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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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 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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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安稳时,敬龙便要远避喧嚣、啸傲山林去了……”(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四节、“血手霸王”
    ()    陈敬龙话尚未完,左烈已脸sè大变;猛地拍案而起,气急败坏道:“开什么玩笑?你甩手一走,远避喧嚣、啸傲山林去了,倒是轻松,可留下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难道咱们数十万将士,战乱时抛头洒血、亡命沙场,等到太平时节,便都要一无所得,回家种地不成?”
    他话音未落,楚文辉急立起身,皱眉斥道:“左将军,如此跟主公说话,成何体统?你眼中可还有上下尊卑之分么?”旋即又向陈敬龙一拱手,躬身叹道:“左将军语气虽有不妥,但话说的却不无道理;还望主公三思才好!”。。
    左烈受他一斥,激动稍抑,立知不当;忙又向陈敬龙致歉道:“末将情急失礼,无意忤逆;主公莫怪!”
    陈敬龙听他二人皆改了称呼,叫自己为‘主公’,心中一动,恍然道:“原来……你们早都有拥我自立称王之心了!”
    左烈连连点头,正sè道:“不只我二人有这心思;严奇严将军,也早就有这心思,曾对末将提起过的!”
    楚文辉又接口道:“不只是称王而已;将来外寇尽灭,我们还要跟随主公,推翻朝廷、扫平诸家反王,拥主公称帝呢!到那时,我们这些跟随主公的将士,得个封妻荫子的结果,也算不枉这些年辗转征战、喋血沙场,吃那许多辛苦、历那许多艰险!主公,您虽无志于富贵荣华,但却不能不替我们这些人的前景着落打算打算啊!”。。
    他话刚说完,慕容滨滨又低声劝道:“敬龙。你早有自立称王的实力。拖延至今。方才称王,已算是慢的很了;与当初王爷所嘱,其实并无丝毫违背冲突!”
    陈敬龙奇道:“你也觉得,我应该自立为主?”
    慕容滨滨微微一叹,正sè道:“如今的朝廷,已是穷途末路,来rì无多!而当今轩辕族,除了你。还有谁拥有足够实力,能尽快扫平群雄,还我轩辕安稳?你若不肯自立为主,收掌江山,将来群雄逐鹿,攻伐不休,轩辕百姓的苦难,可真不知要何时方能止息了!”
    陈敬龙思索片刻,左右为难,迟疑叹道:“你们说的。确有道理;可是……我……我只想将来能隐居世外,享那清静逍遥之福……”
    慕容滨滨皱眉打断道:“一人之福。与轩辕万民之福,孰重孰轻?”
    她话刚出口,欧阳干将挺胸拱手、神sè庄重,沉声言道:“血寇大损,不足为虑;暗军连败,亦非我军对手;除尽外侮,指rì可待!……呼呼……到此时节,若再不自立,众将士前途未知、没个奔头……不免……呼呼……不免彷徨心散……”
    齐若男见他气喘吁吁、言语迟缓,着实急的受不住;扬声抢道:“总而言之,事到如今,自立称王已是大势所趋、不得不为;由不得个人愿意不愿意了!”
    欧阳莫邪见爱妻说话,忙不迭的附和道:“很是,很是!所谓大势所趋、不得不为,便是无可违抗,不干不行……”废话说到一半,见齐若男横目瞪来,吓的一缩脖子,急忙闭口,不敢再说下去。
    被这许多人接连劝说,陈敬龙心中颇有游移,着实再无法固执;迟疑沉吟片刻,转目望向洪断山,问道:“洪大侠,您觉得怎样?”
    洪断山摆手笑道:“我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中人,只明白江湖上的恩怨情仇,不懂那些问鼎逐鹿的大事;要不要称王自立,可别问我!”微一停顿,又温声言道:“不过,依我猜想,刚勇无畏的陈敬龙做皇帝,定不肯受外族所欺,总比现在昏庸懦弱的糊涂皇帝,要好的多吧?!”
    陈敬龙缓缓点头,又转目望向秋长天。
    不等他开口相询,秋长天喃喃笑叹:“我的龙儿,将来竟是要做皇帝的;嘿,了不起,真正了不起!……自毁容貌、隐姓埋名,十五年所受委屈苦楚,值得……太值得……”感叹未完,声已哽咽;正是喜到极处,情难自抑。
    陈敬龙见他模样,亦觉感慨;幽幽叹息一声,望目又向张肖、云不回二人望去。
    云不回见他望来,只轻轻一点头,以示鼓励,并不多言。张肖沉声劝道:“确是不得不为;不必迟疑!”
    见众人尽都赞成,陈敬龙情知无可推脱;踌躇片刻,无奈问道:“用什么王号才好?”
    一听这话,众人知他同意称王了,登时齐齐松口长气。左烈兴奋大叫:“白虎城之主,一向爵封‘镇西王’;主公依旧叫做‘镇西王’便了,何用再费jīng神,另拟王号?”
    他话音未落,楚文辉摇头驳道:“不成!朝廷册封的白虎城主,才叫‘镇西王’;咱们主公若也叫‘镇西王’,倒好像仍屈于朝廷辖制一般,平白失了威风!再说,咱们主公是要尽收轩辕江山的,又不会只局限于白虎一境……”
    他刚说到这里,秋长天抢道:“既是尽收轩辕江山,便叫‘镇轩辕’好了!”
    一听这话,众人无不失笑。洪断山摇头笑道:“敬龙是要称王,须不是取个混名,去做绿林强盗!十四弟,麻烦你仔细想好再说话,成不成?”
    秋长天稍一思索,咂嘴干笑道:“这个……哈哈,以往听绿林中人报号,听得多了,随口便说了出来;现在仔细一想,还真是不大合用!”言毕,左右一望,目光落在张肖身上,忙又催道:“张军师,你头脑灵活,拟个王号自是轻而易举;还不快快拟个出来?”
    张肖微微一笑,缓缓言道:“无需在下来拟!欧阳公子既来劝谏称王,定是把该打算的,早都打算好了;这王号么,他定也早有想法,只管请他讲出来便是!”
    众人经他一提,齐齐望向欧阳干将。
    欧阳干将见无可推脱,只得理理头绪,正sè讲道:“我家主公,威震轩辕,号令群雄,莫敢不从;轩辕霸主身份,早就不容置疑。况且……呼呼……前些rì子,独挡暗军十万雄师,威风霸气,震烁古今,更是无人能比!依在下之见,这王号么,无需累赘……呼呼……只‘霸王’二字,最为合适!”言毕,含笑注视众人,等待评讲。
    众人面面相顾,均觉不适。静默片刻,姬神医摇头叹道:“这王号……似乎锋芒太露,不够含蓄!”陈敬龙接口道:“何止是锋芒太露?依我看,简直是狂妄嚣张,目中无人……”
    不等他说完,欧阳干将含笑抢道:“这算什么狂妄了?当初袁石之王号,曰‘并rì’,竟要与rì比肩,那又是狂到何等地步?至于当今各路反王所用之号,什么‘压rì’‘凌霄’,一个比一个狂妄,简直到了今人发指的地步;甚至有一家反王,竟号曰‘灭天’……呼呼……嘿,咱们又不曾与天地神明、rì月星辰过不去,只不过与人争强,做个‘霸王’而已;与那些毁天灭地的反王比起来,还不算含蓄谦和么?”
    陈敬龙思索片刻,仍觉不妥,只是摇头。一直未曾说话的雨梦忽地开口,幽幽叹道:“我曾听nǎinǎi讲,远古时候,是有过一个‘霸王’的,他最后没能做成皇帝,甚至死无全尸,连个好下场也没能得到!这王号,似乎不祥,我不喜欢!”言毕,又皱眉望向云不回,纳闷问道:“云大哥,有关那‘霸王’的故事,你必定也听我nǎinǎi讲过的;难道对这王号,你就没有些讳忌抵触之心么?”
    云不回长叹口气,闷声应道:“我当然听过那故事,当然不喜欢这王号;可是……唉,敬龙曾传书约制诸家反王,霸王身份早就明确无疑;无极军士卒,暗地里谈及敬龙时,称其为‘霸王’者,亦早就不乏其人……”
    慕容滨滨插言道:“是‘血手霸王’!军兵们暗地里都这样叫;众口难禁,我也无可奈何!”
    云不回继续道:“既然无极军这样叫,想必那些反王部下,甚至寻常百姓,这样称呼敬龙的,也绝少不了!‘霸王’之称,已得公认,就算咱们不用这王号,也终究改不了世人称呼!”
    张肖接口叹道:“正因如此,所以我与云贤弟、慕容元帅,虽都不喜这王号,都也都不曾反对驳弃!”
    陈敬龙郁愤长叹一声,喃喃苦笑道:“‘血手霸王’,好个凶恶强蛮的称呼;原来我在世人眼中,已是这般印象!”嗟叹片刻,因愤而大起桀骜之心,忽地振作jīng神,挺胸言道:“就是强蛮霸道,又能怎样?对有心不利于轩辕者,本就没道理好讲,只能凶恶对之、强蛮灭之!号曰‘霸王’;就此定议,无需再商!”
    ……
    王号既定,众人再无正事需谈;又饮宴说笑一气,便即散席。
    待众人散尽,陈敬龙忙去探视因伤未能赴宴的严奇、李峦峰二将,将决定称王之事说与二人知道,询问二人意思。
    严、奇二将得此消息,都是欢喜不已,极力支持,绝无丝毫异议。
    待看过二将,陈敬龙又匆匆去往张肖所宿之处。
    张肖于帐门外负手静立,并未休息。
    陈敬龙到了跟前,见他模样,诧异笑道:“张大哥料我会来,在此等我?”
    张肖微一点头,浅笑道:“若不问清干将企图,你焉能睡得安稳?”
    陈敬龙笑道:“正是这样!”随即一整面容,低声问道:“干将突然劝我称王,必有用意;他究竟是何居心、有何企图?”(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五节、议定人选
    ()    张肖笑而不答,侧目反问:“既怀疑忌,何不干脆将之除去,一劳永逸?”
    陈敬龙沉默片刻,长长叹了口气,缓缓言道:“除他之心早有,奈何时机未熟,眼下还动不得手!
    他投顺于我,时rì未久,若我现在杀他,则随其投顺之将,如李峦峰、欧阳莫邪等,必都要惶恐不安、栗栗自危;而惊疑畏惧之下,则难免要打起先下手为强的主意,yù除我以求自保。。。
    况且,原本干将麾下军兵,已被铸剑山庄弟子渗透,牢牢掌控。若干将被杀,则铸剑山庄弟子必反;再得李峦峰、欧阳莫邪等首脑人物带头引领,上下呼应,不难成势。到时十余万人马集体哗变,大乱生成,后果着实堪忧!
    是以,目前我只有隐忍不动,佯对干将友善,以安众人之心。然后寻找机会,逐步剥夺干将兵权,暗中再慢慢清除山庄弟子,削其羽翼……”
    他讲到这里,张肖忽地沉声打断道:“这便正是干将举你称王的原因了!”
    陈敬龙一怔,不解道:“这……什么意思?”
    张肖负手一笑,低声讲道:“你暗怀杀他之心,聪明如干将,焉能不知?如何能稳妥除之,你能想到,聪明如干将,又焉能想不到?你自立为主,自建政权,便需册封部下,重新确定各人职司,分授权责。欧阳干将急着拥你称王,是为了显忠心,是为了讨好你。更重要的。却正是为了看你给他何等的职位兵权。以试探你心思如何、是否已打定除他的主意!你若不肯委之以重权,则其情知不妙定矣,势必要做殊死一搏,趁着羽翼未失,奋起反你!”。。
    陈敬龙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原来他已动反叛之念?!”定定神,思索片刻,又咬牙道:“既是这样。顾不得稳不稳妥了;暂先以战事紧迫为由,推迟册封授权之事,只等暗军主力一破,立即便对他下手!如何?”
    张肖默然不应,不置可否;沉吟片刻,邀道:“今晚月亮不错!陪我走走,赏赏月sè吧!”言毕,不等回应,自顾抬步便行。
    陈敬龙见他忽地抛开正事不谈,不禁错愕;微一迟疑。无可奈何,只得迈步跟去。
    ……
    二人出了军营。默然缓行。张肖在前引领,一路往东,走过长长街道,直抵东城城头。
    城上守夜军兵见二人到来,忙都聚拢,恭迎问候;随即又都分散远避,以免打扰首领清静。
    待军兵尽数避远,陈、张二人凭垛而立,眺望城外;但见遍地光辉,璀璨如银,果然好一片月sè。
    看了半晌,张肖忽地幽幽叹道:“我亡妻幼子,都在那里!……我终是要回去陪伴他们的功名富贵,非我所求,亦都与我无缘!”
    陈敬龙闻言微怔,转头一瞥,见他目光定定望着正东偏南方向,心中恍然:“他在遥望万花山;虽看不见,但心魂已至!”稍一思忖,轻声劝慰道:“张大哥不必思念太过!待敌寇尽灭、轩辕太平,张大哥自可退隐归去,陪伴妻儿;到时敬龙绝不敢再累以俗务、纠缠阻留!”
    张肖缓缓点头,静默片刻,忽地转目望来,含笑问道:“我可以退隐归去,你又如何?你当真要收掌江湖、面南称帝,于此红尘俗世之中劳碌终老么?”
    陈敬龙听此一问,心中霍地一酸;茫然叹道:“面南称帝,又有什么好了?我只想远离红尘、怡情于山水之间!……我曾答应过容儿,将来会带她归隐的……可是,我不能不替麾下这数十万将士打算,不能不替轩辕万民着想;我……我……我无从选择、身不由己……”
    张肖沉声打断道:“当真为天下万民着想,你便恰恰不能收掌江山、争夺帝位!”
    陈敬龙一怔,愕然道:“这话怎么说?”
    张肖长叹口气,平抬手臂,遥指远方;由东向北,缓缓划过;低声问道:“无极、青龙、玄武,辽阔土地上,有多少反王,割距称雄?”
    陈敬龙迟疑应道:“我还没有仔细算过;估计……三五十家总是有的吧?”
    张肖又长叹一声,缓缓言道:“你凶名早著,无人不惧,若是受你征伐,那些反王便连投降也不敢的,只能抵死相拼、竭力支持!虽然他们无一是你敌手,但要把这许多抵死相抗的势力尽数剿灭,要征战多久才行?要死多少人才行?又将有多少百姓,饱受战乱之苦?”
    陈敬龙从未想过这件事情,此时经他一提,不禁大生惊悚之意;怔怔叹道:“不错;我将二十万降卒屠戮一空,还有谁敢信我降我?……若我征剿,众反王唯有抵死相抗;我想剿灭成功,便只能将那些反王部下,杀尽杀绝!……不成……死的人太多了,万万不成……”惊叹未完,脑中想象轩辕族万里江山尽染腥红,遍地尸骸、血流泛舟的情景,不禁全身皆冷,连打寒战。
    张肖见他知晓厉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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