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落雨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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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落雨潇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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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笑道:“怕有一二百两罢?总算能对上面交差啦!”两人装好银子,向东北方向而去。

关帝庙大殿的屋脊上一个一身黑衣、头戴黑纱斗笠的女子飘然而下,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明月右使……这必是拜月教的人了,运气还当真不错!

说着,面纱之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这女子正是崔安。

崔安三日前“百川归海”练成之后,便离开了海边。本想在这小镇上买点应用之物,没料到却发现了如此古怪的一幕。

崔安这数年来几乎所有经历几乎都与拜月教有关,此时一见拜月教中人,自然不会放过,当即便不紧不慢地缀在二人身后。

这两人一路上倒也没有再聚敛钱财,所走之路也愈来愈繁华,两日之后竟然到了天津附近的一个小镇,径自上了镇上最大的酒楼太白楼。崔安见这两人武功平常,自是不放在心上,当即跟随两人上楼。

此时已过正午,太白楼上酒客甚稀,一名灰衣人靠窗而坐,桌上酒菜已冷,显然是在等人。

那两人甫一上楼,便直奔那灰衣人桌边,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

灰衣人眉头一皱,双目如电向崔安看来。

崔安见这人貌不惊人,衣着也甚平常,只双目一抬之间精光四射,显是内功有些造诣。不由微微一笑,心道:这人必是在拜月教中有些地位,也不枉我跟了两天,到底找到了一条大鱼。

那灰衣人一时瞧不出这个一身黑衣、戴黑纱斗笠的女子是什么来路,对那两人一摆手道:“这里有我,你们先回去罢!”

那两人一路之上早已发现有人跟踪,此时方松了一口气,齐声答应了,下楼而去。

崔安知道这两人不过是拜月教中不入流的角色,也就不加拦阻,找了张桌子面对那灰衣人坐下,一双妙目只盯在此人身上。

不料便在此时,忽听“啊啊”两声惨叫,方才下楼的那两人从楼梯口疾飞而上,“砰砰”两声摔在地上,满面鲜血身体扭曲,显是不得活了。

酒楼之中登时一片惊叫之声,众酒客见出了人命,哪敢停留?纷纷夺路而逃。片刻之后,楼上仅剩下了崔安和那灰衣人原地未动。

灰衣人似乎并未看到眼前的混乱景象,好整以暇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忽地一皱眉道:“酒冷了,店家,把酒温一温再端上来!”

跑堂的伙计早已吓得躲在柜台后战战兢兢地大念“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哪里敢出来温酒?

楼梯口有人大笑道:“不必啦!就算是店家给你温了酒,只怕你也没命喝了!”

只见楼梯口高高矮矮地立着五个人,人人身着蓝色长衫,身背长剑,腰间俱缠了一道白色布带。为首的是个中年人,长得固然五官端正,但一眼看去,却不知为何令人觉得说不出的不舒服。

那中年人看见除那灰衣人之外,尚有一名黑衣女子端坐楼上,不由一怔,显然是拿不准崔安是何来路。

崔安江湖经验甚浅,一时也瞧不出这几个人何门何派,心道:你们要打架,我倒不妨看看。双手横抱胸前,一副置身事外之态。

那中年人不再注意崔安,对那黑衣人冷笑道:“杜晓月,贵教的风雷二老在哪里逍遥?”

那灰衣人双臂一报,悠然道:“两位老爷子向来行踪无定,阁下便是再费力气查访也是无用,我瞧还是免了吧!”

那中年人面色一沉,缓缓抽出长剑,森然道:“姓杜的,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左手一挥,示意自己的人退后。

杜晓月长身而起,微笑道:“江湖上人人都说华山派汪天玉涵养过人,我瞧也不过如此,只要一言不合便欲大打出手。”

话音刚落,突见半空中蓝影一闪,立在汪天玉身侧的一个年青人飞身跃起,挺剑直刺杜晓月胸膛!

口中还大声骂道:“你这邪教奸贼,胆敢对杜师叔无礼?”他看似是被杜晓月激怒这才愤然出手,可是出剑在先,怒骂在后,行为实与偷袭无异。

第42章 初相见时是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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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晓月冷哼一声,单刀闪电般出鞘,半空之中银光一闪,也并未见到双方兵刃如何相击,那年青人已重重跌倒在地,左臂鲜血淋漓,竟是受伤不轻。

杜晓月单刀一竖,冷笑道:“华山派偷鸡摸狗的本事倒是江湖一流,在下佩服。”

汪天玉面上微微一红,但随即恢复常态,踏上一步,亦是冷笑道:“鄙派弟子气愤之下不过一时冲动,算不得偷鸡摸狗。若论到偷袭之道,普天之下拜月教自当排名第一!”

崔安虽然算准这灰衣人十有八九是拜月教中人,但亲耳听到“拜月教”三个字,身子还是一震,心道:这姓杜的既是拜月教中重要人物,倒是不能让他走掉,拜月教的诸多秘密,还要着落在他身上解开。

只听杜晓月笑道:“过奖过奖,鄙教这点微末道行,那里能和华山派相提并论?”

汪天玉面如寒霜,冷冷地道:“姓杜的,废话少说。你今日若交待出风雷二老的下落,还可饶你一命,若是一意孤行,就莫怪汪某手下无情!”

杜晓月一字字地道:“既然如此,在下奉陪!”说着单刀一颤,向汪天玉当头劈下。

汪天玉见对方单刀来势妖矫灵动,必然蕴有极厉害的后招,不敢托大当即飘身后退,同时一招“苍松迎客”使出,已在身前拦起了一道剑网。

杜晓月单刀刚与这剑网接触,便觉得一阵极强的力道反弹而出,手臂被震得一阵酸麻,单刀险些脱手而出。

汪天玉一招得手,立即反守为攻,剑光闪闪攻向杜晓月咽喉要害。杜晓月变招亦是极快,横刀格开了这一剑。

崔安凝神看了片刻,已瞧出汪天玉内力深厚剑招凌厉,武功比杜晓月高了不止一筹。但杜晓月刀法灵动绵密,且时出怪招,攻多守少,急切之间也倒也不至落败。

那四名华山弟子武功不高,见杜晓月兀自有守有攻,只道是汪天玉无法取胜,相互使了个眼色,持剑慢慢上前。

崔安见华山派想要倚多为胜,甚为鄙薄,心道:华山派楚师伯何等英风仁侠,怎地教出的门人弟子这等不堪?不由冷笑一声。

那四名华山弟子朝崔安望了一眼,但仍是足不停步,各自挺剑向杜晓月攻去。

这几人一上,杜晓月登时便见不支,左支右绌了一阵,只听“嗤”的一声,肩头衣衫被削去老大一块,再过得数招,身上已是数处挂彩。

汪天玉得势不饶人,一招“峭壁生云”,剑势绵延而上,直取杜晓月胸膛。与此同时,那几名华山弟子的长剑在杜晓月身后织成了一道剑网,疾刺而至。

杜晓月只觉得四下里冷森森的剑气直侵入骨。此时身前身后俱是杀招,无论怎样招架都免不了身受重伤。无奈之下只得挺刀上掠,格开了汪天玉这一剑,但背后四柄长剑的已距脊背已不逾数寸。

眼看这四柄长剑便要在杜晓月身上透体而过,蓦地里只听一声清叱,半空中一道黑色人影疾射而至,那四名华山弟子只觉眼前一花,手中的长剑已被格了开去。

杜晓月本以为此次必无幸理,孰料变起非常,却是那一直静坐旁观的黑衣女子出手相助,不由甚为意外。

那几名华山弟子大骇之下一齐退出半步,对崔安怒目而视。总算崔安顾及武当华山两家情分,内力含而不吐,并未将他们的长剑格飞。

汪天玉心下一凛:这女子终于出手了!不知为何,自他一上楼看到崔安开始,就对她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忌惮之意,此刻见崔安果然出手干预,更是暗自心惊。

长剑当胸一横,冷冷地道:“姑娘既然出手相助杜晓月,何妨将真面目露出来给大伙儿瞧瞧?这般藏头露尾,可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

崔安冷冷一笑,道:“藏头露尾自然不是英雄好汉,可似你们这般倚多为胜就是英雄好汉了?堂堂华山派居然干出这等下三滥小贼的勾当,岂不令人齿冷?”

杜晓月在一边悠然道:“姑娘何必与这些伪君子多费口舌?他们平时以名门正派自居,一动起手来就说对付邪魔外道不用讲江湖正义,一拥齐上,全无半点身份可言,哼!不知名门正派究竟比邪魔外道高明在哪里?”

汪天玉面上肌肉一牵,缓缓地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姑娘若不及早退开,莫怪汪某手下无情!”

崔安淡淡地道:“我与这姓杜的素不相识,若非华山派倚多为胜,本来也不会插手。”

汪天玉怒道:“好啊,你既然出手救下杜晓月,就是摆明了与武林正道为敌,咱们这就见个高下!”

崔安对汪天玉甚为厌恶,心道:这汪天玉的名字中有个“天”字,自是与楚天鸿楚师伯是平辈师兄弟,怎地如此不顾身份?懒得与他多费口舌,长剑斜斜上指,冷冷地道:“请!”

汪天玉瞳孔渐渐收缩,霎时间面上已是杀气满布,狞笑道:“好!”臂膀微微一抖,长剑卷起漫天银光,袭向崔安前胸。

这一剑来势猛恶之极,初瞧似是刺向崔安胸前大椎穴,可剑尖颤动之间却又将崔安上身要害尽数笼罩其中,与他方才和杜晓月相斗的招数大异。

崔安微微一惊:此人武功绝不简单!这一招使出分明可连刺对方上身十四处穴道,虚实相生端的难防,华山剑法中哪有如此精巧绝伦的招式?

杜晓月亦瞧出此招凶险之处,失声道:“姑娘当心!”

第43章 漫天风雨下西楼

(今日第二更江湖三大绝技之一漫天风雨下西楼登场,稍后第三更送上,敬请关注!)

崔安冷笑一声,长剑斜掠而出,正是碧波剑法中的一招“好风如扇”。只听“叮叮叮叮”一阵轻响不绝于耳。汪天玉在刹那间连刺十四剑,而崔安便将这十四剑一一封住!

这是崔安练成欧阳碧波的武功秘笈后初次与人动手,汪天玉的武功可算是武林中一流好手,但崔安一招连封他十四剑,可谓是牛刀小试挥洒自如。

汪天玉面色惨白,踉跄数步,死死地盯着崔安,如同白日见鬼一般。

他方才听对方语声清脆,只道是个初出道的雏儿,至多不过与杜晓月半斤八两。而这一剑连刺十四穴他历来是自负生平绝学,几可独步武林。谁知就是这稳操胜券的一招,居然被对方轻描淡写地接下!

汪天玉失魂落魄地立在当地,握着长剑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此时他胸前门户大开,全无防范之意。崔安只需轻轻一剑,便可取他性命。

那四名华山弟子瞧出危险,大惊之下纷纷抢上护在汪天玉身前。汪天玉呆立半晌,突然间一顿足,转身下楼。那四名弟子亦快步跟随而去。

杜晓月走上前来,对崔安深深一揖道:“姑娘救命之恩,杜某没齿难忘,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崔安还剑入鞘,淡淡地道:“你且不必谢我,你我素不相识,若非有事问你,我也不会平白插手此事。”

杜晓月微觉奇怪:这女子言语之间怎地这等冷冰冰的?倒似与我有多大仇怨一般。微笑道:“不知姑娘要问的是什么事?”

崔安本想问他拜月教之事,但话到口边却又改了主意,道:“华山派的人为何追杀于你?莫非你杀了他们的人?”

杜晓月摇头道:“在下与华山派本无怨无仇,但一个月之前,华山派掌门人楚天鸿在川中暴毙,华山派的人一口咬定是本教风雷二使所为,是以在江湖中四处寻找。”

崔安万料不到江湖中竟然发生了如此大事!不由心神大震,追问道:“楚掌门武功极高,怎会突然去世?此事定有古怪。”

杜晓月点头道:“姑娘所见极是,楚天鸿暴毙并非因为生病,正是中毒身亡。”

崔安“啊”的一声,只觉得这件事蹊跷之极,问道:“楚掌门去世时可有人亲眼所见?”

杜晓月道:“此事甚为怪异,楚天鸿去世时身边只有掌门弟子郑兴显在场,郑兴显一口咬定楚天鸿与本教与本教风雷二使交手,风雷二使不敌之后突然使毒暗算,楚天鸿猝不及防之下这才中毒身亡。”

崔安点点头道:“难怪华山派这几人腰缠白布带,汪天玉一上楼便问风雷二使的下落,原来是为掌门人报仇。”

杜晓月冷笑道:“楚天鸿与本教风雷二使交手确有其事,但风雷二使并未以毒暗算,是以楚天鸿到底死在谁的手里,还难说得紧。”

崔安心下一凛,颤声道:“你是说楚掌门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杜晓月淡淡地道:“此事在下未得亲眼所见,不便妄下断语。但楚天鸿与本教风雷二使苦战上千招不分胜负,必是精疲力竭,此时就算是江湖中最不入流的小贼只怕也可轻易置他于死地,华山派却仅凭郑兴显一面之辞,咬定是本教所为,不得不令人生疑。”

崔安想起郑兴显的为人,不由打了一个冷噤,问道:“楚掌门过世后,华山派掌门之位由谁接任?”

杜晓月冷哼一声:“自然是郑兴显那厮。郑兴显虽一力指证本教,却拿不出半点证据,若说是风雷二使下毒,然则所下之毒是经由何物进入楚天鸿体内?本教风雷二使纵横江湖数十载,即便是杀了十个华山掌门,也不至于不敢承认!”

崔安心念电转,忽然也是冷笑一声:“那倒未必!若风雷二使果然如你所说在拜月教地位甚高,偏偏又败在了楚掌门手下,最后只能以使毒来挽回败局,你说他们会怎样?”

杜晓月一怔,他显然从未想过此事,脱口而出道:“会怎样?”

崔安悠然道:“还会怎样?自然是对此事守口如瓶,来个死不认账!”

杜晓月摇了摇头,道:“事涉本教风雷二使,姑娘若与此事无关,最好置身事外。”

崔安冷冷地道:“华山派要找贵教报仇,自然与我毫不相干。我只问你,拜月教的明月右使究竟是何人?扬州城外是否有你们教内的密巢?”

杜晓月吃了一惊,上下打量崔安几眼,这才道:“姑娘所问之事俱是本教机密,杜某恕难奉告。”

崔安冷笑道:“我与阁下素不相识,若非为了拜月教的机密,也不必为了救你与华山派结下梁子。所以我想知道的事,你只怕是不得不说。”说着右手似有意似无意地搭在了剑柄之上。

杜晓月昂然道:“姑娘令在下免于死在华山派的无耻之徒手下,在下自是感激不尽。但本教机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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