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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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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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十几二十,哪国得手能有做为?魔神战车真能使用,没有七八十年绝不可能!”

阿九心知此节,不禁有些动摇,但想到席撒交待,还是摇头。

“还是不行!”

“阿九!一来也算帮我,中魏储备素来不足,虽然七八十年后料来你我都已作古,但本王也不愿诸强都已完成魔神战车,独中魏没有;二来你也不必浪费时间与西南诸强周旋。如今我虽继任魏王,但与席撒岂有反目一日?只说道圣,本王拼着国家衰落,也要倾力相助席撒复仇,如今区区小事相托,哪怕席撒知道也必无异议!”

阿九暗觉有理,阳天话说至此,她本也难拂情面,终于点头答应。

“你可不能折价让我他日更难交待呀!”

“尽管放心!本王哪怕搜刮抢掠也绝不让你为难!”

阿九不由笑了,魏王也笑,一时气氛更渐欢愉。

在中魏盘桓两日,阿九带着阳天购买巨大魔力结晶的巨资启程。她不知道阳天当时并非说笑,为凑集这笔巨资,魏王果然不惜拿臣民开刀,许多发家不甚光明的商贾全被召集,识趣的那些则主动提出捐赠借贷王室,一些冥顽不顾的,通通被抄,有官员暗中庇护的,轻者撤职,重者问罪下狱。

这笔巨资,足可抵中魏财政七年全部收入,却在魏王疯狂搜刮集敛下两日凑足,可想而知因此倾家荡产的商贾贪官数有多少了。也是从此之后,魏王被人私下称做暴君,远至北地,西南的人们都有耳闻。

魏王对一切反对劝阻的声音置若罔闻,只暗中催促神机营尽快完成大事,静待魔神战车威震天下那一天。

阿九不知这些,满心欢喜的携带巨资离开中魏。依照席撒交待,使十分之一往晨曦做资助同盟国所用,使十分之一押运翼国,留十分之三于易之领地。其它的则运往吴地交于李烟雨安排,也有些许用以清偿南陈债务,以及昔日行侠仗义时投资的诸多商号,实则如今全成神材营来往通讯,双玲珑得大量军械钱银补给,尤其欢喜,不由对阿九也千恩万谢。

阿九却对她不甚喜欢。当初席撒猜到双玲珑父母实为道门密探头目,却故意按奈不动,只作暗中观察跟踪。不料没能瞒过双玲珑耳目,察觉有异之下,她亲自赶到北地求见席撒,请问究竟。

席撒本要乘机将她拿下,后来反被她决绝态度所动,改变主意,仍旧重用。双玲珑当日发誓,愿亲手处决双亲以示忠诚清白。上水一直不信,但席撒相信她。阿九记得双玲珑当时的神情,内心认为她却会如此,不由觉得此人心肠狠辣歹毒的过份,虽然忠心王是好,但至能灭绝至亲感情地步,则让她难以认同。

阿九不喜欢双玲珑,奈何双玲珑为表谢意非要同行相助押运物资。

第二百六十九章 王的立场(六)

 一路上双玲珑越是热情,阿九越是难受,只希望她离开远些,别与自己说话最好。察觉阿九态度奇怪,双玲珑担心有所不周,又知她是非比寻常,不愿平生间隙,寻了个机会硬邀她吃酒,探问究竟。

几杯酒下肚,阿九微有醉意,虽然心里厌烦,但见她言辞诚恳,态度热情,不免觉得自己过份,干脆直言相告。“不是你得罪了我,只是你我绝不能成知己,日后再不必如此盛情,本将军也绝不会因此责怨就是。”

双玲珑更觉诧异,急需追问,阿九不耐烦道:“明白说了,我不喜欢你这等狠毒心性。”双玲珑顿时明白,沉吟片刻,自酌自饮三杯,终于开口。

“将军如此也是难免。但于玲珑来说,却另有一番看法。此刻说来也不敢为求将军从此看得起,只希望将军听后,不致因此日后刻意憎恶玲珑而已。其实玲珑本只是收养,自幼随父母学习许多本事,素来严厉,几无温情回忆。

当然,毕竟身受养育恩惠,也不敢因此便觉得理所当然。只是将军可曾想过,他们既有那等身份,迟至如今也从不提起,明知我为王效力越久,必然越难行背叛之事。过去可说虑玲珑无所作用,但执掌四营大事时日已非短,何故还不叮嘱呢?

不过是不信两字而已。当时从王口中得知究竟,立时想到双亲派随左右的心腹其实是眼线,后来亲自跟踪也证实如此。将军以为,他们只对我存利用之心,玲珑也该无论如何不顾一切相报么?

将军以为人不可灭绝情性至此地步,但以为他们对我又有这等感情么?不是玲珑事到如今才说空口白话,假若双亲早些吩咐,如论如何玲珑不会暗自立誓跟随王至死,无论如何也必相助他们至死。

我喜欢如今所做的事务,更敬重王,为此甘愿付出一切!当日原本以为必死无疑,故而不顾一切的倾诉肺腑心事,并不以为能得王信任的,不料最后竟会如此。一者无信无情对我,一者寄予无比信任。念及这些,当日才有那番誓言。

将军当日在场,理当明白那时发生一切,该相信玲珑所言不虚,绝不是为求活命不顾一切。如今对将军说罢这些,自觉一身轻松,再不敢叨扰将军徒惹厌烦,只求它日难免共事时,将军能念在玲珑今日肺腑之言暂搁厌烦于一旁,玲珑也就感激不尽了。就此告辞。”

阿九看着她杯中酒一口饮尽,拂起长披穿门而去,虽自觉不能完全接受,也多了几分谅解,便不愿从此再无话说。追到门外时,双玲珑已下了楼道,连忙叫住,看她驻足回望时,微笑道:“双将军如果没有急事,不如再喝几杯。”

……

十日后,在双玲珑所属五营谨慎探查道路的协助下,顺利抵达吴地。是夜,李烟雨顾不得两人劳顿,相邀说话。

“两位将军来的正好,不日前我属下在北二百里的沼泽林地发现一枚土色神秘纹章,有余今日西蜀频频有飞龙骑兵团监视,那纹章又在一个为数千余的凶蛮部落中供奉。一则恐走漏消息,二则怕为他人做嫁衣。手下又缺乏高手,不想将军回来如此快,三日前已飞书禀明王,还想快派高手回来的。”

两人一听,精神大振,忙说即刻能够动身。李烟雨犹自忧虑道:“那凶蛮部落人数不少,我们又不能派人太多,否则必惹西蜀飞龙骑兵怀疑。虽说两位将军本领高超,只怕寡不敌众,不如等悍勇无双将军抵达再说?况且王收到书信,必命西妃赶回,以她行程,恐怕也该要到了。”

双玲珑觉得稳妥,自告奋勇令人先去监视,避免横生变故。李烟雨正要说好,阿九却不乐意。“就是过去,区区千余凶蛮也还不够本将军一剑杀呢,何况北地荒林随王苦修多时,何必要等阿呆和西妃到?万一被旁人发现,又或凶蛮之间厮杀导致纹章遗失岂不可惜?”

李烟雨原本也认为有她们前去足以,只是又恐被西蜀察觉,才想要更稳妥些,如今见阿九坚持,也就点头应允,心知哪怕不答应,她说来是王妃,实际上根本管不动阿九,她还是会去。只能交待道:“千万谨慎小心,切勿被西蜀飞龙骑兵发觉!”

阿九爽快答应,急急忙忙的去了。

夜幕下,林地漆黑无光。“只要不触动林木,飞龙绝不能发现。”听阿九如此说,双玲珑忙命随行属下加快赶路。一行人追暗记入林深处,渐渐接近凶蛮部落方位时,各自施展轻功跃上大树,小心窥探情形。

片刻,双玲珑附耳阿九道:“情况有异!凶蛮部落安静的离奇,李妃安排留守的人也不见踪迹。”林中漆黑一片,明明可见凶蛮部落座座木屋轮廓,偏偏不闻人声,阿九也早觉古怪,这时便让双玲珑压阵,独自执剑滑落树下,双玲珑等与属下换上弓弩。

箭矢还没上弦,落地的阿九尚未举步,便听见林深处传来踏碎枯叶的脚步声。众人屏息凝神,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又过片刻,远远已能见到漆黑尽头的一团暗红,在黑暗中摇动。

那团红艳在二十丈处嘎然止步,阿九猜测倘若对方已差距她们,必非人类,否则绝没有漆黑环境下的这等眼力。阿九只觉压力越来越大,意识到对方正凝聚煞气,好在树上的双玲珑识机的发动,七八支飞箭嗖嗖射向红光,阿九借箭声掩盖迅速闪移,抄左侧以树木遮挡接近突袭。

眼见飞箭射近那团红色,阿九人剑合一,闪电般自树后扑出,整个人化作飞仙似的足不沾地,横空飞刺过去。她动的极快,扑出一半时,飞箭才射近红光面前,却之见眼前红光一晃,顿时心凉。

晃动的红影幻化出数条四面闪移的虚影,阿九立时猜出敌人身份,这等轻功她只在上水和南陈时的神秘血妖身上见到过。当她一剑穿过原地不动的那条虚影时,背后响起双玲珑数个属下的闷哼声。

阿九甚至连思索的念头都没有,急速催动剑气,转身便要朝后施展绝技灭魔式!

第二百七十章 王的立场(七)

 她知道血妖的厉害,唯恐救援不及,出手便是得意绝技。

当阿九回身剑动时,惊愕的发现一团红影扑到面前,血妖那张冷酷无情的妖艳脸几乎与她相贴,她握剑的手被抓住,奇大的力量让她极力挣扎也不能移动分毫。植入身心的恐惧让阿九忍不住喊叫,但她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脖子已被血妖亮方红光的手掌扼紧。

遭血妖以移形换影扑进的分身袭击的双玲珑体内气血翻腾,若非反应迅速,必然与属下一般死活不知的栽倒地上,这时见阿九失手被制,生死悬于一线,顾不得伤痛挥起双手短刃,闪电般横空冲刺,舞起一团刃光直取血妖后背。

她的刃光才现,便嘎然而止。阿九的身体被当作盾牌,猛的甩到她剑光面前。双玲珑不得不收招移逼,不待重组攻势,脖子已多出只冰冷的手掌,全身力气顿失,那只手产生的压力仿佛轻易可把她脖子硬给抓成稀烂。

两团黑发在急动中飘摆,拍打着血妖妖艳的脸。阿九与双玲珑眼力只看得见血妖撑满鳞甲的胸部,下一刻,后背一齐撞上巨木。两人合抱的树身遭受撞击的一截竟被压的粉碎,巨树倒下时,她们也被丢倒地上。

双玲珑身上的轻甲多处被碎木刺破,入肉及骨,半张的唇间不断涌出血,抽搐的身体在无力挣扎,她从未如此面对死亡,但模糊的意识早被痛苦填塞,不知害怕。阿九看似比她好些,一身结识的名贵黑甲丝毫无损,但过份剧烈的震动刹那让她内气消逝,静脉断裂,全身上下的骨头不知道断裂成多少块,除了痛,还是痛。

那血妖丢下两人,又好整以暇的将伤重昏迷的双玲珑下属都丢到两人周遭,阿九口里全是血,根本说不出话,眼睁睁看血妖从怀里掏出枚土色纹章,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周遭大地一阵波动,泥石化浆,最后又行程厚重石墙,成个牢笼将她们囚困其中。

在阿九不甘的注视下,血妖拢起黑色斗篷,掩盖一身妖红光亮,融入漆黑,不知所踪。

土石形成的牢房柱子,在黑夜下流动土黄微光。阿九和双玲珑满心绝望,只觉得此刻的重伤撑不得片刻,绝难等到李烟雨派人救助。绝望了不知多久,渐渐又对死亡的结果变的麻木,唯独阿九满心不甘,仍旧记着施展灭魔式的刹那,无法相信那血妖如此迅快的封住她的绝技。

‘这不可能……罂粟妃都曾夸奖过我用功,直说出剑速度已不在她之下,绝不可能这么快,她绝不可能这么快!’

漆黑依旧,不见星月之光。仿佛过去很久,仿佛只过去片刻。大地忽然有些震动传来,极有节奏的,阿九听着,不由想到阿呆的笨拙脚步声。又觉没有可能,以阿呆行程理当明日才能到达。

便这时,远远听见些声音,却不真切。直到震动声近在身畔,才听清阿呆那响亮的声音。“啊啊啊!是阿九和双玲珑啊!看我砸烂这些石头!”又听见西妃制止的声音。“不可!她们伤的极厉害,石头碎落岂不将她们压死了?”“喔。是喔。”

阿九提起的心这才放下,暗想幸亏有西妃在旁,否则眼见有救又冤死阿呆鲁莽下,做鬼也不能甘心,若不是不能动弹,此刻只想把阿呆痛揍一顿。

防御结界的光亮起时,囚困的牢笼消弭于无形,当治愈术光亮落在两人身上,肌体重伤迅速痊愈,阿九禁不住泪流满面,死而重生的欢喜全化作感激,竟不动说什么感谢言辞,只会含着泪的一声声喊叫:“西妃,西妃,呜呜……”

西妃知她受惊过度,哄孩子似的抱阿九在怀,直安慰说没事了的,没事了的。倒是双玲珑冷静得多,伤势一好,便跪地请罪,禀明详细。李烟雨得知纹章被夺,十分可惜,自觉当初太过谨慎,才致拖延多时,为旁人所乘。又庆幸那血妖手下留情,如果因此折损阿九和双玲珑性命,就真无法向席撒交待了。

回到吴地宫中,阿九听说那血妖已是手下留情,又气又恨,想到事实又的确如此,难以辩驳,更是闷气。“想来那血妖念两军将军都是北撒族众,才没有施杀手,毕竟妖族素不轻易同类相残的。”

李烟雨这般庆幸说罢,又叹气道:“王和罂粟妃不日也将回来,纹章一事真不知如何请罪才好。”“李妃不必过份忧虑,纹章一事所虑原本极是,横生枝节让人始料不及,王也不会过份责备的。”

听西妃如此说,李烟雨才略为宽心,不再纠缠此事,转而关问道:“那时王飞信来说要与武当道圣见面的,不知后来如何?”西妃颇有诧异之色。“李妃原来知道?”“那时也想不到王会如此烦闷,千里送书虽是吩咐交待些事务,更像是寻个人倾诉,只是后来再没消息,也不知如何。”

“王回来时,李妃还是勿要追问此事的好。那时约好相见的,结果武当道圣疑王设计,竟使人传话只让王跪侯着。直到一个日夜后,才领了一群道门高手现身。还当众人面说所以来全看魏王和罂粟妃颜面而已,对王戒心十足,态度极其冷淡。”

李烟雨诧异非常,难以置信道“这……!这也未免太过分了!”

“阿九当时险些气炸肺,直说不曾见过如此冷酷无情的父亲。上水回去后也暗自替王垂泪一夜,罂粟妃都难得不怕人说笑的陪了王整宿。”

李妃气愤难平道“王何苦如此!武当道圣既满怀戒备,必然难以成功,如此寻求难受太不聪明!”“大家也都如此劝王,不知王如何打算,终究坚持己见。”李烟雨气愤一阵,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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