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云听得一怔,点点头道:“是啊,经你这么一说,这老贼的心机,果然厉害得很。”
两人下了山,走近一家山家门口,只见一个老婆婆站在门口,看到二人走来,迎着说道:“姑娘回来了?你那大哥说:“姑娘要在山上住几天才下来呢。”
“我的大哥?”宋秋云把手中茶壶和两个茶盏还给了老婆婆,一面问道:“那是怎么样的人?”
老婆婆道:“早上,姑娘寄了马匹上山去后,姑娘的大哥随后赶来,看到姑娘的马匹,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还在咱们这里歇了一会脚才上山去的。他说是姑娘的大哥,临走又给了老婆子二两银子,要老婆子好好照料牲口。”
宋秋云一指楚秋帆,娇笑道:“他才是我的大哥。”
老婆婆摇摇头道:“不是这位相公。”
宋秋云说道:“他方才怎么说呢?”
老婆婆道:“他走了已有半个多时辰了。他说姑娘要在山上住上几天,他要赶回城里替姑娘取衣衫去。”
宋秋云眨眨眼睛,笑道:“他把我的马匹骑走了?”
老婆婆点点头道:“是啊,他既是姑娘的大哥,老身自然不好阻拦,只得由他骑走了。”
楚秋帆道:“马匹被他骑走了,也就算了,只不知婆婆还记得他的面貌么?”
老婆婆想了想,才道:“那人年纪不大,约摸卅出头,像个白脸书生。哦,身上穿的是一件天蓝长袍,看去很体面,要不,老身也不会相信他是姑娘的大哥了。”
楚秋帆道:“多谢婆婆,妹子,我们走吧!”
老婆婆尴尬的道:“姑娘马匹……”
宋秋云含笑道:“不要紧,那人也许是我们的朋友,他故意把马匹骑走,是和我们开玩笑的。”
老婆婆连声念佛道:“这样就好,不然,姑娘把马匹寄在这里,被人骑走了,叫老身拿什么赔姑娘呢?”
宋秋云取出一锭碎银子,塞到老婆婆手里,说道:“谢谢老婆婆,我们走啦!”说完,就和楚秋帆并肩走了。
老婆婆望着二人背影,说道:“这位姑娘真是好人。”
两人转过山脚,楚秋帆沉吟道:“这骑走马匹的会是谁呢?”
宋秋云嫣然一笑道:“自然是杀死假冒白鹤道长的凶手了!”她忽然偏头问道:“大哥,你现在要上哪里去呢?”
楚秋帆道:“你呢?”
宋秋云脸上一红,娇羞的道:“你还问呢!你去哪里,我自然和你一起去了。”
楚秋帆俊脸也不禁一红,说道:“我和一个朋友约好了,要到皖南铜官山去。”
宋秋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我可不可以去呢?”
楚秋帆道:“你要去,自然可以。”
宋秋云喜孜孜的笑道:“只要你不撇下我,自顾自的跑走就好了。”
楚秋帆低声道:“我若是不答应你去,你也会偷偷的跟着去,所以还是答应你去的好。”
宋秋云口中“嗯”了一声,不依道:“大哥,我不来啦!”
两人由武功山动身,晓行夜宿,一路北行,这天赶到江西和安徽交界的石门街,天色已快接近黄昏。
这石门街只是一个小村集,并无客店可以歇脚。除了大城镇,没有客店的地方,只有找当地庙宇借宿。
宋秋云为了路上方便起见,早就改换男装,一身月白长衫,更显得她英俊风流!
两人走近一家农家,问询之后,始知街尾有一座关王庙,可供往来的旅客借宿。别过农家,找到街尾。
这座关王庙,除了两进殿宇,后进果然还有一排平房,约有十来间之多,是供人借宿的房间。
两人跨进大门,就有一名僧人迎了上来,合十道:“二位施主可是借宿来的么?”
楚秋帆点头道:“正是,不知宝刹可有房间?”
那僧人连连含笑道:“有,有。二位施主请随小僧来。”说完,合十当胸,走在前面领路。两人随着他穿过两重殿宇,到得后进,那是一座自成院落的房舍,中间一排五间,左首走廊上,也有十来个房间。
那僧人领着二人跨上石阶,走入中间一间较为宽敞的客厅,一面合掌道:“二位施主请到厅上奉茶。”
这是一间接待香客的起居室,略呈长方,上首悬挂一幅达摩祖师像,香炉中点着一支线香,一缕青烟,散发着袅袅奇楠香味。两旁靠壁放着八把椅几,中间是两张八仙桌拼起来变成方形的桌案,上面铺了青色桌布,四周放着几条黄漆板凳。
那僧人请二人落座,一面含笑道:“小庙有十间单人房间,只有四间双铺的。二位施主同来,自然要住双铺的,除了男女不能同房,二位施主住在一起,就方便得多了。”
第十三章 连遇险境
宋秋云被他说得脸上一热,但自己穿了男装,自然不好说要单独住一间房子。
这时另一个僧人送上两盏香茗,合十问道:“二位施主想必还没用膳,可要小僧到厨下去准备一席素斋?”
楚秋帆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麻烦大师父了。”
那僧人合十退去,先前领二人进来的僧人,走到左首门前,一手推启房门,陪笑道:“二位施主的房间就是这间了。这客厅左右两间房是小庙接待贵客最好的两间了。”
宋秋云探首看去,房间内果然相当宽敞,除了两边壁下各有一张木床,临窗还有一张书桌和椅几,比起一般小城镇里的客店来,还好得多,这就含笑道:“多谢大师父。”
那僧人合十道:“施主看了满意就好,素斋一会就可送来,贫僧那就告退了。”
楚秋帆拱手道:“大师父只管请便。”那僧人行了一礼,返身退去。
楚秋帆取起茶盏,喝了一口,说道:“这地方还真不错,唔,这茶也不错,是用山水泡的,贤弟怎么不喝呢?”
宋秋云抿抿嘴,笑道:“我平常很少喝茶,谁像你看到茶就喝。那天在灵禽观,要是我也喝,还能揭穿贼人的奸计吗?”
楚秋帆笑道:“那是意外,难道贼人还会一直跟着我们不成?”
宋秋云道:“那可不一定,江湖险诈,人心叵测。你呀,哼,论江湖经验,比我还差得多呢!”
楚秋帆点头道:“贤弟说得极是。先师在日,一向待人以诚,我从小跟随先师,也走过不少地方,但自从先师遭害之后,这短短三个月时间经历的险恶,比起追随先师十年时光,犹有过之。”
宋秋云道:“那自然了。大哥尊师身为武林盟主,他经过的地方,遇上的人物,纵有黑暗勾当,也不会让他看到的了。”
两人说话之时,天色已渐渐昏暗下来,两名僧人送上素斋,点燃起烛火,一名僧人合十道:“二位施主请用斋了。”说完便自退去。
桌上放好四菜一汤和一桶白饭,二人也不客气,装了饭,就拉开长凳,对面坐下,各自吃了起来。素斋清淡可口,楚秋帆一连吃了三碗饭,宋秋云却只吃了一碗。
饭后,一名僧人进来收拾盘碗,又沏了一壶热茶送来。
楚秋帆道:“贤弟,我们到房间里去坐吧!”
宋秋云被他说得红晕着脸,站了起来,两人一个拿起茶壶、茶碗,一个拿了烛台,走入房中。
这一路上,都是在客店投宿,两个人要两个房间。虽然在田舍翁家里也住过一个房间,那是宋秋云负了伤,需人照顾。
今晚,两个人又同住一个房间,宋秋云平日纵然刁蛮,究是姑娘家,走入房中,放下烛台,只觉心头小鹿跳得很厉害,这就走到窗下,在临窗一张椅子上坐下,举止也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楚秋帆替她倒了一盅茶,放在几上,含笑道:“贤弟怎么了?”
宋秋云抬起头,腼腆一笑道:“没……没什么?”
楚秋帆看她脸色腥红,心头也恍恍惚惚的,感到有些困倦,不觉伸了一个懒腰,说道:“贤弟,明天一早还得赶路,还是早些睡吧!”
宋秋云低着头道:“我还不累,你先睡好了。”说完,不禁也掩着口,打了一个呵欠。
楚秋帆笑道:“看你还说不累……”
话声未落,只听房间外有人弹指叩门,接着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笑道:“楚兄还没睡吧?”
楚秋帆听得一怔,抬头问道:“是哪一位?”
房门呀然开启,从门外走进一个身穿天蓝箭袍的尖瘦脸汉子,这人看去年在三十开外,生得獐头鼠目,鹰鼻薄嘴,一脸俱是浮滑之相。他,正是唐门逐徒唐宝琦,外号叫做黄鼠狼。
楚秋帆脸色微微一沉,冷然道:“阁下有什么事?”
唐宝琦脸含微笑,故作潇洒模样走了两步,目光一掠宋秋云,才轻咳一声,抱拳道:“兄弟听说楚兄也落脚在此,特来走访,没惊扰二位的好事吧?”这“好事”二宇,听来好生刺耳!
楚秋帆剑眉一拔,正待开口,宋秋云已经“霍”地站了起来,沉声道:“你是什么人?在胡说些什么?”
“啊啊!”唐宝琦口中带着歉意的笑声,目光一溜宋秋云,抱抱拳笑道:“这位小兄弟生得好生标致!在下唐宝琦和楚兄乃是同道,也是同行……”
“住口!”楚秋帆冷声喝道:“楚某和阁下道不同,不相为谋,阁下可以请了。”
唐宝琦耸耸肩,笑道:“兄弟慕名趋访,忝属同道、同行,楚兄怎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宋秋云冷声道:“我大哥怎会和你同道同行?”
唐宝琦潇洒的在屋中转了个身,脸朝宋秋云谄笑道:“在下三年前被家叔逐出唐门,楚兄于三月前被裴盟主逐出师门,同属逐徒,岂非同道?在下风流天生,在江湖做过几件采花案子,楚兄也风流成性,最近几件采花命案,江湖上更是尽人皆知,岂非同行?所以在下和楚兄,真乃一时瑜亮……”
楚秋帆听得满腔怒火,忍不住大喝一声:“狂徒,你还不给我滚出去?”
唐宝琦神色不变,谲笑道:“楚兄何必动怒,忝属同道同行,理当和衷共济,有乐同享……”
宋秋云叱道:“我大哥叫你滚,你再不滚,莫怪我不客气了!”
唐宝琦涎笑道:“小妹子,你莫要假惺惺了。是不是嫌我在此,耽误了你们的好事?哈哈,在下在江湖上也是风流人物,若论风流事儿,在下不见得输给了楚兄……”
宋秋云听得气极,娇叱一声:“你是找死!”挥手一掌,朝他脸上掴去。
哪知唐宝琦早就料到宋秋云有此一着,右手一抬,一把捉住了宋秋云的纤掌,尖声道:“好柔好软的柔荑!小妹子,就凭你这只玉手,已够在下消魂的了!”
宋秋云被他捉住玉手,一挣未脱,急得满脸通红,叱道:“狂徒,你还不放手!”
楚秋帆怒喝一声道:“唐宝琦,你……”身形一下掠上,挥掌劈去。
唐宝琦右手拉着宋秋云,左手轻轻一格,回头笑道:“楚兄何必认真?她又不是你妻子,就算是你妻子,古人说得好,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咱们是同道同行的好兄弟,借你一件衣服穿穿,又有什么关系?”他说得轻描淡写,这随手一格,就把楚秋帆一个人挥出去四五步远,“砰”的一声,背脊撞在墙壁之上。
楚秋帆一掌出手,才发现自己功力全失,连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心头不期蓦然一惊,暗道:“莫非方才素斋中,又被这贼子下了散功毒药不成?但在灵禽观中了散功奇毒,发作之时,全身颤抖,人也有昏昏欲睡的感觉,这回何以一无所觉,并没有此等现象?”
宋秋云右手被唐宝琦执着不放,眼看楚秋帆被唐宝琦震退,心头更急,叫道:“大哥,你怎么了?我们好像中了这贼子的散功奇毒。”
唐宝琦淫笑道:“这声大哥,叫得好生亲昵!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会放你了。”
宋秋云“呸”了一声,一口口水朝他脸上吐去。
唐宝琦用手指从脸上把她口水刮了下来,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低笑道:“安得美人香唾沫,调成丸药疗相思。小妹子,你这香唾,正好疗我相思之情。”
楚秋帆发觉真气涣散,此时正在拼命的提聚真力,但唐宝琦对宋秋云如此轻薄调笑,心头怒火进发,哪忍得住,口中狂吼一声,挥动双拳,朝唐宝琦扑了过去。
唐宝琦阴笑一声道:“姓楚的,你中了唐门‘无形之毒’,就算有天大本领,也休想使得出功力来。同时你更该放明白些,在下不愿伤你,是要把你擒交盟主,可不是不敢杀你。”口中说着,左手疾发,出手如风,在楚秋帆扑近的刹那之间,连点了他身前七处大穴,使的正是唐门七星手法。
楚秋帆“砰”的一声,跌坐在地。
唐宝琦脸露诡笑,说道:“你现在给我安静一些,等在下成了好事,也许心中一乐,就放你一条生路。”他说完话,再也不去理会楚秋帆,右手轻轻一拉,宋秋云全身乏力,纵有抗拒之心,也无力可施,随着他一拉之势,一个人身不由主的跌入唐宝琦怀里。
唐宝琦右腕再轻轻一揽,就揽住了她的纤腰,左手更快,在她腰眼上轻轻点了一下。
宋秋云但觉腰上一麻,身躯一软,几乎栽倒。唐宝琦不愧是花中老手,没待她跌下去,左手一抄,托在她腿弯上,把她整个娇躯抱了起来。
宋秋云不但功力无法施展,又被他点了穴道,四肢动弹不得,但还能开口说话,不由惊骇的道:“你要做什么?”
唐宝琦淫笑道:“姑娘难道还不明白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在下要和姑娘共效于飞之乐。”
宋秋云听他口出污言,一时又羞又急,切齿道:“你这淫贼,狂徒,禽兽不如的东西,你敢碰姑娘我一下,管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唐宝琦抱着她走近床前,把她放到床上,宛如一头贪婪的饿狼,气息咻咻的尖笑道:“姑娘这话可不对了,那时好事已成,在下就是你的老公了,天下哪有娇妻杀老公的?再说,经过这番相爱,在下就是把刀送到姑娘手上,姑娘也舍不得杀我了……”他口中说着,双手已经老实不客气的替宋秋云宽衣解带起来。
楚秋帆坐在地上,身不能动,连真气也无法凝聚,再听他说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心头怒气迸发,只是不住的提聚真气。但唐宝琦出身唐门,善于使毒,不知他在素斋中下了什么毒药,竟然比散功毒药还要厉害,身上丝毫没有中毒现象,竟会真气涣散,武功全失,使不出一点力气来。
唐宝琦双手熟练的替宋秋云宽去了外衣,如今她只剩下一身紧身亵衣,曲线丰满的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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