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哥是我的义兄,当然要这样叫法呀!”
路春生也补充道:“武林归武林,长辈,你老人家不要客气。”
“雷霆剑客”这才点头,但不及让客,先自追问道:“贤侄刚才说,这九宫奇门跟令尊学的,那么,他的名号是……”
“这个……”路春生略一迟疑,不晓得该不该讲。
沉吟中,将方须发皆张,上前一个大步道:“令尊想必是‘风云剑客路宇雄’,对不?”
路春生心中暗付道:“果然又扯到‘风云剑客’身上去了。”
马上朗笑一下,忙道:“家父也叫路宇雄,但他不是剑客。”接着便将父亲的情形,大致予以说明。
但对方眼神连闪。摇头不信道:“贤侄不承认,我再讲一个人,你就无法再推了!”
“请讲。”
“你母亲必是‘凤凰剑客’许无尘,对不对?”
“哦——!”路春生大感意外,他本为打听“凤凰剑客”的往事而来,但从没想到会被人误认为母子。
这一来,他怔住了!
“雷霆剑客”以为说对继续言道:“如何!别人认不出来,老朽认得不错罢!”
“我们‘风雷一凤’本是同门,烧成了灰也认得,何况贤侄你,一半像父,一半像母!”
“是吗?”
“不仅是相貌像,而且我布此图陈,一半就为了试你。”
“试我?”
“我听秋儿谈到你,心中就有怀疑,特将师门阵法布下,如果你认得,一定会安然通过,如今真能进来,奇#書*网收集整理更证明了一重疑案!”
“那一种疑案?”
“我师弟师妹真的出了意外,双双隐居了!”
“你……是指我父母……不!‘风云剑客’和‘凤凰剑客’?”
“当然,除了他俩还有谁呢?”
“家父不是剑客,早已讲过,至于我母亲,已经去世十八年,杜老伯一定是弄错了!”
“雷霆剑客”闻言,骇得跄退两步,面无人色,喃喃自语道:“她……她……死了!这真奇怪?”
对方怔住了一下子,陷入沉思。
路春生也是思潮起伏,心中狐疑不已。
但是一他念连转,却发现了一点可疑,凭这一点,足以证明自己生父,与“风云剑客”并无关系。
于是,他嘴一动,就想说了出来。
“白衣龙女”杜秋铃闷了半天,已然耐不住道:“爸爸,你是怎么啦,生哥来了,也不邀他进去谈,堵在大门口问来问去,多不礼貌……”
“呵!呵!”雷霆剑客如梦初醒,忙不迭伸手邀客,道:“生侄,请进来,咱们到书房里详谈一下!”
路春生即随杜家父女人内,刚分宾主落坐,立刻旧事重提道:“老伯,据我所知,家母早亡,家父也不是什么剑客,恐怕是姓名相同,偶然巧合而已。”
“怎见得?”
“如果真像老伯所讲,那么家父既然隐居,就会改个名字,最低限度,我离家的时侯,他老人家应该交代我,不向外面人讲!”
“嗯,这也有几分理由。”对方稍一思索,改口说道:“但是真假如何,很容易解决,只要你说出家乡住址就行了。”
“老伯难道想……亲自去找?”“正是!”
“那恕我不能奉告。”
“为什么?”
“我这次学习武功,已经违了父命,如果再泄漏住址,他老人家一定不高兴。”
“令尊降罪,老夫担承就是!”
“不,还是等我先回家一趟,那时候真相如何,我一定问清楚,杜老伯如果还有意思去,也可由家父决定!”
“嗯——,”对方轻哼半声,脸色极为复杂,显见他内心非常想去,不过地址未明,他倒不想硬行逼问。
彼此沉默片刻后。
“雷霆剑客”终又深吸一口气,问道:“生侄来到敝庄,除了看望我父女,还有其他的事没有?”
“有两件,第一是想打听一个人……”
“打听谁?”“就是老伯刚才讲的——‘凤凰剑客’许无尘。”
“你不是说与她并无关系,何以要问?”雷霆剑客答话中,顿又紧张至极。路春生立刻沉着答覆道:“小侄蒙‘神龙大侠’收为师弟,可是听‘阴阳’两师兄谈起,当年奇侠曾经想找人传艺,看中了‘凤凰侠客’,但不知为甚原因,没有成功?”
“这个……”对方饶是饱于世故,喜怒不形于面,但听到这句话,不禁又脸色连变。
路春生一看这样,立刻追问道:“看样子,老伯果然晓得。”
“老朽略知一二。”
“那么,请你明白见告!”
“事隔多年,不提也罢!”
“不!小侄希望你指点。”
“雷霆剑客”面色沉凝,连连打量他几眼,道:“对不起,老朽也碍难奉告,除非是……”
“怎么样?”“除非你是‘风云剑客’,‘凤凰剑客’的儿子,否则决不能说。”
路春生心头一震,剑眉齐竖,道:“此事关系我的师门,老伯还不肯讲么?”
雷霆剑客同时面色一整,回道:“此事也关系老朽师门,贤侄难道要强人所难!”
路春生本已激动,但别人也为师门,自己亦不应逼人太甚,于是暗自忍耐,连吸几口长气。
这时候,“白衣龙女”杜秋铃一见双方变色,赶忙说话道:“好啦。好啦!大家别为了人家的事紧张,生哥还有一件事,何不讲出来,大家也好商量呢?”“雷霆剑客”趁机收场,也说道:“生侄,这一件事等你见过令尊,再来问罢,你先说另外一点好了。”
“小侄要找‘血手狂生’,清理一笔血债,可惜不知此人下落,老伯你可晓得?”
“哈哈哈哈!”对方双眉一层,立发笑声。
“原来老伯你知道?”“不,老朽不知……”
“那……为何发笑?”
“我猜到你必有此问!”
“哦——?”
“老朽庄外布置,一半是存心试你,一半是有意防他,但经过几月时间,我断定‘血手狂生’必已躲入深山,苦练宝经,不会露面了。”
路春生一听对方的猜想,正跟自己想的一样,不禁大为失望道:“这样说,岂非大海捞针,找不到了不成?”
“不!”对方摇头一笑道:“要找此人,却也不难,只要老朽略施小计,包你易如反掌!”
路春生不由满头玄雾,疑信参半的问道:“老伯有什么妙计?”
“很简单,你当初把‘大神宝经’背给了他,但我想数月之间,他定然练不出结果!”
“当然,我:‘神龙师兄’不曾参悟,小侄试过,也没有成功,谅想他也不成气候。”“可是他生性狂傲,目中无人,练不成功的时候,不会怪自己,却会转疑‘大神宝经’有假……”
“对了,”路春生恍然拍膝,道,“只要放出流言,就说小侄背经有假,他一定会来找我!”
“老朽也是这样想!”对方含笑点头道:“不过这样做法很危险。”
路春生豪气勃发,答道:“老伯放心。小侄对付他毫无问题。”
“对!爸如果不放心,我也去!”杜秋铃柳眉掀动,在一傍自告奋勇。
“不是这个问题。”雷霆刨客老谋深算,皱眉答道:“血手狂生倒不怕,可怕的此言传入武林,会引起群魔出面。”
“我正要找十大魔星,来了正好!”
“他们也在其次,最可虑的是……是……其他的人……”
对方吞吞吐吐,欲言不尽。路春生心念动处,脱口追问道:“其他的人?是否指‘碧灵鬼魅’而言?”
“呃——!”‘雷霆剑客’一个冷噤,面如自纸。骇得惊噫半声,连话也说不出?杜秋铃一见乃父这样,立刻叫道,“爸!你怎么啦?”路春生也接着道,“杜老伯,你为什么这样,难道——你跟‘魅影’见过?”
“没……没有!”雷霆剑客喘了一口气,老脸变色道:“此人有千幅面孔,消息之灵,如有千耳千眼,令人可怖……”
“那么,老伯可与他打过交道?”“打交道?没……没有!在‘神龙奇侠’活着的时候,此人倒不敢露面,奇侠一死,老朽可有些心神不定,万一你承认能背‘大神宝经’,一定连他也引出来,那可不是儿戏!”
雷霆剑客言语吱晤,神色不定,使得路春生暗中生疑,在心坎上打了一个疑问号。杜秋铃却撒娇笑道:“爸!你别怕成这样,我们大家联手,谁都不在乎!”
路春生也接言道:“老伯此计甚好,我准备就这样办,不过为了两位的安全,打算赶去‘蓉山古刹’,专等仇人出现。”
“这更好!”杜秋铃高兴的叫道:“我们一道去,管教‘血手狂生’吃不了兜着走!”
“秋妹,我希望你不去!”“为什么?你认为我武功不行吗……”
“秋儿!”雷霆剑客跟着叱道:“你的功力比他差,去了反倒不好!”
“不!女儿一定要去!”杜秋铃硬是不依,明眸闪闪,一会儿看着乃父,一会儿看着路春生。
她父只有这个女儿,为难中,急忙解释道:“秋儿,为父不久就是生日,准备在那天封剑归隐,宾客很多,你要不在家,做爸的可应付不了!”
“我可以赶回来!……”路春生乘此机会,婉言说道:“老伯寿诞,我也要来的,你何不在这里等我。”
“你真来?”
“当然!刚才老伯讲起‘风云’、‘凤凰’两位剑客,我也问问父亲,问明之后,还要对老伯有个交代。”
“好吧。”杜秋钤只好依允,道:“可惜了一场热闹,我看不到了!”
这一来,“雷霆剑客”放下忧心,展颜一笑。
路春生也拱手为礼道:“杜老伯,散布流言的事,小侄不便自己做,可否请贵庄门客代劳,我立刻前往蓉山,等候消息……”
“贤侄别忙,传话的事老朽马上办,你千里而来,总该留一天再走。”
“这个……小侄遵命。”
路春生答应留下,不仅杜秋铃芳心暗喜,连“雷霆剑客”杜天威也极高兴,掀须微笑中,突然问道:“路贤侄,你年纪也不算小啦,定过亲没有?”
杜秋铃马上娇靥一红,低下头去。
路春生也脸上一热,嗫嚅答道:“还……还没有。”
“那可好,哈哈——”对方由笑容变为大笑。
但仅只笑出两声,忽然脸色一变,噎住下文,看像子,他又想起某件心事来了!
蓉山古刹,外貌依然。
可是荒径不扫,落叶满地,一到庙内,更是蛛网尘封,荒凉至极!
路春生踏着灰尘,心情紧张的忖道:“那两个老和尚呢?
难道也被仇人杀了!”
心念中,已然走到僧房,朝里一望,不禁俊脸煞白!
房中央,躺着两具骷髅,从腐烂子的僧袍看来,准是二僧尸首。
“好毒的贼!”路春生暗中切齿,遥对骷髅合什默祷:“两位受我连累,我很难过,祝你们早归极乐,报仇之事,在下负责……”
祝毕,脚步沉凝,走向外厢。
他走到当日自己的卧房,就在这间房中,他巧遇“神龙奇侠”。
然后,再走到奇侠病逝之所,面对空床,心中感慨万千,当日种种情形,再一掠过脑际。
“对啦!那时‘神龙师兄’手捧宝经,叫我拜师,我偏偏没答应,他老人家的坟,就在庙后,何不对坟一拜!”
决心已定,身形疾射庙后。
把“大神宝经”那页封面,恭敬的摆在墓边,大礼参拜道:“弟子虔敬拜师,发誓除魔卫道,光大门户。‘神龙师兄’英灵不泯,替弟子怍为见证!”
刚拜完,陡听清啸一声,人影疾闪,直朝当地射到。
路春生心中暗叫一声:“来了——!”
立将身形一飘,迎了上去。可是,来的并非‘血手狂生’,而是个清瘦如鹤,年过七旬的老和尚!
“施主请了!”对方单掌问讯,点头行礼。
“请了……”路春生还以半揖。
“老衲是少林寺‘大智大师’,有一事请问。”
“没关系,只管问吧!”
“阁下可是‘武林宗主’路春生?”
“不错。”
对方闻言,忙不迭撩衣告罪道:“小僧不识泰山,宗主恕罪。”说着,就要大礼跪拜。
路春生出手如风,搀住老僧手腕,道:“免礼,大师年高,不必行此俗套。”
就在双方手腕接触间,他立感一股怪异真力,透掌传至,不由心念一动,忖道:“这和尚内力骇人,足见少林门下名不虚传。”
但是——他为什么要暗中试我?说他轻视吗?他不但没冷淡我,而且执礼甚恭!那么,其用意安在呢——?
心念中,大智大师竟也不再坚持,膝未着地,又已顺势站起。路春生立刻眼神一震,沉着追问道:“你既为少林门下,现在是什么职位?”
“师兄‘大聪’现任掌门,小僧忝为护法!”
“少林寺谁的武功最高?”
“当然是小僧师兄弟。”
“那么,你今日赶来蓉山,目的何在?”
“我听武林传言,宗主虽然烧了‘大神宝经’,但是还记得内容……”
“这样说,你也有兴趣?”
“此经关系武林命运……”
“既有此心,那么——这是你个人的主意,还是代表少林寺?”
路春生词锋咄咄,大智大师连忙合什道:“阿弥陀佛,小僧是奉掌门之命而来,希望宗主能把内容公开,好让正门首,脑,同时修练。”
路春生立刻朗然一笑,意外的说道:“那我背给你听,好吗?”
对方先是一震,继而笑道:“那大好了,趁四下无人宗主请背。”
“我背了之后,你会不会告诉别人?”
“决不!决不!”对方激动不已道:“任何人我都不告诉!”
“哼!哼你这话可太矛盾了!”
“矛盾?怎见得……?”
“你刚才说要公诸各派,现在怎么变了?”“这个……公诸各派是原则,究竟那派可教,那派不可教,都由宗主决定。”
“这……这……这……”大智大师言语支唔,无从辩解。
路春生立刻脸一板,步步进逼,语音森冷道:“我看你不怀好心,还敢狡辩!”
“不敢,不敢!”对方骇得连连退后:“小僧没这胆子,宗主别误会……”
就在这紧张至极关头。
蓦地一条身影,鬼诡阴森的射来!
回顾中,已听大智大师嘶声惊叫:“血手狂生来了!看掌!”
他这第一句话是警告路春生,第二句是针对来敌,掌字未完,人已射出两丈。路春生仇人见面,岂容插手,立刻身形疾射,迎头拦住:“你让开!”
“此人邪恶,小僧替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