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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九节、仇敌寻来
四百六十九节、仇敌寻来
陈敬龙见鲍兹大笑大叫,知他心结尽解,病根已去,不日定能恢复如初,颇觉喜慰;当即起身,告辞道:“包子,你我谈了这许久,我已经累的很了,要去休息一下才行!你身体尚虚,也好好歇着吧!”说着,招手示意米娜过来掺扶自己,向外走去。4∴⑧0㈥5
刚走到mén口,却听鲍兹笑声忽停,微一沉静,跟着低声喝道:“先别走!”
陈敬龙停住脚步,转头问道:“还有什么事?”问话出口,方才看清,鲍兹神情有异,眼中微显惊疑之sè;好奇之下,又问道:“你怎么……”
鲍兹连连摆手,打断他问话;凝神侧耳,仔细听听,焦急说道:“西南方向五六里处,有四五百骑,正疾驰而来!”
陈敬龙微吃一惊,问道:“你确定是往这里奔来么?”鲍兹应道:“声音迅速接近,确是奔这里来的,绝不会错!”
陈敬龙知他耳力之强,远胜自己,对他话语绝无丝毫怀疑;急道:“定是来搜寻我下落的暗族军队!……不行,我在这里,必要连累你们,我得赶紧离开!”说着,抬步便走。
米娜紧拉他手臂不放,急道:“不能走!这周围都是田地,平整空阔,无处藏身;我们又只有一匹马;你们两个大男人同乘一骑,马跑不快,不久便会被军队追上;现在走,只有死路一条!”
陈敬龙向mén外一张,见此时天sè微明,目力已可及远,情知米娜所说不错;但寻思一下,终是心中不安,正sè说道:“无论怎样,我不能连累你们……”米娜抢道:“奔来的军队,或许只是路过,未必会到这小村里搜索!你先留在这里别动,我让多尔去村口观望一下再说!”言毕,松开陈敬龙手臂,匆匆奔出屋去。
这说话的短短工夫,陈敬龙也已听到西南方传来隆隆轻响,情知敌军来的十分迅速,此时出村逃走,确实已经来不及;一时踌躇难定,不知究竟该走还是该留。
便在他迟疑之际,那隆隆蹄声越来越响,离小村越来越近。
不一会儿,多尔匆匆奔来,到了屋mén口,急急说道:“直奔这里来了!是直奔这村子,没有绕行的意思……”他话尚未完,米娜抢进屋来,拉扯陈敬龙手臂,慌道:“军队似乎是有意奔这小村来的;快跟我到后院马圈里躲躲!”
陈敬龙摇头叹道:“不必躲了!军队若仔细搜索,马圈内也绝难藏身;如今避无可避,说不得,只好出去拼一场了!”言毕,抬步向外便走。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鲍兹低声喝道:“陈敬龙,不要走;躲在我屋里便是!”陈敬龙一愣,回首愕道:“你说什么?”鲍兹应道:“你不用东躲西藏,只管在这屋里安稳歇息。我去应付搜来的军兵!”微一停顿,又吩咐道:“米娜,取把椅子,放在庭院中间;多尔,帮我套上链甲,扶我出去!”
多尔夫fù不知他这吩咐究竟何意,相顾愕然。鲍兹焦急催道:“事不宜迟,动作快些!”米娜不敢违拗,只得去取了椅子,放在庭院中间;多尔见米娜遵命去做,便也急忙去帮鲍兹套上链甲,扶他起身。
鲍兹由多尔半扶半抱着,挣扎下chuáng,去到庭院,在椅中坐了,又喘息吩咐道:“米娜,去告诉陈敬龙的朋友,在屋里好生歇着,不要出来。多尔,去屋里捧了我的兵器等着,听我唤你时,便开mén出来!”多尔夫fù应命而行;米娜去往西屋,很快又退出来,将屋mén关好,到鲍兹身旁站立。多尔奔入东屋,将鲍兹的狼牙bāng、圆盾捧在手中,静立等候。
陈敬龙见鲍兹这一番行事,已明其意,低声叫道:“包子,多谢!”鲍兹神sè凝重,喘息应道:“别说废话,好生躲着!我尽力而为,至于成与不成,听天由命罢!”陈敬龙不再多言,退入屋内,将房mén关好。
几人布置的工夫,那隆隆骑声己来到小村外,迅速分散,将小村整个包围起来。随着蹄声止息,村内各处接连响起呼喝敲mén声,喧杂不堪,显是所来军兵正分散到各家各户搜索盘查。
鲍兹在椅中刚坐不久,便有一小队军兵奔到多尔家mén前;见院mén大开,抬步便要闯入。
鲍兹沉声喝道:“都给我站住!你们sī闯民宅,是要抢劫么?”
那些军兵听见喝问,循声观望,看清鲍兹模样;见他身着链甲,知道不是普通百姓,不敢轻忽,只得暂停脚步;领头一名军士应道:“我们当然不敢抢劫民宅;我们是搜寻逃敌来了,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鲍兹怒道:“既然知道打扰了我,还不快滚?难道非要惹老子发火么?”
众暗军听他喝骂,不禁相顾愕然。稍静片刻,领头那军士解释道:“我们得细细搜查,不能漏过任何一家;这里,我们也要搜上一搜……”
不等他说完,鲍兹怒道:“放屁!老子家里,岂容得你们撒野?我这里没有逃敌,不用搜,趁早都给我滚蛋;谁要是敢踏进院mén一步,老子非打碎他狗头不可,听见没有?”
众暗军听他说话如此不客气,无不惊愕。稍静片刻,那领头的军士皱眉问道:“居然敢对我们如此无礼;你究竟是什么人?”
鲍兹撇嘴冷笑,并不答言。他身旁的米娜代替应道:“这位鲍兹大人,是子爵身份,以前在十二金宫骑士当中,排名第四!”
众暗军听得“子爵身份”“金宫骑士”等语,都是脸sè大变,不自禁便退后几步。
领头那军士定一定神,满脸敬畏之sè,向鲍兹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赔笑说道:“原来是鲍兹大人在此;我们都是久闻大人威名了,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您,真是三生有幸!”他身后众暗军纷纷跟着施礼。
鲍兹沉着脸,冷冷应道:“既然你们听说过我,应该知道我这人脾气不大好的;趁我没发火之前,都赶紧滚的远远的吧,别来惹老子心烦!”米娜接口道:“鲍兹大人最近心情不好,不喜欢有人打扰;你们赶紧走吧!”
众军士面面相顾,均显为难之sè。迟疑片刻,领头那军士赔笑说道:“大人,我们有命令在身,不敢疏忽;无论如何,也得进去搜过才行……”
鲍兹怒声打断道:“你们怀疑老子窝藏逃敌?”
那领头军士忙道:“不,不,我们绝不敢这么想;不过……我们不敢不按命令行事,必须得搜一下,求大人赏个脸面,别难为我们吧!”
鲍兹一迭声怒喝道:“放屁,放屁!你们什么身份,敢来我家撒野?我凭什么赏你们脸面?老子不高兴,就不许你们搜,不服气么?***,要在我家luàn翻一通,你们……你们还把老子放在眼里么?当真好大……好大的狗胆……呼呼……”他体虚之际,强撑着呼喝叫骂,话说的刚多一些,便底气不足,急喘起来。
米娜听他话语断续,说不连贯,忙探手给他róu按xiōng口,装模作样的劝道:“大人,您别动怒!您是千金贵体,跟他们这些没身份的小兵小卒一般见识,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得!”
鲍兹随她这一劝,就坡下驴,止住喝骂;虽忍不住急剧喘息不停,但不知情者听米娜所言,只当他是气的,倒也不疑有它。
众暗军见鲍兹动怒,十分为难,不敢贸然进院,却又不肯退走。踌躇片刻,一名暗军忽然叫道:“鲍兹大人已经不是金宫骑士了,不过有个子爵虚位而已,并无权势在手,咱们何必怕他?咱们就闯了进去,看他能怎么样!”
他这一嚷,立有几名暗军附和,luàn纷纷叫道:“不错;他已经不是金宫骑士了,怕他什么?”“一个没权没势的空头子爵,有什么了不起?不用理他,进去,进去!”“闯进去就是;他没有权势,就算得罪了他,也不要紧!”……
那领头军兵听众人话语,微微点头;扬手止住众军叫嚷,沉下脸,冷道:“鲍兹大人,冲着您以前的身份地位,我们敬你三份,但如果你不知好歹,太不识敬,可就别怪我们无礼了!如果你坚持不许我们搜,说不得,我们只好硬闯……”
不等他说完,鲍兹喝道:“多尔,出来!”
随着他一叫,东屋房mén略开一开,多尔抱着狼牙bāng、盾牌,闪身出来,回手将mén带上,大步走去鲍兹身边站定。
众暗军见鲍兹“手下”拿出兵器来,无不骇然sè变;个个惶恐闭嘴,再不敢胡luàn说话。
鲍兹轻叹一声,苦笑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果然不错!以前我风光时,便是军中大将,在我面前也规规矩矩的,绝不敢有丝毫放肆,如今我失了骑士身份,便连这些无名小卒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居然敢对我口出不逊之言!嘿,世态炎凉,这就是世态炎凉!”感叹几句,忽地脸sè一变,眼中凶光闪动,恶狠狠望着院mén外的那些军兵,森然说道:“老虎终是老虎,就算落到平阳,也容不得猫狗欺辱!今天谁不怕死,便踏入院mén一步试试;且看老子以前金宫骑士的头衔,是不是平白捡来的!”
正所谓:虎瘦威风在。鲍兹虽无权无势、瘦弱不堪,但他以前曾是暗族武力最顶尖的人物之一,不知虚实之下,这些寻常军兵又岂能不畏他三分?又有谁敢贸然去与他jiāo手打斗了?
众军士眼见鲍兹摆明有出手杀人之意,无不惊惧,纷纷退后;个个噤若寒蝉,再没一个敢强硬相对的。
鲍兹见众军兵被自己吓住,心中微松口气;正想再呼喝几句,将他们赶走,却听脚步纷杂,数十军兵簇拥着一个身着金sè盔甲的中年人来到mén前。
那金甲人望见先前到此的那些军兵茫然呆立,不悦喝道:“你们不正经做事,在这里发什么呆?”
不等那些军兵接口应答,鲍兹已认出来人,脱口惊呼道:“梅特洛侯爵?!”
那金甲人听他呼声,转头望来,微微一怔,随即疑道:“你……你是鲍兹?……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
四百七十节、卡因侯爵
鲍兹认出那金甲人,脱口惊呼:“梅特洛侯爵?”
原来这身着金sè盔甲的中年人,便正是兄长、儿子皆死于陈敬龙之手,悬赏巨金购买陈敬龙首级的卡因?梅特洛
那卡因?梅特洛看清鲍兹相貌,惊疑不定,奇道:“你是……鲍兹?……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鲍兹定定神,苦笑道:“我的事情,想必您有所耳闻,又何必多此一问?”卡因?梅特洛微一迟疑,低声叹道:“我虽听说一些,但万没想到,你竟会落魄到这般地步,居然……居然会沦落到这偏荒小村安身”
鲍兹悲声笑道:“能在这里安身,已经很不坏了;若非多尔夫fù顾念旧情,收留照顾我,只怕我早已流落街头,沦为乞丐了”
卡因?梅特洛眉头微皱,寻思一下,低声问道:“大帝究竟给了你多少抚恤金?”鲍兹轻叹口气,应道:“三十金币”卡因一怔,愕道:“只有这么一点儿?”
鲍兹苦笑点头,长长叹了口气
卡因眉头皱成一团,眼中显出愤恨之sè,轻声冷笑道:“好,好……哼,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大帝”微一沉yín,望向多尔夫fù,问道:“你们两个,就是多尔和米娜?”
多尔怔怔然不知如何应对;米娜施礼应道:“就是我们想不到侯爵大人居然会知道我们夫妻的名字,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
卡因微微点头,道:“你们送鲍兹万里还族之事我听说过;像你们这种重情义的人,我很喜欢,所以便记住了你们的名字……嗯,现在你们又收留照顾鲍兹,是难得……这样你们搬到我的封地去居住好了,以后遇到什么难处,我也好有所照顾怎么样?”
多尔与米娜对视一眼,都不知应否答允,只得望向鲍兹,等他决定鲍兹却无暇理会此事,沉yín问道:“侯爵大人,这里离您封地虽不算很远但终究不归您管治您怎么会带领军队来到这里?”
卡因应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搜寻陈敬龙了昨夜四时分,我正引军在领地边缘巡查,忽然遇到几个溃卒;他们正是被陈敬龙杀败溃逃的我得知陈敬龙在这附近出现便急忙引军赶来,走到半路时,又遇到两个溃卒,他们向我报告,说在通往这小村的路上,发现了一支沾满血污的长矛我怀疑那是陈敬龙逃亡时,随手丢弃的所以便引军赶来这小村,搜寻他下落”
鲍兹听他一说,才知是陈敬龙无意间留下了追踪线索,引得暗军搜来;忙道:“陈敬龙诡计多端再狡猾不过;依我猜想,那长矛应该是他故意丢下,误导追兵的;长矛丢在来这小村的路上,则他必定逃往了别处侯爵大人,您应该立即去往别处追寻,若在这小村里纠缠耽搁,便正是中了陈敬龙的jiān计了”
卡因微一寻思,恍然叫道:“不错不错;你说的极有道理陈敬龙jiān猾无比,我早有耳闻;他这是故布疑阵误导追兵……嘿,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早没想到?鲍兹,多谢你提醒;等我忙完了,再来寻你详谈”言毕,抬腿便走,口中呼喝吩咐道:“传我命令:停止搜查,马上集结……”刚说到这里,忽地一顿,停住脚步,叫道:“先别传令,让我再想一想”
鲍兹见他信了自己所言,欲要引军离开,心中一喜,忽见他阻止传令,要“再想一想”,又复一惊;隐隐感觉不妙,但想不出究竟哪里露了破绽,一时心中忐忑,十分不安
卡因垂头思索片刻,忽又转身,踱回到多尔家院门前,定定望着鲍兹,沉声问道:“你我虽交往不多,但好歹有过数面之缘,也算旧识;既便你不在乎我身份地位,但出于礼貌,见我要走,也该送一送?你为何只坐着不动?”
鲍兹迟疑片刻,无奈应道:“我病体虚弱,着实起不来身;失礼处,还望见谅”
卡因眉头缓缓皱紧,问道:“既然你病体虚弱,为何会起的这样早?又为何不在屋里休息,却在庭院里呆坐?”
鲍兹张口结舌,无可应对米娜寻思一下,匆忙接口应付道:“鲍兹大人在屋里躺的太久,着实气闷,所以出来透一透气”
卡因冷道:“出来透气,用得着穿上链甲么?莫说虚弱之人,便是身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