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魔四郎淡淡应道:“我前些rì子中过剧毒,至今余毒未清,本领施展大受影响,连正常时一半的水平都达不到;不然,今天我定能安然脱身,没人能拦得住我!……三位本领超绝的大高手,围杀一个中毒未愈的病夫,哼哼,当真有脸的紧、威风的紧!你们若豁出脸皮不要,我又有什么办法?要杀只管动手吧,何必客气?”
听他这话,陈敬龙不禁冷笑连连,恨道:“想用这等言语逼住我们,纯属做梦!对你这样的卑鄙无耻之徒,何需讲什么脸面、道义?当初你们围攻龙总舵主时,又何曾因他中毒无力而手下留情了?”
疯魔四郎微微一愣,疑道:“龙总舵主?你是说龙天河?……你与他有何关系,为何会提起他来?”
陈敬龙双目一瞪,咬牙喝道:“我本姓龙,现已重建长缨会,身居总舵主之位。你说我与龙总舵主有何关系?”
疯魔四郎又是一愣,定定望着陈敬龙面容,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我一直觉得你眼熟……这面容……这身材……不错;是龙天河,就是龙天河……”
陈敬龙缓缓举起龙联刃,森然笑道:“你余毒未清,不能充份施展本领,再好不过;这才真正叫做‘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见他就要动手,疯魔四郎猛地回过神来,大叫:“且慢!我有话说!”
陈敬龙不耐烦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今天是非杀你不可,就算你再多花言巧语,也没用处!”
疯魔四郎急急讲道:“事到如今,我已不求免死;只不过,你需知道,当年伏击龙天河的,不只我一个而已!”
陈敬龙微一皱眉,道:“我知道,还有两人,一个叫做宫本文雄,另一个叫做柳生严义!”
疯魔四郎点头叹道:“正是他们两人,原来你都知道了!……但有件事,你或许还不知道:当年与轩辕内jiān联系、设计杀害龙天河的主谋,是柳生严义,并不是我;你杀了我,也算不得真正报了杀父之仇!”
陈敬龙微微动容,急问道:“柳生严义现在何处?”
疯魔四郎应道:“他本是我血族天皇陛下家养的武士,所以当年才会力求为天皇建功,设计除去龙天河!在杀掉龙天河之后,他大受天皇赏识,被提拔做了将军;现如今,已升到大将军职位,担负守护京都的重责!你想真正报仇,就到我血族京都找他好了!”微一停顿,想了想,又补充道:“宫本文雄现为天皇陛下的剑道老师,也在京都。你若能杀入京都,当可把父仇报个干净!”
陈敬龙侧目疑道:“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疯魔四郎咬牙恨道:“当年伏击龙天河,是柳生严义请天皇下令,派我去的;如今到前线效力,又是柳生严义请天皇下令,派我来的!都是他,累的我今rì送命,我若不拖他到九泉之下做伴,如何能出得了这口怨气?”
陈敬龙缓缓点头,不再怀疑,冷道:“我绝不会放过柳生严义,你尽管去泉下等他就是!”说着,将本已举起的龙联刃又举高一些,凝神yù动。
疯魔四郎用力一咬牙,嘴里“格”一声轻响,随即笑道:“我疯魔四郎横行一世,最终不能死在别人手里,折了威风!陈敬龙,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亲手……”话刚说到这里,突地一口黑血直喷出来,双眼一翻,向后便倒。
见此情状,周围人众尽皆一怔。离不凡叫道:“啊哟,他嘴里藏有毒药!”上前蹲身,探手在疯魔四郎颈侧一摸,又惊叹:“瞬息毙命,好猛烈的毒xìng!”
陈敬龙未能亲手斩杀仇人,不免愤恨憋闷;怔了片刻,血刃猛落,将疯魔四郎尸体斩为两段,随即大叫:“离帮主,我要杀进血族京都去,你肯不肯率众相助?”(未完待续。)
六百七十六节、敌后磨练
() 听闻陈敬龙一呼,众人无不愕然。离不凡瞠目干笑道:“杀进血族京都?这想法……嘿……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
他惊叹未毕,慕容滨滨已快步奔来,忧虑劝道:“京都要地,必有重兵防守,非比寻常!敬龙,你虑事须得慎重,可不能只想报仇,乱了方寸!”
陈敬龙不以为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能杀入血族京都,必可使之全族惊乱,顿失与我轩辕相抗之力;如此奇功,就算冒些大险,那也值得!”
慕容滨滨寻思一下,又yù开口,却被离不凡抢先问道:“敬龙,你是说,只要咱们杀入血族京都,血族便会战败认输?”
陈敬龙重重一点头,正sè应道:“必然如此;无须怀疑!”
离不凡呼呼直喘粗气,猛一咬牙,粗着嗓子嚷道:“干了!我老离横行无忌,何事不敢为?他nǎinǎi的,只要能打败血族狗贼,死也值得!陈总舵主,咱赤焰帮跟你走了,水里火里,绝无反悔!”言毕,又扬刀一招,大叫:“兄弟们,这便回去收拾东西,跟陈总舵主走哇!咱们到血族中去,搅它个天翻地覆、杀它个血流成河,让王八蛋血寇,尝尝咱轩辕族人的厉害!”。。
一闻此言,众赤焰帮人无不兴奋;霎时间,欢呼怪笑声响成一片……
……
当下,众人离开原处,翻山而行,去往赤焰帮居地。路上交谈,商容儿将别后经历、此来情由细细讲给陈敬龙听
原来。当初商容儿悄然独行、离众而去。是出于两个目的。一是独自经历些艰难危险,受些磨练,变成个“有用之人”,使“龙哥哥”不至嫌弃自己;二便是亲手杀些血寇,以报祖父母血仇。
要达到这两个目的,最佳去处莫过于血寇肆虐的朱雀地区;是以,她离众之后,直接南下。根本未在无极地区过多停留。
等她踏入朱雀地区时,神木军亦已准备妥当,开始南征。商容儿知道,在神木军后方,绝碰不到什么血寇兵马,于是绕过神木军,潜入血寇后方,随着血寇退势而渐向南行。
在敌后的这段时间,她四处游荡,寻找机会。屡屡出手;偷杀零散出城的兵丁、袭扰运粮队伍、攻击小股驻军,前前后后着实杀了不少血寇;当然。也没少受到血寇追杀。
威胁商容儿xìng命安全的,除敌人追杀之外,还有一样,就是食物的短缺。血寇第二次入侵轩辕族,施行杀光政策,遇村屠村、遇城屠城;所过之处,鸡犬不留。朱雀地区的百姓,早被杀的百不存一,幸存者也都逃入人迹罕至的山林沟壑之中,小心躲藏。寻不到轩辕百姓,商容儿自然无处购买食物。
有时,她运气好些,从袭杀的血寇身上搜得一点儿干粮,或在山野间猎到个小禽小兽,能够吃顿饱的;可大部分时候,却没有那样的好运气,饿的狠了,只能寻些野生植物充饥。
当时虽是秋冬时节,但朱雀地区天气炎热,草木四季常青,倒也不乏野果野菜;只可惜,商容儿这个吃着山珍海味长大的富家娇女,却能认得什么野果野菜了?饿急时,见到样子不错、似乎可食的植物,便咬咬尝尝,若味道也还不错,便一口气直吞下去,至于有毒无毒,根本无从分辨,只能听天由命了。
孤身飘零,无依无靠,rì以草木为食,夜则山野露宿,还要时刻提防敌人追踪杀到……这种比野人尚且不如、苦不堪言的rì子,商容儿竟过了足足三个月。期间,她受过一次重伤,三次误食毒草,都是离死只差一线,独自在荒山野岭间苦苦挣扎数rì,方支持存活下来;至于其它艰辛苦楚,数不胜数,实难尽述……
话说回来,在这等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磨练下,商容儿的成长,亦快的超乎常人想象;想方设法维持生计、与敌人斗智斗勇抵死周旋,让她很快便学会了什么叫自立、坚忍、冷静、机敏。只三个月时间,原本懵懂幼稚、浮躁任xìng的商容儿,已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沉着果敢、智勇兼备的独行女侠。
然而,她的成长变化不止于心智而已;魔法本领,更是突飞猛进,进步之快,竟似还在心智成长之上。
其实商容儿的魔法修为,本来就已不低;只不过,她的亲人朋友多是高手级人物,以前混在一起,身边之人都比她厉害,才显得她本领不强。实际上,自她能支撑出魔法护罩、具备与人近战资格时起,便已踏入了江湖二流人物的行列,而后又过那许多时间,她魔力修为更有增进,早达二流好手水准。
二流好手在江湖上并不罕见,不算如何的了不起;但以商容儿的浮躁贪玩、不肯用功,小小年纪便达到这般水平,却当真要算很了不起了。有此成果,固然是因为祝倾城所授魔法异常高明、非同凡响,更重要的,却还是商容儿本身的资质天分。商容儿相貌xìng情、言谈举止,皆与祖母祝倾城像到极处,可说是得足了祖母遗传;如此情形,其资质天分亦得祖母遗传,正是理所当然之事,毫不稀奇。祝倾城能成为绝世高手,修习火系魔法资质之高,不问可知;商容儿既然资质像她,又岂能差了?
未离无极城时,商容儿便已决心要成为一个有用之人,收敛xìng情,努力修习魔法。她天分既高,这一刻苦努力起来,那还了得?进步之快,远非常人可比。等到她离众独行时,魔法本领实已突破二流之境,达到了江湖一流水准。也正因为拥有这等高强武力,在潜入敌后、屡受追杀时,她才总能克敌保命、化险为夷。
而在敌后孤身行走的这段时间,危险时刻伴随,商容儿哪敢懈怠?自然是比先前更努力十倍、百倍的去修习魔法了。拼命苦修之下,魔力增长自然极快,却不是一般快法,简直快的不可理喻,甚至快到连商容儿自己都为之震惊的地步。后来,她与离不凡谈论此事,还是离不凡这个老江湖推测出原因,才解开了她的困惑:
野兽可以变异,成为附带魔法元素的魔兽;植物当然也可以变异,成为富含魔法元素的魔草、魔果。只不过,经过变异的草木,模样亦已变化,能被人们认知的,寥寥无几;如浸酒用的冰草,含带冰系元素,可惜含量太少,不足以影响人体;又如配制寒霜丹的主要原料,虽能影响人体,可惜十分稀少,千金难求。其余绝大部分变异植物,不为人类所识;人们不知其源于何类、有毒无毒,并不敢轻易去吃。
朱雀地区气候炎热,火系元素十分活跃,富含火系元素的魔草、魔果自然不会少了。而商容儿饿极之下,冒险胡吃,前前后后不知将多少身份不明的植物吞入腹中,那些植物当中,当然少不了有富含火系元素的。
得到大量火系元素滋养,她的火系魔力自然突飞猛进,这与她当初食用了过量寒霜丹,至使冰系魔力暴涨,是同一道理;只不过,她本身修习火系魔法,身体对火系魔力压制能力极强,不至像当初一样魔力失控罢了。
总而言之,天分、努力,再加上三次中毒、险死还生换来的意外元素之助,短短三个月时间,商容儿魔力修为进境如飞,竟一跃踏入顶级高手之列;比之祖母祝倾城虽还略有不及,但却已不在昔rì江湖第一大魔头纣老怪之下。只可惜,她这获得意外之助的方法,太过凶险,若非逼到极处,绝没人敢去尝试;其魔力增长之速虽更人羡慕,却不能推广复制,造福于更多修习魔法之人。
商容儿心智渐长、魔法本领又长,袭杀血寇自然是越来越易得手,杀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其名头已在血寇当中流传响亮起来,令许多血族兵卒闻之而sè变;只不过血寇对她的称呼,与她自己所取外号有些不同,不是称之为“狂焰仙子”,却是叫她“火鬼”。(艰难生活,早将她折磨的形销骨立、衣裙褴褛,状若非人。)
最艰难困苦的rì子过了三个月,最终能得结束,便是因为一次袭扰血寇运粮队伍时,得与赤焰帮人相逢。
原来,当初离不凡与陈敬龙等在飞凤关内分别之后,便赶回朱雀地区,召集旧部,重整赤焰帮。
他离开朱雀时,未及带走的帮众足有四千多人,可等他回去召集时,却只召回半数,另外一半,都已死在血寇手里。离不凡又恨又怒,由此下定决心,血寇再来时,坚决不逃,誓与血寇周旋到底。
等血寇再次进犯时,离不凡果然不逃,率帮在敌占区活动,不断寻找机会出击杀敌,着实干出不少事情。
到血寇兵败退缩时,他亦如商容儿一般,随敌军退势而南下,只在敌后搞乱。终于,因碰巧与商容儿盯上了同一支运粮队伍,出手袭扰时,得以相遇。(未完待续。)
六百七十七节、杀绝烧尽
() 三个月孤身飘零,饱尝艰辛苦楚,商容儿已是身心交瘁、几近崩溃边缘,原本独历风雨的锐气决心,也早都消磨殆尽;这时候,突然遇到离不凡这么个曾有一面之交的同族旧识,自不免悲喜yù狂,顿生亲近之意。
离不凡与其稍一交谈,得知所遇这个蓬头烂衫、状若乞儿的魔法高手,原来就是曾在誓师大会上见过的那个美艳如花、娇痴可爱的小商容儿,亦不免惊喜非常;于是诚恳挽留,要她随帮行走,莫再独自乱跑。商容儿当即应允,就此结束了独行历程。
赤焰帮人多势众,往往突袭城镇,从驻守的血寇手里抢夺物资,衣食不至有缺。商容儿生活改善,憔悴渐消、美艳渐复,且容光风韵,更胜从前;到这时,她回想起祖母偌大年纪犹能艳冠当世,方才明白,原来祝家魔法对女人有驻颜增韵之效,魔力修为愈深,美艳愈盛。
离不凡是个亡命之徒,最怕有家眷拖累,是以从未取妻;可年过半百,犹孑然一身,不免偶生膝下荒凉之叹;等身边多了商容儿这么个娇美可爱的小姑娘时,不免要把从未示人的一点慈爱之心尽数放在她身上,对她呵护有加。商容儿父母早亡,常以为恨;忽又得到长者真心关怀,亦不免大生孺慕依恋之情。于是乎,一个待之如若己出,一个尊之如若父叔,二人在一起时间不长,便已衍生出浓浓亲情,当真比嫡亲父女更要亲上三分。 。 。
二人相遇之后不久。血寇又集军北上。战线又往北移。那离不凡貌似粗俗。其实颇有见识;见血寇增兵,料定神木军必然艰难,遂率帮随血寇推进而北行,只在离