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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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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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中年军士释然道:“原来如此”微一停顿,低声讲道:“王爷怕得罪血族使者,早早便出了关,去约定地点等候了。至于押解军兵么,是从无极城过来的,计算好了时间,只要在今日午时之前赶到约定地点便可,却不在咱们军营停留。现在离正午已经不远,估计押解军兵就快经过这里了”
    陈敬龙大悔,心道:“早知如此,只在半路拦截抢人便是,岂不省了许多麻烦?”但事已至此,无可奈何;寻思一下,又问道:“老哥,你可知那约定地点,离咱们城关多远?”那中年军士应道:“离咱们这,是十里,离血寇大营,也是十里;正处在咱们双方正中间。”陈敬龙心中盘算,又问:“王爷这一去,带了多少军兵,可能保证安全?”那军士应道:“王爷带了两千骑兵,等押送军兵赶去,便是三千军兵保护至于能不能保证安全,其实跟带多少军兵也没多大关系……”
    他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营地后方有人叫喊吵嚷,乱了起来。几个守营军兵都是一愣,转头向营地后方观望。陈敬龙情知是自己打晕的那两名军兵被别人发现了,不由心急;暗自咬牙,心道:“拖延不得了,只好硬闯出去……”一边想着,一边已抬手握上刀柄。
    正要抽刀,却又听北面营中有人大叫:“来了,来了”叫声一起,只见无数士兵争先恐后拥向围栏旁,从缝隙间向外观望;更有许多士兵,拥到辕门口,挨挨挤挤,向外探头;那几个守门军士急的不行,只顾呼喝推阻,不许军士们踏出营地;此时,已无人顾得上去理会营后那一点小小骚乱。
    陈敬龙微松口气,打消硬闯的念头,也跟着众人挤向辕门口。他用起蛮力,谁能挤得过他?几名军士被他双臂一分,已跌跌撞撞退向两侧,陈敬龙大步上前,抢到了观望者第一排的位置。
    稍过片刻,便见一长队骑兵自北而来;个个顶盔贯甲,手执长枪;这队骑兵的盔甲样式,陈敬龙熟悉的很,正是曾围剿过他的御林军。
    御林军四人一列,缓缓从辕门前经过;走过四五十列后,整齐队伍中忽地夹杂了一辆门窗皆以布帘遮挡的严严实实的马车,车旁有御林军依傍守卫而行。营中军兵,便有许多隔着围栏大叫“玉将军”的,那马车里却毫无声息,并没有人应声。
    陈敬龙听军士呼喊,也省悟过来,知那马车便是押送慕容滨滨的,不由热血沸腾,恨不能立即冲上前去抢人;但随即想到,此时周围军兵如山,若动手只有死路一条,只好强捺心绪,隐忍不动。
    那马车经过后,又行过几列御林军,随即又出现一辆夹在队中的马车,车辆模样,与前一辆完全一样,也同样遮挡的严严实实;路两旁营地中,“玉将军”的呼声越来越高,但那马车内也如前一辆一样,毫无声息。
    陈敬龙见了第二辆马车,登时愣住,尚未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见几队御林军之后,又有一辆马车行来。
    陈敬龙见这辆车仍与前两辆一模一样,登时省悟:朝廷为防有人沿途抢夺解救慕容滨滨,故布迷阵,弄出许多相同的马车来;慕容滨滨究竟在哪辆车中,外人无从得知;在重兵围绕下抢人,除非出手便得手,得手便退走,岂能容得挨辆车慢慢寻找?因此不能确定慕容滨滨在哪辆车上,便休想劫人成功。
    想通了这节,陈敬龙便知:在途中,万无得手可能,只有到了两族使者相会之处,要斩慕容滨滨之时,慕容滨滨露面,方是唯一机会;于是急躁心情渐褪,凝神静气,思索如何混入这御林军,好随去签约地点。
    随着队伍前行,陆陆续续,竟有十三辆马车经过;到最后一辆马车经过时,陈敬龙踮脚眺望,见后面的御林军已剩不多,很快便可过完,情知再拖不得;咬了咬牙,俯身在脚边捡起块鸽卵大的石头,暗道:“成与不成,看运气吧”内力运起,手腕微抖,将那石块往正经过辕门前的一匹马的前腿上掷去。
    石块一出,正中马腿。陈敬龙运上内力这一掷,力道岂是寻常?那马登时支持不住,惊嘶一声,猛地斜跪倒地;马匹摔倒,马上骑者自然也再坐不住,跟着翻倒,滚落尘埃。
    异变陡生,在场之人尽皆一愣。不等众人反应,陈敬龙已一个箭步蹿上前去,嚷道:“啊哟,不好,马失前蹄;可别摔坏了人”一边嚷着,一边已将那摔倒的御林军脑袋抱在怀里,佯装手忙脚乱,右手包裹垂在那人口上压住,让他叫不出声,左手运力捏住他后颈,微微一扳;“格”一声轻响,那御林军颈骨立断,头颅软软垂下。
    陈敬龙这小动作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的事情,旁人只当他是在扶人,谁能料到他却是杀人?与死者同列的三名御林军停马观望,见那同伴不起,便喝问:“怎么?摔伤了么?”他们这一停下,后面的几队也只得跟着停下。
    陈敬龙装模做样扶着那死者肩头摇晃,唤道:“喂,喂,醒来”那死者头颅随他摇晃,左右摇摆。陈敬龙呆了一呆,大叫道:“不好了;他……他摔断了脖子”
    这一声大叫,把周围众人都吓了一跳。几名御林军匆忙下马,奔过来看,见那死者果是头颅软垂,颈骨断折,已是死得透了;不由都骇然失色,相顾无语。
    陈敬龙满脸惊容,放脱那死者,站起身来;喃喃道:“我看着他摔下马,头先着地,便知道不好,却没想到,这样严重,竟……竟一下摔死了”其实骑兵都懂得落马时自我保护之法;那人落马时,分明是用力扭身,以侧后肩先着的地;但突生的异变、瞬间的动作,旁人却哪曾看得清楚?听陈敬龙这一说,倒也无人怀疑。
    几名御林军呆立片刻,不知所措。后队御林军中,有人叫道:“前面走远了不能耽搁,快继续前行;这事等回来再做处理”那几名御林军迟迟疑疑,要往回走。陈敬龙忙叫道:“喂,喂,你们就这样走了?别人都是四人一列,你们却少了一个,只剩三人,成什么样子?让血族人见了,岂不笑话咱们轩辕族军纪散乱,队伍不整?”
    那几名御林军对视一眼,都面现为难之色。其中一个寻思一下,冲陈敬龙问道:“小兄弟,你能不能帮个忙,先顶一顶?”陈敬龙怔道:“顶什么?”那人指指死者,道:“你换上他的衣甲,先跟我们走这一次,顶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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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九节、营救慕容
    陈敬龙一番设计,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立时狂喜;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假装为难,迟疑道:“这个……没有上司命令,我不能随意离开营地……”
    一名御林军皱眉说道:“你左右也是闲着,便跟我们走一趟,又有什么要紧?至于你上司那里,等回来我们向他解释,绝不至让你受了责罚”另一名御林军接口道:“咱们这次去干的事,要紧的很,不能有错;小兄弟,帮个忙,支应过这件差使,回头咱们跟你上司说明白厉害关系,凭着我们御林军的脸面,谅他也不敢为难你;放心好了”
    陈敬龙佯装恍然,喜道:“不错御林军大哥,那是皇上的亲兵,可不同与我们这些寻常军士;说出话来,我上司怎敢不给脸面?呵呵,既然如此,没得说,小弟好歹得跟着走一趟,帮这小忙”一边说着,一边已匆匆将自己身上的无极军衣甲脱下,又去扒那死者衣甲,套往自己身上。
    几名御林军也上前帮忙,片刻工夫,换装已毕,陈敬龙从一个寻常无极军士兵,又变成了御林军军士。换装忙乱过程中,陈敬龙已将御林军正常佩备的腰刀解下,换上了自己的钢刀悬挂,旁人却也不曾留意。
    那几名御林军见整理妥当,便各自回列上马;其中一个指着地上的死者,以及陈敬龙脱下的那些无极军衣甲,扬声道:“这里麻烦无极军的兄弟们照看一下;等我们回来,再做处理”无极军那几名负责把守辕门的军士连忙应道:“放心,我们在这里看着,错不了”
    陈敬龙拿了死者的长枪、自己的包裹,又去牵那死者的马匹。那马被他掷石打伤了腿,但只是一时吃痛摔倒,骨头并未折断,早已自行立起多时,虽行走稍有些跛态,却也不碍大事。
    等陈敬龙上马坐稳,众御林军早急不可耐,纷纷叫道:“快走,快走”众人一齐打马快奔,往前方大队追去。
    御林军装备,是有弓囊、箭壶的。陈敬龙悄悄将军弓扯出,塞入包裹,又把霸王弓塞入弓囊;马匹奔行之际,众人只顾看路,谁也不曾留意他这些细微举动。随后陈敬龙又将包裹丢弃,旁人虽然看见,也只当他拿的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如今嫌累赘,所以扔掉,因此都不过问。到此时,陈敬龙身上已无碍眼之物,与其他御林军再无明显不同,任谁见了,都不会留意于他。
    出关奔行不久,已赶上大队,众人放慢马速,排列整齐,仍如先前一样,跟随大队行走;前面队列中人,见他们赶上,人数不缺,队列依旧,便也都放了心,并没人询问方才所发生的事情。
    队伍行到两族订约地点时,恰是正午时分。御林军将领在驻兵之处呼喝号令,指挥队伍由四列长队,变化成正方队型。陈敬龙虽不很懂得变队方法,但只管傍着身边之人行动,倒也未出差错。等队型变幻完毕,驻立不动,陈敬龙是处在第二列中间位置,前方只有一列军士,遮挡有限,视野还算开阔。
    陈敬龙凝目扫视,打量周围情形,只见御林军方队左右两侧,各有一无极军千人骑兵方队驻立。轩辕一方在场军兵,共三千人。
    轩辕军兵正前方约百丈处,是一大片血族骑兵,列队齐整,与轩辕军兵相对而立,约有二千人左右。那些血族骑兵尽是血红盔甲,盔甲相式与轩辕军盔甲样式有些相似,只是稍显粗糙简陋,而其盔上,多了卷檐、雉羽等许多无用装饰,更让人感觉画蛇添足,累赘无聊;至于武器,倒是与轩辕军兵全然相同,皆是手执长枪。
    两军中间空地正中,立着一顶牛皮大帐;帐口向东,帐蓬两侧,左侧立着两名轩辕族将领,右侧立着两名血寇将领。正对帐口十余丈处,十三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一字排开;正是御林军押送来的那些马车。
    陈敬龙扫目观望,不见有什么狗屁王爷,心知双方使者在自己到来之前,已进入了帐蓬,现正在里面商议签订停战书。
    双方军兵,都是静静驻立等待。时间一点点过去,帐蓬内始终毫无声息。直过了近半个时辰,方见帐帘一掀,一个身穿血红盔甲的中年人昂首而出;随后一名穿着淡黄长袍的老者,也走出来。
    那中年人,身形高瘦,脸色惨白,细目鹰鼻,两片薄唇抿的紧紧,嘴角用力下弯,颇显傲慢狠厉。那黄袍老者,约有七十上下年纪,体型肥胖,圆团团的肥脸上满是谄媚笑容,令人望之生厌。
    不用问,那中年人,自是血寇使者;而那黄袍老者,便是以前管治朱雀地区,却在血寇入侵时,弃守朱雀城落荒而逃,后又统领无极军兵,屡欲弃守飞凤关,并陷害慕容滨滨、派兵围剿新长缨会的“狗屁安南王爷”。
    那血寇使者出帐行出两步,便即停住,望着前方十三辆马车,微微冷笑。安南王爷立在他身后,躬腰曲背,一幅奴仆模样,赔着笑,小心翼翼向他低语几句。
    血寇使者微微点了点头,寻思片刻,左顾右盼,大声说道:“两族的士兵们,停战书,已经签好,战争已经结束;从今后,大血族与轩辕族,将和平相处,你们不用再上阵拼命,你们可以回家安安稳稳的生活了”
    两族军士都默默无语;血族军士,均昂首挺胸,得意洋洋,而轩辕族军兵,大多显出羞愧愤懑之色,也有少数人,松了口气,颇有如释重负之感。
    那血寇使者扫视两军神情,又得意笑道:“轩辕族,将为先前的战争,付出代价,他们将奉上金钱和土地,换取我们大血族的原谅大血族的勇士们,你们用英勇和忠诚,捍卫了大血族的荣耀”
    此言一出,血寇军兵登时欢声雷动,而轩辕族军兵,大多咬牙切齿,愤恨难平。那安南王爷,居然也跟着鼓掌欢呼,竟让人一时搞不清楚,他究竟是轩辕族的王爷,还是血族的奴才。
    陈敬龙恨满胸间,左手紧按腰后弓囊,掌心满是热汗;只恨不能立即抽弓搭箭,一箭一个,将那两名使者全射个对穿。
    待血寇军兵欢呼声渐渐低落。那血寇使者忽地面容一板,怒声喝道:“可是,有些仇恨,不能用金钱和土地来平复;血的债,只能用血来偿还我们在战争中死去的英雄,需要用鲜血来祭奠,安慰他们英勇的灵魂”
    他这话一说出口,血寇军兵登时鼓噪起来,纷纷大叫:“杀杀”“轩辕族,赶快交人”……
    安南王爷急的满头是汗,胖脸通红,连连冲血族军兵鞠躬挥手,请求人家安静。过了片刻,血族军兵呼声稍低,安南王爷赔笑叫道:“各位大血族的军爷,稍安勿躁我们轩辕族,得罪了大血族,是我们不对;欠下大血族血债的罪人,我们绝不庇护,一定给出交待”跟着向那血寇使者抱拳鞠躬,赔笑说道:“水本将军,停战的条件,我们都会办到,绝不敢失信于大血族”向那十三辆马车一指,又道:“您瞧,该杀的罪人,已经送来了;任凭水本大人发落”
    那血族使者望着十三辆马车看了片刻,冷冷说道:“带出来”安南王爷连忙应是,又冲马车方向大叫:“带出来,带出来”
    随着他叫嚷,只见十二辆马车门帘先后掀开,每一辆车中,走出三个人来,唯有左起第一辆车,毫无声息,门帘不动,更无人走出。
    各车中所出之人,均是男人,都做御林军打扮,唯有左起第三辆车中,出来的是三个女人;两边两个,都是横眉立目,膀大腰圆,穿着男子短衣,肋下挎刀,模样比寻常男子还粗蛮许多;中间一个,身着火红盔甲,背拖火红绣凤披风,腰间悬挂长剑;望脸上,柳眉凤目、樱口桃腮,娇美中隐露刚毅,正是慕容滨滨;只是她此时摇摇晃晃,步履不稳,好似没有半点力气,全靠身边那两个粗壮妇人搀扶,才勉强站立。
    陈敬龙见了慕容滨滨,又是兴奋,又是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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