耐着思念我的心情,默默哭泣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今天之所以会失魂落魄地在花园中闲逛,也是因为在门口见到我的背影,心中犹疑难安的缘故吧……”
被鹰刀一语戳破心事,温婉儿心慌意乱手足无措,脸色也不禁苍白起来。张口欲要分辩,脑中却乱哄哄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你……我……”
情场如战场,只要对方的心灵露出一丝破绽,便要紧紧抓住穷追猛打。鹰刀纵横情场多年,自然深明其中道理。
鹰刀不待温婉儿砌词狡辩,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低下头便向她鲜艳欲滴的红唇吻去。
温婉儿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红唇便已被鹰刀深深攫住。鹰刀灵动的舌头粗野地探入她的口中,撬开齿关,和她温软湿滑的香舌紧紧纠缠在一起。
温婉儿挣扎着想要脱离鹰刀的怀抱,但鹰刀坚实的臂膀和高超的挑情技巧使得她的挣扎越来越无力。又是惊惶又是喜悦的心情似乎要将她的心脏都要挤爆一般,那似曾相识的晕眩感一阵阵袭来,身体越来越柔软,心越跳越快……
鹰刀离开她的嘴唇,含住她晶莹的耳垂挑弄一番,随即而下,滑过她的颈项,并腾出右手去解开她的胸衣。当鹰刀的舌尖探上她细腻坚挺的乳尖时,一股快乐的喜悦在她的体内爆裂开来,流遍全身,口中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来。
哎呀……不行呀!身体快要融化了……这样的感觉,让人快乐地想要哭泣啊……
被鹰刀渐渐推向快乐颠峰的温婉儿突然觉得一阵如电击般的酥麻感自腹下腾升而起,紧接着是一波波让人疯狂的痉挛袭击而来。她承受不住如此强烈快感,不由双手一紧,紧紧搂住鹰刀,贝齿狠狠咬住鹰刀的肩膀,发出一声低低的悲鸣。
鹰刀这情场老手自然知道温婉儿的强烈反应是因为攀上高潮的缘故。他微微一笑,右手伸入温婉儿的衣内,向下探去……
趁她病,要她命!如果不趁着这大好良机将温婉儿彻底征服在自己胯下,那么等到她清醒过来时,恐怕事情又会起什么别的变化。
为了阻止荆悲情、蒙彩衣之流称霸武林的野心,我鹰刀就是奉献出自己的身体,那也是无怨无悔!呵呵……我还真不是普通的伟大啊!
就在他的大手洋洋得意地穿越过藩篱,即将接触到温婉儿湿润的私密处时,一股大力涌来将他推开。
温婉儿总算在最后关头清醒了过来,梦想和现实的残酷差距使得她掩面而泣痛哭失声:“鹰刀……鹰刀,我不能这么做。你为什么不提早一天来找我?为什么……我……我刚刚在昨天答应了别人的求婚啊!”
鹰刀不由一怔。这样啊!的确是个难题……但是刚才也太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不就是答应别人的求婚吗?又没有正式拜堂成亲。婉儿,请相信我,只要你在暗中支援我,我一定可以在一个月之内,让你父亲重新将你许配给我!”鹰刀温柔地将温婉儿抱在怀中,并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你……真的可以吗?”温婉儿又惊又喜,唇际不禁浮现出一丝欢容,对比她红肿的眼眶,显得分外楚楚动人。
“请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到……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鹰刀信誓旦旦道。
尽管将信将疑,但鹰刀的承诺总算稍稍安定了温婉儿的心。她低低叹息一声,将身子软软地靠在鹰刀的怀中轻轻道:“什么条件?”
“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要全心信任我、支援我。”望着洞外折射进来的昏黄斜阳,鹰刀微笑着说出了他的条件。
“不管过程如何一波三折,结局还是和希望中的一样啊!”当温婉儿迟疑一下点头答应后,鹰刀不由在心中默默地庆幸着。
第八集 第三章 温府夜宴
第三章 温府夜宴
温家大厅内。
虽然说只是一次极为平常的晚宴,但身为航运业巨头的温家,其令人咋舌的排场还是让鹰刀有大开眼界的感慨。
在宽阔的大厅内,分左右共宴开九席。温婉儿乖巧地倚着温家家主温师仲占据大厅正中的一席,可见她颇受温师仲宠爱。温恒、温玄二人分坐两侧左右席,然后便是一众重要的清客、幕僚、管事等人的席位。而鹰刀和淡月则敬陪末席坐在温玄这一侧。
十几位长相秀丽的侍女穿花蝴蝶般奉上精美的酒菜,行动迅速敏捷,却不发出任何声响,显是久经训练。每一席的后方都站立一位侍女专职倒酒,殷勤中并不失却礼数,言语温柔惹人好感。
鹰刀像个乖宝宝一样正襟危坐在席上。相对于淡月的流目四盼、风情万种,他简直就像是鲜花旁的一株狗尾草,神情拘谨,举止言谈不露半丝锋芒。装聋扮傻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此时此刻,他确实不宜将自己暴露在他人的目光之下,以免影响今后的大计。
淡月和温婉儿俱是不可多见的绝色。淡月虽然在席间的表现清冷自顾不苟言笑,但她胜在身段怯弱不胜,一蹙眉一展颜都别具一股风华,楚楚可怜,让人有一种欲要呵护她的感觉。
反观温婉儿,华服锦裘花团锦簇,洋溢着一种青春爽朗的气息,仿佛寒冬也会被她温情一笑而融化。
两女秋菊冬梅各擅胜场,呈现给众人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丽。故而,尽管席间的美酒佳肴都是坊间市井中无法触及的极品美味,但众人的炯炯目光均在二女身上,哪里还能有细心吃喝的闲暇?
有了淡月这种超级美女的掩护,鹰刀自然得到了最佳观察众人的机会。
首先引起鹰刀注意的人并不是温恒,反而是温婉儿名义上的未婚夫婿,那个名唤荀途惊的小白脸。曾听过温婉儿的委婉介绍,知道荀途惊出身于江北八阀中,精擅机关消息之学的齐鲁荀家。
此人风度翩翩谈吐不俗,是属于那种“梦幻女婿”类型的人物,再加上他背后有深厚的家世背景支援,也难怪温师仲会答应这门看上去极为匹配的亲事,更难怪温婉儿会对自己夸下“一个月之内,让你父亲重新将你许配给我”这句海口时持谨慎怀疑态度。
碰到这种对手,除了私奔外,几乎没有可能光明正大地将温婉儿夺过来吧?尤其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下贱的龟公……
鹰刀在心中暗暗叹息。他倒不是为了无法实现自己的许诺而叹,他只是感到有一点点内疚。实际上,鹰刀这个贱人压根就没有娶温婉儿的打算,之所以敢大言不惭地夸下海口,只是为了稳住温婉儿不泄漏自己的真实身份,被逼无奈下施展的一个小小谎言。
真是可怜啊!如果我这种男人所说的话也可以相信,那么“十头母猪兴高采烈地爬到树上去跳肚皮舞”这种事,或许还更接近真实一点。温婉儿,你实在单纯幼稚得令人不好意思啊……
本来荀途惊是没有理由引起鹰刀注目的,毕竟身为“奸夫”的鹰刀已经占了温婉儿许多的便宜,如果再不怀好意地去盯着荀途惊,那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但是,在某一个瞬间,鹰刀恰巧看到荀途惊隐蔽地向温玄使了个很诡异的眼色,眼神中那种暧昧的意味很值得推敲。
究竟,他和温玄之间在哪个方面存在着某种默契呢?
以现在的情况,鹰刀根本无从推想。因为他对荀途惊一无所知,对温玄也只有一些表面的认识,对温家的权力构架更是云山雾罩不明所以,所以他只得将心中的疑问埋在心里。
但是,正因为荀途惊这一个动作,使得鹰刀知道此人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远从齐鲁荀家来到襄阳,其目的似乎并不是为了温婉儿。或者说,他至少不只是为了温婉儿而来。
鹰刀甩开对荀途惊的疑虑,将目光转向温恒温大公子。外表看起来,温恒是属于那种四平八稳的人物,长相端正,既说不上秀美,也称不上粗犷,服饰也不如温玄那样追逐华丽时兴。头发梳理得整齐光亮一丝不苟,苍蝇停在上面也要摔上一跤。脸上的神情敦厚老实,始终带着一丝近乎是职业性的微笑。
就算是看女人,他也是隐隐藏藏遮遮掩掩,总是在端起酒杯的时候,飞快地在淡月高耸入云的胸部瞥上一眼两眼,然后在眼中泛起一丝惊叹的满足感,等到放下酒杯,他又是一个正襟危坐的老实人。
这样的人,一辈子生活在谨小慎微之下,压抑住心底潜藏的无穷欲望,想必是很累的。也难怪,年方三十许的他,额际已经刻满了沧桑的鱼纹。
不过,鹰刀也了解了温师仲为何要将家族生意交给温恒管理。以温恒这样不敢冒险的个性,也许创业创新不能,但守成却一定绰绰有余。
除了以上两人之外,暂时再也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人物。那一众清客幕僚管事之流,资质极为平庸。虽然人人极尽所能想要在温师仲面前突出自己,表现自己,但他们的拙劣表演却让人惨不忍睹,最多只能博温师仲微微一笑而已。
至于武功,他们就更不用提了,仅会的几人也是远远未达到普通武林好手的水平,十个倒有五六个是完全不懂武功的。这样的人,鹰刀有自信一拳可以干掉八个。
然而,在这大厅之内一定还隐藏着高手。因为鹰刀总是能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暗暗窥伺着自己,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无法隐藏。
由于苦在自己不能暴露身份,无法默运天魔神功去追截这道目光,因此尽管心内急欲知道这个默默偷窥自己的高手是谁,也不敢冒险追踪。
仅仅凭借此人总能趁自己的目光扫瞄到死角处时再来窥视自己之人所难及的机敏来判断,此人的武功不下于自己。这样也对,如温家这等富可敌国的产业,若说没有高手坐镇把守,恐怕早就被人强取夺走了吧!更何况,据传襄阳温家乃是江北八阀中“关中温家”的旁支。
“家主,关于在东城码头建立马车行一事,我觉得颇有值得商榷的地方,如此草草行事,恐怕……”正当晚宴即将在一种平淡的气氛中结束的时候,坐在温恒下首的一个名叫宗维汉、年约五十岁许的中年男人抱拳向温师仲道。
终于来了吗?无聊了一个晚上,总算是等到这一刻了。
鹰刀微微一笑。看到温恒在听了宗维汉的说话之后,似乎装作浑不在意的模样,他立刻肯定,这宗维汉是在温恒的授意下才故意在这种时候向温玄发难的。
很显然,温家兄弟内斗一事已是这个家族公开的秘密,互相倾轧已完全浮出水面。而这宗维汉则明显属于温恒这一派系,意图借建立马车行一事来打击温玄。
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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