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当今唯一出路,此议绝不可改!慕容滨滨阻拦陛下迁都,yù留陛下于绝险境地,叛逆之心昭然若揭;请陛下速速下旨,命大内侍卫全力围攻,诛杀乱党为是!”
这人话音未落,慕容滨滨早听出是谁,含怒喝道:“安南王爷,你一味怯战,畏血寇如鬼神,如此懦弱,怎配统带兵马,怎配做无极军大帅?”
辇后那苍老声音急急辩解道:“本王并非怯战,只是忠于圣上,以保护圣上安全为第一要务……”
不等他说完,慕容滨滨怒道:“既忠心于圣上,不去督军守城,尽量拖延血寇,以为圣上迁都争取时间,却在这时无所事事,究竟是何道理?”
辇后那苍老声音颇显局促,结巴应道:“这个……这个……圣上迁都,本王自当随行护驾……”
慕容滨滨愤怒喝道:“借口,狡辩!你怂恿圣上迁都避敌,无非是想随驾而走,退离险地,以保自己xìng命罢了!你若当真忠于圣上,便该尽你大帅职责,督军守城;不然,便是畏敌自保!你敢留下来,以示忠心么?”
辇后一片静默,再也无人答言;显然,安南王爷无胆留下守城,私心被揭破,已无颜再行狡辩。
辇内,“皇帝老儿”长长叹息一声,显也对安南王爷之忠心不足十分失望;稍一静默,又迫切说道:“慕容,你所言极是有理;无极城不可轻弃,朕亦深知;只可惜,军中无良将,无人堪与血寇争胜,朕除了迁都避敌,又能有什么办法?如今你回来了,再好不过……朕yù任你为将,主持无极城防守事宜,如何?”
此言一出,登时激起陈敬龙等人满腹怨气。吴旬忍耐不住,低声骂道:“***,好厚的脸皮!当初血寇接受求和,便要杀了人家,以搏血寇欢心;如今血寇再犯,抵挡不住了,便又想人家替你出力拼命;恬不知耻到这等地步的下三滥,老子当真是平生未尝得见,今天算开了眼界了!”
他声音虽低,但近处之人尽能听到。那“皇帝老儿”也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但无暇理会斥责,只顾急急解释道:“慕容,当初yù要斩你,是朕错了!朕早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深觉对你不起,所以一直不曾下旨通缉于你,更不曾对你家人有过丝毫迫害!你逃走之后,朕对你家人十分关照,一直按你以前俸禄供给,未使有缺;此次迁都,朕也把他们都带上了,以防城破之时,他们xìng命不保!……慕容,朕如此相待,以补昔rì愧欠,难道还不够么?你看在以往君臣情义上,抛却前嫌,继续为朕效力,行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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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八节、众将进谏
慕容滨滨听说家人安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怔了片刻,方喃喃问道:“你所说当真?可不是……在骗我吧?”
“皇帝老儿”急忙应道:“君无戏言;朕说出的话,岂能有假?你若不信,不妨去队伍后面瞧瞧;最后五十辆厢车中,所坐都是各位将军的家人;你一家老小,亦在其中!”
慕容滨滨悲喜交集,仰天长叹,泪珠滚滚而下;哽咽笑道:“好,好;未因滨滨一人,而罪及慕容全家……多谢陛下!……以往陛下对滨滨之不公,就此揭过,滨滨再不萦怀……”
“皇帝老儿”见她愿意释却前嫌,亦喜不自胜;忙又趁热打铁,讨好道:“慕容,你现在可要去与家人相见么?朕赐你金币千枚、锦缎千匹,这便命人捧了,随你同去,让你家人高兴高兴……”
慕容滨滨长吁口气,按捺心中激动,定定神,正sè道:“既然家人安在,相见不必急于一时!血寇大军转眼便到,当此关头,先以商议守城为重!陛下,你要滨滨继续为朝廷效力,并非不行,但安南王爷懦弱无能、不通战事,不配做无极军统帅,要滨滨做个将领,屈身其下,继续听此无用懦夫调遣,滨滨誓不能忍!要留滨滨,除非赐我虎符、拜我为帅,无极军一切事务,听任滨滨裁处……”
她话尚未完,安南王爷已忍耐不住,在辇后惊急大叫:“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她……她……yù夺兵权,可见居心不良,分明有反叛朝廷之意!请陛下速速下旨,诛此反贼为是!”
“皇帝老儿”稍一沉吟,大声说道:“慕容将军素有忠心,绝非反贼,朕是信得过的;安南皇叔不必担心!”微一停顿,又踌躇叹道:“慕容。你虽极有才干,但毕竟年轻识浅;只怕这大帅重任,你还担当不起!朕用你为大将。授你督导无极城一切防守事务之大权,已是破格重用了,你当知恩!再说,大帅须统带重兵。护驾北行,绝不能留在无极城中……”
不等他说完,慕容滨滨气满胸间,厉声斥道:“原来你仍未打消迁都避敌之念!既然如此,还谈什么让滨滨继续为朝廷效力?”
安南王爷在辇后应声大叫:“啊哟。对陛下说话,如此不敬,成何体统?这可不分明就是要造反了么?陛下,不可听此逆贼胡言,以至时间耽搁;血族大军随时便到,当速速起行,离此危城,才是正经!”
“皇帝老儿”应道:“不错。此地不可久留!慕容将军。朕这便发下手谕,用你为将;其它事情,等你打退血寇以后,再到新都与朕商议吧!”
慕容滨滨气的浑身颤抖,喘息叫道:“皇帝一走,军心不稳。无极城必不能守!陛下,你用我为将。只想我为你拼命,拖住血寇。保你北行安稳,是么?”
“皇帝老儿”尴尬应道:“这个……以慕容将军之能,定可保得无极城万全,朕有信心……”
慕容滨滨怒道:“既有信心,又为何要走?”
“皇帝老儿”无可应答,默然不语。安南王爷在辇后叫道:“就算无极城能守得住,但大战起来,战鼓轰鸣、杀声震天,万一惊了圣驾,那也不是闹着玩的!圣上万金之躯,理当远离战乱,以保万全!”
“皇帝老儿”应声笑道:“不错,不错,安南皇叔之言,最是有理!迁都之议,绝不可改!”
慕容滨滨恨怒交加,咬牙问道:“陛下,你真就狠心若此,要弃无极城数百万xìng命于不顾了么?”
“皇帝老儿”强笑道:“有慕容将军在,无极城百姓自会无恙,不用朕来担心……”
陈敬龙听这半晌,见“皇帝老儿”不听劝说,坚持要走,早气的七窍生烟;此时见其厚颜推搪,越发怒火上涌,不可遏制;厉声吼道:“如此昏君,与其好言相商,全是白费!滨滨,不必浪费口水;咱们动硬的,把他押回宫去!”言未毕,已抬手抽出龙鳞血刃。
慕容滨滨微一迟疑,无奈长叹口气,应道:“只好如此!”说着,亦抽长剑在手。
祝倾城、秋长天、吴旬等一干桀骜好战之人,早都等的不耐烦;见陈敬龙与慕容滨滨二人终于按捺不住,不禁都喜的眉花眼笑;纷纷执起兵刃,摆开架式,准备开打。
商如海见众人yù要动武,忙横移一步,挡在辇门前,平端魔杖,怒声喝道:“yù劫圣上,需先过了老夫这一关!谁不怕死,只管过来试试!”辇后,安南王爷惊慌大叫:“御林军速速备战护驾,格杀反贼!”
商容儿眼见爷爷yù要死拼,惊急嘱道:“龙哥哥,你们打归打,千万手下留情,别伤了我爷爷!”云不回又扬声催道:“既要用强,便当速战速绝;立即动手,不可迟疑!”……
正当场内一片混乱,大战将生之际,忽听大内侍卫队伍外围,一个粗重声音大叫:“不要动武!慕容将军,且容我等近前谏君;事情或有商量,不要动武……”
场内众人听此呼喊,均分神观望,一触即发之势稍得缓解。
侍卫队伍分开两旁,让出一条通路。三十余员顶盔贯甲的将领大步行来;领头一位,正是先前为陈敬龙等人带路的那位杜老将军。
众将到了辇前,齐齐跪倒,山呼:“万岁!”随即,那杜老将军扬声说道:“以臣为首,无极军六员大将,三十一员副将,此来共同谏君请命,望陛下恩准!”
“皇帝老儿”见此阵式,不由错愕;怔了片刻,沉声问道:“众爱卿yù谏何事?”
杜老将军毫不迟疑,朗声应道:“众将商议,皆认为不可轻弃无极城;因此我等前来劝谏,求陛下中止迁都之举,起驾还宫!”他话音刚落,其余众将领一齐叩首,齐声大叫:“求陛下起驾还宫!”
不等“皇帝老儿”有所反应,安南王爷在辇后怒斥道:“放肆!尔等结众而来,哪里是劝谏?分明是要胁迫圣上么!尔等眼中,可还有君臣尊卑之分?还有。国家大事,自有圣上做主,尔等为将者。只管听命行事罢了,并无参议之权;迁都与否,何需尔等cāo心?”
“皇帝老儿”听他这话,深以为然。接口叹道:“不错,安南皇叔说的极有道理!众爱卿只管好好统兵就是;迁都与否,事关重大,非卿等所应干涉!”
杜老将军连连叩首,叫道:“迁都之举。关系无极城数百万xìng命,关系轩辕一族之安危存亡;臣等虽粗鲁无识,不堪参议国事,但此次为了轩辕一族着想,却不得不放肆一回,犯颜进谏了!”说到这里,微一停顿,咬咬牙。语气转为强硬。又叫道:“陛下,请转驾回宫!”
“皇帝老儿”大怒,“砰”一声在辇门上踢了一脚,厉声喝道:“敢对朕如此说话,太也狂悖无礼!杜将军,你莫以为。血寇将至,朕就不敢杀你……”
不等他说完。杜老将军抢道:“臣若惧死,便不来进谏了!陛下若不回驾。臣便跪在这里,绝不让路;陛下若执意要走,只管杀了老臣便是!”他话音未落,其余众将又都匍匐于地,齐声大叫:“陛下若执意要走,只管将我等都杀了吧!”
当此强敌将至之时,皇帝又岂敢当真将这些军中将领统统杀掉?辇车内静默片刻,“皇帝老儿”方无奈轻叹一声,语气缓和,温声问道:“为何先前朕下令迁都,众爱卿均无异议,此时却又都赶来劝谏?莫非是有人怂恿,撺掇你们来的吗?”
杜老将军应道:“先前不敢劝谏,只因臣等自知无能,非血寇敌手,无力稳保无极城周全,因此不敢强留圣上于此险地!如今慕容将军归来,臣等复有何惧?慕容将军统兵有道、武勇过人,实乃不世之良将;昔rì坚守飞凤关,其屡立大功、斩敌悍将,令血寇闻风丧胆;方才初归,其又于城南冲锋陷阵、擒敌主将,打的血寇先锋军落荒而逃。有此威风将领、血寇克星坐镇,只要圣上不走,军心不乱,则无极城必能稳如磐石、万无一失!因此上,臣等斗胆,叩请万岁,顾怜无极城数百万黎民xìng命,转驾回宫!”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辇车内又静默下去,似是“皇帝老儿”有些意动。过了片刻,方听其迟疑说道:“迁都之事,稍后再议!听卿等先前所言,除进谏之外,还要请命;不知yù请何命?”
杜老将军微一迟疑,转头向身后众将望去。众将纷纷点头,示意他说话。杜老将军深吸口气,扬声叫道:“臣等yù请陛下降旨,拜慕容滨滨为无极军大帅,统领臣等,守城抗敌!”
此言方出,辇后的安南王爷已惊急不堪,慌张大叫:“岂有此理!本王安在,何需另拜他人为帅?杜海泉,你莫非是不服本王统领,yù要造反么?”
杜老将军应声叫道:“不错;末将不敢造反,但确就是不服王爷统领!不只末将不服;无极军所有将领,全都不服!”
他一言方毕,其余众将已纷纷呼嚷起来:“王爷,不是末将无礼,实是你做的太也差劲,着实让人难以心服!”“杜老将军说的不错;我们都不服安南王爷统领,请陛下明鉴!”“安南王爷胆怯畏敌、遇战先逃,不堪为军中表率,不配任大帅之职!”“臣等愿随慕容将军冲锋杀敌,扬我族威,不愿随安南王爷落荒而逃,做丧家之犬!陛下,求您成全!”……
安南王爷在辇后听得众将吵嚷,焦躁不堪,不住口的呼喝斥责;但众将反他之心已定,却还有谁肯听他话?——呼嚷之声越来越激烈响亮。
正当众将激愤,吵嚷不休之际,忽听得城南鼓声猛响,惊天动地,随即杀声急起,汹涌如cháo……(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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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九节、如海悔悟
听得城南喊杀声起,“皇帝老儿”登时魂飞胆落,慌张大叫:“啊哟,不好!血寇大军到了……”
安南王爷在辇后急急谏道:“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陛下,当趁血寇未及围城,速速出城北行;不可再有迟疑!”
“皇帝老儿”情急之下,不及深思,应声叫道:“众侍卫听令:凡拦辇阻行、yù误朕之xìng命者,皆为反贼;速速格杀,不得有误!”
众侍卫见皇帝焦躁,不敢违抗命令,只好都硬起头皮,瑟瑟缩缩向陈敬龙等人围去。
队伍方动,秋长天长鞭挥处,早抽翻数人,瞠目喝道:“谁想寻死,只管过来!”慕容滨滨又扬声叫道:“众侍卫兄弟,我这些朋友,皆是江湖高手,非尔等所能相抗;劝你们莫要轻举妄动,白白送死!”
这些大内侍卫,皆是昔rì慕容滨滨下属,早都听惯了她的命令;此时再听她说话,不需思索,便都生起顺从之心;又见秋长天出手,威不可当,足显慕容滨滨所言无虚;一时间,人人惊惧踌躇,果然不敢“轻举妄动”。——刚yù形成的攻势,瞬间又消匿无踪。
“皇帝老儿”见众侍卫不敢上前,惊急不堪,慌张叫道:“商老爷子,你若当真有些忠心,便立即出手,替朕开通道路,不然,你就是假忠假义!”
商如海微一迟疑,昂然笑道:“为国尽忠,虽死犹荣!圣上莫慌,且看老夫手段!”言毕,毫不停顿,魔杖斜指上方,大喝一声:“陨冰堕!”
随着他这一声呼喝,魔杖前端凭空生出十余块磨盘大小、棱角嶙峋的巨型冰块,飞起丈许,斜斜往拦在辇前的人群里砸去。
陈敬龙等一干江湖好手,yù要躲过这巨冰砸击。自是不成问题,但此时三十余位无极军将领跪在辇前,他们可没有江湖豪杰那样的好身手。绝难迅速起身闪避。
眼看巨冰落时,众将领必要被砸的骨肉成泥、死于非命,慕容滨滨疾从马上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